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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初入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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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边境小城不同,盛京是北襄国的主都,这里是一切权利与欲望的中心。

刚刚踏入盛京的城门,沈袖和涂灵便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繁华的街道,玲琅满目的商品,不断吆喝着的小商小贩,很多东西甚至是她们未曾见过的花样。

与边境沅州城的气候不同,盛京的地理位置非常的靠北,这里没有四季,只有冬夏两季,且大部分时间都是冬天,附近的山上更是终年的积雪,所有人都穿着厚厚的衣服,从边境一路赶来的二人此时还穿着较为单薄的衣服,路过的人时不时侧目看着她们二人,眼中都带着“关怀”之意。

涂灵不停地搓着手呼着气问道,“沈…沈袖…咱们…咱们是不是得…先先先找个铺子休整下,再…再这样下去,咱俩别…别说找人了,走两步人都硬了。”

她的鼻子冻得发红,小脸蛋也被冻得通红,睫毛上的冰晶一闪一闪的。

沈袖毕竟是修行之躯,比普通人更能抗冻,却忘了涂灵虽然医术高超,却算不上修行之人,连忙牵着她为她传送些许内力。一点点的暖意让涂灵终于好受了一点,可是不能耽搁了。

二人在街上随便走进了一家成衣铺,温暖的室内让涂灵终于活过来了一般,换好衣服便冲到街上手舞足蹈。

“啊!!啊!!好暖和啊!!!”涂灵抓着空中飘落的雪花笑得像个天真的孩子,她还从未见过雪呢,虽然也曾随阿爹阿娘出谷采买,但都是在夏季,谷中又是四季如春。

沈袖换好衣服从内室走了出来,瞥见成衣铺的正中间摆着一个大炉鼎,刚进门时她还没注意到,难怪店内如此的暖和,盛京果然是不一般。

“公子这身真是贵气十足啊,前面那几套公子和小姐穿着也都很合适,要不要一起包起来呢?”掌柜的搓着手,话虽然说得有些谄媚,但他这回是真心的夸赞,他也没想到他这小小的一个铺子,衣服面料可算不上名贵,却让他们穿出了大家士族的贵气。

沈袖侧目看着门外捧着雪花惊喜不已的涂灵,摆了摆手,“她的都包起来吧,我的就这两件即可。”

掌柜喜滋滋地跑回前台敲着他的算盘,一边张罗着下人给二人打包。

沈袖则慢慢地走到门口,嘴角勾起宠溺的笑,回身问掌柜,“掌柜的,这盛京城可真是繁华,若是想要来做些营生,可有什么建议?”

噼里啪啦的算盘声并未停下,只听见掌柜的声音从中间传来,“公子一看就是富家公子,难不成还不知道最好的营生是什么?”

沈袖一愣,回头看着他。

没等到回应的掌柜抬起头来望向沈袖,只见她一脸的单纯。

他停下了手里的算盘,朝沈袖招了招手,让她凑近一些。

“那自然是风月的营生啦,大人们可喜欢得紧呢。”掌柜的语气中难掩艳羡之意。

“那掌柜可知道这盛京之中的风月之所都在哪儿?在下也好去踩个点,感受感受。”沈袖微眯着双眸,笑意盈盈的模样仿佛真的在虚心求教。

掌柜忽然之间眼睛放光,连忙凑近说到,“那必须是寒霜湖畔了,那一片呀可是个儿郎的好去处呢。”

沈袖有些意外,“噢?寒霜湖畔?如此寒冷的地方竟还有湖?”

掌柜哈哈大笑起来,“公子倒是说对了,正是因为冰面上特有的冰花,不仅好看还会从湖心散发幽幽蓝光,这才被些文邹邹的先生称作寒霜湖畔,在咱们寻常人眼中只是一个稍大一些的水池子罢了。不过能够依湖而建的商铺可都不简单,其中湖西便是烟花场所的聚集之地,也称五柳巷。”

讲到这里,掌柜意味深长地停了下来,还特地压低了声音,“公子你若是要上那儿踩点可就甭想了,你一个南方来的,又是初来乍到的,是不可能盘得下来的,多少钱都没用,人家那背后可都是有人的。”

沈袖了然,原来是这个意思,她也跟着小声问道:“那它们之中最好的当数谁家?”

