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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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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咔嚓”的声音,在黑暗中不断回响着,那是铁链与金属之间相互摩擦所发出的声响。而在铁链的另一端,则连接着一个巨大无比的重物,它正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缓缓地向前拖动着。随着这个庞然大物的移动,地面上传出一阵细碎的摩梭声,就连那些原本生长得茂密而坚韧的杂草,也都不由自主地朝着同一个方向倾斜、倒伏。

当这个巨物终于被拖离原地时,留下的是一条长长的、深深刻印在土地上的痕迹。这条痕迹呈现出明显的长条形状,仿佛是一道深深的伤痕。原本锐利坚硬的灌木丛,此刻也已被压得扁塌变形,再也无法重新挺立起来。

月光如水,洒落在这个巨物身上,照亮了它的真实面目——原来,这竟然是一只浑身覆盖着洁白绒毛的野兽!然而,尽管它拥有如此美丽的外表,但却被那粗壮的铁链紧紧束缚着,无法自由行动。它似乎是在茂密的树林深处被强行拖曳而出,失去了自由和尊严。

这只野兽的舌头毫无生气地垂挂在嘴边,露出尖锐的獠牙,展示着它曾经的凶猛本性。可是,现在这些獠牙却显得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往日的威风。那双原本应该闪烁着明亮光芒的金色眼眸,此时却是一片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即使在被拖拉的过程中与巨大的树木发生碰撞,它也无法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整只巨兽已然陷入了昏迷不醒的状态。

这只兽绝不是单靠人力就能拖拽出来的,就算它之前处于人体状态,但当它转变成野兽形态时,其肌肉和骨骼密度都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在锁链的另一端,将它缓缓拖出的是一辆持续运转并向前行驶的巨型卡车。

卡车发动机发出的强大力量,逐渐将那只被注射了镇静剂的野兽从幽暗的丛林中一点点地牵拉出来,使其慢慢暴露在宽阔道路上明亮的灯光之下。

“行了吗?已经出来了吗?”司机在前方驾驶着货车,对着在车后负责引导的助手大声呼喊。由于野兽所处的位置恰好在司机的视线盲区内,所以他无法通过后视镜观察到具体情况。

“好了,就快了。”助手坐在车内,透过后视镜向司机做出再向前开一点的手势。

此时的野兽宛如一滩流动的水一般,骨骼异常灵活,它紧贴着灌木丛,巧妙地移动到了大马路之上。

它的毛发看上去非常柔顺丝滑,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甚至会让人误以为这只是普通的动物皮毛。但实际上,这些毛发异常坚固,即使是那些尖锐锋利的刺,也无法对其造成丝毫损伤。

在强行将野兽拖入大马路的过程中,只听“啪嗒”一声巨响,那巨大的头部骨骼狠狠地撞击在坚硬的水泥路面上。一旁的助手见状,急忙上前查看,担忧这头野兽是否受了伤。然而,当他们把野兽从那个位置向前拉动时,却惊讶地发现水泥路面上竟然出现了一个碗口大小的坑洞,裂缝如蛛网般向四周蔓延开来。

助手不禁吓退了一步,心中暗自庆幸。尽管这头野兽此时正处于昏睡状态,但仅仅是这样,就让他不敢轻易靠近。

“好了,可以了。”听到助手发出的信号后,司机这才停下车来,并按下了身旁的一个按钮。随后,货车尾部空洞的车厢自动倾斜放下一角,而那条用来拖动猛兽的粗铁链,正是从车厢内部延伸出来的。

随着司机毫不犹豫地按下那个神秘按钮,那条看似坚不可摧的铁链突然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以惊人的速度开始往里收拢。眨眼间,原本还在奋力挣扎的猛兽,就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强大力量拖上了斜坡,并一路被关进了那个阴森森的空洞之中。而在车厢内,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特制笼子正等待着它的到来。

司机和助手站在外面,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只被困在笼中的猛兽。只见它此刻异常温顺,乖乖地被拖到了笼子的中央。随着"框当"一声巨响,笼子的大门紧紧关闭,同时束缚在那只野兽身上的锁链也迅速收拢。

"这就是主任让我们来处理的野兽?这到底是什么品种啊?我以前从未见过呢!看起来有点像老虎,但老虎可不是这种颜色啊,而且身上也没有'王'字,体型更是如此巨大。难道这是实验室研发出来的新品种吗?"

