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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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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治手

晓星尘和薛洋就这样在书馆待了几日,店家总是接着付工钱的由头多给两人一些银两。晓星尘推辞不过,为了报答店家,抄书抄的更加勤快了。薛洋虽嘴上不说,但店里只要一忙就上赶着给看客们找书、引路、端茶、递水。晓星尘看在眼里甚是欣慰,觉着这薛洋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慢慢地,晓星尘终于攒够了给薛洋看病的钱。

这日,两人告别了店家,来到夔州最好的医馆。走进医馆,里面熙熙攘攘,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这收诊费的台子面前就排着老长的队伍,抓药的柜子前面更甚。晓星尘见状赶紧拉着薛洋上去排队。

等了许久,终于轮到他们了。那伙计头也不抬,只伸出一只手,一句“二两。”

晓星尘一愣,这二两几乎是他身上所有积蓄的一半了,但到底还是拿出银子付了。

薛洋拉住晓星尘的手,对着伙计冷哼一声,“二两?抢钱呢?别家医馆可没这么贵。”

伙计听闻抬起头看着薛洋,见二人打扮朴素,不似是有钱的主,讥笑道,“哟,我当是谁?哪来的穷酸味,不知道我们医馆的规矩就来看病,你问问他们……”伙计指指两人身后,“我们医馆诊费就是二两,这药费可就更贵了,看你们这穷酸相就看不起,没钱别在这儿碍事。”说完,伙计低下头就喊下一个。

薛洋听了气的涨红了眼,捏紧拳头,正想上前砸了那柜台,却被晓星尘抓住手腕拽了回来。

“薛洋,不得无礼。”

晓星尘拿出二两银子递给伙计。伙计一撇嘴,伸手拿起银两,却被晓星尘一把握住手腕。

伙计看着晓星尘气急败坏,“你这人,到底看不看病……”

“这位小哥,恶语伤人,须得谨言慎行。”说完,晓星尘放开伙计,牵着薛洋目不斜视地走向里屋。

伙计被晓星尘这一句说得一愣,听见病人的叫唤才回过神继续干活。

里屋,薛洋和晓星尘坐在椅子上等着,他们前面还有三个病人。

“晓星尘,你干嘛拦着我。”薛洋愤愤地说,“就该他点教训。”

“不可。”

“凭什么,是他看不起人,是他有错在先。”

晓星尘平静地说,“那伙计虽言辞不当了些,但说的却是事实,你我二人确实无钱。”

“哼。”薛洋冷哼一声,“没人可以欺负我薛洋……”

晓星尘看着他,心里明了,“薛洋,不可。”

薛洋敷衍地应了一声,转头却眼珠一转,露出坏笑。

终于轮到薛洋了。大夫是一个和眉善目的老头,薛洋坐到椅子上,大夫示意他把手放到脉枕上。把了会儿脉,大夫拉过薛洋的手仔细翻看,又在不同地方一阵按捏,问薛洋什么感觉,薛洋一一如实回答。

大夫又看了一阵,面露难色,“小公子的左手骨折了,好在年纪小骨头生得快,矫正一下能长好,就是这小拇指是好不来了,这半截儿已经坏死了。”

晓星尘听了心中不忍,心疼的望向薛洋。薛洋听了倒是一脸无所谓,好像本就料到如此,毫不犹豫地说,“那便砍了吧。”

大夫听着一愣,想不到这少年对自己如此狠心,“这……”

“不要废话,砍吧。”薛洋把手往桌上一放,“你要不行的话,我自己来也行。”

“你这小孩……”大夫听了摇摇头,“那老夫先给你配点麻沸散,少受点苦……”

薛洋一口拒绝,“费那点钱作甚,我不需要,这点痛我受得住。”

大夫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这孩子,你是不知道痛。也罢,我不与你说,我与你哥哥说。”

说罢,大夫一转头朝晓星尘说,“还是配些麻沸散,好少受些苦,这痛连大人都受不住,更何况一个孩子……”

薛洋不耐烦地打断大夫,“老头,我不需要,你砍是不砍?你要不砍别耽误我时间。”

大夫听着更加生气,袖子一挥就要赶人,晓星尘出声喝到,“薛洋,慎言。”

说罢,晓星尘向大夫行礼道歉,“失礼了。”

大夫摆摆手,看着薛洋还是一意孤行的样子,叹了口气,“你们自己决定吧,我已经告与你们这痛的厉害了。”

晓星尘点点头,看向薛洋,劝道,“还是配些麻沸散,何必遭这罪。”

薛洋不看晓星尘,只道了一声,“不需要。”