掌柜没有丝毫的犹豫,脱口而出,“那自然是琴书苑了!”

沈袖显然被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故意打趣着掌柜,“看来掌柜是经常去了?”

只见他嘿嘿一笑,“不瞒你说,是一次都没进去过。”

沈袖有些吃惊,随即也好奇了起来,“为何?”

掌柜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这家可是特殊,你我这等平民是很难进去的,只有世家大族的公子和官人才能资格进入。”

“既然你都没进去过,又何谈最好呢?”

“公子你有所不知,这琴书苑的姑娘可不是一般女子可比的,那是一个赛一个的天仙,而且这琴书苑有个规矩,让我等平民也有机会一入的,并且还不收钱。”

“噢?竟有这等好事?快说来听听。”

这倒是个新鲜事,她从未听说过。

“这琴书苑呐,每个月的月中会放出一个名额,说是让平民商贾也有机会进琴书苑一睹各位天仙的芳容,实则不然,你想啊,真正能进入的那都是贯通古今的才子,那里面可全都是贵族门阀,是平日里都接触不到的人物,若是有大人愿意提携,这不就平步青云了吗。”

掌柜的一副‘你懂吧’的表情,沈袖陪着笑,连连点头。

涂灵都堆了个半人高的雪球了也没见到沈袖的身影,蹦蹦跳跳地跑了回来,举起手对着沈袖一吹,吹得沈袖满脸的雪花。

离开成衣铺后,二人随便找了一处客栈安顿了下来。

沈袖坐在凳子上,手中不断把玩着那枚玉扳指,心里又想起了方叔。这世上哪有料事如神的人,当初他离开药谷时战事才刚起他便留话让自己来盛京,那个想要见的人未必就是潇潇,他是否还活着呢?又会在哪里呢?

思绪混乱间敲门声响起,来人的声音传了进来,“沈袖,你饿不饿啊,咱们要不要去街上逛逛啊,我的肚子都在叫了。”

涂灵整个身子趴在沈袖的门上,她是真的饿得咕咕叫了,见沈袖迟迟不来找自己,便来催促催促。

谁知沈袖直接把门一开,涂灵整个人重心不稳就要向前砸去,沈袖习惯性地一躲,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不该躲,又立刻伸出手抓住了她的…一根头发,扑通一声,涂灵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沈袖一下子急了,难不成这一摔还摔晕了不成?连忙把她扶了起来。

涂灵也不恼,转过头来一脸可怜巴巴地说道,“沈袖啊,真的不行了,太饿了,再不吃要不行了。”

这是个实打实的馋猫,行医的她和不行医的她完全是判若两灵。

沈袖被她的这句话搞得哭笑不得,敲了下她的脑袋说道:“我刚刚问了客栈掌柜,他给我推荐了这盛京中的一绝,麻子羊肉铺,听说这烤羊肉的火候和时间都要相当精准,再铺上秘制的麻辣酱料,那可谓一个香,我收拾得也差不多了,你若是饿得走不动了,不如我去给你带些回来。”

听到这里,本来还软烂无力的涂灵立马跟打了鸡血似的站得笔挺挺的,并且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有劳沈大侠引路。”

沈袖笑着摇了摇头便大步往前走去, “还请姑娘跟紧了。”

傍晚的盛京城家家户户都点起了灯,沈袖心中无限的感慨,好久没有见过这样热闹的街景了,真漂亮,就像…就像当年的朝歌城一样。

绕过一条大路,终于闻到了那股烤羊肉的味道,又穿过了层层人群,仅仅两条街的距离,景象又是不一样了,这里的人一个街道甚至都挤不下,终于挤到了羊肉铺门口,门外的烤羊肉香味熏香了整条街,涂灵的肚子早就发起了抗议。

“慢点灵儿,慢点!”沈袖甚至看不到一个完整的涂灵,只见涂灵拉着她的手奋力地往前冲,小小的身子在人群中钻来钻去,一点都不像快要饿死的样子。

终于坐了下来,涂灵点了一整只的羊腿,沈袖看到了嘴角都开始抽搐了,“吃…吃得完吗。”

