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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秋棠残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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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坐在我这个位置的人,可能遭受过非人的伤害,他的疼痛会通过秘境折射到我身上。”邱冥灰说:“不过你不用担心,秘境为虚,我出去后这些症状就会消失。”

得知他无碍的夜寒杀继续行走,这次日晷停在了“晌午”,周围还保持他们初来的模样,除了一旁站着的女人。

她目光呆滞,脸也白得不成样子,其五官、肢体更是僵硬得近似木偶。

秦灭天一眼认出了她,“鹂夫人,你怎么会在此?”

夜寒杀挥了道灵力拦下欲起身的他,“她不太对劲,别靠近她。”说完他又转向邱冥灰,问:“有化形符吗?”

“有。”

夜寒杀接过他手中的事物后,又往上附了层灵力才丢向鹂晴。

也就在符纸接触到她的那一瞬间,她的脸皮瞬间脱落,露出原本的木偶身躯。

这发现让他们心底闪过丝诧异,道宗掌门夫人竟是个木偶!

“她……”最溟一时没回过神,“她真是那位鹂夫人?”

夜寒杀:“她身上的气息不同于秘境,应当是从外面进来的。不,是被人关在这里的。”

“那还真是奇怪,一个门派的夫人不真身亮相,反而造个傀儡……”

说到这里的邱冥灰忽然住语,如此局面换个思路想,很有可能是真正的鹂晴已经死了,所以才需要个木偶代替她。

秦灭天:“难怪近几年她总怪怪的。”

邱冥灰:“所以她以前跟现在不一样?”

“嗯。”他点点头,“我在宗门有些朋友,以前我与他们书信时,他们曾提到鹂夫人阳光开朗。可从几年前起,她不知怎的,整个人变得阴沉冷漠,寻常除了重要典仪,根本不会露面。”

“她有可能就是在几年前被杀的。”夜寒杀多问了句:“她是什么来头?我以前怎么从未听说过。”

道宗还是老掌门时期的时候,最出名的莫过于许声常麟二人,但鹂晴似乎不属于任何一个门派,她就那么突然出现在新任掌门常麟身边。

而她与许声的事,在许新之前压根无人知晓。

“只知她是名散修,其余的我也不清楚。”秦灭天如此说。

那木偶彻底消失后,这里逆转回“清晨”的模样,但飞来的两道剑意又提醒他们不是。

那六道刻在墙上的剑痕像是受秘境影响,逐渐汇集成个“决”字。

“倒是刚好六笔,可就这么一个字是什么意思?”最溟说:“难道还有什么隐藏线索?”

邱冥灰:“刚刚师尊已经绕了一圈,应该没别的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站起身,可不等他有下一步动作,夜寒杀便被那字吸入其中。

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拽,却被秘境钉死在原地,同样的情况最溟两人身上也有,但还不止于此,他们均被具象化为另一人。他看到秦灭天化作了一个女人,而最溟则是尚且年少的常麟,而他……

“许兄。”

他看到最溟不自觉的朝他走来,还用常麟的声音这么叫他,如此他也确定自己扮演的角色——许声。

他听见自己自然的回:“常兄,好久不见。”

话出口自然不是他原本的声音,只是他被困在这具身体里挣扎不得,但愿夜寒杀那边别出什么事。

夜寒杀被传到墙后就没什么动作,这里虽属于个独立的空间,但他能清晰看到院内的情况。

那几个人体内虽还是邱冥灰几人的气息,但他们的行动已完全按照院子主人的意愿去走。他猜想这大概是常麟几人遗露在秘境中的记忆,而院中的情景也随他们的行动产生不同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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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声如往常那样进入秋棠苑,坐在桌前的常麟早已备好凉茶,他朝许声唤了声:“许兄。”

回答他的自是许声带有笑意的话语,“常兄,好久不见。”

“这次怎么去这么久?”常麟问。

“别提了,”许声无奈的说:“这次的魔族太过狡猾,我和掌门师尊废了好大的力才将他们除掉。”

他端起茶大口喝了一嘴,随后疑惑道:“这是什么茶,味道好怪?”

“自是疗伤的灵茶。”

“师弟,你还真是懂我,每次都为我准备这种东西。”他笑着拿出盒糕点,“我也为你们带了好吃的。”

常麟:“不像是宗门里的。”

“嗯,”他点点头,“是这次我们去的地方,那里有家老牌糕点,听说在人间红火了几百年。我吃了觉得味道不错,就特意给你们带了。”

他左右看了下,问:“小鹂没在吗?”

“有好吃的我当然在啊。”很快屋里走出个妙龄少女,出来后她自然而然的抓了块糕点塞嘴里,赞赏道:“还真是好吃,许声哥哥,这是你从那带来的?”

“人间的一个小地方。”他轻刮了下鹂晴的鼻子,好不亲昵道:“小馋猫。”

说着他擦去她嘴角的食物残渣,其自然的动作似是习以为常。

.

