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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笼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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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此时已经日上三竿,灿烂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内,将整个房间映照得明亮而通透,但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紧紧抱住自己尾巴的蓝龙依然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花橼轻轻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戳破了它鼻尖上的泡泡。蓝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似乎对周围的一切浑然不觉。

它茫然地盯着敞开的窗户,透过窗户凝视着外面那片美丽的森林,感受着不远处湖泊的潺潺流动。那双原本就略显小巧的蓝色眼眸,此刻更是睁大了一些。

然而就在下一瞬间,它仿佛突然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扭转身体转向另一个方向,目光直直地落在那堵空无一物的墙壁上,仿佛能够穿透这面墙壁,望见远方与它心有灵犀的某个人。

“呣?”

伴随着阵阵清脆悦耳的鸟鸣声,沿着森林一路前行,映入眼帘的便是那片在阳光下闪烁着粼粼波光的湖水。再往前,则是一片树木相对稀疏的区域,这里到处都是藤蔓植物,放眼望去,满地皆是泥泞不堪的沼泽。

巨石耸立,雄伟壮观,犹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这些巨石大小不一,但都稳稳地矗立在山丘下方,仿佛是大地的守护者。从上方俯瞰下去,可以看到这些巨石呈现出一片焦黑的色泽,仿佛被炽热的岩浆灼烧过一般。浓烟从石头表面缓缓升起,弥漫在空气中,给人一种神秘而危险的感觉。

继续向前,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透明的玻璃房,它们采用了现代先进的暖棚设计。这些玻璃房中种植着各种珍稀植物,大多数都是普通植物的变异品种。

尽管这些植物在植物图鉴中较为常见,但它们的颜色和其他细节部分却发生了奇妙的变化。此时,一群身着无菌套装的人正忙碌地穿梭于一排排植物之间,仔细地记录着每株植物的数据。

这里的温度和湿度需要精确控制到毫米级别,因此对研究助手们的专业素养提出了极高的要求。

继续前行,视野愈发宽广,原本起伏的山丘地形逐渐演变成一片辽阔无垠的平原。然而,这里并非普通意义上的平原,反倒更像是一座野生动物的乐园。在山林与平原的交汇处,一道高耸达四米的坚固栅栏宛如铜墙铁壁般环绕四周,将这片广袤的原野严密地封锁起来。这道栅栏不仅肩负着守护的重任,更为这片神奇的土地营造出一种独特而神秘的氛围。

伫立在此,人们仿佛能够真切地感受到大自然的浩瀚与宁静,恍若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梦幻仙境。这个地方宽敞开阔,虽然是人为建造的,但考虑到地处郊区,特意划分出了相当大的一片区域供野生动物栖息。

而这些生活在其中的野生动物大多数属于濒临灭绝的珍稀物种,它们被交由相关协会管理,旨在进行详尽的数据记录以及后续的繁衍计划。通过这样的方式,我们希望能够为这些珍贵的生命提供一个安全、适宜的生存环境,努力保护并延续它们的血脉。

不过人为干预的反业计划还是非常成功的,至少一些珍稀物种的数量已经显著增加了。现在,动物园的车辆经常来到协会,商讨合作事宜。

与此同时,在旁边建立的用于研究野生动物样本的研究院看起来只是一座一层的平房,但实际上,如果能够透视到这座平房底下的构造规模,就会惊叹于其内部的复杂性和广阔性。

一辆装满物资的货车缓缓地停在了平房外,紧接着,无数身穿白色研究服的工作人员推着推车赶来。待货车卸货完毕后,他们将那些装在塑料箱子里的物品逐一放在推车上,并推进了平房内。

戴着白手套的手推着推车向前移动,然而,出现在眼前的并非一扇普通的门,甚至都不是一个房间,而是一部电梯。胶套手套的手指轻轻按下了电梯的下行按钮,随着电梯门缓缓关闭,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终于,电梯抵达了目的地。他毫不犹豫地推着推车先行一步踏入其中,身后紧跟着两名同事,一同将推车推进了电梯内。此时,他们惊讶地发现电梯按键板上最大的数字竟然是“1”,而其余的按钮则全是负数,甚至一直延伸到地下第十层!

