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以出色的防守为特点的音驹，在这样的队伍里面做正选自由人，一直以来都是夜久卫辅引以为傲的事情。无论是枭谷的猫头鹰王牌刁钻的小斜线，还是生川那迅猛的发球，夜久卫辅都在大大小小比赛中正面接下来过许多次。
当然，并不是每次都是完美的一传，漏球和根本摸不到球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被打得小臂生疼手抖的时候也觉得很难受。
但是很开心。
『嘭——』的一声，被施加了加速度的排球狠狠撞在手臂上，他会干脆利落地将那种一看就能把人掀飞的球力道巧妙地卸掉、然后球反弹出去，在半空中划过一到弧线，往他们家二传的位置。
看着对面扣球发球时原本自信满满的表情瞬间僵掉什么的，实在是太爽了。
他虽然不是那种会出声挑衅对手的类型，但是比赛时候看到这种情形也会有时候忍不住在内心深处大喊一声『好！』
虽然训练很累、球打在身上很痛、但是为了能够把比赛延续下去直至胜利、为了那个瞬间的爽快，夜久卫辅一直都在让自己去面对、去享受把球正面接下来的时刻。
但是，自由人，并不能接下来这样的直球。
2.
“夜久前辈今天好可爱！suki（爱心）”
“什？！喂、喂？！等一下——！不要在随便进来男子更衣室啊？！”
3.
那是一次乌龙。
一次久违的队员聚餐。一开始不知道是谁在部活结束的时候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饿就引爆了这群运动系少年的食欲，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要不要去聚餐吃点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地变成了『黑尾前辈要请大家吃拉面！』『夜久前辈请吃肉包！』『海前辈说要冰棒！』
黑尾铁朗笑骂着灰羽列夫又想讹他零花钱；海笑着说他最近牙口不好；夜久卫辅搓着山本猛虎的脑袋，反驳他现在福利社关门了炒面面包不存在；无语的孤爪研磨和眨着眼睛都福永招平对视了一眼，默契地离冲进去大喊『肉包子』犬冈走远一点。
打打闹闹的最后他们还是悲催地加入下班的人潮，和上班族大叔们一起像沙丁鱼罐头一样挤进电车。即使是身强力壮、每天制造一套臭汗队服的运动系少年们也难免有些承受不来。
为了一顿烤肉，一队打排球的小伙子硬生生地在车上展现了自己排球部应有的柔韧性，在人贴人的车厢里面一个手抓吊环、身体拧成海带般波浪状，艰难地维持着平衡。
连这身强体壮都小伙子都在车厢里面扭成麻花了，更别说你这可怜又无助普通女子高中生。你艰难地挤到了吊环底下，伸出手去捞空中的吊环，微微踮起脚尖控制着自己的平衡。身旁大叔的狐臭差点没把你熏晕，你务必庆幸自己进车之前塞进嘴里的橘子味薄荷糖，脸上救命恩人般的口罩。
哦对了，还有为了挤电车特地换的运动服。
『死掉了死掉了！下班时刻都电车是什么反人类的东西？！不能呼吸了啊啊放我离开！！』
即便内心哀嚎有多声嘶力竭，你也不可能在车厢里面发泄出声，在口罩下面的脸可怜巴巴的表情也没有人看见，你抓着吊环，试图在车厢里面寻找ol和jk们的身影，就算是劣质香水至少也比汗臭要好一些吧？
突然间车厢剧烈晃动了一下，侧身站着踮起脚尖的你一个没站稳，猛地往斜后方的人撞去，对方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呼。
“！”糟了！刚刚是不是不小心踩到人了？！
你慌乱地侧头查看对方的情况，没想到对方在下一次车厢晃动的时候精准地捉住了你的手臂，把差点歪倒的拉了回来。
抬头看到的是有点熟悉的浅色短发还有一个略显娃娃脸的侧颜，对方还直视着前方，看起来好似刚刚被打断了和朋友的谈话一样，也没有看你，就用熟络又无奈的声音嘱咐着:“唉，真是的，你真是让人放心不下啊。”
...？
帅哥...你好？你是哪位？
4.
