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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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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原先只是怀疑朝中有不忠之人贪赃枉法,那么现在几乎已经可以坐实了这奸臣贼子作恶多端,连朝廷命官都敢下手。

密信来报称,邵珏身上不见外伤,确定不是遭行刺,屋里摆放了一盆炭火,门窗紧锁,乍看似中煤炭毒而亡,但其尸身却并无异样,且盘问过邵珏身边服侍的下人,称她平日里自己一个人时俭省,在这个天气并没有烧炭火的习惯,很大可能是贼人用来遮掩的手段。现下推测她的真正死因无非劳累猝死和中毒两种。

虽说当夜书房外仍照例无人值守,不过有巡夜的护院家丁,却并不曾察觉有人闯入过,再者,邵珏平时与人虽说不上太过亲近,但也都是一派和气,并不曾听说和谁结过梁子有过仇,顶多有些人暗地里不大看得惯她,却也不至于要人命,因而当时众人并没有怀疑是有人谋杀。

但探子在事发地,邵珏的书房中发现了一封未烧尽的信。残留的部分勉强能看出只是一封普通家书,并不涉及什么紧要秘事,从邵珏拢成握拳状的手推测,她生前最后时刻,应当是紧紧攥着这封信的,或许是因此才被杀手当成了重要物件,看过后发现没有利用价值,为免被人发现异样,才顺手丢进火盆里烧了,只是没想到出了意外,没有被烧干净。

且更不合常理的是,邵珏脸上并无突发恶疾暴毙时该有的痛苦神色,反而是含着微不可察的笑意,如此便可以十分确定,这绝非意外,而是一场蓄意谋杀,邵珏应当是中了一种无色无味,无影无踪的奇毒,方便将她的死伪装成急病所致。

背后之人定是察觉到了邵珏在暗中调查,并发现了什么,才急于灭口。为防打草惊蛇,云靖容密令要求仍按急病暴毙的原因通告,且文官任上遇害这样的事本身也骇人听闻,若叫底下人觉得这朝堂上危机四伏,恐会动摇人心。如此两全其美,再合适不过。

不过没想到这背后之人竟胆大妄为到敢在女帝眼皮子底下生事,邵珏的死讯才刚在京城中传开,便起了一波流言,暗指此事为与她有过过节的淮王徇私而为,简直无法无天!也不知此人还做过多少恶事,竟使她对暗查之人会这般忌惮。

邵珏确实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此事交由她去办,本已有了些眉目,却不想在这时断了。她还这样年轻,才跟她妹妹云靖海一般的年纪,未来的人生本该大有作为,云靖容很难不为她、为大昱惋惜。

与此同时,另一场阴谋也在酝酿着。

冬日寒冷,尸身不易腐,在纪淮卿的坚持下,回京后,邵珏又停灵了七日,才要下葬。

只是邵珏尸骨未寒,邵家的亲族却已经开始向她孤苦无依的遗孀发难了。

口中叫嚷着的也是她家侄女才刚没几天,还在丧期里,人都未下葬,这小倡夫便不安分起来,和奸妇暗通曲款,甚至连证人和说辞都给安排妥当了,意欲逼迫纪淮卿为证清白自戕,或是在众人神经最敏感脆弱的时候挑拨,坐实了他有罪,借机私刑处置了。

纪淮卿的指甲深深陷进皮肉中,掌心渗出丝丝血迹,言语亦是字字泣血:“邵珏尚且尸骨未寒,你们便已急不可耐,要至我于死地,好歹叫她先安稳地去了啊?不就是贪那点子钱吗?我给你们,你们敢拿吗?躺在沁着我的血的金银财宝上,你们睡得着吗?午夜梦回的时候,就不怕邵珏也来看着你们吗?”