当电梯门再度开启时,展现在眼前的景象让人惊叹不已——内部空间竟是如此宽广且明亮。他们所处的位置仅是地下三层而已,但这里的一层却与普通楼层大不相同,其高度足达十米之巨!

不仅如此,建筑风格也显得更为古朴、原始,大量采用了钢筋水泥等原材料构造,并未经过太多后期的精细加工和打磨处理。当推车在铺满小孔的钢铁过道上前行时,一路颠簸不断;而旁边的扶手虽已重新刷过一遍油漆,但其独特的监狱风格设计以及那一条条分明的线条,都清晰地透露出岁月的痕迹,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

而最引人瞩目的则是并未处于中央却如同一根擎天柱般矗立着的数据储存库,无数的数据犹如洪流一般在其中不断地闪烁着。这里记录着数百年间协会内部所收集和整理出的珍贵资料,涵盖了已知物种的各种详细信息,甚至包括了基因库也被完好地保存于此。

抬头向上望去,高达十米的空间被分为上下四层楼。从长廊上无法直接到达中心位置,只能向外眺望。那看似只需轻轻一跃便能跨越的地方,实际上四周隐藏着肉眼难以察觉的高密度玻璃板,阻挡住了去路。只有通过某些特定的、拥有特殊权限的梯层才能抵达储存库所在之处,并从中查阅到那些在外网几乎无法查找的稀有资料。

此时,一名身穿白色研究服的研究员停下了脚步,他的面前是一扇银色金属六边形大门。门上悬挂着一块门牌,上面清晰地写着“32号猫科动物物资储藏室”。

当门缓缓打开时,一股宽敞明亮的气息扑面而来。内部的空间异常庞大,巨大的物品储存货柜整齐地排列着,宛如一座壮观的宝库。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这些货柜上的物品消耗数量惊人,前排的好几个柜子已然空空如也。而这位研究员所需完成的任务,便是将一楼货车上的物资搬运至此处,填补那些空置的柜子。

“这个月的食品消耗竟然是上个月的三倍之多!”一边给人工智能搬运机器的操作板上设定新程序,研究员忍不住吐槽道,“猛兽科室那边究竟抓来了什么样的猛兽啊?消耗量如此巨大,难道他们把整家人都抓来了不成?”

与此同时,另一名正在设置其他机器的研究员注视着机械探头伸出爪子,轻松地将推车上的箱子搬运到空置的位置上,然后回应道:“并不是这样哦,据说是只有一头呢。”

“一头?一头的食量就这么夸张,这要是繁育下来,不得把他们科室的经费都吃垮呀,简直恐怖如斯。”

“这又不是你我要操心的事情,反正我上次看见一个他们科室的人,就上前询问情况,他们都笑得合不拢嘴,但就是不愿多透露一句,估计是抓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开好几个项目,写几篇论文的素材都够了。”

“啊—真让人羡慕。”

项目和论文对于评职称、争取经费来说,简直就是不可或缺的关键要素!

就在这间储藏室下方的地下四层,隐藏着一个神秘的封闭式房间。整个房间被白色灯光照亮,显得异常宁静。特别之处在于,其中一面墙完全由透明的高强度钢化玻璃构成,可以从外部清晰地观察到内部情况,然而身处室内的却无法看到外界。

在这个特殊的房间里,关押着一只几乎与房间色调融为一体的白毛野兽。它安静地蜷缩在角落,仿佛与世隔绝。

此时此刻,一双略显苍老的手轻轻搭在了玻璃上。这双手的皮肤虽然不再如年轻时那般饱满,但依然保持着细腻和白皙,显然属于一位出身优渥的年长女性。她不断拍打著玻璃,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满心期待能引起笼中野兽的关注。

可是那只野兽似乎已经厌倦了这场无聊的游戏,完全当作没有听到一般,甚至连耳朵都懒得动弹一下。它并未如女人所想那般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而是随意地在这空荡荡的房间内寻了一处地方,懒洋洋地躺下后便眯起眼睛开始睡觉。

女人徒劳地做出这个动作后便彻底放弃了,那只手无力地滑落至玻璃上,另一只手则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努力压抑着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起来。