年轻的助手满脸疑惑地向经验更为丰富的司机问道。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踏入这个协会如此深入的地方。从入职的第一天起,他就被严厉警告过,绝对禁止靠近这里。

这个地方对于他而言,仿佛是那充满神秘色彩、充满未知数的神秘之地中的最为神秘的所在,这种感觉让他不由自主地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好奇心会害死猫的!”司机一脸严肃地警告他别乱打听。

“这里面的很多事情,知道太多并不见得是件好事。等会儿还要让你签署一份保密协议呢,如果你一不小心泄露出去,难道是想年纪轻轻的就去免费吃牢饭吗?”

“......我才不想进去呢......”

助手心里暗暗嘀咕:这些老古董真是一点儿探索的欲望都没有啊!跟他们聊天,除了说教还是说教!尽管他表面上点头表示接受了司机的告诫,但还是忍不住在司机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当货车原本倾斜放置的板子也随之收缩进车身内部后,从外部已经完全无法看出里面到底装载着什么物品了。这时,司机向助手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坐上副驾驶座。在路灯昏黄的灯光映照下,车子缓缓驶入了漆黑的夜色之中。

而一脸气愤的花橼这时也从路的尽头走了出来,那辆货车正好消失在了她的身后,恰好错过,没有看见。

椿这一脸气愤的质疑她为什么要跑。

“你这人怎么一点礼貌都不懂?这么重要的客人,以后可能都是你合作的伙伴,你怎么可以拒绝人家的邀请?”

椿感觉到很丢脸,自己将花橼找了过来,结果没过多久之后又跑,这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见,留下了一个这么坏的印象,以后又怎么得了。

“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只是想认识你一下,和你做个朋友,如果有时间的话,和你出去一起打打枪,看看电影什么的,这有什么不好?你每天宅在家里面,不是有大把的时间吗?”

花橼只觉得胸口就像是压了一块石头一样的有点透不过气来,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开不了口。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委屈和无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都会滚落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心中的情绪却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沉默下去了,必须要把事情说清楚。

“我……我不喜欢和陌生人交往,”花橼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也不想去做那些我不感兴趣的事情。我宁愿待在家里,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而且那个男人,那个男的他……”

椿听了花橼的话,不禁皱起眉头。她觉得花橼太过于封闭自己了,这样下去只会让她越来越孤独。

“你不能总是这样逃避啊!你需要走出自己的舒适圈,去尝试新的事物,结交新的朋友。这样才能让你的生活更加充实和有意义。”椿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花橼默默地低下头,心里却依然坚持着自己的想法。她知道椿是出于好意,一方面她不愿意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另一方面,有关于那个男的的可疑之处,她又无法将细枝末节讲的清楚。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吹乱了花橼的发丝。她下意识地伸手理了理头发,忽然间,她脑海里涌向了一个想法。

或许可以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她,毕竟她可是椿啊!椿自然与其他人有所不同。

“椿,这已经不再仅仅是关乎我个人生活的问题了。那个男人,那个姓燕的家伙,他非常危险,他所负责的项目同样充满危险。你难道没有察觉到吗?他和他的项目简直就如同新型毒品一般!

巨大的利益往往伴随着巨大的风险。椿,我衷心地希望你能够转换思维,以更审慎的态度去思考这件事,重新审视那个人。”

听完花橼所言,椿的脸上起初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紧接着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嘲笑,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鄙夷之色。

“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借口?你实在令我大失所望!难不成只因一个杰出的人才崭露头角,就让你心生忌惮了吗?我简直无法相信,你竟然也会产生危机感。然而,这绝不能成为你肆意污蔑他人的理由。花橼,你这次真的让我太过失望了,你所找的拒绝理由简直荒谬至极。”

面对椿劈头盖脸的责骂,花橼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她知道已经没有必要了。

椿的眼神里充满了偏见,仿佛在看待一个不可救药之人。她心中早已有了定论,无论对方如何解释,都无法改变她的看法。面对这样一个固执己见、立场偏颇的人,花橼感到十分无奈和失望。

“那又怎样?我就是不喜欢,难道我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吗?”花橼挺直了脖子,毫不退缩地回应道。她的声音坚定有力,表达出内心深处的不满和坚持。

椿却不以为然,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说道:“你这样做,会伤害到别人的心啊!下一次,也许他就不会再邀请你了,你就这样错过了更好的机会。”她自认为是出于好意,但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

然而,花橼并没有被椿的话所动摇。她反驳道:“首先,我根本不需要他的邀请。如果一件事情我不喜欢,我就绝对不会去做。其次,如果因为我行使了拒绝的权利,就让他觉得丢了面子,甚至以不再邀请我为要挟,那么这样的朋友,我也觉得没必要交往下去。”

听到花橼的这番话,椿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流露出无比的无奈。她摇着头说:“花橼,你实在是太自我了。”似乎对花橼的坚持感到无法理解和接受。

“自私的人是你吧?”

