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的人。男人乖顺地在偎旦增身边，这比身体上的快感还要强烈的满足感突破天际。

他所引以为豪的克制在此刻灰飞烟灭，彻底变成了占有欲的奴隶，旦增依靠男人的“听话”来确认自己在男人心中的地位。

他给自己设立的戒律破灭，他意识到他和之前的那些人并没有什么差别，即使再包装自己，他终究还是同样肮脏而不择手段的人。旦增扯了扯嘴角，看上去像是个笑。

什么样子又有什么所谓？哪怕我烂透了，是我的合该是我的。

罗浩截止到现在的这前半辈子从没干过这样的事儿。

也不知道怎么弄的——他的头脑已然变得迟钝了——他由坐着就变成了躺着，由躺着就滚进了被子里。到底是互相帮助，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这么告诉自己。他努力把自己装进一个若无其事的，写着“大人”两个字的壳子里。

罗浩的手出了点汗，汗水在这种情况下是招人喜爱的。他的手生疏但灵巧的滑动着，躲在被子下面。脑袋在外面露着，盯着垂蔓的顶棚，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旦增把他的脸扳过来。罗浩就垂下来眼睛。

怎么这么难搞的，在他记不清了的小时候也是这样久吗？

“看我。”声音在他的耳边炸开，罗浩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被人吞吃入腹了。他偏着头，无声地和那人的大手对峙。

“看我。”小孩又说了一声。

罗浩把有点泛酸的手替换下来，瞥了他一眼，“干嘛。”

这一问倒是把小孩儿给问住了，像是没想到自己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一样，他愣了会儿。罗浩转头，旦增把他的头扭过来，罗浩不胜其烦，手上示以惩戒般轻捏了一下。

旦增这时候才像是感觉到了点什么趣味。

小孩儿一反常态，挨挨蹭蹭地过来贴着罗浩，罗浩感觉这人整个跟火炉似的滚烫。

刚才的情景好像颠倒了过来，小孩儿压在了罗浩的身上，罗浩的手被压住，顺水推舟地停了下来。

旦增好像很喜欢他的脖子，他盯着看了一会儿，趁着罗浩一个没注意就咬了上去。

“哎！”罗浩被弄疼了，差点没把身上这人掀下去，“疼死了！”

旦增瞧着他哥生气了，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牙，湿润的脖颈暴露在空气里，罗浩分不清这是那人的口水还是咬破流出的血。

他推推身上那人，“差不多行了啊。”

旦增挺着胯在他身上耸了耸，意思很明显。罗浩伸手在小孩胸膛上抵一把，双腿霎时间并得死紧，结结巴巴地，“昏头了你？我可，可不是什么女人！”

小孩顿了顿，抱着那人的肩膀，腻腻呼呼地喊：“哥……”

“我难受。”

罗浩还能怎么办？罗浩左右都没招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难受，你难受也得有个过程啊，这事儿哪儿是、是一蹴而就的事儿啊。”

罗浩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还要被迫分享这些，就算是之前帮罗珺去买月经纸都没有现在来的让他无措，“那什么，你想想，就那些，你喜欢的人，咳咳，你懂吧，就想想你喜欢的人的样子，就能，就能……”他说不下去了。

“嗯。”旦增又咬上了他的脖子。

罗浩被压得都快喘不过气了，他翻着白眼，心想这都些什么破毛病。

在罗浩的衣服快被某个居心不良的人全蹭掉的时候，终于一齐瘫在了床上，俩人跟赛跑了似的累得够呛。

歇了会儿，借着昏暗环境的掩护，罗浩把手举了起来，“真够行的啊弟弟。”他意味不明地念叨了一句。

旦增把那只手夺了过来，用不知道什么布料包裹了，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仔细擦。

“对不起。”他没头没尾地说。

“啊？”罗浩任凭他给自己擦着手，还把另一只手也摆在他眼跟前。自己给他服务了这么久，享受一下不是应该的吗。

“对不起。”小孩儿又说了一遍。

罗浩的膝盖撞撞他的膝盖，“没事儿，第一次嘛，正常的。”

“就是以后可不能出去跟人乱搞这个啊，可千万不能逮谁跟谁弄啊……”罗浩那手指嘟点小孩眉心，“记住了没？”

旦增低低的嗯了一声。

罗浩歇够了，想要起来，总躺着这算怎么回事儿啊，而且他也怕小孩儿一会儿拉着他再来一次。

一次还能说得上是教学，两次那叫怎么回事儿啊。他把被解开的衣裳拉好，心有余悸。

他坐起来，趴在他身上的旦增也连带着被他拽了起来。

小孩儿跟大壁虎似的攀在他身上，手里还捏着刚才那块收拾残局的布片。罗浩挑了挑眉，旦增黑漆漆的眼睛里一点情绪都没有，俩人以一个耍杂技般的姿势僵持着，大眼对小眼。

“你干嘛？”败下阵来的总是罗浩。

他抖了抖肩膀，想把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小孩抖搂下去，他毫不怀疑自己倘若要是不采取点什么措施的话，小孩儿能就这么着在他身上趴上整整一天。

旦增掐住了他的脖子。

罗浩感到一阵刺痛，一开始还有点奇怪，想了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估计是刚才被小孩儿咬出来的牙印儿。

他扭着脖子在那人半握着的手里转了转，“小白眼狼，别跟我闹了啊，少折腾会儿我也跑不了，玩儿一早上了你还没累？赶紧给我松开，我都快饿死了。”

旦增看着自己的手，又掀开被子看了看。

罗浩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被口水呛到，他好悬一口气没上来。

“别别别，你快给我把裤子提上！多大了你，还当自己跟个小孩儿似的没羞没臊呢？我还在这儿呢，快给我提上！”

旦增迟疑了一下。

罗浩在他的手里拼命挣扎，大有再这样下去，他拼着衣裳不要也要直接跑掉的意思。

旦增到底还是把裤子提上了。

与此同时，他借着自己的重量，把罗浩压在了床上。

“今天咱就在床上不挪窝了是吧？”罗浩白了他一眼，“赶紧穿衣服，咱吃饭去。”

他压根没往别的地方想。

自家弟弟，也不过是笨了点，任性了点，缺人管教了点，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旦增趴了上来。

以一个小宝宝趴在母亲怀里的姿势。

罗浩以为他是在撒娇，抬手在他后背上顺了顺。

“怎么了小朋友。”

旦增抬起头来。

好近，两个人的呼吸交缠，在那人的眼里，旦增能清楚地看见自己的影子。他慢慢低下头。

不知道小孩儿在干什么，但罗浩笑了。

旦增眯了眯眼。那人老是在笑，嘴巴一开一合，总闭不住似的。像是被那个耀眼的表情刺到了，他遮住了那人的脸。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