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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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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去哪玩了?”少年好奇地问道。

“我……”郑李黄不擅长扯谎,又愣了一瞬。

什么叫做“又”?难道上一回他深夜与香儿出去,雇主便已经瞧见了吗?

少年倒是不卖关子,看着他的脸庞说道:“香儿都与我说了。”

郑李黄羞愧地想要低头。

但他长得人高马大,即便是低下头,仍会对上雇主的清澈的眼睛。

他只能双手抱拳,认错道:“对不住了。”

少年似笑非笑:“你对不住什么?细细说来听听。”

“这……”郑李黄不由地疑惑,“已是深夜,为何……”

“你想问为何我还未睡?”少年坦然道,“香儿病了,我担心他死。”

他语出惊人,郑李黄惊异地道:“怎会!”

旁的他不敢多加置喙,但香儿如今那副模样,虽是十分怪异,他却莫名心中自有定断,觉得香儿并不会有事。

少年叹了一口气道:“我若睡下,香儿死了都不得而知,因此我不睡了。”

郑李黄哭笑不得,劝道:“还是睡吧?”

少年点头:“那好,你方才去哪玩了?”

郑李黄:“……”

合着绕了这么大弯子,原来是想套他的话。

可事关他和香儿闯出来的祸事,郑李黄一时之间也没胆量如实以告,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作答:“我……,这……”

“也罢,”少年好心饶了他,“你回去吧。”

郑李黄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接着,他正转身告辞之际,身后传来了少年带着笑意的话:“等明早我叫李大来问你。”

这法子可真吓唬到了郑李黄,吓得他彻夜难眠,最后一大清早,拉着一夜酣睡的香儿,想要主动到李大跟前“认罪”,还将自己昨晚在隔壁撞见之事也先与香儿说了。

香儿惊愕不矣:“不止一人?而是一群吃人饕餮?”

郑李黄一筹莫展,生怕转头又遇见雇主,于是认命道:“你同我一道去给李大认个错。”

香儿不肯:“我可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郑李黄无法,如今他的手劲许是还没香儿大,虽然香儿自己浑然不知,但他眼下看来,只有独自去向李大坦白了。

赖着不去的香儿还在叹道:“你糊涂啊!”

知李大莫若香儿,果不其然,李大听了郑李黄之言后,瞬间变了一副脸色。

“这些事,小爷可知?”

郑李黄摇头:“我并未……我还未……”

李大又问:“那你的鞋呢?”

郑李黄心虚道:“寻不到。”

李大立即决然道:“那别去寻了。”

郑李黄一愣。

李大肃然道:“丢了便丢了。你不如将剩下那只也丢了,瞒天过海,隔壁的人又何从得知那鞋是你的,只要你不认。”

有李大如此这番话,郑李黄也有了主心骨。他又问道:“那隔壁遭贼之事……”

李大摇头:“你我不该多管闲事。”

以防此话显得过于薄凉,李大又说道:“恕我诸事缠身,一切皆以小爷的安危为主。”

郑李黄欲言又止,而后应了一句:“你说得是。”

他有些怅然地告退。心中却是有些不是滋味。

江湖中人向往行侠仗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他如今并非独自行走江湖的自由身,他暂且受雇于人,无法由着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郑李黄漫无目的地走着,李大又小跑跟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嘱托道:“你可别忘了,这些事一句都别在小爷跟前提及。香儿那我也会敲打。如此,你们两干得‘好事’便就此罢了。”

“嗯。”郑李黄应道,“多谢你了。”

李大总算有些安心,颔首道别:“成了,我一会还要忙着挑选石匠。”

郑李黄忙道:“若有我能帮得上……”

他倒是想求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可话音未落,李大满口不答应:“围墙那无需动用你之手。”

言下之意,倒显得是在提防他随着香儿一道再添乱。

既如此,郑李黄也不强求。他看得出来,李大急于修缮围墙,想必很快能雇到新的石匠。

李大的确如此,不多时,他便从外头领来了新的石匠,不过相比于先前的两人,这回他只带了一人。

此人正是乔装改扮的水匪头子。

世上有些贱人便是如此,隔壁已经将他轰出去了,他还是惦记着这两家宅院的好处。

此番他潜入这家宅院,自是另有所图。

他眼下倒是乔装改扮,但先前老六深夜在厨房被撞见时,可是毫无遮掩的模样。撞见老六的小厮便是出自隔壁这家,他昨夜辗转反侧,重新想了主意。

眼下他们的兄弟都光着脑袋,暂时又只能躲在先前的茅屋里。至于那一个小厮,只需一人动手足矣,因此水匪头子便决定不如他亲自过来算了。

一来少了使性子的兄弟,他一人动手也更方便,二来即便如他这般,此番虽乔装改扮,脑袋上按上了假发,但不管怎样,少见到他们一人,多一份稳妥。

厨房的人见李管事还真寻了新的石匠回来了,都好奇地凑在不远处张望。

李大顿住脚步,同身后的新石匠说道:“你且在此等候片刻。”

