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发现他的邱冥灰说：“站在那里做什么？”
“启禀帝尊，门外来了个瘸腿仙人和瞎子，需要我把他们绑了送到你房间吗？”
小妖试探的问。
那两个仙人生得一副清风朗月样，而据邱冥灰和墨公子两个前人来看，夜寒杀似乎就喜欢这样的。
不明觉厉的邱冥灰无语了下，“送到我房间做什么，让他们进来。”
“是。”
前来拜访的人不出意外的是清风朗月二人，楚栖迟来了就对邱冥灰说：“冥灰师弟，好久不见。”
邱冥灰没做回应，楚栖迟便又无奈的重复，“夜长老在你旁边，我是在叫你，冥灰兄。”
见他们双双疑惑，封免便解释，“我音能辩魂。”
“你这能力真是够厉害。”夜寒杀无语的说了句，“不过你们非我门下，叫他冥灰就行。”
“夜长老这话生分了，都说千万仙门是一家，何况你们二人还是我派恩人，我唤冥灰一声师弟不为过。”楚栖迟继续道：“话说回来，我看二位魑離已去，你们不继续之前的宏图大志了？”
邱冥灰：“拜都拜了，又不能离。”
“他说的没错，还能凑合就没必要分开。”夜寒杀说：“你们来这边又是为了什么？”
楚栖迟：“夜长老为我派寻得掌门之子，我派自当以礼回之。”
风陵渡的掌门之位属父传子，而且代代单传，下一届掌门必是儒墨。夜寒杀二人对风陵渡的恩，远比看起来的大。
自是知晓这些的夜寒杀说：“所以你们来这里是要助我镇压群魔？”
“夜长老还真是会说笑，以我等能力，就是有那个想法也力不足。”他说：“不过你麾下的黑妖我们倒是有消息了。”
黑妖并非单指一只，而是夜寒杀麾下莫名消失的一群妖。他们就像不曾存在于修真界一样，那都不见他们的下落。
而万合阵，也有这个的原因久久开不了。
夜寒杀：“看不出来风陵渡这么助纣为虐。”
“毕竟让他们归于夜天帝麾下，可比我们杀了他们还安心。”
惨死的妖还会像颜府那样，汇集起来成妖怨，而他们都归于夜寒杀后，就完全没这烦恼。
毕竟夜天帝的威严天下无双。
“真只是这样？”夜寒杀又问。
“自然不是。”楚栖迟回答得很实诚，“你们应该还记得那座灵草山，后来我们和儒掌门又去看了下，曾藏匿在那里的妖族乃是群妖中的半壁江山，可他们一夜之间就能凭空消失，难道夜长老不好奇他们去了那里吗？”
夜寒杀神色不由得沉重起来，几年来他一直知道，修真界有不少妖魔藏匿人间。不过他们不做妖，他也懒得管。
可这么多的妖族，全然可以另起一座妖殿，带领他们的妖王又为何迟不现身？
他说：“听你这意思，你们已经知道他们的藏身之地了？”
“完全知道不敢说，小有下落可以确定。”楚栖迟：“贵地的白发城中。”
又是这里……
邱冥灰下意识的想。他能在那吸取过多鬼力，白发城必然是五百年后的魔窟，而魔窟因其特殊性，普通的杀戮并不能形成，所以那座城到底发生过什么？
楚栖迟：“冥灰兄这么若有所思，是想到什么了吗？”
“我记得那里有棵菩提很奇怪，可以先从那里下手。”
菩提古木连接着整个魔窟，这点五百年后都没变。他想那里既然还有鬼力，应当也还连接着妖邪什么的。
“如此甚好，那我们现在就……”
“等等。”夜寒杀打断他，“我去叫上君书。”
他隐约觉得，这次妖祸，玉君书会知道点什么。
千羁扇内有个趋于稳定的空间，他往里施了个治疗阵法后，才把昏睡的玉君书收入其中。
扇小千则拜托又去闭关的半缘君看护。
重临白发，邱冥灰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或许这怪异早在他第一次来时就有，不过他当时没注意到。
夜寒杀问：“不适应我的身体？”
“不是，”他摇摇头，“我总感觉这里很怪。”
白发也是仅次于流川的繁华之城，这里热闹，百姓间的往来也正常得不行，可总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他问：“这里曾有过大规模杀戮吗？你那个不算。”
夜寒杀斩杀的东西本与修真无关，其中戾气想必不会投射到魔窟内。
楚栖迟：“据我所知，应该没有。”
“楚君的记忆又变差了。”
封免提醒他，他才恍然道：“确实是我记错了，其实是有的。”
“我父母刚被杀死那会儿，就有大堆妖族袭城，当时死伤无数，应当算你口中的大规模杀戮。”
“你家是这边的？”邱冥灰有些惊讶。
“看不出来吗，我也曾是仙居人士。”楚栖迟：“只是后来儒掌门可怜我全家被杀，就将我收做外门弟子。朗月的情况虽然复杂了点，但也跟我大差不差。”
“说起这个我想起了一件事，在你们之前，白发城还有过一场屠杀。”夜寒杀继续说：“当时是人大肆抓捕妖族烹食，所造杀戮不比之后的小。”
听到这里的封免不可察觉的顿了下。
夜寒杀又问：“你问这些是想做什么？”
邱冥灰：“单纯想了解。”
知晓这里诞生过魔王子和剑邪后，他曾想过是他们二人造就的魔窟，可看后世记载和如今局面，又似乎不是。
楚栖迟：“话说回来，冥灰兄又是那里的人？”
他们几个出身明确，唯邱冥灰除外。
而他似乎很不想再提此事，过了好半天才说：“流川。”
五百年后的流川被人们划分到了湘楚，所以他算是湘楚人士。
“湘楚离流川最近，先前我又见冥灰兄长驻在那，家乡可就是在那边？”
“嗯。”
这事没什么好隐瞒，他也不打算隐瞒，夜寒杀倒是颇为惋惜的说：“早知如此，当时就去你家坐坐了。”
“我家没什么好看的。”
“去见见你父母也不是不行，好歹我也是你师尊。”
邱冥灰一愣。
他父母在他登皇好一段时间后才逝去，在那之前，他们就像两只吸血的蚊子，还是夜寒杀出手才让他们消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