花橼眼神里带着气愤,强硬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然后挂断了电话。

她半点不接受对方的甩锅,椿想要站在为她好这个道德的制高点上来制裁自己,可是自己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椿不过就是用自己的人生标准来衡量自己的价值,这其中或许真的有几分是为了自己好,但是更多的都是利益上的衡量,她们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考虑问题而已,谁又比谁无私呢。

花橼不想再和她继续扯下去,根本就没有意义,椿根本就不乐意理解自己,而自己也懒得陪她做戏,彼此都不愿退一步,那么在纠缠下去,就只剩下争吵了。

花橼懒得和她吵。

沿着去往研究室的那条小路走的时候,她看到森林里那一道长长的被拖拽的痕迹,这让她想起了曾经发生过的一件事情……

她抬头看着一片漆黑的叠叠层层的树冠,在她的眼中,绿色的萤火虫仿佛夜空中闪烁的星星一般,一点一点地从树冠上飘落下来,轻盈地舞动着翅膀,如同精灵般在她的身边盘旋。它们散发出微弱而神秘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黑暗,使得整个场景充满了奇幻与神秘的氛围。

这些萤火虫似乎对她有着特殊的亲近感,它们轻轻地降落在她的身上,停留在她白色的研究服上,仿佛在与她交流着某种信息。她静静地聆听着,感受着这奇妙的一刻。

她的耳边响起了一阵低沉的声音,那是一种普通人无法察觉到的低频音调。这是那些小小的树灵在和她说话。它们用一种奇特的语言传达着一些重要的信息。

"怎么回事?"她轻声问道。

树灵们开始七嘴八舌地讲述起来:"有一伙人来到了这里,开了一辆车。"

"那家伙挣扎得很厉害,我们不得不给他打了一针药物让他安静下来。"

"然后他们用很长很长的铁链将他捆住,好像要带走他似的。"

"那些家伙真的一点都不懂得爱护环境,在草丛里乱踩一通,好多小草都被他们踩歪了,也不知道扶一下。"

"就是啊,就是啊。"

"总之,后来他就被拖走了,看起来好可怜啊,被关在一个笼子里。"

树灵们争先恐后地发言,叽叽喳喳地表达着自己的意见和所见所闻。花橼耐心地倾听着,努力理解着它们所传递的信息。经过好一会儿,她终于大致明白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原来,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不寻常的事件。一伙人来到了这个地方,将那头野兽捕捉走了。而树灵们目睹了这一切,并对那些人不爱护环境的行为感到不满和惋惜。

望着远处路灯照着的大路,花橼的眼神带着些许幽深。

“原来如此……”

她喃喃自语道,并从那条小道踏入丛林中,踩在了被野兽拖拽之后留下来的长长的痕迹所划出的道路上。这条路显然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挣扎,路上的杂草都被压扁,灌木丛也被移开了位置。

而在原先那颗已经被折断的大树底下,落下了一个已经被用过的药剂瓶子。瓶子内部还残留着一些医药成分,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

花橼小心翼翼地捡起那个瓶子,拿到鼻子前嗅了一下,眉头立刻皱得更深。

“这是强力镇定剂!”她惊讶地说道。这种药剂通常只用于那些凶狠残暴的猛兽身上,以确保它们能够安静下来。可是,花橼记得很清楚,刚刚看到的并不是真正的野兽,而是一名兽人。

她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的家人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将他带回去呢?难道他们不想让他恢复人形吗?还是说,这里面隐藏着什么家庭矛盾?”