“当然!我还怕少了呢!不过咱们不够再加!”涂灵信心满满。

琴书苑的顶楼传来徐徐的琴声,银发男子侧卧在榻上,怀中抚摸着白狐。

一名身着藏青色长袍的侍卫走到他的面前,“王爷,南江那边来信,南江王已经下诏,等庆阳王班师回朝便会封他为太子,并行太子册封大典。”

银发男子冷笑着,班师回朝?还没跟他见面呢,如何能回朝。

“还有呢?”银发男子起身,慵懒地靠在窗边,从这里看去,月光下这一片城,静谧且神秘,而笼在月纱下的盛京城却是热闹非凡。

“那日在沅州城门口遇到的那一对男女,如今也到了盛京城,但是今日她并未佩剑,她胸前的那枚玉扳指,确像方将军的那枚。”

“哦,他们现在在哪儿?”

“回王爷,在……麻子羊肉铺。”

蓝岐的支支吾吾让银发男子眉心微皱,有些不解。

“王爷,她们二人点了一整只羊腿…并且吃完了。”

这回轮到玊清秋愣住了,随即大笑了起来,生长在北襄雪漠里漠羊比南方的羊至少大了两圈,身上全是厚厚的毛和肉,用漠羊做的烤羊肉绵软多汁,确实被很多人所喜爱,但是这一只腿,就算是行军的战士饿了好几天,都没办法两个人吃完,何况这两人其中还有一个是女人,这倒是有趣。

银发男子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

蓝岐觉得今天自己是见了鬼了,还见了两回,一个是吃了一只漠羊腿的两人,一个是不藏笑意的王爷。

“摸清她的来路,不要露痕迹,可以的话,把人给我带来也行。”玊清秋收敛起笑意,又恢复了一惯的冷清。

“不,不用了。”

蓝岐刚转身,玊清秋便拦下了他。

他亲自去。

麻子羊肉铺里,沈袖看着吃得都动弹不得的涂灵,又好气又好笑,北襄的羊腿也太大了,远远超出了她对‘羊’这个物种的认知,涂灵竟然直接整了一只羊腿,她吃不完就算了,还要疯狂给自己塞,说什么也不肯浪费,吃得她俩现在是走也走不动,连腰都直不起来。

“下次…一定要量力而行…不然我一定让你像羊一样在那个烤架上转上几圈。”

她不能再说话了,羊肉撑到了喉咙,再说两句可能就要吐出来了。

涂灵看着平日里端着的沈袖,一时竟觉得好笑,哪见过她这样失态的模样,她把男人的面具戴久了,涂灵看她总是会有片刻的走神,如今这个模样,涂灵倒觉得沈袖好像终于是个活生生的人了。

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回到了客栈,路上的人对她们纷纷投来关照的目光,想不到吧,她俩是吃撑成这样的。

把涂灵安顿好,沈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几日一直赶路,身体其实已经到达了极限。

门外虽然很冷,但是屋子里有火盆,温暖的房间让沈袖感觉格外的疲倦,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就在她快睡着之际,窗户从外面被打开了,屋子里黑漆漆的,冷风吹进来让沈袖打了个冷颤,睡眼朦胧之际,床边竟有个人!

沈袖迅速作出反应,一脚便踹了过去,床前的人瞬间躲开,沈袖踹空了,顺势一个翻身将外衣披上,剑在对方的身后,对方的底细她也不清楚,不敢轻举妄动,该死!她只是想好好的睡一觉。

慢慢的,沈袖的眼睛适应了房间里的黑暗,窗外月光透进来,沈袖没看清对方的模样,只是看到了那一头银发,十分的乍眼。

“摄政王?”她小心翼翼地开口。

对方没有说话,不知对方是敌是友,深更半夜这般不请自来,无论是什么身份,现在的沈袖都对他无比的反感。

“你的玉扳指是从哪里来的。”银发男子并未回答她并反问她。

“关你什么事,难不成还是你的?”沈袖感觉自己才刚睡着,一肚子的气没处撒,手里也没闲着,凝出了一股剑气,说着就冲向了他。

银发男子倒是不急不慢,勾了勾唇,这人好像在生气,一般人面对半夜闯进屋子里的陌生人,第一反应不应该是害怕吗?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样生气。

“你在生气?”

