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予腾看着墙上的菜单,犹豫了一下,随后指着几道菜,说道:“糖醋里脊、拔丝茄子、红烧肉、拍黄瓜、辣子鸡,皮蛋瘦肉粥就这些吧。”
听到刘予腾点的这些菜,说:“还是那么喜欢吃甜的?”
“糖能让人体内产生多巴胺,多巴胺一多,人就快乐。”
刘欣微笑着看他,没有说话。
“你们还要点什么?”刘予腾说。
孔斌此时将头抬起:“再烧条鱼,炒个千张吧。”
现在正好是饭点,店里人挺满的,服务员在店里来回的走动着上菜。
刘欣问“咱们在屋里还是在外面吃?”
“外面吧,又不冷。”说着,范俊明走向门外。
刘欣付完钱看着地上一箱箱垒起的酒,问刘予腾:“你还喝酒吗?”
“拿两箱吧。”孔斌说。
“也行,喝不完还可以退。”刘予腾补充道。
“听你的。”刘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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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坐在板凳上,桌子上摆满了菜,几瓶啤酒也放在桌子上。
“来,我们先敬欣哥一杯。”刘予腾站起端起酒杯,“感谢欣哥请我们吃饭。”
“我以前请你们的也不少。”刘欣拿起酒杯碰了上去。
四人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刘欣拿起筷子向盘中的肉夹去:“先吃菜。”
刘予腾知道刘欣家里的情况,知道刘欣在外地的工作。
但昨天知道他要回来时虽然很震惊,却并没有在手机上询问具体情况。
“对了欣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刘欣嘴中的肉还没有咽下,用着很不情愿的语气说道:“回来上学。”
听到这个回答刘予腾有些意外:“上学?”
“私立高中。”刘欣叹了口气点头道,“我妈让我混个高中毕业证。”
“上学好,现在初中毕业证在外面也干不了什么。”范俊明说着把刘欣的酒杯倒满了酒。
“你还记得你走之前和我说的话吗?”刘予腾站起身,模仿着刘欣当时说话的神态,“你再次见到我,就是那个身价千万的我了。”
刘欣勉强挤出一些微笑,自嘲道:“当时太年轻了,以为不会太累,以为挣的很多。”
长大后的生活哪有那么容易,刘欣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心怀大业败给了母亲的眼泪。
没想到自己的心怀大业败给了母亲的眼泪。
“我现在上学还住校,要不然还能经常待一起呢。”刘予腾拿起啤酒将自己杯里的酒满上。
“我也想啊。”刘欣点了根烟,刘予腾见状伸手要了一根,“给。”
刘予腾吸烟就是刘欣教的,当时刘予腾第一次吸烟被烟呛到,刘欣没少笑话他。
刘欣把烟和火机扔到桌上:“你们吸烟的自己拿。”
孔斌看着桌子上的烟,抽出一根:“欣哥档次不一样了,抽荷花。”
“今天不是吃饭嘛,在高铁站周围买的。”刘欣说。
“为了这盒烟,攒的这个局。”范俊明开玩笑道。
刘予腾吐了口烟:“开学,你还是一个人在这住?”
“我也住校了。”刘欣翘起二郎腿,手臂搭在腿上,弹了下手中的烟灰,“周末可能很少回来。”
刘予腾又问:“哪个学校?”
“就城北的那个私立学校。”刘欣说。
范俊明问:“什么时候去的?”
“下周。”刘欣说。
刘予腾夹了块红烧肉,看了眼忧郁的刘欣道:“那你这几天一个人待着。”
“要不然呢。”刘欣笑了笑看向刘予腾,“又没有人陪我。”
“不聊这些了。”刘予腾举杯,“来,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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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房间就只有张林同一个人,他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摆着菜和蛋糕,蛋糕上面插着十六根蜡烛,火苗在蜡烛上摇曳。
房间的灯都关上了,蜡烛上的光照在张林同的脸上,他是多么的孤独和寂寞。
他对着蛋糕拍了张照。
张林同向来没有发朋友圈的习惯,只是这一次,他有了一个想要分享的人。
关上手机。
张林同双手合十许下了愿望。
我希望我以后不再是一个人。
“呼。”
蜡烛被张林同吹灭。
许过愿,张林同起身把灯打开。
为自己切了块蛋糕,他特意保留了那个小男孩。
这样他可以完整地抱着爱心等着他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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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杯空了又满,满了又空。
酒过三巡,四个人的脸都有些通红。
刘欣有些醉了,眼睛眯着没有完全睁开。
刘予腾看着张林同发的朋友圈。
发了个一百块钱的红包,备注生日快乐。
孔斌注意到刘予腾的手机,问:“给谁发红包呢?”