任谁也没想到,挑起事端的还是一向敦厚老实的二姨母,今日若是三房的这么说,或许还会有人相信纪淮卿是被冤枉的。纪淮卿的母父早已过世,跟娘家的亲戚也几乎决裂,邵珏家绝了户,全家上下只有他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寡夫了,就是他今天真在这出了事,也再不会有人来为他讨回公道了,若不是如此,她们也不敢这般胆大妄为,挑在这时就要朝他发难。

现在连大姨父都有些左右为难,不知道该信哪边,唯有性情至善至纯的小堂弟坚定地站在了纪淮卿这边,红肿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大声辩驳,说他相信堂姐夫,珏姐姐出事,姐夫伤心欲绝的模样那似有假,他绝不可能与旁人有染,眼看事态愈发僵持不下,大姨母厉声呵斥众人,有什么事也不该现在闹得不成体统,万万不可耽误了出殡之事。

正吵嚷间,忽然外面传来了更大的动静,有人扭头去看,一声惊叫,打破了僵持的局面。只见一女子红衣猎猎,骑着高头大马,直闯入邵府,若不是场合不对,真可以夸上一句身姿英武,她身后还跟随两列配刀剑的侍从,大姨母刚皱眉想斥责这人无礼,竟敢擅闯民宅,就听她身后之人高呼:“淮王驾到,尔等臣民还不速速拜见!”

众人皆是一惊,不知这淮王又是来哪一出,但无人敢有异议,纷纷下跪行礼。云靖海却不理,跳下马大步上前,还去上了三炷香。拜完后便潇洒转身,抓住还愣在原地傻站着的纪淮卿的手腕,就要走。

纪淮卿这才惊叫:“你做什么!”

邵家众人也才反应过来,大姨母忙道:“敢问淮王殿下有何要事?”

云靖海笑得张扬痞气:“本王今日大婚。”

大姨母赔笑道:“那这与我家侄女婿……”

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婚礼还少了个王妃。”

纪淮卿神色惊惧:“你什么意思?!放开我!”

求救的眼神投向在场的每一个人,众人却是纷纷回避,连小堂弟也被他的姐姐死死捂住了嘴巴,不许他发出丁点声音。纪淮卿挣扎着要撞向邵珏的棺椁,却被人扭住手臂,桎梏在当场,接着就是一条手帕蒙住了他的口鼻,不过瞬息之间,他浑身便跟被抽干了气力似的,手脚绵软,再挣扎不得。淮王府的府兵形同摆设,完全不需要阻挡任何,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就把人给强掳去了。

云靖海挟着纪淮卿骑上马绝尘而去,只留下一句跋扈恣意的“圣旨稍后就到”,震慑地众人更加不敢有只言片语的妄言。

确实如她所说,云靖海灵堂抢婚的荒唐事,几乎在她先斩后奏的瞬间,便有人通报给了女帝。听闻此事云靖容只觉得自己霎时气血上涌,额头青筋直跳,但还是即刻派身边的嬷嬷带着圣旨去荣王府传令。

邵家众人忐忑不安的候着,不只淮王话里真假,更多的是为今日之事,原以为邵珏的遗孀纪氏不过一个家中无人的小郎君,可以任人拿捏了,谁想污蔑之词竟成了真,只不过这奸妇成了位高权重的淮王,他纪淮卿转眼就飞上枝头了!万一他仗着淮王的势,秋后算账,可如何是好。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已故御史中丞邵珏遗孀纪氏,品貌出众,毓秀名门,淮王素爱之。今感念邵珏之功,特此恩典,庇佑其遗孀纪氏,特封为淮王正妃。钦此。”

虽然这段言辞听起来有诸多疑点,但哪有人敢提出异议,说了,便是违抗圣旨,忤逆上意,就是借她们十个脑袋,也没人敢这么干。

荣王赶去邵府宣旨,念完后,脸不红心不跳地以还要去淮王府宣告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没叫任何人接旨,迅速卷起了空无一字的圣旨交还给身边的嬷嬷,施施然离去,深藏功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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