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玉铭的呼吸越来越沉重,当气氛达到高潮时,刘波有所觉正准备起身离开,这时,门外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门里的两人都惊的停了,随即汹涌澎拜。
只听刘妈妈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
差点吓死正在做坏事的两个人。
来不及整理,对着垃圾桶“呸呸呸”了几下,慌乱的拿纸抹了一把嘴,刘波就去开门开了。
门先是打开了一条缝,看到站在门口的妈妈往后退了一步,刘波这才猫着身子快速的从门里走了出来,又将身后的门关严实了。
刘妈妈没有察觉儿子的异样,脸上红光满面的,全然没有了前段时间找不到儿媳妇的唉声叹气的忧虑感。
她乐呵呵的对刘波说:“儿子,睡醒了吗,再过两天就过年,你把车开上,陪妈去镇子上买点鞭炮烟花回来呗。”
听见是这事刘波马上应承:“好的妈,我,收拾收拾,你先下楼等我一会儿。”
刘妈妈:“行,那你快点,等下还要先去趟菜市场,不然去晚了新鲜的菜都要被挑走了……哎,这脸上怎么有根毛!”
说话时刘妈妈看到儿子脸上粘了根毛,想也没想的就伸手替他捏了下来。
刘波:……
“这,这,毛毛毛……”
刘波结巴了,但动作很是迅速的就将刘妈妈手里的东西抢下来,并背在身后丢在了地上。
“就,就是一个根毛!”刘波干巴巴的解释。
刘妈妈:……
刘妈妈尬笑,人麻了:“……哦好好,那你快点,我在楼下等你哈。”
头顶黑线,这可真是地狱级别的社死名场面。
转身回了屋里,一脸满足的邵玉铭又凑了过来,美滋滋的叫:“老婆。”
刚才尴尬的社死场面刘波实在是不想再提,恶狠狠的瞪了邵玉铭一眼后,就甩出脚上的一只黑色拖鞋,和邵玉铭换回了穿错的蓝色拖鞋。
去镇子上的时候邵玉铭跟着我一起去了,他与刘波坐在前面,刘妈妈坐在后面,这回出奇的安静没有再拉着邵玉铭话家常。
邵玉铭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让刘妈妈不高兴了,便一个劲的找话题,全然没发现刘妈妈眼神里尴尬的闪躲。
还是刘波先看不下去了,一句“安静点”就成功的让邵玉铭闭了嘴,安静如小鸡的窝在座位里不吭声了。
刘妈妈见邵玉铭的第一面就挺满意的,相处下来看他性格好、人品好、人老实、又会干活、对儿子的话基本上言听计从的,就更满意了。
听刘波说邵玉铭家里也没什么在乎他的人了,就挺心疼的,把邵玉铭当成了半个儿子看。
这次来镇子上置办年货,无论邵玉铭怎么推辞都硬拉着他又去服装店里买了两身新衣服。
把邵玉铭感动的不行,暗戳戳的红了眼眶。
然后,回去后被刘召看见了又把小家伙气的眼睛红,指着邵玉铭手里拎着的新衣服就发脾气。
说什么大家都不喜欢他了,只给邵玉铭买新衣服不给他买。
邵玉铭左一件又一件的买好几身,他过年只有两身新衣服,气的不行,最后还是奶奶骑着电瓶车又带他去镇上买了一身新衣服才罢休。
就算是这样刘召也生了邵玉铭好半天的气没理他。
把刘静笑的不行,指着刘召气呼呼的小脸就笑话他没男子气概。
刘妈妈同样是老古板的思想,认为两个人在一起生活还是要有点羁绊,仪式感之类的东西比较好。
就跟结婚证一样,有了“合约”才能更好的约束彼此的行为。
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左思右想的睡不着,脑子里想的都是要给儿子办场婚礼才行。
越想越睡不着,就想找刘爸爸商量一下。
结果刘爸爸白天的时候跟人打牌斗智了一天困的不行,迷迷糊糊的应了刘妈妈一声后就又睡了过去,并打起了鼾声。
正说到兴头上的刘妈妈:……
刘爸爸不给力,刘妈妈没办法就披了一件衣服上楼准备找女儿商量。
结果顺着楼梯才刚走到二楼就听到了一阵小猫叫,刘妈妈愣了一下,还以为是哪里的野猫跑到家里来下崽了。
心想这可不行,不是家养的在家里下崽可不吉利,得弄到外面养养才行。
就站在原地仔细听了一下,想听听猫把窝下在了哪里。
然后就发现声音是从儿子的房间中传出来的。
刘妈妈:……
算了,她还是回去睡觉吧。
再过两天就过年了,刘妈妈安排人开始给家里大扫除。
自从镇子上的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了后,家里的地又因为位置好的缘故都承包了出去,不需要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种地,他们刘家人忙活了半辈子的腰总算直了起来。
可日子闲了也有日子闲的坏处,这不,刘爸爸自从生活富余了以后,没了事情可做的他直接沾上了打牌的瘾。
码子虽然不大,但也实在是耗时间,这也导致每天在家里根本就见不到刘爸爸的人影。
眼见着要过年了刘爸爸还要跑出去打牌,家里需要出力气的活一点也不帮忙,可把刘妈妈心里堵的不行,气冲冲的就想冲出去把刘爸爸抓回来。
好在被刘静和邵玉铭及时的劝住了,刘爸爸的缺便由邵玉铭顶上了。
邵玉铭身强力壮,又肯干,直接帮刘爸爸把之前刘妈妈交代没有的,没有干的活全都高效的完成了。
至于刘波,哦,被刘妈妈一脸慈爱笑容的赶去和奶奶一起晒太阳去了。
为了感谢邵玉铭的帮忙,刘妈妈就将刚断了一天的大补汤又给端上了桌,只不过这次重点投喂的人成了刘波。
当天晚上就吃的刘波嘴巴里上火冒了好几个泡,苦不堪言。
过年这天邵玉铭特意起了一个大早,和刘妈妈和刘奶奶在厨房忙了大半天,准备了非常丰盛的年夜饭。
傍晚时放了一挂长长的鞭炮,和一大箱震天响的烟花后就准备吃年夜饭了。
就在刘家人都抬头关注着放上天的绚烂烟花时,邵玉铭趁着无人注意,侧过身子,低下头,迅速的在刘波的唇上亲了一下。
刘波被他的动作整的怔了一下,偏过头去看“袭击”他的人,在璀璨的灯火下就只看到了一双盛满烟火的眼睛。
耀眼、夺目,对视时,那双眼里的光就像是带了某种魔力,一下子就将人吸住了。
刘波猛然踮起脚,回了邵玉铭一个更深入的吻。
不经意间回头看到这一幕的刘静:……
哈,这两个人现在真的是一点也不避着了吗!!!