“清晨”的画面到这里就结束了,但夜寒杀这反而乱了许多,凭空出现数万道剑直指他。但这些剑意对他而言不算什么,没多久他便将它们尽数消灭。

不过这让他有了别的发现,他每破一道剑招,院子的景象就越不稳定。

他猜想这大概就是破局的关键点,决战。

剑意再次飞来时,他一一将其拆解,院内的情况也因此定型,不过这次改换成了傍晚。

但这次没有黄昏,只有处血腥。

院内鹂晴不知所踪,只有常麟坐在桌前品茗茶点,他看起来心情不错,还有闲心逗弄飞来的喜鹊,但很快他脸上就没了笑意,因为院子闯进了另一人。

那人虽穿着身斗篷,但他还是从他愤恨的神情中认出那人是许声。

啪!

他手中的茶盏恍然的摔落在地,但许声似乎被这样的他取悦到了,他道:

“常兄,好久不见。”

“你……你怎么会?”

许声没跟他废话,直接施了灵阵将他困住,他冷冷道:

“既然你什么都想跟我抢,那也请你先去死一死好了。”

说完他召出把灵剑,径直捅进常麟的胸口。下一刻他褪去身上斗篷,转而易容成常麟的模样。

一旁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常麟惊道:“你……”

“你这么想做掌门,那我就让你做个够。至于那个女人,我会让她去陪你。”

强行打断他的许声欲一剑断他脑袋,但被深藏在他体内的邱冥灰奋力控制住。

断头终究不同于别的伤害,到时出去最溟若恢复不了……

邱冥灰想是这么想,可受制于秘境的他根本无力阻止,他脚下的最溟也是一脸紧张。

就在他的剑快触到最溟的脖子时,一道更为强大的剑意强行将其打开,这里的景象也随之破裂。

他再睁眼身边已没了那怪异的小院,取而代之的是无数棺材。

同样出现在这的最溟松了口气,“好险,差点就交代在里面了。”

“有我在,死不了。”

后来出现的夜寒杀如实说。

缓过来的秦灭天疑惑道:“刚刚的局是师叔破的?”

“那么简单的剑招随手就破了。”他看着四周的棺材说:“出口应该就在它们中间,我们先出去再想别的。”

众人应了声后,便自行分开查看,最溟依旧和秦灭天一起,而邱冥灰则是和夜寒杀。

走到另外两人看不见的地方时,邱冥灰才开口:“师尊你看那个,我们之前闻到的味道应该就是从里面传出的。”

这间密室内的棺材多是黑木,唯独他们正前方的是口红木棺材,它整个浑然一体,像是没有盖子,又好像到处都是盖子。

而他们越是往前,那味道就越浓。

夜寒杀看了好一会儿才回:“真是奇怪,它里面什么也没有。”

他收回放置在里面的灵力。

“什么都没有?”邱冥灰说:“会不会是棺材本身发出来的?”

“不太像。”他摇摇头。

“师尊,我们找到千羁了。”最溟拿着折扇走来,“你看看里面的东西还在不在。”

夜寒杀只是碰了下千羁,就知王怜光不在了,但他并不在此事上多言,只道了声“还在”,便问:

“除了这个,你们还有没有别的发现?”

“有。”秦灭天回:“刚刚我和最溟师兄看了下,这些棺材里都是魔石,它们都被人启动了。这里应该与你们所说的地牢相连。”

“夜师叔,你们这边……”

邱冥灰:“只有口奇怪的棺材,但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没说打不开的事,因为他总觉得,这口棺材怪怪的。

更是……不似道宗的东西。

之后他们又搜寻了其他地方,最后在个角落发现口敞开的棺材,里面还躺着个他们熟悉的人,鹂晴。

最溟拿手探了下她的脉搏,说:“是真人,已经死了有段时间了。”

这发现让他们面色疑重起来,因为这样,就基本可以断定,近几年出现在道宗的鹂晴确确实实是个傀儡,而她的死法也和常麟差不多。

夜寒杀想起常麟刺他时使的左手剑,按道理常掌门应该是右手剑,而同样的左剑他曾在那个化名“许深”的男人身上见过。

现任道宗掌门常麟极有可能是许声伪装的,可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轰隆——

突然的声音让他收回心神,但蔓延在周围灵力丝毫不减。它们汇聚成剑,直指他们。

“看来我们被发现了。”

邱冥灰召出符纸,夜寒杀反手拦住他。

“不可,这些剑意与秘境相连,毁了它们秘境也会崩塌,到时我们也不会好过。”他看向一旁的棺材,说:“这里除了那口红木棺材,就它奇怪,它估计就是出去的大门。”

“得罪了。”

说完他覆了层灵力到鹂晴上方,但它们很快就被棺材吸收完,下一刻整个棺材都移到一旁,露出下方的传送阵。

但夜寒杀使了个坏,他在上面又覆了个阵法。

做完这一切,他直接将邱冥灰几人丢进其中,而他则挥剑去斩身后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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