沈袖在黑夜中,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手下的动作却没停,一剑一剑劈向他,这个人双手环在胸前,丝毫没有想要还手的意思,但是他的闪躲很有意思,能够如此轻盈且优雅的避开她的杀招,若不是绝顶的轻功根本就做不到。

该死,这几日的赶路,身体还没有彻底恢复,手中凝的剑就算打到人身上也不过跟棒子似的,转身间沈袖来到了剑的旁边,刚准备伸手拿剑,一道雪白的身影冲了过来,吓得她连忙收了手。

是那只白狐,龇着牙看着她。

突然,银发男子不知道何时闪到了她的身后,一手捏住了沈袖的右手向背后折去,另一只手掐住了沈袖的脖子,突然他愣了一下,她是谁?

他正了正神,眼中浮现出杀意,“别动,回答我的问题,这决定你今晚是否能活着,你是谁?”

一边口头威胁着,指间的力道也更重了一些。

沈袖额间的青筋隐约浮现,她现在真的挺生气的,一个陌生人半夜跑到她屋里来逼问她是谁,而她居然没有回击之力。

见她不说话,手中还在不断地用劲,玊清秋直接将她抵在了墙上,这回她是真的动弹不得了。

“你认识方子安?”玊清秋也不绕圈子了,直接问。

沈袖听到了方子安的名字,顿时冷静了下来,整个人放松了许多,这个人认识方子安,也许是方子安的故友?

“他是我朋友。”沈袖张口就来。

“哦?朋友?”玊清秋当然不相信。

“是,他让我来盛京城找人。”

沈袖十分郁闷,她的剑术也不至于差到刚到盛京就被人钳制住吧,还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玊清秋从她胸前把玉扳指一把扯下,紧接着他便从窗口跳了出去,直接消失在了夜幕里。

沈袖气得直接冲到了窗口,可是哪儿还有人影啊!

这个男人真是讨厌死了,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抢自己的扳指!

沈袖眼看也追不上了,索性不追了,毕竟她清楚对方的身份,甩了甩自己的手腕,看来他对方叔很在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沈袖有预感,他很有可能知道方叔的去向。

一大清早,沈袖便喊上涂灵借着逛街的幌子四处打听琴书苑的规矩,这个琴书苑的名气比她想象中要大许多,深受各大势力的喜爱,普通人嘛,只能通过这琴书三考进入。

每个月的十五号,琴书苑就会出三道题目,这三道题目是关于琴,棋,书,画的,如果能三道题都答对,便获得了进入的资格,要答对这些题,必须有博览古今的见识,高超的棋艺,仅有一个名额,限时一个月,期间可随意进入,但是里面的消费和成衣铺掌柜说得有些不一样,并非不收钱,而是琴书苑根据这个人的能力来收取,就算没钱也没关系,因为琴书苑的要求有可能是钱财,也有可能是物品,还有可能是愿望,甚至有可能是人命。

逛了一天,沈袖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房,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这一夜,她又梦到了沈家被屠的那天晚上,梦里的沈袖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她似乎能够控制梦中的自己,这一次,她没有再愣在原地,没有再躲起来,没有再懦弱,她疯了一般抄起地上的剑冲了上去,仿佛自己化身成了当时的凌寒,这一夜,她睡得非常辛苦,在梦里厮杀了一夜,一招一招是那样的狠绝,一剑一剑都要人性命,她要杀尽这里所有的人,杀尽这些伤害了沈家的人,可是梦的最后,她依然被方叔带走了,父母的头颅在她面前被砍下,什么都没变,她又一次大汗淋漓地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天还未亮,四下无人之际,她大汗淋漓地奔向城外的竹林冲去,在林间恣意潇洒地挥舞着竹剑,累到握着剑的手都在发抖她才肯罢休。

她感受到了,这一次自己的剑招终于有所不同,充满了凛冽的杀意和磅礴的杀气,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的挂坠,却想起来玉扳指已经被大白狐狸的主人抢走了,她隐约之间总感觉这个人十分熟悉,她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她却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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