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重复了无数次的场景，在现实中真真实实的发生了。
这一刻，宋毅清晰的感知到，梦就是梦，永远无法和现实比。
现实中，他清晰的感受到了锦娘唇的温暖和柔软。宋毅紧紧抱住锦娘，将她放倒在床上，也亲了上去。
他的动作猛烈、体温火热，锦娘立即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她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扯宋毅的腰带，双手在他身上到处探索点火。终于，锦娘摸到了腰带，她正要解开腰带，却被宋毅一手按住。
锦娘还想尝试去扯腰带，宋毅压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锦娘，这样不好，我们毕竟还没成亲。”
“我不怕。”锦娘抓着宋毅的腰带不放。她想尽快坐实这件事。
“不，那样我就真的是小人了。我不在意别人怎么说，可有些事不能乱来。”宋毅握住锦娘的手，他一手撑起自己，在锦娘耳边轻轻啄了一下：“等我们成亲了，再，再这样。”
宋毅额间滴汗，显然他在极力忍耐。
难受的不止宋毅一个人。
锦娘被架在半空，不上不下，她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她简直有些无法理解宋毅了：“你不难受？”
宋毅紧紧咬着牙根：“……还，还好。”一点都不好，宋毅觉得浑身血液都在沸腾，人都要爆了。
锦娘也难受。她是真想掰开宋毅脑子看看，看看里面装了什么。
在这种时候，他居然正经起来了。
“真的吗？”锦娘曲起一条腿，顶了顶宋毅。
宋毅猛哼一声，锦娘心头一喜，正要继续撩拨，宋毅竟一个翻身从床榻上下来。
只见他背对床榻，整理衣衫。
“……大哥？”锦娘错愕，一时间还有点发懵。
“锦娘，等我娶你。”他说完便抬脚往外走。
锦娘急忙喊他：“哎，等……”锦娘话音未落，宋毅已经开门走了出去，又关好门。
然后锦娘听到了宋毅离开的脚步声。
锦娘愣了片刻，然后笔直躺会了床上。
天杀的，这狗日的宋毅，他既然不敢，干嘛要抱她进屋子，还对她又亲又摸。
搞得现在她也难受得很。
不过，想到宋毅说要娶她，锦娘还是有点得意。
她呀，虽然是寡妇了，但风韵犹存呢。
……
翌日。
李彩霞今日出门有事，锦娘便在家里照看孩子们。
锦娘给孩子们做了个鸡毛毽子，几个孩子们便在布棚下玩。
锦娘手里拿着针尖做活，心却飞到了昨日晚上。
看宋毅这个假正经的做派，想必是婚前不会和她好。这样的话，为了避免日长夜多，还得尽快让宋毅娶她才成。
锦娘三心二意，被针扎了好几次。
小宝瞧见了跑过来：“阿娘，你今天不舒服吗？怎么总是被针扎？”看到锦娘食指上有血点，小宝立即拉过锦娘的手指，含在嘴里。
她见阿娘之前被针扎破了手，都是这样做的。所以她也这样做。
“我没事，就是想着你大伯父……”锦娘一个不留心说漏了嘴：“你大伯父最近好像越来越忙了。”
小宝哦了一声，把锦娘的手指头拿出来仔细看看，见不流血了又问锦娘：“阿娘，你最喜欢的人是我，对吗？”
“当然。”锦娘郑重保证：“我最喜欢的人，永远只会是阿宝。”
阿宝立即笑了：“我也是。我第一喜欢的人是阿娘，第二喜欢的人才是大伯父。”
锦娘拍了拍小宝的脑袋。她察觉到了小宝的不安。她一个小小的孩子，竟有这样的担忧，这让锦娘心疼。