不过也在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今年有这个宝贝弟弟顶在前面,转移了家里长辈们的注意力,让她可以在家里安稳的度过一个年,不至于每天早上睁眼就是准备相亲。
晚上守年的时候刘静才知道,自己这口气到底是松早了。
刘奶奶的房间有电视,往年的时候一大家子都是窝在刘奶奶的房间一起看联欢节目的,不过今年显然有些不合适。
守年的时候一大家子人也没什么事可做,一楼大厅摆的是饭桌,大冷天的实在不适合坐着聊天,大家就都上了二楼的客厅,那里有沙发坐着舒服一些。
最主要的是前几天二姐夫刚拿回一笔工程款,高兴,见小舅子又解决了“终身大事”,就直接买了一台大电视年三十一大早上开车送了过来,说是添添喜庆。
高兴的刘妈妈见牙不见眼,逮着二女婿就是一阵夸有本事,看的邵玉铭羡慕不已,站在一旁没敢吭声。
唉,他也好想被夸夸啊!!
刘静原本是抱着手机窝在沙发的角落里,埋头苦思怎么接着编剧情的,突然被妈妈拉到阳台去吹冷风还是有点懵的。
她把手揣头里,看向刘妈妈,一脸疑惑的问:“这大冷天的,你把我拉出来干嘛?”
刘妈妈的表情有点兴奋,脑袋以一种探头探脑,又怕被发现的样子正在往楼下窥探,听见女儿忽然出声,吓得赶忙抬手在女儿的手臂上拍了一下,声音轻轻的说:“别说话!”
刘静:……哈!
她跟着刘妈妈的视线向下看,发现楼下站着三个人,弟弟、大侄子、邵玉铭。
他们三个人现在每人的手里都拿着两根点燃的仙女棒,长长的仙女棒在黑夜里燃烧出绚丽的火花,照出了他们每一个人脸上欢乐的表情。
没有什么意义嘻嘻哈哈的说话声,和打闹声,便时不时的从地面飘向了二楼。
刘静点点头,这一家子,别说,还挺搭的。
不过,刘静又把视线投向自家妈妈。
这也不是您老抓她出来吹冷风、吃狗粮的借口啊!!!
看出了女儿的疑惑,刘妈妈正想说什么,一转脸被灌了一嘴的冷风才发现,阳台实在不是一个可以说服人的好地方,就拉着刘静进了她自己的房间。
人都走开了,客厅中只剩下了刘爸爸和刘奶奶两个人接着看联欢节目。
刘奶奶看了一眼刘静的房门,问儿子:“你媳妇又折腾啥呢?”
刘爸爸:“唉,娘,你就别管了,她高兴就让她这折腾吧,我们看电视。”
刘奶奶点头,她年纪大了,还是少操点心吧!
“这节目怎么老是包饺子啊,看不懂了,是不是我年纪大了脑子跟不上时代了?”
“娘,没有的事,你身体好着呢,跟年龄没关系。”说到这里刘爸爸嘿嘿笑了一下:“因为我也没看懂,咱就随便看看吧,当打发时间了!”
听到儿子也没看懂刘奶奶就放了心,那就不是她看不懂,而是电视里的人没演好。
房间里,刘静原本是刷着手机漫不经心听着刘妈妈讲话的,在时不时的点点头应和一下,算应付事了。
直到某些词语不经间进了耳朵里,听见了刘妈妈说的是什么后,惊的她手机直接从手里掉在了床上。
“等下,妈,妈!你刚才说啥?”刘静连忙打断刘妈妈的喋喋不休,紧急确认刚才是不是她幻听了。
刘妈妈眨眨眼睛:“妈想办个婚礼。”
刘静:“给谁?”
刘妈妈:“你弟。”
刘静:“……我弟和谁?”
刘妈妈:“你这傻孩子,当然是你弟和小邵了,不然还能是谁!”
刘静:“不是!等会儿,那刚才我怎么,好像听到了我的名字。”
刘妈妈笑呵呵的装傻:“你弟弟结婚了你这个做姐姐的肯定要在场啊。”
刘静:……
她听到的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
真该死,刚才就不应该玩手机玩的那么入迷。
为了防止被自己的老妈给卖了,刘静赶忙把碍事的手机丢一边去,一脸严肃的端正坐姿:“哎妈,刚才我没听清,麻烦您再说一遍。”
见女儿这么郑重其事的看着她,刘妈妈咽了咽口水,心虚的,又把自己对儿子奇思妙想的婚礼构设给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