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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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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幸福中,我时时会被深沉的哀伤所萦绕,因为我很明白,这些不会持久。我的本性不习惯满足和惬意,需要痛苦和寻觅。

——《德米安》

由于马尔福的受伤,于是最近的这场魁地奇比赛换成了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原先这场比赛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比赛那天天气不怎么好。

在台上观看比赛的人几乎人人都打了伞,除了一些会使用防雨水咒的。

高尔和克拉布撑着一把打伞和马尔福朝她走来,他们挑了一个视野不错的位置,马尔福说,这是为了能够更清楚的看见波特出丑。

在比赛开始不到几分钟,雨已经有了越下越大的趋势,风刮的球场上的球员们有点左右摇晃,而坐在看台上的学生们也惊呼着用力抓住伞柄好使其不被风吹走。

可怖的天空中时不时划过几道闪电,噼里啪啦的雨全部砸在了泥地上,格兰芬多的伍德不得不叫了暂停。

乔丹·李一边眯着眼擦掉脸上的雨水,一边大声的喊格兰芬多领先五十分。

很快,比赛又开始了,卡斯米尔看着阴沉沉的天空,她对马尔福道,“这雨不太对。”

“哦,我也觉得这雨下的有点大了……不过这对于波特来说刚刚好,不是吗?”他恶意的说。

卡斯米尔欲言又止,“我不是指……”忽然,她的声音顿住了,她的视线停在了看台的对面。

隔着朦胧的雨幕,她看清了看台对面那应该模糊的黑色大狗的形状。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霍格沃茨应该没有人养狗吧?

她眯起眼,想要看清那只狗的具体模样,而对方好像是发现了她的视线,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

在占卜课上,特里劳妮似乎说过波特的不幸和一条黑狗有关吧?难道特里劳妮真的能够预言?

她伸出手,念出一串单词,一只渡鸦从远处的雨幕中飞来。

原先看着球场的马尔福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视线,他对那只渡鸦左看右看,然后狐疑的问卡斯米尔,“你到底有多少只乌鸦?”

“是渡鸦。”卡斯米尔纠正他,然后道,“很多很多。”

“去帮我注意一下霍格沃茨出现的一条黑色的大狗——只要看见了,就立刻来告诉我。”她说着,然后对渡鸦补充,“还有霍格莫德也是。”

渡鸦拍了拍翅膀,然后飞向了天空,消失在雨幕中。

“你到底是怎么训练它们的?”马尔福看着渡鸦飞去的方向,“说真的,我感觉这些乌……渡鸦比猫头鹰还要聪明听话。”

“——那是它们灵魂里自带对于某种血脉或存在的恐惧与臣服。”她顿了顿,转头看向马尔福,“就像蛇佬腔和蛇一样。”

她的话刚说完,一阵雷声混合着惊呼声在球场内响起。

数不清的黑色斗篷如同破布般的在天边飘散,直到它们越靠越近,才有人发现,“那……那是摄魂怪!”

一瞬间,看台内乱作一团,球场内也开始混乱——因为波特摔下了扫帚。

卡斯米尔的眉头皱起,她环顾了一圈四周,没有看见邓布利多,而她也不可能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叫来渡鸦群。

而如果波特出事……

她看向球场。

她不知道邓布利多先前所说的为她提供的“某些便利”还会不会存在。

“你在发什么呆?”耳边传来马尔福有些惊恐的声音,“快走啊!”他用力的拽着卡斯米尔的手腕。

“你先走。”卡斯米尔把他的手拉开,“我之前答应过校长一些事情。”她看向马尔福,“摄魂怪对我不会有影响。”

她往前走了一步,却没能走动。她回过头,疑惑的看向不放手的马尔福。

他蓝灰色的眼睛中满是不可置信,“你要去帮波特?”

“我要过去,但不是帮助波特,而是为了我……”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就察觉到了马尔福眼中那从不可置信转变为的另一种情绪。

“所以你要丢下我去找波特?”他冷冷的说。

“我没有这么说过。”卡斯米尔的平静的说,“德拉科,松手。”

马尔福一言不发的看了她许久,他的手有些颤抖,也许是因为逐渐接近看台的摄魂怪。

“……你不要后悔。”