“小宝，家里的纸快用完了，等会儿下午我们出去书铺买些纸，再买些你喜欢的点心。”
小宝立即高兴了：“好！”京城繁华热闹，小宝最喜欢和阿娘一道出去了。
转眼到了下午，李彩霞回来了，锦娘便带着小宝出门了。
锦娘有意哄小宝高兴，便没去柳条巷外头那条街上，她带着小宝去了稍远一些的通元主街逛逛。
主街热闹，锦娘和小宝才去过几次。
路边有小店卖羊肉胡饼，锦娘母女老远就闻到了肉香味。小宝拉着锦娘的手，有点走不动道了。
锦娘便牵着小宝的手走过去，排队去买羊肉胡饼：“今晚咱们不煮饭了，在外头吃，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锦娘买了一块羊肉胡饼，和小宝一人一半。
路上又瞧见了一家馄饨店，好多人在吃。
“我们先去买纸，然后回来吃。”
不多时，锦娘母女就走到一家书铺前。锦娘担心把胡饼带进书铺吃被人嫌弃，便带着小宝在门外找了个地方站着吃。
等吃完了胡饼，母女两人才进了书铺。锦娘正要去问掌柜买纸，身旁有人叫住她：“田娘子，还真是你们。”
锦娘回头一看，是一个身着鹅黄锦裙的女子，女子衣饰华美，锦娘看着有一瞬的愣神，不过很快她就回过神来：“你是……许小姐？”
许兰月笑着点头：“是我，我来书铺买书，看到你们也在，你们是来买书吗？”
许兰月虽然面上不显，心里头是诧异的。她曾两次去田锦娘家，是清楚田锦娘家的情况，田锦娘看着也不像是个读书认字的。
锦娘摇头：“家里的纸用光了，小宝写字要用，我来买点。”
许兰月诧异：“小宝会写字？”即便是在京都，那也不是人人都能读书识字的，穷人家的孩子出不起束脩，即便大人有心想让孩子认几个字，也得等到七八岁才送去私塾。
而小宝才那么点大，居然就开始写字了。
提及小宝，锦娘有点小得意：“嗯，就跟着她大伯父学写几个字。小孩子随便写着玩的。”
原来是这样。许兰月点头：“小宝的大伯父，是宋青衫吧？这孩子聪慧，这么小就能写字了。”
许兰月挑了一卷纸放到小宝手里：“小妹妹，这个是我送你的。”
小宝不接，抬头去看锦娘。
锦娘连忙说：“这怎么好意思，许小姐，我自己付就好了。”
“只不过是一卷纸而已，田娘子不必这么客气，小宝聪慧好学，我很喜欢她，让她拿着吧。”
锦娘只好再三谢过许小姐。
……
离开了书铺，锦娘带着小宝往回走，她们去吃了馄饨才回去。
母女两个回到家时，天色微暗。
锦娘牵着小宝刚进大院院门，李彩霞听到动静就小跑了过来：“你们去哪里了，宋青衫来了，都等你们一个时辰了。”
锦娘诧异：“他来了？”
以锦娘对宋毅的了解，这人假正经，脸皮薄。他昨晚落荒而逃，应该有个几日不敢来见她。
没想到，他今日又来了。
“是啊，像是有话要跟你说呢，一直等着你。”
锦娘赶紧回到左院，发现宋毅居然在厨房忙活。原来宋毅来了之后，喂了鸡，打了水，见锦娘母女还不回来，便去厨房烧火煮饭。
他可真是一点不见外，真把自己当家里人了。
见锦娘回来，宋毅赶紧端着两碗面：“你们饿了吧，我做了手擀面。”
锦娘没说话，她低头看了一眼小宝，小宝说：“大伯父，我们在外头吃过了。”
“哦。”宋毅眉宇间有点小失落。
“我好像还没吃饱，能再吃点。”锦娘赶紧说。
宋毅立即嘴角上扬：“行，一起吃。”
宋毅重新去盛面，他给锦娘盛了半碗面，给小宝盛了一碗面汤。
宋毅大口吃面，小宝小口喝汤，锦娘吸着一根面条。
锦娘嚼阿嚼，不经意问道：“大哥，你认识许家的小姐吗？就是之前来过咱们家那位小姐。”