夜久卫辅才把灰羽列夫那长手长脚的臭小子塞进车厢，就不得不强忍住听到他感叹『上方的空气是不是算好一点呢』时想要给他一脚的冲动。
来不及确认队友们是否都有安全上车，他一抬头就看见了黑尾铁朗那欠打的笑容。夜久卫辅抽了抽嘴角，感到深深的疲惫。为何他一个18岁青春年少的小伙子非得在空闲时间还给不省心的后辈们当老妈子。虽然心里还是埋怨着，身体却非常诚实地在隔壁队友没站稳的时候伸手扶了一把。
『真是让人不省心啊。』
冒出了这样母亲般的担忧和感慨，他抓着那个略显瘦弱的手臂，没忍住用手捏了一下。怎么这么瘦？研磨那小子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这样下去跟不上训练强度怎么办？
老母亲上身的夜久卫辅刚打算转头对其一顿说教，就看见站在他对面的黑尾铁朗一副吃了『原本心心念念的甜口咖喱变成了辣口咖喱』般的表情，连旁边的海信行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灰羽列夫和犬冈走就不用说了，那副低头惊恐神情让人怀疑他们到底是想看清楚什么状况才会这样低头都要把双下巴压出来。
至少人家研磨和福永普通的一言难尽而已。
.......
？
等、福永旁边是研磨？？那他现在手里抓的人是谁？
他僵硬地低头，脖子一点点地往你的方向扭动，视线里缓慢地出现了你蓝色运动服的袖子，他的手正捉着你的上臂，差点他就能用手指把你的手臂圈起来。
5.
你:“那个...？手能...？”
灰羽列夫（大嗓门）:“夜久桑...好厉害！这么挤的电车上面也能搭讪女孩子吗！”
山本猛虎（更大声）:“什么？！！夜久桑你在哪里？！什么女孩子？！夜久桑居然在电车上？！！”
犬冈走:“不愧是夜久桑！！不过搭讪？什么是搭讪？”
夜久卫辅 : 。
吵死人的后辈快闭嘴吧！该死的大黑猫不要幸灾乐祸啊？！！
6.
夜久卫辅显然是已经认出来了这是音驹普通学生的运动服。不熟悉的面孔可能是低年级的后辈。你此时没有把头抬起来，近距离的情况下，他身边的高个队友只能看到你头顶的发旋。
但是和你身高相差无几的夜久卫辅轻而易举地看见了你一眨也不眨的打量。他逐渐涨红的脸颊越来越热，只觉得自己掌心好像被烫到了一样，迅速地把手收了回来。
『糟了、糟了、好像是、！』
刚到脖子处的短发柔顺，虽然脸被口罩挡住了大半，但一双圆圆的猫眼水汪汪的，带着好奇和疑惑。
就像一只发现了好玩事物的小猫一样。
“哇哦...有点是理想型？”
大黑猫队友恼人的声音幽幽传来，只见黑尾铁朗弓起身子瞄着你，在这种情况下都不忘调侃队友，夜久卫辅恨不得把他那张欠揍的脸狠狠捏扁在手心，以谴责他毫无人性卖队友的行径。
你看看那个笑眯眯的高大个，视线在他奇特的发型上逗留一瞬，又看看那个扶了你一把的好心可爱小帅哥，对着他们身上队服的校名缓缓念了出来:“音驹呢...是前辈吗？”
没等夜久卫辅支支吾吾的嗯声，好不容易低下头的灰羽列夫和犬冈走齐齐出声。
“啊、班长！下午好！”
“是隔壁班的班长！下午好啊！”
两个少年迅速对视一眼，一起对你露出了笑容。你像是才发现身边的天空树一样，正打算和他们问好，下车地点的提示音接着响起，你只来得及和他们匆匆说了声再见，就被人潮挤下了电车。
“明天见——”
当天的夜久卫辅被围攻着取经『如何在搭讪』，调侃了队友的黑尾铁朗被压榨着给后辈们买了嘎哩嘎哩君。
7.