说完,他转身离开看台,剩下茫然的高尔和克拉布也急匆匆的跑下看台。

卡斯米尔没有犹豫,她飞快跑下球场,在雨幕中找到了摔在泥水中的波特。

“波特。”她晃了晃波特的脑袋,可对方依旧紧闭着双眼,眉头紧锁。

她隔着波特的魁地奇球服感受到他冰冷的体温,于是抽出魔杖给波特施了好几个保暖咒。

摄魂怪逐渐靠拢,但却在看见卡斯米尔后都十分有默契的没有再靠近。

这种结果她并不意外。

紧接着,一只银白色的守护神忽然从天边飞来,原先只敢在卡斯米尔周边徘徊不敢靠近的摄魂怪立刻被冲散然后消失。

卡斯米尔看清了那只守护神的形状,她忽然抬头,猛的朝一个方向看去。

是邓布利多。

出现的时间还真是恰当。

她算是明白邓布利多打的什么算盘了。

他在试探她。

试探她对那些冥河力量的掌控程度,试探她对波特的友善程度,也是……试探她能不能召唤守护神咒。

她放下波特,然后站起身朝邓布利多看去。

实际上,她谈不上有多么的信任邓布利多,但在这一刻,却的确对邓布利多对于她的忌惮而产生了惊讶和意外的情绪。

邓布利多也并非完全的信任她。

所以,她看了看天空。

——摄魂怪是意外,但这场试探却是邓布利多的临场发挥。

死神有句话倒是没说错,人间最美好的东西是人,但最可怕的东西也是人。

这场事故在霍格沃茨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虽说邓布利多借了其试探了卡斯米尔,但他对于摄魂怪竟然能够闯入学校也为此发了不小的火。

她想,这场局里面,最倒霉的恐怕除了波特就是部长福吉了。

而在这件事过后,她每次在走廊遇见波特时,对方总是会朝她看去,好像有不少话想说,但最后却欲言又止。

假期前,学校开始统计了去霍格莫德的人数,她在名单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向渡鸦确认了那条黑狗最新出现的时间是在霍格莫德的尖叫棚屋。

费尔奇最后确认了几遍签名没有问题后才放她出去,然后又恶声恶气的确认后面排队的学生。

白茫茫的大雪覆盖了整个霍格莫德,从远处看,那几个尖尖的房顶也变成了雪白,天空中下着大大小小的雪子。

她踩着厚厚的积雪,想起了另一个雪天。

那个自己曾经死过一次的雪天。

她不再看天空,脸颊却有些苍白。

她拿着卢娜·洛夫古德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霍格莫德地图,走进了蜂蜜公爵。

在怎么说也来了一趟,好歹也来逛逛。

蜂蜜公爵内挤满了学生,她甚至还看见了格兰杰和韦斯莱。一排排架子上摆满了令人眼花缭乱的糖果。大块奶油杏仁糖、亮晶晶的粉色椰子冰糕、蜜汁色的太妃糖。还有几百种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巧克力……

斑斓的色彩闯入了她原本灰色的世界,那些冥想盆中的记忆开始再一次席卷大脑,她下意识捂住头,好一会才恢复正常。

她最近有点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过往。

这个冬天好像很难熬,似乎比以往都要冷。

英国的冷空气总是来的很早,她努力遏制大脑不自觉的混乱,裹紧了脖子上的围巾,她把手中的那一袋糖果塞进了施了无痕延展咒的口袋,然后走出蜂蜜公爵。

她跟着地图,走在街道上,刚打算拐个弯,却在转角处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你今天怎么想起和我们一起走了?”扎比尼调侃的声音响起,“我记得你之前不是经常和那个拉文克劳的第一名走在一起吗?”

“这不关你的事,布雷斯。”马尔福的声音有些烦躁。

“你该不会喜欢她吧?”扎比尼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而马尔福过了许久都没有说话,久到甚至卡斯米尔都以为他们离开了。

“她不过是个泥巴种。”

这是马尔福的声音。

雪子落到了脸颊上,卡斯米尔莫名的觉得有点冷,她的手已经在马尔福刚刚说出那一句话时有那么一瞬间的发冷。

她是泥巴种?

真是讽刺。

——她甚至连巫师都不是。

她其实对泥巴种这个单词并没有什么特别反感或是激动的情绪,因为这个单词本来就是无法和一个冥河生物挂钩的。

只是发觉自己好像永远都参不透人心。

或者说她从来就没有搞明白过这种东西。她作为一个常年与死亡为伴的冥河生物,即便是不懂感情,不懂爱,但她也在努力的尝试模仿,尽管她模仿的并不像,甚至有着轻而易举被看穿的可笑。

这种讽刺使她逐渐能够将二周目时冥想盆中的过去与现在分割。如同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身体内苍白的骨骼也如同被冰雪冻住了,每走一步,就会僵硬的咯吱作响。

但在今天她才发觉,或许有些东西她根本不需要模仿了,因为她其实不一定需要。

风灌进了袍子,她转身朝反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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