“你说的是上次跟着许司阶一起来的那位小姐？我也就上回见过她一次。”宋毅不假思索道。
锦娘眉心微拢。
这事就奇怪了。宋毅只见过许小姐一次，许小姐却知道宋毅姓宋，是街道司的青衫人，还知道宋毅是小宝的大伯父。
“今天我们出门买纸遇到许小姐了，她知道你是小宝的大伯父呢。”锦娘试探着问。
宋毅毫无所觉，他想了想解释：“大概是许司阶提过我。之前许司阶成亲那日惊马，正好我在场。他们两人是兄妹，许司阶提起此事时，许小姐听到了也不奇怪。”
锦娘点头：“原来是这样。”
宋毅见锦娘问了这么多，忍不住道：“可是有事？”
“没有，许小姐送了小宝一卷纸，我就随口问问。”锦娘觉得自己多心了。
宋毅虽然样貌不差，有些本事，但再怎么说，也够不上许小姐呀。
用过饭，宋毅说起正事：“长公主要去万康寺礼佛一月，由金吾卫戍卫，许司阶调我随行。万康寺在城外的锦山上，来回京城要半日，所以近期我不便来探望你们了。”
这也是宋毅昨夜落荒而逃，今天又来见锦娘的缘故。
他要离开京城一段时日，想到要一个月见不上锦娘，宋毅心里是有点舍不得的。
“我不在的时候，若是有事，你们可以去找东华客栈的冯掌柜，也可以去找万柳。”宋毅又交代。
锦娘却有些心不在焉，她听到了许司阶三个字。
“你这次办差，是许司阶安排的？”
宋毅点头。许司阶今日派人请他去了一趟金吾卫衙署，告知他此事，并言明有意将他转调入金吾卫。
金吾卫戍卫皇城，警巡京都，职责重大，在金吾卫当差，相比街道司，自然是更有前途。
锦娘不由得心里嘀咕，又是许家人。
不过，这件事应该是许司阶赏识宋毅，和许小姐没关系的。
许小姐要身份有身份，要容貌有容貌，她眼里宋毅是宝贝，在许小姐宋毅是根草。
可明知如此，锦娘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眼看时辰不早，宋毅要走。
锦娘留他，悄声道：“大哥，今日一别好多天不能见了，今晚就住在这里吧？”
月光下，宋毅脸色暗红：“不行，还得回去收拾东西。”
“那我送送你。”
锦娘送宋毅出了大院门，宋毅想走，但脑子这么想着，脚却不太听话，像是黏在了地上。
他低头去看锦娘，欲言又止。关于昨晚的事情，他想说点什么，但又好像没什么可说的。
锦娘却直接问：“大哥，昨晚你说要娶我，是真的吗？不是喝醉酒哄我吧？”
想到昨晚的事情，宋毅又头顶冒烟了：“自然是真的。”
“那你几时娶我？”
“并非我想拖延，只是太过仓促……”虽说本朝鼓励寡妇再嫁，但若是寡妇丧夫不久便改嫁，说出去总归是不好听。
“我不怕，难道是大哥担心自己名声？”锦娘说着瞅了宋毅一眼，眼神哀伤，她又低头：“是我考虑不周了，怪我一心想和大哥在一起……”
见锦娘伤心，宋毅急忙说：“我自然也不怕。既然你都这么说，等这次回来，我找人提亲。”
锦娘立即一脸感动，眼中泛光；“大哥，你对锦娘真好。”
宋毅听得热血澎湃。
不过两人在院门口站着委实太久了，虽然天色已暗，但附近依旧有不少邻居悄悄探出头伸长脖子看热闹。
宋毅不好意思再多待，急忙说：“你回去吧，我先走了。”
锦娘目送宋毅离开，等宋毅没入夜色中，几乎看不见了，她才依依不舍的转身回到院中。
这一幕落在左邻右舍眼里，到了第二日众人闲暇无事各自串门时，便忙不迭说起宋青衫和寡妇弟妹的二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