同班同学的社团前辈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或许应该加个“们”字。
那个把你当成二年级前辈说教了的短发前辈是三年的夜久卫辅，在队里担任着自由人，鸡冠头的前辈是...MB？总是用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你和夜久，一旁和善地笑着的海信行宛如得道成仙的修行之人一样。
“呐、阿走，我做了什么让夜久前辈感到不好的事情吗？”
“炒面面包好吃！嗯？班长？为什么介么说？”
你忍不住把水递给了一脸幸福地嚼着午餐的同桌，生怕他下一秒噎住。
“这不是后来见到了好几次吗？我还去给你们补习来着，但是夜久前辈好像有点...怕我？”
你忍不住回想和他打招呼时候的情形:他必然先是像被吓到了一样，僵硬地对你挥手，然后身体都会往后稍微挪一点，似乎是得撤出安全距离之后才回和你如常进行普通交流。
可是你明明见到过他和同级生的课间打闹，也看见过他无比自然地帮助同班女生搬作业到办公室。
像是猫咪一样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得出来的结论不外乎是『开朗健谈』『乐于助人』『爽朗可靠』的前辈形象。
所以说还是当初的乌龙让夜久前辈觉得丢脸了，所以才总是躲着、不喜欢接触的吗？
你咬着筷子，回想着当时像是橘子汽水一样的少年音，他嘱咐你注意安全，捉住你的手稳稳地将你扯回。而这些都是误会和意外，那个熟络的关心并不是给你的。
你突然间感觉有些恼怒，又不是你故意凑上去的，就算是被看到了出糗的样子、也没有嘲笑他啊？难道说是因为当时没有好好道谢的原因？
。
欸、？
欸——？？
“真的——忘记道谢了——！！！”
“班长？！便当盒啊！！！”
8.
行动力满分的你当天下午就壁咚了夜久卫辅。
“前辈！！！！”
“？！喔、哦！什？怎么了？！”
“我！终于！明白了！”
“太近了...！什么？你明白什么了、嗯？！”
“果然是我的错吧？！因为我当时没有好好回应前辈是吗？！对不起！我应该快一点发现的！还好我终于想到了！”
“啊...是、是吗？你...你明白什么了......哈啊..是黑尾那家伙说吗？还是列夫那家伙？”
“真的非常感谢——嗯？是和阿走聊天时想到的！”
居然都犬冈？！那孩子？！他居然也知道吗？？
等等？？你道谢什么？？道谢？？没告白就要被拒绝了？？说起来我是真的喜欢上这孩子了？？
你不解地看着夜久卫辅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不成熟的思考和反应速度，再次对他致以诚挚的感谢:
“谢谢夜久前辈当时扶了我一把！不然我肯定要到在后面臭熏熏的大叔身上啦！这是我的谢礼！”
你掏出提前准备好（其实只是福利社买的）一小袋糖果，热情地往夜久卫辅的手里塞。被你逼到墙角，差点就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中把脑内cpu烧掉的夜久显然没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地顺着你的话回应下去:“当时要倒也是会倒在我身上吧。”
.......
噫？！！他刚刚说了什么？！！
“欸、欸？啊好像确实是这样？”
这孩子没有那根筋真是太好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遗憾！！
夜久卫辅，18岁，语言系统出逃中。
低了两年级的后辈刚好戳中好球带，他自认为自己也不是会随随便便喜欢上别人的类型。虽然也会对理想型抱有好感，但也没有到现在这样惊弓之鸟般的反应。
“——但是如果是夜久前辈的话我觉得没问题哦！因为夜久前辈身上香香的？”
......
啊啊、就是这样！顺手借了外套之后也会坦然地说出衣服的味道、这个过分的灿烂笑颜和直球就真的很过分啊？！她到底有没有注意到他这边的纠结和困扰啊？
不想在狡猾同级主将面前背上『搭讪后辈』罪名的夜久猫猫叹气。
你以为夜久此时欲言又止的表情是在怀疑你话语的真实性，没忍住又补充道:“夜久前辈温柔又可爱，我（比起大叔）当然更喜欢前辈的味道啦！（指在车上当然是好闻的味道比较好）”
夜久卫辅:......
“前辈？前辈是中暑了吗？脸红没事吧？我——唔唔？”
“...抱歉！但是不要再说了！”
你安静下来，低头看了一眼他捂住你嘴巴的手，又看他把头别开，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脸颊的样子，决定乖巧地听他的话站在原地。
或许和队里面主攻和副攻的身高比起来略显逊色，但是果然是男孩子的手啊。
你被他捂住的嘴唇勾起了一个笑容。
9.