“我的湫儿怎么会……怎么会……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这样……”

就在这时,一双宽厚温暖的手掌轻轻搭在了她的肩膀上。那个身着一身昂贵名牌、打扮得十分得体的女人,转头看去,发现自己的丈夫正一脸沉痛地安慰着自己。

女人一直强忍着的哽咽声再也抑制不住,她扑在丈夫的西装上,撕心裂肺地放声大哭起来。

“都是因为你!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对我们的湫儿如此残忍无情,逼迫他必须放弃自己热爱的事业,逼迫他去接手你的工作,他怎么会选择离家出走呢?如果我当时能陪在他身边,他绝对不会遭遇这种事情。天啊,我真的不敢想象他到底经历了怎样可怕的折磨,从高空坠落,还遭受射线的袭击,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甚至连妈妈都认不出来了......呜呜......这一切都是你的罪过......你把我的儿子还给我,还给我啊......”

即使妻子当着外人的面,毫无顾忌地捶打胸膛,歇斯底里地指责自己,将家中私密之事公之于众,这位年事已高的男人也丝毫没有产生一丝愤怒的情绪。此刻的他神情沮丧,原本透过眼镜闪烁着锐利光芒的双眼,正凝视着关在房间里的那头凶猛野兽,整个人陷入恍惚之中。时至今日,他仍然难以接受眼前这头野兽竟然就是他唯一的儿子。

“好了,冷静一点!”他紧紧地抓着妻子的肩膀,试图让她振作起来,但女人却整个人都愤怒了。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那是我儿子,这里面关的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他从小成绩优异,名校毕业,长相又帅气,不知道多少女孩子喜欢我们家湫儿。他后来还自己去创业,自己去建立自己的公司……我那么好的孩子,现在却被关在这个笼子里,这算什么?天爷啊!你要惩罚的话就惩罚我好了,不要折磨我的儿子。”女人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哀伤,泪水如决堤般涌出。

男人看着眼前悲痛欲绝的妻子,心中满是无奈和痛苦。他知道妻子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完全沉浸在失去孩子的巨大打击中。然而,他坚信湫儿还活着,虽然他变成了一头野兽,但一定还有办法让他变回原来的样子。

在这个家庭面临如此困境的时候,必须有人保持清醒,寻找解决问题的途径。男人深吸一口气,暗暗告诉自己不能被悲伤击倒,他要坚强起来,为了妻子,更为了他们的儿子。

“不是白泓说还能再变回来吗?他可是这方面的权威人士啊!他既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那肯定就是胸有成竹,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让咱儿子恢复如初的!”丈夫斩钉截铁地说道。

然而,妻子听闻此言后,却如遭雷击般捂住嘴巴,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用一种仿佛看疯子一般的怪异眼神凝视着自己的丈夫。她的嘴唇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原本轻轻搭在丈夫肩上的手也像触电似的猛地缩了回去,仿佛眼前站着的不再是与之相濡以沫多年的伴侣,而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物。

“你疯了不成?你竟然将我的宝贝儿子视若草芥、弃如敝履!难不成在你眼中,他只是一件任人摆布的实验品不成?要知道,这可是我含辛茹苦抚养长大的孩子啊!他如今的卓越成就,全赖于我呕心沥血的悉心栽培!

可你呢?这么多年来,你对这个家付出过多少?一年到头,你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你何曾真正关心过我们母子二人?现在儿子终于长大成人了,你倒好,突然冒出来了,还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的儿子出类拔萃,就妄图将他当作你的得意之作,逼迫他去做那些他根本不感兴趣的事情!”妻子怒不可遏地质问道。

“现在你的儿子遇到了困难,变得不那么优秀了,变得让你不满意了,你就可以随意去对待他,你是这样,你那个恶心的弟弟也是这样,你以为我不知道白湫是为什么从天上掉下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他那几个表弟对他做的恶心的事情,我只是顾及你的脸面,不想和他们撕破脸而已。

