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到足以致幻的灯光照射在头顶，平白无故为面前的人镀上一层金色光辉，若尔兹的眉头紧锁，好半天才开口道，“我不会跳舞。”

“我教你。”

程然说完，不顾若尔兹的反对，直接将她拉进了舞池，陌生的乐曲让人手忙脚乱，若尔兹紧紧抓着程然的手，略微恼怒道，“你想害我出丑吗？我跳起舞来像只猴子，只会踩烂你的鞋子。”

“哪有人会这样形容自己的。”程然拉着若尔兹转圈，轻声让若尔兹放松些，“跟上我的节奏，这很简单，一点也不难。”

若尔兹踩不上乐点，索性就随意起来，程然带着她向前或向后，若尔兹的脚腕发痛，对这种活动实在提不起兴趣，“真不知道这种活动的意义在哪里。”

“交际舞的作用正如它的名字，你不是受众，自然不会喜欢。”程然看出若尔兹的紧张，笑道，“研究所的年会也有跳舞这一项活动，你难不成都推掉了？”

“我从来不参加年会，去了纯属浪费时间。”

若尔兹想起从前同事间的传闻，她们说程然是如王子一般的理想型男人，因为他永不放弃，永不沮丧，永不哭泣，永不道别。

这一连串的形容词当时让若尔兹嗤之以鼻，不就是随意编撰个词汇强加到身上，给予不切实际的期望嘛，她也可以永不过时，永不分离，永不停歇，永不褪色。

若尔兹抬起头，正好看到了他脖颈上的拘束器，尽管可能有些冒犯，但若尔兹还是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一直戴着它？”

听到若尔兹的问题，程然失笑道，“因为我是研究所的财产。编号037。”

若尔兹摸不着头脑，又听到程然解释道，“换而言之，我也是研究所的收容物之一。”

“你——不是人？”若尔兹有些惊讶，但程然从上到下怎么看都和她一样，是个四肢健全的人类，难不成……他有什么隐藏的力量？

看到若尔兹这个反应，程然握紧了若尔兹的手，“我和你说过的，我是维塔司人，不死不灭的存在，某种意义来说，算不上人类。”

他是说过，但对于见过各种奇幻设定的若尔兹来说，并没有留下什么记忆点 ，若尔兹有些敷衍的应声，又好奇另一件事，“既然你不死不灭，为什么会怕我的威胁？”

她还真是问到点子上了，难得聪明。

程然揽住若尔兹，将她拥入怀中，带着她旋转，“因为我心善，见不得你受苦受难。”

一舞终了，程然指引着若尔兹离开舞池，两人靠在不起眼的角落，亲切又疏远的碰了碰手中的酒杯。

“我要是死了上天堂，一定会和上帝歌颂你的美德。”

若尔兹饮下香槟，却听到程然否定道，“可上帝已经死了。”

“是？”若尔兹跟不上他的脑回路，好在离去的熵匆匆赶了回来。

“我见到了纳西索，他和我说完了来龙去脉，咱们找个安静地方再细说，这里不方便。”熵看起来紧张兮兮的，好像在提防着谁。

“哪里不方便，别遮遮掩掩的，直接……”

“若尔兹。”程然友善提醒，“这里确实不方便。”

两人意见一致，若尔兹只好妥协。但这场舞会还没有结束，贸然离场只会引起怀疑，熵一时半会想不出离开的理由，程然也十分苦恼。

看到他们两个人没了主意，若尔兹拍了拍手，主动道，“我有办法。”

“这有什么难的。”若尔兹端着酒杯站直身体，深吸一口气后，将杯中酒水直接泼向了程然。

“你这个！欺骗感情的混蛋！”

她厉声尖叫，发疯的姿态成功引起了全场所有人的目光，程然怔愣的看着若尔兹，眉头微微皱起，眼睛瞪大，一时都忘记擦干脸上的酒水，酒液顺着他的下颌滴落，脸颊亮晶晶的，好像刚刚哭过。

“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让你更寂寞，可我怎么忍心怪你犯了错……”

熵站在他旁边，幸灾乐祸的看着他，还好若尔兹重感情，分得清主次，熵正想着配合几句揶揄程然，若尔兹偏偏把矛头指向了熵。

“千错万错，都是因为他，他就是让你魂牵梦绕的狐狸精对吧，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欺骗我，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遇到这种事，我和你没完，骗子！渣男！负心汉！”

若尔兹说着要去抓熵的衣领，好在舞会安保给力，在若尔兹的指甲快要划花熵的脸之前，她终于被保安拦截。

在一声声“爬上崆峒山”和“rnm退钱”的喊叫声中，程然和熵也被请离现场。

三人在舞会门口再次相遇，熵盯着坐在垃圾桶旁的若尔兹，欲言又止。

“你……”

“你就说有没有全身而退吧。”

高效，安全！除了有点丢脸和败坏名誉。

程然扶额，欲言又止。

霓虹灯光映照在三人身上，举头三尺有繁星，若尔兹仰头看着天空，由衷的感叹道，“真漂亮。”

比那些人造灯光美丽一万倍，胜在纯洁，胜在自然。

熵看着若尔兹憧憬的目光，不解道，“你喜欢星星？”

“星星是你家的？”

“当然不是。”

“那不就得了，我喜欢星星关你什么事。”

这蛮横的态度虽然傲慢，但让人生不起气来，你永远不能和一个不讲理的人讲道理，熵没脾气了，靠着身后的玻璃门轻声道，“你要是喜欢，我可以送你一颗。”

平常这种糖衣炮弹最讨女人欢喜，但若尔兹此刻没心思吃糖衣了，“我不要星星，你能帮我洗脱嫌疑吗？哥们现在快变通缉犯了。”

“这个有点难。”熵实话实话，末了又补充道，“但是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若尔兹打开手机，刷新了一下状态，一则通缉令便加载在面前，丰厚的筹码让人心生贪念，若尔兹抿唇，对身旁的两人道，“要是没希望搞定12区的事情，你们就拿我去领赏吧。”

“能现在去吗？”程然挑眉，看起来不像开玩笑。

若尔兹冷笑，选择忽略程然的话语，对熵道，“现在可以说说你的发现了吗？”

“当然，边走边说吧。”熵站起身，率先向前走去，若尔兹匆匆跟上，程然紧随其后。

BGM起——

若尔兹悲伤的落泪，开嗓“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真心无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