夜久卫辅觉得自己的掌心好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挠了一下。
他装作自然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背在身后，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的手抖得多厉害。
“不客气。”
一向和蔼可亲的前辈装作云淡风轻道:“以后要小心啊。”
“嗯！我知道的！”你听话地点了点头，对他道别“那我就不打扰前辈去训练了，再见！”
“...嗯。”
10.
偷偷摸摸冒出来的主将:“喜欢哦～味道哦~”
丝毫不给前辈面子的新人们:“原来班长喜欢前辈吗！前辈喜欢班长吗！”
夜久卫辅恼羞成怒:“闭嘴去训练！！！！”
11.
不不不，只是觉得有点害羞而已，他知道的！知道的！关于你就是那样说话方式的事实！奇奇怪怪的直球而已！不要被影响了啊夜久卫辅！你是音驹的自由人！就算是不按常理出牌的直球也要接下来！不要被那孩子带偏了！！
12.
你最近发现夜久卫辅好像越来越...滴水不漏了？
原先的结巴和脸红出现的次数在逐渐减少，在你顺水推舟成为经理之后，在日常教导你排球知识的时候也表现地细心又耐心，在流弹袭击的时候也会敏捷地替你挡下。
...真帅气啊。
练习赛游刃有余地应对可怕的扣球，将球顺利地一传到位，如同守护神一样保护着后场的安全。
明明个子也没有很高、也没有气势汹汹地喊出『把球给我！』然后做出跳起扣球的帅气姿势、安静得像猫咪行走一样。
....为什么这么厉害啦。
你捂住自己加速的心跳，刚刚夜久接下了对面枭谷王牌的扣球，在对手懊恼的喊声中笑出了声，之后对你这边勾起了爽朗的笑容。
你有些手足无措，也不知道他是在和你隔壁的替补席的队友们打招呼，还是在对你示意。
只得小幅度挥手应下。
猫又教练看了看赛场，乐呵呵地笑了。
13.
好像，觉得，夜久前辈很帅气？
这样的话在社团里面说出来，相信也有不少队员会点头附议。毕竟他们可靠的自由人前辈确实男子汉到让人赞叹。但是你隐约觉得他们说的帅气，或许和你心中想的帅气有一丝不一样。
是哪里不一样呢？
是他看到你详尽的记录后夸赞的眼神和摸头的手吗？还是说偶尔会给你带的橘子味的水果糖？还是那件你说了很多次，有点大，却还算是合身的外套？
“夜久前辈虽然人长得不高，但是真的很可靠啊......”
“不必要的前缀就去掉吧。”
脑袋被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你把毛巾递给了夜久，再看一眼地上趴着不知生死的列夫，乖乖沉默了。
“...但是真的很帅气啊，音驹如果没有夜久前辈的话，感觉都不能好好维系下去了呢。”
“喂喂、”一旁喝水的黑尾不甘示弱“也对主将好一点啊经理酱！”
“黑尾前辈...夜久前辈说你晚上睡觉抢他枕头是真的吗？”
“额、唔唔、水好像不够了~”
你:果然是真的吧？
14.
夜久其实不如表现地那般有余裕。
如果只是这萍水相逢之后没有交集还好，可你和猫系长相不一样的是犬系般的性格，和犬冈走一唱一和的时候直叫人怀疑你是不是姓犬冈，是不是失散多年的姐弟。
他花了好大力气才说服自己不要去在意你的无心之言。
日本人的性情真是奇怪，在现实中的大家似乎异常内敛，夜久之前就没见过能这样坦率把喜欢挂在嘴边的女孩子。虽然常说却不会让人觉得轻浮，而是『这个人真的只是在赞美你而已』。
不带任何青春期的思绪。
『既然不开窍，就不要用让我心动的表情说出那种话啊。』
如果不是夜久亲眼看到你郑重礼貌地拒绝了别人的告白，他或许还觉得你根本没有恋爱方面的思考。
“嗯...夜久前辈为什么突然间问我这个呢？恋爱...之前我都没有好好思考过。因为...没有那种...感觉？”
他忍不住松了口气，天知道他看到那个场景之后心里有多郁闷烦躁，在部活结束后冲动地问出了口。
“不过...最近我感觉我好像有点懂那种感受是怎么样了的....喜欢的感觉。”
？！
嗯？！
“嗯...我是不是、是喜欢夜久前辈的呢？”
等下，这是要对本人问的问题吗？
夜久罕见地呆住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茫然无措，他觉得自己好像是漏掉了自己作为主人公的电影剧情，不可思议、惊吓和惊喜。咚咚、咚咚，心跳在逐渐加快着。他看着你微微抬起一点的脸，你认真有又热烈的眼神，雀跃且不带一丝少女羞涩，坦坦荡荡地散发着假若确定了就会勇往直前的肯定。
如果他现在给你『是』的答案，给你的猜测给予肯定，你傻孩子说不定瞬间就会把自己卖得干干净净。
你要是一旦确认了，绝对会说出『喜欢』吧。
他咽了咽口水，声音有点哑:“为什么...问我？”
为什么想要在他那里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我、”
你被他问住了，低下头，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于是就这么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你沮丧的声音响起:
“我不知道...我就是不知道才问的嘛...因为我最近看夜久前辈的次数很多？就像是刚刚对我告白的人一样，他说『我一直注视着你』。”
“还有...看到夜久前辈一传到位的时候觉得很帅气？还是听到『自由人这个位置并不是为了让矮子也能发挥作用而存在的』那时候感觉很震撼？还是...”