水匪头子忙恭敬地应道:“是。”

李大走到那些厨房的短工跟前,少见地绷起了一张脸,面无表情地告诫道:“今后你们不许去围墙处旁观,也不许与新来的石匠攀谈,总是不许与新石匠有任何的交际。”

厨房众人虽不知李管事为何突然如此严苛,但一想到围墙那儿的烂摊子总算无需他们代劳了,忙连连应下。

等李大走后,厨房众人又窃窃私语。

“得亏我昨儿未尽全力,只搬了几块石砖。”

“那你还回来叫苦连天。”

“我胳膊累啊,有本事你过去试试。”

“还用我去?李管事不都吩咐了吗,从今往后修缮围墙一事不许我们干涉,一切都交给新来的石匠了。”

是,全都交给假“石匠”的水匪头子了。

当他站在如同窜天之高的半堵墙下,一时也目瞪口呆于浩瀚的工程。

李大在一旁板着脸吩咐道:“你先将毁的半堵墙收拾干净,而后再重新砌上新墙,高……就如先前这么高吧。”

水匪头子惊愕出声:“啊?”

先前这可都高如城墙了。

“啊什么啊?”李大一脸严肃。经先前那么一遭,他觉得他不该给寻常石匠好脸色了,省得如上回那两个一般,将他的吩咐当做耳旁风。

李大又接着仔细吩咐道:“时间紧迫,你夜里也别歇息了,远处那个茅房给你用,除此之外,你不许在宅院内随意胡乱走动,我看你应当也无需多少时日便能将新墙砌成,可是如此?”

水匪头子瞪着眼珠子不说话了。

好一个心思险恶的管事,居然不许石匠睡觉歇息,拉磨的驴都不如这般磋磨的吧,简直岂有此理。

他倒是较起真来了。

李大见他不吭声,皱眉道:“你随我过来之前,不是满口担保,自己砌墙的功底了得吗?”

水匪一噎。他当时自然是为了讨得他的信任。

昨儿他好不容易在外头旁听到这家宅院正在急于寻石匠,于是他才趁此时机,瞒天过海,混了进来。

他当时巧舌如簧,花了好一番嘴皮子,将自己吹嘘得天花乱坠,才叫这个管事看上了眼。

可是他没料到这家宅院的管事如此严苛,居然不叫石匠歇息,不仅如此,还是先警告了,叫他不要胡乱走动。

李大的确是警告,他本就信不过临时从外头带进来的人,怎会容得一个石匠在小爷跟前晃悠。

再者他更是不愿小爷与外人相见,徒增更多麻烦事。

是以,李大的脸色更为肃然道:“你可挺好了,你若敢违约,我有的是法子治你!”

他此话说得气势十足,水匪头子听了都心下一颤。

事已至此,他便不能急于求成,不如先虚与委蛇地应付一天半日,等时机成熟了,再寻机会解决了这家宅院的那个总角小厮。

然而他并不知,近日香儿是不会在外人跟前晃悠了的。

他自打听郑李黄说,隔壁居然不知一个吃人的恶人,吓得他只敢窝在屋子里,嗳呦嗳呦地害怕。

他如今身子还未见好,人正难受之际,若是不小心出去撞见了隔壁的贼人,恐怕是跑也跑不动,性命难保呦。

不过他也不知,确实有水匪已经惦记了他的性命。

水匪头子为了掩人耳目,起先自然是兢兢业业干起活计,如那管事所吩咐般,先将满地的烂摊子拾掇起来。

他在出力的同时,脑袋中也回想起了不久前自己与兄弟们在隔壁宅院的经历。

他们只差一口气,便能将多日的谋划得逞了,谁知隔壁那家宅院的主仆皆是忽而转了性子,一言不合便撵他们出去。

害得如今他和兄弟们在这个小镇里寸步难行,十分不甘,因此他如今从长计议,仍旧在打隔壁宅院的主意。

一想到隔壁宅院住的那对病秧子兄妹,水匪头子便气得牙痒痒。

这些年来他带着兄弟们在水路上胡作非为,许久未再过上风餐露宿的辛苦日子了,可如今却一而再的耽搁在此地。

李大大老远地望着石匠,今后他打算时不时过来督促石匠。

水匪头子自然也觉察到了,他一边佯装卖力地收拾地上的石砖,一边心里更是气急。他亦是许久未曾如此卖力地干活了。

李大哪里晓得此人居心不良、心怀叵测,他只倒是自己近日来太过于操心,因此患得患失,不再信任不相熟之人了。

先前正是他一时不察,才叫那两个石匠偷工减料,今后他定会痛定思痛,将新石匠看得紧紧的,决计不会再容新石匠敷衍了事。

这堵围墙,他不仅要看着它修缮,还要继续加高!