晓星尘不赞同地看着薛洋,久久不说话。薛洋见晓星尘不同意,起身就要往外走。晓星尘无法,只得拉住薛洋,叹了一口气。

“既你不愿,那便依你。”

薛洋这才重新坐下,把手伸向大夫,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大夫看着薛洋摇摇头,“性子真倔。”

准备片刻,大夫便抓过薛洋的手开始了。大夫先用软绢条在薛洋的小拇指根部扎紧,让他血液无法流通,不一会儿血色减退,露着苍白。见差不多了,又将刀片放在火焰上来回熏烤,过了一会儿,大夫乘薛洋不注意下刀,干净利落地将那坏死的半截小指截了下来,落在案板上。

“呃……”薛洋痛得忍不住出声,却又牙关要紧,将痛呼憋了回去,憋出了满头冷汗,浑身发抖。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刀片落下,骨肉分离,痛彻心扉。

这痛,我薛洋记一辈子,将来我要他千倍奉还——

薛洋双目充血,目光闪烁,狠狠盯着那案板上被切下的半截小指。

忽的感觉右手被人握住,还处在阵痛中,薛洋下意识抓紧,只感觉指甲嵌入了肉里。薛洋转头,带着关心的眼神就撞进了他赤红的眼里,心里“砰”地一震,不由地一松。

“痛——”薛洋这才弱弱说出一个痛字,声音软绵绵的,让人好生疼惜。

晓星尘又站的近了些,好让薛洋靠着他,安慰道,“痛就抓着我,没事,片刻就不痛了。”

大夫端出一盆药水,叫薛洋把断指泡在药水里,执起笔写起了方子。

“现在知道痛了,也不知道刚才谁非不用麻沸散。”

“老头,用不着你管……”薛洋正想驳回去,却被晓星尘一声喝住。

“薛洋,不可。”

薛洋看了眼晓星尘,乖乖地憋着嘴停下。

大夫看着两人笑道,“你们到有趣,哥哥清冷尔雅,弟弟桀骜不驯,偏偏弟弟为哥哥是从。”

晓星尘听了微微一笑,“见笑了。”

薛洋扭过头小声嘟囔,“谁听他的了……”

大夫写完方子拿给晓星尘嘱咐道,“方子写好了,你拿去抓药吧,用量都写在上面了,你仔细着些。这几日你弟弟的手不能碰水,别拿重物,等他不出血了再把软绢条解了。就这些了,你们去吧。”

晓星尘行了个礼,“多谢大夫。”

大夫摆摆手,不说什么。

薛洋一声不吭跟着晓星尘来到药房,路过柜台,捂着肚子喊着,“哎呀,肚子痛,我要去方便一下,晓星尘你等等我啊。”

晓星尘不疑有他,“好,我就在药房等你。”

见薛洋捂着肚子钻进人群不见了,晓星尘拿着方子来到药房。可等晓星尘抓好了药,过了许久也不见薛洋人影,晓星尘心想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正想着要去找他,却见薛洋跑过来。

“你怎去了这么久?”晓星尘问他。

“我拉肚子了,拉肚子……久了点。”薛洋打着哈哈。

“可还有哪里不舒服?”晓星尘听着面露担心。

“不碍事,就……过几日就好了。”薛洋摸摸鼻子,有些心虚。

晓星尘还是不放心,“我还有些银子,要不我们再看看。”

“做什么浪费银子,吃穿不用钱啊?”薛洋推着晓星尘往外走,“走了,我肚子饿了。”

“那好吧,要是真不舒服,你同我讲。”

薛洋答应着,“好好好,说起来,这药多少钱?”

“三两”

“什么?”薛洋惊叫,“他们怎么不抢钱啊。什么药这么贵?”

“我们要么不去,既然去了,就要照价付钱,怎能叫抢?”

“哼”薛洋依旧甚是不悦,“早知如此,刚才我就应该再狠些,便宜他了。”

“你说什么?”晓星尘听着不知薛洋在说些什么。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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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

那收钱的伙计终于忙完一阵,打开自己的水袋闷了一大口。

“这水怎么味道怪得很?不对啊?明明早上装水的时候喝过一口不是这味儿。”

伙计想着,越想越奇怪,凑到水袋口子上一闻。

“怎么有股骚味?闻着像……”

伙计想着,脸色越发青黑,走到外面把水袋里的东西往外倒。

只见黄色的液体顺势而下,从空中落到地上,没入泥土,溅起一些水滴落到他的鞋面上,一股子腥臊气扑面而来。

伙计想到自己喝了什么,忍不住一阵反胃。

“呕——呕——”

伙计干呕了好一阵,却也吐不出什么。

“到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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