你微红的耳廓落入夜久的视线里，他恍惚间听到你犹豫的声音:
“昨天晚上，我梦到之前电车——就是我第一次见到夜久前辈时候，我梦到我没有站稳，然后撞在夜久前辈身上、然后、然后...”
“...被抱住了，是好闻的味道，和衣服上一样...我应该是...很开心？所以...”
“我现在可以抱你一下吗？我想确认一下。可以吗？夜久前辈？”
15.
输掉了，完全输掉了，如果这是一场比赛，那他一败涂地。
夜久卫辅深深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似乎想把这么久以来的庸人自扰和辗转反侧都卸下一样，他向前一步，靠近你，你还在惴惴不安地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想抬眼偷瞄他的表情。
夜久伸出的双手有微不可查的微颤，他缓缓将你虚搂着，没有把手搭在你的身上，这样近的距离他可以闻到你发丝上香波的气味。
『如果要说好闻，肯定是你更好闻吧。』
他大脑似乎还有些短路，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收紧双手，而你嗅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气味，大大方方地扑进了他的怀抱。
『完了，这孩子要是换个坏人，肯定已经被卖了。』
温玉在怀那刻夜久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如此想到，而你像是回到了让人安心的地方一样。自然又主动地用脸颊蹭了蹭他的颈窝。
果然是想象的那样。
不是高大健壮的身体，但身上依旧有着锻炼良好的肌肉，结实又散发着少年人微高的体温，社团活动后的洗漱带走了恼人的汗味，只留下淡淡的薄荷清香，甚至脖子上有点湿的皮肤都散发着让人安心的气息。
“我果然是很喜欢夜久前辈。” 你双手环住夜久的腰，抱了个满怀，手指抓住了他后背的衣服深吸一口气，笑道:
“喜欢，这个味道和这个拥抱，好开心啊，想要一直待在前辈的身边。”
夜久的手早就在你抓住他衣服的时候就环住了你的肩膀，听到了你的话也没有马上回答你，而是把你的脑袋再往他身上压了压，手罩住了你的后脑勺，缓慢地摩挲着。
“是吗？是...哪种喜欢？”
“想要抱抱的喜欢？”
“只是拥抱的话...朋友间也可以做吧？”
“唔...那、那是、想亲亲的喜欢？”
“.......”
“前辈？你听到了吗？没有听懂吗？”
你有些着急，夜久好像是还不确定还不相信一样，你不由地想要挣脱他的拥抱，去看他的眼睛，下一刻你感觉到他原本贴着你头侧的脸动了动，然后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轻飘飘地落在了你的侧发。
你瞪大了双眼。
夜久后退了一步，松开了一点你的怀抱，颊边浮上了淡淡的红晕。他笑得有些得意，又有些满足，棕色的眼眸带着狡黠地眯起了少许。
和这一副偷腥猫既视感的模样不同的，是他笃定又意外硬气的回答:
“听懂了，我也喜欢你。”
16.
是自由人就把所有的直球全都正面接起。
然后一传到位，把他的感情传达到。
作者有话要说：哦，夜久哥，我永远的自由人大哥，好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