但现在不会了,我不会同意的,什么狗屁研究?想把我的儿子变成什么?变成实验室里面的小白鼠吗?那我宁可他一辈子都是这样的,那那被关在笼子里面,但至少他还活着,至少我来看他的时候,他是活着的,而不是为了满足你内心的私欲,为了你们家族的面子,在他身上做研究,让他哪怕活着都生不如死。”

女人原本梳得整齐的头发彻底凌乱不堪,如同一团乱麻般散落在她的脸颊两侧。她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绝望,整张脸因为极度的激动而变得扭曲变形。她张开嘴巴,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声音响彻整个房间,仿佛要将屋顶冲破一般。

此刻的女人,已经不再是那个温柔娴静的妻子,而是一个被怒火吞噬的狂魔。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手指紧紧地握成拳头,似乎随时准备向眼前的人发动攻击。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一向以稳重著称,但此时也被妻子的举动吓得不轻。他从未见过妻子如此失态,心中不禁打起了鼓,双脚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生怕会遭到妻子的猛烈攻击。

男人试图平息妻子的怒火,轻声说道:"你不要这样,这都是为了我们的儿子好啊。"

然而,他的话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如同火上浇油一般,让女人的情绪更加失控。

"滚!!!滚!!!"女人用尽全身的力量喊出这两个字,声音尖锐刺耳,回荡在空气中。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显得异常艰难。她感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

女人大口喘着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她的努力似乎毫无效果,脑海中依旧一片混乱,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不清。她突然觉得自己好累,仿佛刚刚那场歇斯底里的咆哮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和元气。

"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女人喃喃自语道,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而下一刻,那个女人就像是失去了所有支撑一样,软绵绵地瘫倒在地。身为女人的丈夫,那个男人立刻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地向前冲去,迅速将妻子紧紧地抱入怀中,并让她趴在自己宽阔坚实的肩膀上。紧接着,他缓缓低头,目光落在妻子的右手上——那里竟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针孔!

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满脸都是震惊之色。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朝着原本妻子所站位置的后方望去。只见阴影之中,走出了一个身穿白大褂、面容略显苍老且布满些许皱纹的男人。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尽管岁月已经在他脸上留下痕迹,但他头上的头发依然浓密乌黑,与自己的容貌有几分相似之处,只是相比之下更为瘦削一些。

"白泓!你到底在干什么?!!"男人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弟弟,同时紧握住对方手中那把还残留着余温的注射枪。毫无疑问,正是这个亲弟弟刚刚朝着妻子的方向射出了那一针,导致她陷入昏迷状态。

“嫂子太累了,这些天,她的神经一直紧绷着,都出现神经衰弱的症状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不仅白湫的事情会变得糟糕,就连嫂子也可能会跟着一起遭殃啊!所以,还是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

白泓一脸严肃认真,仿佛一个经验丰富的医生正在面对不听话的病人一般,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任何不妥之处。

他示意哥哥把嫂子扶到隔壁房间里去休息。当男人轻轻地把妻子放在床上时,他深情地抚摸着她那沉静沉睡的脸庞,然后细心地为她扯上白色的被子,将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放进被窝里。

男人转过头来,目光落在弟弟身上,脸上依然流露出一丝担忧之色,问道:“真的不会出什么问题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不安和疑虑,似乎对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感。

“没什么,只是镇定剂而已,我手下的助手可都是高精尖的研究员呢,他们对于剂量的把控可是非常精准的哦,只是让她好好地睡上一觉啦,明天早上就会准时醒来的,完全不用担心哦。”

白泓轻轻地拍了拍因为家里的事情而变得焦头烂额的哥哥的肩膀,试图让他放松下来。

听到这话,男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又摇了摇头,他那双眼睛十分严肃认真地与自己的弟弟对视着。

“我说的是白湫的事情,你真的有把握能够让他重新变回原来的样子吗?”

回想起几个月之前,当自己接到弟弟打来的电话,得知他找到白湫的时候,自己其实是非常惊讶的。毕竟弟弟在电话里的语气显得有些奇怪,完全不像是应该感到高兴的样子啊。

后来,弟弟让自己到研究所去一趟,等自己来到研究所,推开门,看到了玻璃镜子下面那头凶猛异常却身受重伤的猛兽时,终于明白了弟弟为什么会是那样的语气。

“这……就是白湫?”

