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耳朵坏了!”
羽寒恼羞成怒,却不太敢直视他的眼睛。
尴尬!赶紧转移话题!
“你是有一块神石,所以才能感应到刚才那个也是一块神石的吗?”
冥羽城放荡不羁地一笑:“能让小狐狸这么牵肠挂肚的,不是神石,还能是什么?”
羽寒:“……”
竟被算计了!
“这是你的东西,还给你!”
羽寒愤怒地从空间神石中拿出来一把镰刀和一本生死簿,塞到了冥羽城手中。
冥羽城看见那本生死簿,表情有一瞬间的炸裂。
“你为什么能把本君的生死簿取出来?!”
羽寒:“呵,我也想知道。所以,这东西是真的假的?”
冥羽城炸毛了。
“假的!”
羽寒看着他的表情,不是很相信。
“嗯……冥君,恕我多嘴,为什么里面有的名字是用黑笔写的,有的却是用红笔写的?还有,我的名字为什么跟冥王哈迪斯的连在一起,而哈迪斯和阎罗……”
还没等他说完,冥羽城的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就连看着羽寒的目光都多了几分冰冷。
羽寒下意识改口:“呃……您要是不想说也没关系……”
冥羽城把生死簿收进镰刀刀柄的那颗红宝石里,复又看向眼前之人,最后出乎羽寒意料地……摸了一下他的头。
冥羽城神色露出一丝愉悦。
“生死簿上,与你的名字相连之人,左右代表命运牵扯在一起的人,其上则代表前世,黑笔代表生,朱笔代表死,上为天命下为今时,上黑下红代表即将复生,上红下黑代表死期将至。
传闻冥界大战,阎王败给了冥王,为求自保,他就在生死簿上把自己的名字和冥王的名字连在了一起,反正要死一起死,他不信冥王能下得去手。
但万物有灵,生死簿乃自然形成,天地绘墨,任何生灵想要有违天命在上面落笔都要付出代价,阎王只是保管生死簿的使者,即便是他也不能擅自落笔决定他人生死。他就连了这么一笔便耗尽了所有神力,而且天道为了惩罚他,在之后的每年他都要承受九九八十一道雷劫。后来果不其然,冥王没杀阎王,而是把他囚禁了几亿年,于是他便受了几亿年的雷劫。当然,若说因为这个恨冥王倒着实不符合阎罗的性子,相反,阎罗喜欢这种感觉,疼痛能让他享受到活着的喜悦感。”
羽寒低头斟酌片刻。
“他俩的性命是连在一起的,那要是冥王先死了,阎王岂不是也得跟着陪葬?”
羽寒察觉到冥羽城看他的目光更加冰冷了,仿佛自己再多说一句话,这位冥君大人就能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小狐狸,你胆子很大啊……”
羽寒看见这诡异的笑容,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哦,对了,小狐狸,刚才那部卷轴上有本君下的‘噬心咒’,若是不解封的话……”
夺笋,居然还留了一手,阴险,狡诈,死冥君!
羽寒折返了回来,一边假笑一边将卷轴交给冥羽城。
“噬心咒是什么?”
冥羽城左手在卷轴上方一挥,一道红光闪过,丝丝黑烟自其上方冒出,而后他又把解封了的卷轴放回羽寒手中。
“是一种能让人受到万蚁噬心之痛的毒咒,在夜冥族,这通常是下给奴隶的毒咒,奴隶不听话,就让其承受万蚁噬心的折磨。”
羽寒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眉目间涌上几分怒色。
“你刚才把它送给我,就是想让我中噬心咒?”
“原本是这样想的,不过既然小狐狸如此天真可爱,把本君的生死簿和‘幽羽’都给送了回来,本君就有些不太忍心了呢,你看本君对你多好……”
是啊,那可真是好,好到差点坑死我,然后在害我之前忽然良心发现,又决定不害了。
“哼,可笑……”
羽寒白了他一眼就欲离去,却再次被冥羽城叫住。
“小狐狸不想要神石了?”
羽寒止住脚步,狐疑地望着他。
“你会这么乖乖的给我?”
冥羽城无声地笑了笑,朝着羽寒走去,羽寒下意识后退,最终被逼到墙角无路可退。
冥羽城修长的手随意地撑在一侧的墙面上,微微俯身,表情多情妖冶,眼里似笑非笑,唇角勾起,肆意地看着这只秀色可餐的小狐狸。
羽寒这么近距离地看他那张与沧清漓一模一样的脸,感觉有点hold不住。
所以他果然是个颜控对吗?
不对,冷静,别被美□□惑!
“这样,你若是把你自己送给本君,本君就给你,怎样?”
小狐狸耳朵咻地一下红了,瞬间炸毛。
羽寒使出全力一脚踩在了冥羽城的脚上,从牙缝里蹦出来几个字——“不、可、理、喻!”
炸毛的小狐狸一怒之下踹出了房门,冥羽城看着他气呼呼离开的样子,嘴角却是不由自主地上扬。
“本君的小狐狸真可爱。”
几天后,万众瞩目的灵试终于到来了。
凌步轻影越过一道道身影,羽寒来到了此次灵试的最终地点——灵曦山!