花橼敏锐地察觉到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但她并未深思,很快便将此事抛诸脑后。毕竟,那个麻烦已被他的家人带走,此后无论发生何事,都与她再无关联。

她小心翼翼地捡起那个残留的玻璃瓶带回研究室,绝不能让它留在森林里。这东西无法分解,一旦造成化学污染,后果不堪设想。

回到研究室的休息室后,花橼如释重负,这段小插曲总算画上句号。她再度回归到自己舒适惬意的生活节奏中,每日除了吃饭睡觉,心情愉悦时便去翻翻研究室内的动植物样本,看看那项已停滞一年多的实验项目是否有了新的突破。

反正也无人催促,投资者们对投资项目的心理预期通常是三至五年。在这段时间内,他们愿意给予足够的耐心和支持,等待成果的出现。

尤其是因为自身天赋异禀,根本就不乏器重自己的投资人,这些人争先恐后地给自己送钱来,他们绝不会轻易撤回资金,即使明知失败的概率极大,但对自己项目的容忍度却远远高于其他项目。

就这样,她心安理得地拿着项目公款去做自己的私事,日子过得真是逍遥快活。

至少在前半年里,她一直都是如此度过的。

然而,当她在研究所里安心休息了一段时间之后,再次踏足外界时,整个世界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盛夏时节,骄阳似火,炽热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落在绿意盎然、蝉声此起彼伏的林间,仿佛在地面上铺就了一层金色的地毯。漫步于树林之间,难得感受到一份惬意。头顶上方的树冠遮住了阳光的炙热,清风拂过,在脖颈间留下一缕缕凉爽之意。

可花橼却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她正与一群试图闯入她研究室的其他研究室的工作人员紧张地对峙着。

“什么?我项目的资金被削减了?还要我让出我的研究室,给那个家伙用?你是来开玩笑的吧?”

然而,与她对峙的人却是她最不想面对的椿。椿深知如何捏住花橼的软肋,只见她直接甩出了一份上方批准的公文。

“你的项目已经半年多没有取得新的进展了,当然要为其他项目腾出空间,总不能把所有资源都浪费在你身上吧!”

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剑,直插花橼的要害,她咬着下唇,一时竟无言以对。

“你这根本就是没跟我商量,直接跑来通知我的!”

花橼不再纠结于事实问题,而是开始蛮不讲理地抓住态度问题不放。

“到底将本小姐当成什么人啦?有了新的金主,就可以立马攀附上人家,去抱他的大腿!而我呢,难道就是那失宠的小妾,被随手抛弃掉都无所谓吗?”

花橼一边说着,一边也不知道自己嘴里嚼的是个什么滋味儿,只觉得心中的无名之火越烧越旺,随着自己说出来的每一个字变得愈发不可收拾。

她狠狠地朝着人群扫视了一圈,却发现燕焚白早不知道躲到哪个角落里去了。哼,肯定是在暗处偷偷摸摸地窥视着自己出丑吧!自己明明已经明确拒绝过很多次跟他聊天,想不到他居然如此小肚鸡肠,用这样下作的手段来报复自己!不仅夺走了属于自己的资源,还妄图以此来要挟自己、让自己服软!

然而这些对花橼来说都不算什么,真正令她痛心的是,曾经一直坚定地站在自己身旁的椿,自从认识了燕焚白以后,竟然完全变了心,再没替她说过半句好话。一想到这里,花橼的眼泪便止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

“不,我是从实际利益来考虑问题的。”对方语气坚定地说道,仿佛在向花橼证明自己的观点是多么正确。“而且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你看看你现在,如此懒散,完全没有一点上进心。这都是因为你没有感受到切实的压力!如果能参与到协会里备受重视的项目中去,对你来说绝对是件大好事。只有通过竞争,才能产生更好的结果。”

听到这些话,花橼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嘴巴张了张,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心里清楚,对方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生气,自己所说的任何话语都如同打在棉花上一般无力,只会让自己更加恼火。

花橼猛地伸手,从对方手中抢过那份公文,然后仔细地浏览起来。果然,这份公文并没有出错,上面清晰地盖上了拥有实权的副会长白泓的公章。然而,让她感到不满的是,公文上规定的最后期限竟然是让她在十月份时彻底完成实验室的变迁。要知道,现在距离十月份还有整整两个月的时间呢!可椿却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让自己给燕焚白让路了。

她手中拿着那份公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看看这上面写的,这可是专门拨给我的研究室的资金啊!那么接下来呢?你很了解我,那你究竟还打算把我卖给你背后那位金主多少东西?”

