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的船只少的可怜,也许都是因为这晚糟糕的天气。这些渡船人根本不怕暴雨的袭击;相反,他们更爱在狂风中与自己的小木船驰骋于波浪之上。
而玉笙,马上就要从这湿漉漉的码头乘船离开,与他稍稍宁静的生活离别。
“…这雷声…真大啊。”
“是啊。”陈思打着一把油纸伞,直到送玉笙上了船才补充道“你可选了个好天气。”
“你知道的。”
“总不能是为了听雷吧?”陈思退了几步,从船上迈回了引桥边。
“…也许呢。谁不喜欢这样的雷声?”玉笙笑了笑,转头对船那边的摆渡人道:“好了,走吧。”
陈思没有再回答,他确实喜欢这样的雷,明亮且瞩目;胆怯还是勇气,总要择一。
等着船只从水上飘远,船头挂着的油灯也一并消失在陈思的视野里;当雨滴已经由密不可分变成淅淅沥沥时,陈思才想起从引桥下来。
土路在雨水的浸泡下变得打滑。陈思只能走得谨慎,带一身泥回去显然不是一件好事。
“啪嗒…啪嗒…”屋檐上聚凝的雨大滴大滴地淋下,陈思还是从混杂的声音中识别出来了一个陌生人的脚步声,来自于身后的不远处。
他加快了脚步,身后的陌生人也紧随其后。
陈思轻轻叹了口气,他这大概是…被跟上了吧,这里离城内还有一段距离,若是城内的话,自有张启山的亲兵处理。
可这是郊外,凌晨时刻只剩下了冰冷的空气
“为什么跟着我?”陈思停下了脚步,轻声道。
“……”那个人没有回答。
“我不认识你,我很确定。”陈思转过了身,平静地盯着那个跟着他的人——很普通的中年男人,很难让人记住他的长相,如果不是那双带着贪婪的双眼,陈思就会豪不理会地走掉。
“嘿呵呵…”男人大步走来,发出令人不适的怪声。他忽然将背在身后的一只手移了出来。陈思看着男人手中的布袋和刀,挑了挑眉,他似乎明白了男人的来意。
裘德考不会让手下干这样的蠢事,就算是那些看张启山不顺眼的,想连带处理掉他的人也不会这么没有自知之明。
这几天为了帮玉笙顺利从长沙离开,多次只身到郊外来打探。怕不是见自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早早就盯上了自己。
陈思再一回神,布袋就扣在了自己的头上…
此刻是凌晨,张府内仍亮着灯。
“二狗他还没回来啊?”齐铁嘴舒适地靠在沙发上,瞅着桌上的棋盘。
“都下了一晚上了,你等得无聊,怎么叫我也不能歇一歇?”解九说着,又落下一子。
齐铁嘴猛地坐起,靠近了棋盘,“哎呦,我看你哪用歇一歇!这子落得,不给老八我留一点情面呐!”
解九笑了笑,起身拿上了外衣道:“时间不早了,这棋就结束了吧?”
齐铁嘴也从沙发上站起,笑眯眯地回应“结束,结束。今儿这棋下得可爽快!”
“你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二人到府外时,解九开口道。
齐铁嘴甩了甩长袖,夜风吹过一霎,他应道:“啊…那件事嘛,倒也算是放松放松了。”
——
陈思头上还套着那个不知道捂了多久带着浓烈怪味的布袋。
“…呕”他强忍着反胃的感觉,装作自己是一个昏厥过去的脆弱小孩。
刚刚那个天杀的男人不仅给自己套上了这个布袋,还将那把不知道锈了多久的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天呐。真该送他一拳!可惜那个男人的自言自语引起了他浓厚的兴趣,并且让他能够忍下这布袋的怪味。
“该怎么处理她?”
“先关着,有买家看上再拎出来。”
“最近生意不好做,整得弄不出去就零散的。”
哈。那个男人结束了对话,他听见脚步声向他靠近,接着他就被揪着后领提了起来,悬空了一段距离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哐!”重重的铁门声让陈思撇了撇嘴。
作者有话要说:学校终于给放假了,(?? ? )作者回来了。
尽量周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