水匪头子不知自己弯了几回腰,一回头那管事居然还未离身。

李大见他停下动作,立即瞪了一眼,容不得他好逸恶劳。

他心中盘算着,只要他看好此石匠,便能防范于未然,哪怕小爷过来了他也能当场拦住。

而眼前这个石匠若是松懈了手头上的动作,他不如……不如再严苛一些?

李大左顾右盼,去寻了一条鞭子来。

水匪头子一回身,直了眼,世上怎会有如此凶狠的管事,大户人家的管事皆是如此凶神恶煞的吗?

李大见这石匠仍旧动作太慢,皱眉思量一番后,折身又去矮屋叫来了郑李黄。

郑李黄以为李大改变了主意,要叫他也来砌墙了,但李大只叫他站着,当个门神,吓唬吓唬那个围墙下的石匠。

郑李黄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他长得也不算是凶神恶煞吧?

李大只是觉得他人高马大,身怀武功,气势足矣,定能吓唬那个动作磨蹭的新石匠。

水匪头子还真又被吓唬到。但他并不是畏惧于新来的护院,而是他一眼便看出,此人是个练家子。虽然他看不出此人的功夫是否高强,但也看得出此人与先前隔壁那家宅院里的小厮不同。

这下水匪头子还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他原先并未知晓这家宅院里还养着如此模样的护院。

李大见那磨磨蹭蹭的石匠果然老实了,紧绷着的脸终于露出了会心一笑。他这主意奏效了。

郑李黄转头见李大总算不再愁眉苦脸了,心中的愧意终于有了出路。若李大满意,那他今后便多来看守?

不远处的水匪头子看向围墙另一边,那近在咫尺的宅院,累得半死,又气不打一处来。

得亏他还有个兄弟依然留在宅院,之后他们还是能与老六里应外合。

然而他并不知,自己的兄弟此时正在惦记那个宅院里的姑娘。

寒风扑面,紫鹃和雪雁护着林黛玉走进琏二爷的院子里,虽有意替姑娘挡风了,但还是害得姑娘呛了两口冷风。

紫鹃耷拉下脸,在心底委实有些责怪琏二爷。

琏二爷想与姑娘闲话家常,他倒好,卧病在床下不了地,只能姑娘迁就,亲自过来一趟。一来二去,怎像是他在使唤姑娘似的了?

在屋子里好好躺着的琏二爷丝毫不知自己遭了旁人的埋怨。

小厮通传林姑娘来了后,他迫不急待地从床上坐起,笑道:“林表妹你可算是来了。”

也不知怎地,许是他病了好些日子,愈发喜欢热闹了。

贾琏身子无力,久病沉疴,先前本想着看和尚做法,打发时间,聊以度日,没曾想那几个和尚不仅是假把式,还污了林表妹的院子。

事儿他虽掩人耳目地吩咐昭儿揭过了,但他心中亦是有些愧疚。是他的人识人不清,才以至于引狼入室,幸而还未酿成大祸,亦庆幸林表妹院子的人发现污秽的及时。

贾琏笑道:“林表妹放心,先前那些脏东西,表哥都帮你赶走了。”

林黛玉不急不忙地先做了下来,才好回他道:“琏二表哥这说的是什么话,怎就帮我一人了?若是来路不明之人,琏二表哥不也得多加小心?”

贾琏莞尔一笑:“有道理。”

林黛玉却又道:“难不成琏二表哥以为贼人只会奔着我来吗?”她平静地道,“琏二表哥,你我如今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他们两个姑表兄妹,同行在外,无论是谁在路上出了乱子,另一人也无法独善其身。

贾琏倒也不介意林黛玉此刻犹如夹枪带棍似的口气,他反而想着,林表妹果然与他共进退。

“许久未如此与表妹相谈甚欢了。”贾琏笑着说道,“我叫厨房做了几道小菜,表妹是留下来一起用,还是叫人送过去?”

此话多余,两人即便是姑表兄妹,但也不会真同席。

可惜稍后,林黛玉都没吃上吃食,人先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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