刘予腾关上手机道:“朋友,今天他过生日。”
“他过生日都没喊你,你还发红包?”孔斌说。
刘予腾看了他一眼,说:“好朋友。”
刘予腾很反感孔斌,他这个人很喜欢占便宜,刚才点菜的时候就是。
四个人五菜一汤已经够吃了,还要再加两个菜,不是自己的钱不好好珍惜,都在喝酒,菜剩了很多。
刘予腾抬头看见刘欣,闭着眼马上要睡着了,他说:“时间不早了,我先送欣哥回去吧。”
“好。”范俊明看向孔斌,“咱们也走吧。”
孔斌停下正在夹菜的手:“菜你们还要吗?不要的话我带回家喂狗了。”
刘予腾说:“你自己拿塑料袋打包吧。”
这件事早已见怪不怪了,他们几个已经习惯了。
见孔斌走向屋内,刘予腾冷哼一声,他颤颤巍巍的扶着刘欣坐到车上,对着范俊明说:“那我们先走了。”
“好,路上慢点。”范俊明说。
刘予腾拿着钥匙打开门。
屋内的灯光略显昏暗,可能是太久没用的缘故。
因为很久没有人住,灯泡,墙角也已挂上蜘蛛网,窗户不知是不是因为太久没清理的缘故,上面像是上了层磨砂,看着外面净是模糊。
刘予腾将刘欣扶到床上,安顿好刘欣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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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嗡嗡”地响了几声。
刘予腾被手机吵醒。
他最烦别人在自己睡觉时给自己发消息。
他气愤地蹬掉被子,揉着眼睛拿起手机。
发现是刘欣发来的一大串消息。
刘欣:起了吗?
刘欣:你下午有空吗?
刘欣:陪我到河边走走吧。
刘欣:还没起来吗?
刘予腾:刚起。
刘予腾:我下午要去学校。
刘予腾:中午行吗。
刘欣:行,你中午吃完饭来我家接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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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林同还沉浸在刚才玩游戏遇到了废物队友的愤怒中,躺在床上深呼吸了好几分钟。
期间有好几次想去加他好友再去骂他一顿的冲动,最后还是克制住了。
张林同平时玩游戏向来是不发脾气的,他玩游戏都是以自己开心为主,队友操作不行他还会安慰。
但是这局不一样,废物队友开局就送了好几个人头,还怪张林同不来帮他抓人。
把对面养起来之后局势瞬间逆风,对面肉的打都打不动,主要是废物队友还开口骂张林同,这张林同当然忍不了,直接开麦和他对骂。
虽然张林同之后把他骂的说不出来话,但是张林同还有些不解气。
自己在床上生着闷气,直到手机铃声打破了张林同的愤怒。
张林同调整好情绪,接起电话放在耳边。
“喂。”
“同同。”
“艺姐,怎么了?”
电话那头是张林同亲姑姑家的女儿,张艺,她比张林同大三岁。
张林同从小就和张艺玩的最好,小时候在姑姑家,张艺经常带张林同出去买东西吃,带着他和自己的姐妹们一起玩,晚上还和张林同在一起睡觉。
每次妈妈喊张林同回家,张林同就又哭又闹地不想走,死死的拽住张艺的手。
“出来玩吗?”电话那头略显嘈杂,还有好几个女人的声音。
刚才特别气愤,现在正好出去散散心。
张林同想都没有想直接回了句:“在哪里?”
“我把位置发给你。”张艺说完挂断了电话。
几秒钟后手机收到了张艺发来的定位,是一家叫“留下你”的酒吧。
张林同心想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么土的名字。
今天的天气有点回暖的征兆,是近几天最热的一次。
张林同洗漱完在衣柜里翻找起来。
简单的白体恤,黑色的休闲裤,一双小白鞋,再加一个枫叶项链点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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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林同站在酒吧门口,望着酒吧的招牌。
阳光透过梧桐树叶落到张林同身上,在洁白的体恤上烙下点点印记。
张林同掏出手机给张艺发了条消息。
张林同:我到了。
张艺:好,我马上出去。
几十秒后艺姐就跑了出来。
张艺从包里掏出一个蓝色的小礼盒递给张林同:“这个给你。”
张林同望着礼盒问道:“这是什么?”
“生日礼物。”张艺说。
“我知道是生日礼物,我是说这里面是什么?”
“你自己拆开不就知道了吗。”
张林同把礼物拆开,里面是一块机械手表。
他觉得现在这个年代用手表的价值不高,手表的主要用处就是看时间,但现在谁出门不带手机。
手表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你直接给我钱不好吗?我又不戴手表。”
“要不要?”张艺瞥了眼张林同,“不要还给我。”
张林同把手表戴上,在阳光底下照了照。
还不错,挺好看的。
“礼物都送出去了,哪有收回去的道理?”张林同说。
张艺冷哼一声道:“那废话就不要那么多。”
“走吧,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