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的异常就像房间里的大象。
现在你们看到它了。
——
“等下，我的错，是不是忘了指正一个误区——”杰西扶了扶脑袋上的纸袋，他现在可以说是相当过分，既然眼睛暂时没用，纸袋上连眼孔都没留，“吸血鬼不怕阳光，他们只是不喜欢。”
通讯器里传来提姆的声音：“所以你想说他们可能刻意在白天作案，就为了躲避追查？蝙蝠侠当然能想到这一点，只是案例太少。最难追查的事情就是类似抢劫的随机作案，他们不会去故意挑选目标。不过谢谢你们的消息。”
“是的，多说点，杰西。我们还没有吸血鬼的线索呢，但是可以先成为一个吸血鬼狩猎大师。”红头罩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懒洋洋的。自己发出的声音需要经过通讯器才能流回自己的耳朵，这感觉不太好，说实话，让他有点打不起来精神，但依旧不可能让他闭嘴。
“他是在嘲讽吗？”迪恩不可置信地开始叫嚷。
“当然，迪恩，如果你听不出来的话更好，至少可以避免你这样一惊一乍。”萨姆还在翻日记。不得不说提姆的电子扫描版给他提供了不少便利，但依旧有些难解其意的零散标记或许只有连贯地看下去才能激发灵感。
“Stop！”杰西坐在迪恩和萨姆中间，“啪”地拍了一下手，“先别吵好吗？杰森，如果你希望的话，很不幸地告诉你吸血鬼不怕十字架、阳光、银器、大蒜或者插在心脏的桃木桩。他们也不会被大多数的物理攻击影响，就算受伤也可以行动自如，能让他们虚弱的只有死人的血，能杀死他们的唯一方法是砍下他们的头——”
“哦，所以你要来当和事佬了是吗，杰西？我是你的哥哥，而你已经开始向着才认识几个月的‘兄弟’说话了——”
“迪恩，事实上那才是杰西的亲生兄弟，而同样是亲生兄弟你选择把重要的事情对我瞒了整整二十年，所以我们能跳过这个话题了吗？”
“等下，为什么是砍头，什么判定标准？破坏大脑呢？还是割开颈动脉或者气管什么的，具体是那一部分？既然心脏不是重要的器官他们身体还剩多少部分能维持正常运转，如果被拦腰砍成两节——”提姆锲而不舍地追问。
“都停一停！既然我有在尽量维持我的脑袋稳定好给杰西当移动直播云台，你们能照顾一下我的耳朵吗！”杰森大吼一声，然后不适地抽动了一下鼻子，“哦，真好，老蝙蝠进下水道了。比起他什么都不说，至少现在有了一个了解他进程的方式。”
杰西顿了一下。“虽然我敢肯定你也看到了，杰森，但是声音太大了。旁边有人在看你。”
“回归正题。”杰西做了个双手下压的手势，不知道做给谁看，毕竟迪恩和萨姆还在拌嘴。“其实我最开始只是想说，为什么我们必须要在夜间行动？既然已经知道了犯罪不可能总发生在晚上。你们有这么多人，比起以人力覆盖整个哥谭或许轮班更好。”
“呃，”提姆很快回答，“主要是因为这基本成为了哥谭一个默认的规矩。有名有姓的那些家伙都基本不在白天搞事。”
“其次，他们大部分人是兼职。”红头罩嗤笑一声，“明天九点之前小红还要滚回韦恩企业报道。可怜的鸟宝宝。”
“明天？今天！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杰西惊呼，“我早就说你们用童工？”
提姆抹了把脸，听起来相当无力：“没有工资，不算童工。不违反劳动法。”
——
……
“等等，别伪造GCPD的证件，那没用——”
……
“非要说的话，哥谭日报？”
……
“别担心，你给钱的话，他们总会给你消息的。”
——
叩叩。
黛丽丝夫人听到了敲门声。她拄着拐杖，笃，笃，慢慢挪到门前。她从鼻梁上稍微拉下来一点自己的老花镜，从猫眼看见三个英俊的年轻人。他们都很高大强壮，其中一个还戴着墨镜。但剩下两个看起来不像是本地人，黛丽丝夫人思索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您好，哥谭日报。”看起来最年轻，但也最高挑的那个先开口了。似乎还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他局促地笑了一下。
黛丽丝夫人“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
“What？What？她就这么把门关上了？我们才刚说了一句话！”
“我告诉过你们了以前这套行不通！这里是哥谭！想想看，能在这里活到这个年纪的独居女性！拿出些诚意！”
——
那两个看上去不像是哥谭人的被戴着墨镜的那个劈头盖脸地训了一通。黛丽丝夫人透过猫眼看着这一切，哦，如果他们真是报社的，那戴着墨镜的那个应该是他们的上司。