虽然她的语气像是在开玩笑,但那双原本慵懒的眼眸深处,却隐藏着一团熊熊燃烧的怒火。显然,她已经动了真怒。

椿盯着眼前冥顽不灵的花橼,心中的愤怒也愈发强烈起来。

“你简直就是扶不起的阿斗!这么好的资源被你白白浪费掉,还有你那天赋异禀的才能,以及我对你的良苦用心,全都被你糟蹋了!难道你的目光就只能局限于那些狭隘的阴暗角落吗?

当燕研究员告诉我这些事情时,我根本不敢相信。他说你指责他内心阴暗,断言他一辈子都不会有任何成就,甚至预言他的未来将一片黯淡无光。当时我还站出来替你辩解,认为你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也许是他误解了你的意思,或者是他听错了,毕竟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并非那种性格的人。”

“可现在我才发现,原来一直都是我错了!你这个人啊,真的就是人品有问题!一个人若是她的品行道德都存在着问题,那么即便她拥有再高的天赋又能有什么用呢?”

花橼瞪大了双眼,满脸不敢置信地望着椿,同时也凝视着她的内心深处。她清楚地意识到,椿所说的这些话并非虚言,而是发自肺腑的真实评价。随着时间的推移,花橼缓缓低下了头,原本紧握在手中的那张公文也悄然滑落至地面。

椿宁愿选择相信燕焚白的片面之词,却不愿相信那个与自己相识已久、交情深厚的朋友——花橼。这一刻,花橼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棵长期得不到泉水滋养的小草,原本翠绿的叶片渐渐枯萎凋零。

椿的这番话实在太过狠毒,或许只有那些彼此熟悉、相互了解的人,才知晓该如何用最为恶毒的言辞来伤害对方吧。

而且她能够清晰无比地感觉到,椿在说出这段话之后,并无半分后悔之意,仿佛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所言是否会伤害到花橼,亦或是她早已习以为常,觉得花橼记性不佳,不会将这些话语放在心上。

她真切地感受到了风吹拂在她的脖颈之上,但那并非真正意义上的风,而是从树上飘落而下的藤蔓,那是最为柔软、最为细嫩,刚生出嫩芽的部分,轻柔地抚过自己的发梢。她仰头望去,原本只是微风轻拂的树林竟开始沙沙作响起来,那些藏匿于树冠之中的树灵们,似乎正在用这种方式安慰着自己。

她转过头来,眼神已不再带有丝毫阴郁,取而代之的仍旧是那种平日里常见的懒散和玩世不恭的笑容。

“那么就算是这样好了,可是你别忘了,椿,我之所以会独立拥有一间完全属于自己的研究室的根本原因,协会之所以会对我如此宽容的关键因素,以及我所清楚了解到的你内心深处的那份嫉妒之情,然而又能怎么样呢?没办法啊,谁让我的天赋异禀、出类拔萃呢!

作为一名具有S级潜力的木系二级研究员,我所拥有的这间研究室,以及正在负责推进的特殊项目,这些可都是当初协会千方百计想要将我挽留下来而特意开出的优越条件呢,所有的一切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在这一纸公文当中,这可是如山铁证啊!要不,咱们还是先来好好谈谈合同里面明文规定的那些违约条款吧!”

花橼慢慢地弯下腰,动作优雅地从地面上重新捡拾起那张自己刚才不小心掉落下来的公文,她的眼眸之中闪烁着明亮耀眼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充满自信的笑容。

椿身后那群跟着她一起过来想要在这座神秘的研究室里面分一杯羹的其他人,开始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起来。他们万万没想到,这座研究室之所以会成为某人的私人所有,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大多数了解花橼的人,也都因为她平日里的性格,而忽略了她真正的实力。直到她自己主动提起,众人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原来这个平时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人,竟然拥有如此惊人的天赋!而且这种天赋并非华而不实,而是能够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

椿紧紧咬着牙关,心中暗自恼怒。明明外面阳光明媚,可此刻她的脸上却布满了阴沉的乌云。

她和花橼并非同一时期进入这里,因此对许多细节都不甚了解。花橼平日里并不喜欢炫耀自己的成就或能力,但无论如何,这次事件确实是她决策失误导致的,更何况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尽了脸面。

“看来得好好考虑一下怎样做才能让我感到满意,才会把这份公文还给你哦。”得意洋洋的花橼迈步走了过去,轻拍着椿的肩膀,语气戏谑地在她耳边低语道。

“没办法啊,谁叫我人品不好呢。”听到这句话,椿的脸色变得越发阴沉难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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