灵曦山坐落在灵曦城的西北方,山壁如刃,直插云霄,所以一般人想要短时间内上山绝非易事。不过来这儿参加灵试的基本上都是灵宗实力,这点高度还算不了什么。
破风之声响个不停,一道道人影如同蝗虫一般,密密麻麻堆满了山脚。
多年的苦修终于要有了结果,即使是这些来自东玄域各地的天才,此时也是无法按耐住内心的激动与狂热。
在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所有的参赛者总算及时赶到了这里。
耀眼的阳光在山峰之上绽放开来,犹如曙光,令人心神澎湃。
羽寒轻踮脚尖,落下地来,到了灵宗的实力,短时间内踏空疾行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消耗点灵力罢了。他抵达这儿的时候,山脚下已经有数千人了,数千个灵宗聚集在此地,这场面可不是一般的壮观。
“公子,这儿!”乔栎珩向羽寒招着手,曹洛滟竟也在她身旁,看样子,这两位居然认识?
羽寒闻声而至:“真巧啊,居然刚到这儿就遇见你们了。”
“不巧,我们等你很久了。”
曹洛滟优雅地拍拍衣裳上的浮灰,非常熟练地随手捏死了一只蚊子。
“就是这地方蚊虫有点多,虽然它也伤不到我,但是着实有些烦。”
羽寒看了一眼她,疑惑由心而生:“为什么要等我?”
乔栎珩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为了卖你个人情。”
还没等羽寒琢磨透这句话的意思,半空中竟是出现了一个悬浮的光台!
光台上有几张白玉椅子,四道身影随意而坐,偶尔开合的目光淡淡扫过山脚下的数千人。所有人的视线都汇集到了空中,无一不充满敬畏之色,一种有些难以形容的可怕威压若有若无的笼罩着这片大地。
“这就是四大灵院的院长啊!”
众人崇拜地向上望——果真非凡俗可比,这恐怖的实力……灵圣啊……
望着那些居高临下犹如神邸一般的身影,这些来自各地的天才们也都收起了往日的傲气,他们非常清楚,虽然东玄域有大大小小一百多个国家,可是真正的主宰却非这四所巨无霸的超级灵院莫属!
羽寒深吸一口气,眼中倒是有些火热与期盼,如果能进入这四所灵院中的任何一所学习,对他来说都会有不小的好处吧?
眼神微凝,羽寒不着痕迹地抬起头来,目光看向坐在最右边的那位风韵惊艳,身姿婉柔的女子,其身着靛蓝星月裙袍,看上去清雅脱俗,四大灵院的院长中只有星海灵院的院长花竹溪是位女子,不用多说,这位肯定就是了,羽寒就是奔着她来的。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她旁边坐着的那人却似乎是有意靠近她,那人身覆一袭青衫,背着一个剑匣,周身散发出凌厉无比的剑气,那般超然的模样倒是为其增添了几分仙气,不过从花竹溪不太友好的目光中便是能够看出来——这两人之间肯定有故事。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天辰灵院的院长凌流思吧?之前好像没听说过他和花竹溪有什么渊源啊……
再向左边望去,坐着的是一位头发略显花白的男子,一身灰袍,只是薄如刀刃般的嘴唇却是显得格外阴厉,这幅高傲刻薄的样子……如果当年白露霜对他们的介绍属实,那这位就非炎麒灵院的院长叶箫莫属了。
最左边坐着的是一名黑发白袍男子,白袍上印着金丝龙纹,眉目间倒是有几分帅气,不过羽寒倒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瞥向一个地方,顺着那个方向看去,好像是乔栎珩?
对啊,皇启灵院的院长不就叫乔修逸吗?都姓乔,难不成有什么关系?
“看来妹妹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吧?真是的,走后门不好吗?非要逞强来。”
曹洛滟开玩笑似的说道。
“哼,你懂什么?我从小在皇启长大,在那里我就是公主!每个人都对我毕恭毕敬的,任何东西都唾手可得,所有人都来讨好我,不就是因为我有一个好爹吗?其实每一届的学员都以为我是个废物吧?
堂堂皇启灵院院长的女儿,都快三千岁了还只是个地阶灵宗,简直笑掉大牙了。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我的经脉小时候受过损。灵修最为重要的就是储存灵力的灵海和贯通灵力的经脉,我这些年吃了无数灵丹妙药才把经脉修好,我乔栎珩,是从七百年前开始修炼,七百年从玄阶灵师晋升到地阶灵宗,这可不是废物!
开后门?呵……我稀罕吗?”
乔栎珩目光中露出几分决绝之色,全然不见了几天前耍大小姐脾气的那个样子。
“不错不错,有出息。”
曹洛滟拍了拍手,一脸欣慰地看着乔栎珩。
羽寒对着乔栎珩温和一笑,怪不得……
原来乔栎珩是乔修逸的女儿啊……
难怪刚才看他的时候总觉得有些眼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