没有人能不尊重黛丽丝夫人。如果他们要谈，那他们就该派领头的那个来。
所以当那个戴着墨镜的年轻人再来敲门的时候，黛丽丝夫人打开了门。在她从门缝里露出半张板着的脸时，那个年轻人灿烂地笑出一口白牙，一伸手就递出了一张名片：“哥谭日报，女士。”
黛丽丝夫人摸了摸名片底下的美金，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她看了一眼名片：弗兰克·帕西诺。*(1)
女士挑了下眉。
——
“鉴于计算机随机能出现瑞克·雷森这种离谱名字，我决定自己起假名。”
“哦，听起来不错。”红头罩很捧场，“起好了吗？”
“你觉得如果我叫马克·扎克伯格……”
“不怎么样。”
“那杰西·艾森伯格呢？”
“一定要玩这个演员梗吗？大卫·芬奇拍这个电影的时候没想到能惹到这么多哈佛人吧？”*(2)
“我和他们也不是一路的。”
——
“是这样，女士，您知道死人在哥谭东区不算什么稀奇东西，但是这回不一样。干尸，一具干尸，脖子上有着两个深孔。您有听说什么吗？什么都行！您知道我们的风格——”年轻人夸张地挥舞着双手，哥谭日报的人总是这种风格，“煽动性！要让所有人都对它感兴趣！越不寻常越好！比起真实，噱头显然更重要——”
黛丽丝夫人放下红茶杯。“我的猫丢了。”
“……不好意思，什么？”
——
“你们让我帮忙找猫？找猫？我宁愿坐在蝙蝠洞盯一天监控！”
“盯监控也可以找猫，杰森。”杰西好声好气地回复他。萨姆没忍住瞪了一眼装出可怜巴巴语气的杰西。
“为什么要找猫？总得给我个理由！”
“因为就住在案发地对面的老人家要我们找到她的猫，她才肯说她看见了什么！找猫这种小事太委屈你了？”迪恩咬了一口派，含糊不清地抱怨。
“只是我不愿意向你一样把时间浪费在一看就没有结果的事上。”红头罩以冷言回击。
“你们为什么这么容易吵起来？就只因为我总是向着杰森说话？或者迪恩喊了你一句小少爷？”
迪恩和杰西沉默了。
“另外你们知道你们两个的声音听起来几乎一模一样吗？我们两家不会真的有什么血缘关系吧。”*(3)
“绝无可能。”杰森和迪恩异口同声地说。
——
“你怎么知道迪恩喊我什么？你当时昏倒了。”
“迪克说的。”
“我就知道。那个dickhead。”
——
黛丽丝夫人怀里抱着她的猫，那是一只漂亮的长毛白猫，拥有着不同颜色的双瞳。它瘫在黛丽丝夫人的膝盖上，娴静地舔着前爪。黛丽丝夫人脸上满是慈和的微笑：“她真可爱啊，对吗？”
杰西挠了挠手上白猫友情赠与的血印，点了点头。“那么您到底看到了什么？”
黛丽丝夫人坐直了身体。她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双眼中闪出独属于老人的智慧的光。
萨姆摊开手中的笔记本，一脸诚恳地看着她。
“——蝙蝠。我看到了蝙蝠。”
“还能是什么！”黛丽丝夫人挥舞着拳头，“蝙蝠侠站在那个倒下的可怜年轻人身边！我早就说过，蝙蝠侠就是一只巨大的吸血蝙蝠！哦，那个年轻人还能是因为什么死的？他的尸体上还有伤口呢！”
杰西无力地抹了一把脸。红头罩在通讯器里火上浇油：“日间调查不顺利，是吧？”
但杰西下一刻几乎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他的视野角落里一对热情拥吻的年轻人分开后，女方贴着墙缓缓软倒了下去。杰西猛地跳起来，大声叫喊着，“八点钟方向！头罩！快！拦住他！”
杰森猛地转头，他很快就锁定了目标，钩索枪射出，他自楼上一跃而下！几乎是他开始行动的瞬间，那个男人拔腿便跑入小巷。他先飞速地检查了一下那个姑娘的生命体征，还算及时，还活着。他报点坐标，“提姆，最快速度过来！说不定还能采集到唾液检测DNA——”
“等下，这个方向……杰西！按我说的方向，骑上你的车，全速！说不定你能更快地拦住他！”
杰西一把拽上萨姆夺门而出。“萨米，坐我后座，帮我看方向！”
杰森回应，“我给你提供视野。保证不会跟丢。”
迪恩和黛丽丝夫人对视一眼。“我呢？”
黛丽丝夫人慢吞吞道：“这是什么行为艺术吗？”
“开上你的Impala！”杰西的声音从门外远远传来。
作者有话要说：*1：《闻香识女人》，阿尔·帕西诺扮演了盲人弗兰克上校。
*2：依旧《社交网络》
*3：cv梗，动画电影《红头罩之下》（好像也有译名是红影迷踪）给青年杰森配音的是詹森·阿克斯，没错，spn里迪恩的演员
稍微修了下前面的情节，不怎么影响，不用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