男人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弟弟所说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他开始怀疑这个世界是否真实存在。自己的儿子分明是个正直善良、有血有肉的男子汉,绝非毫无理智的野兽。面对眼前的现实,他感到茫然失措,难以接受这一事实。

尽管这个时代飞速发展,充满了奇幻色彩,龙在天空翱翔,魔法在世间流转,机器人也能自如行动,但他们一家始终是货真价实的人类。白湫出生时也是用双脚行走的普通孩子,怎会与野兽产生关联?

然而,当弟弟将自己的DNA拿去比对后,人工智能给出的数据却令人瞠目结舌:基因比对结果竟然高达0.999!这意味着两者之间的亲缘关系确凿无疑,就是父子!

刹那间,男人的双腿发软,仿佛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他颓然倒地,脑海中一片空白。这个惊人的发现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让他陷入了深深的困惑和绝望之中。

白澹拿着那张单子和一些自己看不懂的研究资料放在一起仔细地比对着看,那一刻的他的表情非常的兴奋,脸上没有半点恐惧的表情,表现得更像是一位干练的研究员一样,而并非是白湫的叔叔。

“基因链上的显示表明,我们的祖上是与兽人有过联姻的,其中白虎的基因比重占了3%,也就是说白湫身上之所以会出现兽化这一现象,是基因突变产生的返祖。”

男人作为父亲虽然还保持着理智,但是内心已经被震惊到了,他仍然无法理解:“如果是因为基因突变的话,那为什么我们身上没有出现兽化的情况?”

“人体的基因是非常神奇的,可能两个孩子是双胞胎,看似是共享着相同的基因组成,但实际上他们各自的基因表达可能存在差异。”白澹认真地解释道。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与自身完全一致的人,即便是双胞胎也会有所差异,更何况那些仅仅存在血缘关系的亲朋好友呢?

他之所以会发生兽化现象,或许是因为其体内隐藏着某种特殊的基因。当时,他正处于犹豫之中,不慎从高空坠落,遭受了红外射线的侵袭。在这种极端的状况下,人类的身躯极有可能已经丧失生机,但在死亡的威压下,他的身体本能地启动了自我保护机制,从而引发了兽化现象。人体基因学的奥秘实在令人惊叹不已!”

白泓越说越是激动,仿佛陷入了某种沉思,情不自禁地将双手平放在玻璃上,凝视着里面那只因疼痛而变得焦躁不安的白毛巨兽。他呼出的气息凝结成白色雾气,不断地附着在玻璃表面,形成层层叠叠的朦胧痕迹。

……

望着眼前这一幕,那个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此刻,他心中唯有一个疑问:

“那么,我的儿子是否还有机会变回原来的模样呢?”

白泓侧过脸来,半边脸留在阴影下,而望向自己哥哥的另外半张脸却露出了一个可靠的笑。

“当然!”

所以男人相信他的儿子一定可以重新变回原来的样子,他不需要一个会变成兽人的儿子,那只需要一个和曾经一样的儿子就够了,而且他也只能相信。

为此,他隔绝了白湫其他人了解他具体信息的渠道,如果不是政府所制定的夫妻信息共享的强硬要求,自己甚至都不会告诉自己的妻子这件事情的真相。

他不能接受别人看待自己的眼光发生了变化,那些对自己卑躬屈膝的下属,那些将自己尊敬的好友,那些提携自己的有名望的长辈,所有的一切都将他架在哪里,让他无法安心。

他宁可对他们解释说是自己儿子又在搞他的创业,不回家,太不孝顺了。

也不愿意听到他们有一天忽然对自己说原来你的儿子还可以变成兽人了,就是不知道这兽人还算不算是人,你们家的下一代又该怎么办?

所以哪怕这件事情很危险,哪怕之前没有相似的案例,他也必须相信自己的弟弟一定能够将自己的儿子完完整整的还给他。

“我这也是为了你好,湫。”

再次回到那个房间,再次将手搭在了玻璃上,玻璃上反射出他的面庞。

白湫的父亲,隐川区域副区长白汌,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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