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隋晏兮很大方，先走了过去，拉开中间的座椅，对冯楚遥说，“冯博士，这边坐吧。”她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坐下。隋晏兮贴心地接过她的包说，“这个给你挂那边？”

冯楚遥反应慢半拍，“哦，谢谢。”

肖旬也已经坐下，装作没有听见两人的对话。

一时间觥筹交错，几个人都是生物科技的同行，方向和客户端稍有不同，话语间都希望兮尚能考虑考虑投资生物科技这一块。

坐在上首年纪最大的何总最先开口，“隋总年轻有为啊，我就有话直说了，听说兮尚想要进军生物板块，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隋晏兮说，“您的消息没错，最近是在看这方面的资料和机会，生物科技是新兴行业，很多风投公司都是有兴趣的。”

“那考虑考虑我们哥几个怎么样？”

隋晏兮笑了笑，“这个我可做不了住，我也还是门外汉，这不，才请来了冯博士先给我科普科普。”

“怎么？听语气，冯博士，您才是背后的军师啊，来来来，敬你一杯。”

冯楚遥没想到隋晏兮一招祸水东引，自己变成了焦点，正要婉拒，那边肖旬已经端起来酒杯，“何总，我这师妹肠胃不好，喝不了酒，我来怎么样，您一杯，我三杯。”说着，实实在在的灌了三杯下去。冯楚遥被他这么一闹，比自己喝了酒还难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何总转弯也快，“原来是肖总的师妹啊，怪不得这么熟，怎么，也是冯老的得意门生？”

不等肖旬开口，冯楚遥自己接过话来，“冯老正是家父。”

“滋滋滋，怪不得了，早就听说冯老有个特别出色的千金，今天一见果然，隋总啊，你这帮手找的好啊！”

隋晏兮笑着应承，“做风投的讲运气嘛，确实，能请到冯博士很难得啊。”说着，接过服务员递上来的果奶，放在冯楚遥面前，小声说，“给你点的，温的。”冯楚遥感激地点点头，不知怎么她有点心虚，瞟了肖旬一眼，他那边已经和何总聊上别的了，似乎并不在意。

一顿饭吃得还算尽兴，除了隋晏兮，大家都是同行，行业热门和技术冯楚遥聊的听的都是津津有味。吃的差不多，冯楚遥出来用洗手间，回去路上看见肖旬站在包厢外等她，她深吸了一口气，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遥遥，你。。。最近好嘛？”

冯楚遥真想把自己拍死，这么土的开场白，她看了看包厢的门，心虚地说，“还。。。行吧。”

“我的订婚宴你怎么没有来？“

“啊？我。。。那什么。。。倒时差，睡过了。”

“遥遥，你知不知道你一说谎，身体就左右摆。”

冯楚遥一阵尴尬，“啊。。。哦。。。那什么。。。。好吧，我不想去！”

“遥遥，你知道，你如果不想，我可以。。。”

“打住！”冯楚遥跳开一米远，“我不想只是单纯的不想，并不需要你提供解决方案。”

“那你为什么不想？”

“很多原因啊，离得远我懒得打车，那个点又堵车，还有最重要的，肖旬，你和我不是可以交换祝福的关系。”

“遥遥，你还在生我的气？”

“我。。。生你的气？肖旬，你和另外一个女人订婚了，所以之前不管我们怎么样都不应该在你的考虑范围里了，你，别让我看不起。我和你，没有谁生谁的气，我只是尽力做好我的本职工作，就是像死了一样，杳无音讯！你如果真的明白了我们之前为什么分手，就好好对待你的未婚妻，不要再重蹈覆辙。”

冯楚遥脾气也上来了，肖旬还想说什么，这时候包厢门开了，隋晏兮拎着冯楚遥的包出来了，“欸，你在这，刚好我送你回家吧。”冯楚遥看了肖旬一眼，对隋晏兮点了点头。

车里低低地播放着小提琴曲，冯楚遥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刚才，隋晏兮听到了多少？

两个人一路都沉默着，冯楚遥提不起兴致没话找话，不一会儿车到了冯楚遥楼下，她轻轻说了声谢谢，就下了车。隋晏兮也没着急离开，而是在她背影消失在楼道深处之后熄了火，下车倚着车门仰头看着这公寓楼。声感的楼道灯一层接着一层亮着，然后停在了四层，等了片刻左边的公寓亮起了灯。隋晏兮看着出神，呆呆地站了一会，拿出手机拨通了唐毅的电话，“有空出来喝一杯吗？”

两个人约在了袁伟的酒吧，因为不是周末，酒吧没有那么嘈杂。唐毅到的时候，隋晏兮正端着一杯Scotch玩消消乐。唐毅拍了一把他的肩膀，“怎么，难得隋总也有打游戏消磨时间的时候。”

隋晏兮收了手机，“刚下载的，等你等得无聊，又做不了别的。”

“有情况啊，平时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在回邮件打电话，今天怎么了？”

隋晏兮转着酒杯里的酒，斟酌着开口，“今天她见到肖旬了。”

唐毅一想就明白了‘她’是谁，拍了隋晏兮一把，“肖旬也是我师弟，我可没办法背叛师门啊！不过嘛。。。看在你是我发小的份上，有些情报可以分享给你。”

隋晏兮想了想，终于问出了自己最不齿问的问题，“肖旬是她的。。。初恋？”

唐毅从吧台接过自己的酒，点了点头，“是啊，小师妹虽然从小众星捧月，但洁身自好。肖旬那家伙，近水楼台吧，他也算是师傅最得意的弟子了，家又在外地，那时候天天往师傅家跑，逢年过节的还住在那里了。”

隋晏兮说，“你说。。。女孩子是不是对初恋都忘不了？”

唐毅皱着眉头努力想了想，“这个我真不知道，我和我媳妇都是初恋修成正果。你难道自己没有体会吗？“

隋晏兮一脸吃瘪的样，喝了一口酒，懒得回答。

唐毅像是发现了什么，手搭上隋晏兮的肩膀，贼兮兮地笑了起来，“哎呀，哎呀，不得了，我们隋总不会铁树没有开过花吧？”

隋晏兮甩开他的手，“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