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沈顾淮闭关后,莲花居也出现了变化,似是和沈顾淮一同闭关了。
莲池里的花不再是□□的状态,已经成了花苞,玉麟从水中飞出,落在了案上,手里还抱着一堆的剑诀。
这些剑诀都是沈顾淮亲手写下的,这其中的步法以及剑法,希望墨沉能够看的明白。
沈顾淮在写的时候便很担心墨沉到底能不能学的明白,每一句话都简单易懂,原本只要写一本,结果写了三本。
沈顾淮从来都没有教会过墨沉什么,心中也有些觉得亏欠于他。
玉麟怕墨沉会吓到,便也想着换一番样貌,只可惜他没那个能力。
玉麟朝着墨沉所住的屋舍走去,抬起手便敲了敲,朝着里面喊了一声:“墨沉。”
墨沉在屋子里自是听到了,应了一声便走过来开了门,当看到门外站着一位蓝发蓝衣的人时,不经感到疑惑。
“你是?”
玉麟嘴角扬起了一道敬意的笑容:“这是主人给你留的剑诀还有一封书信。书信记得一定要看。”
“师尊留的?”墨沉内心复杂,沈顾淮连闭关这一重要事都不想和自己说一声,又怎会给自己留下这么多东西,甚至还是亲手写的剑诀。
玉麟点了点头。
墨沉伸手接过,道了一声:“谢谢。”
可玉麟听后却是摇了摇头:“你该谢的,是主人并非是我。”
“除了这个之外,我还要与你说一声主人的事。主人此时是受了重伤闭关,出关后会发生什么我也不清楚……”
后面的玉麟没有继续再说,话也只说到一半就停了,毕竟是真的不知道,也就是提了一嘴。
玉麟说完后,转身便离开,并没有在墨沉的面前露出真身,而是在门关上的那一刻,才跳进水中,朝着深处游去。
墨沉进到屋里便将将剑诀放下,将书信打开。
若是当时的墨沉,定然不看。可是现在,和当时不一样了。
墨沉将信打开,将里面的纸拿了出来,并没有写多少字,也就几段话,简洁明了。
书信:
今日起,为师便要闭关了,至于多少年,为师也不清楚,这些剑诀你且学着,[若是有不懂的,可等为师出关后,为师亲自教你]。但这段字迹被沈顾淮划了一笔。
除了这段,下面其实还有一段话,只是看的不太清楚,大约是:莫……师……。能看见的字眼很少,但还是能依靠这一点的边旁猜出来写的是什么,好像是:莫要想念为师。
一张很长的白纸上,却只有这几句话,墨沉将纸收了起来,放进了装袋里。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墨沉将这封书信放在了床头底下,甚至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
沈顾淮闭关后,也没人会搭理墨沉了。
墨沉一直独来独往,不管是去问道堂上课还是修行剑术,也都是一个人。
墨沉手中的剑并非是望山之峰发配,而是自身就一直带着的,这把剑也并非是墨沉的,而是……洛千菱的,而这人也正是墨沉的娘。
好似又回到了从前,只不过比从前好了许多。
此时众弟子都在望山之峰后山处自行修行剑法,众弟子都走在一块,不懂的地方互相指点,唯有墨沉一人站在远处,一人练剑。
墨沉从不怠慢,既然要练便好好练,休息就好好休息。
久而久之,墨沉也越来越不喜搭理人,性子倒也越来越冷了。
一开始这些弟子也只是很少与他接触,但到了后面,墨沉一个眼神看过去,他们便立马收回了目光,没有再看向墨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众弟子也纷纷收起剑离开了,唯独墨沉还在练。
沈顾淮闭关之后,墨沉和洛寒的关系,一直都很紧张,从不言语一句。
今日洛寒并没有跟那些师兄们离开,反倒是留在了这后山,坐在一边的长凳上看着墨沉练剑。
如今也才过去一年,而这一年中,两人从未说过话,自走自的,各练各的,好似两人从来都不曾认识。
洛寒双脚都放在了长凳上,双手抱着,头抵在膝盖上,目光一直都在墨沉的剑上没有移开。
墨沉停手的那一刻,洛寒便也道:“这都过去一年了,墨师兄都不和我说一句话吗?”
墨沉转头看去,眼里深处尽是从所未有的寒冷,两个冰冷的字从口中说出:“何事?”
洛寒嘴角含笑:“自然是等着墨师兄一同回去。”
墨沉嗯了一声。收起剑便要走了。
而洛寒则是跟了上去,小跑到了墨沉的身旁,问了一声:“墨师兄想师尊了吗?”
“问这个做什么?”
“师兄不想吗?”洛寒见墨沉不回自己的话,也只好继续道,“我想了。”
“要是知道师尊会那么早闭关的话,我一定不会离开莲花居的,当时师尊就与我说过。结果我还是贪玩跟着师兄去了湖碟镇。”
“师尊闭关的时候与墨师兄说过吗?”
墨沉低眸看了一眼才到自己腰间的银发小孩,口中道出了两个字:“未曾。”
“师兄不知道也实属是正常,毕竟师尊只和我说了,再者就算师尊想和师兄说,师兄想必也不会听吧。”
墨沉一听便知道洛寒这是在炫耀,然而墨沉并不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沉稳,脸色也渐渐呈现出了一股怒意,但很快便压制了下去,冷声道:”与我何干?”
洛寒没有那么高,自然是看不到墨沉此时的情绪变化,继而说道:“自然是与师兄无关,毕竟在师兄的心里,可从来都没有承认过自己有这个师尊。”
洛寒语气很平缓,就像是在唠家常一样,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这些有什么不对劲。
墨沉倒是想不明白了,这些有什么好说,又有什么好炫耀的?
“你等我,就是为了说这些?”
洛寒高傲的抬起了头:”也不全是这些。”
“墨师兄独自一人练了这么久的剑诀可学会了?毕竟一年过去了,总不可能没有长进吧?或者说,要不要师弟我帮墨师兄看一看,顺便指点一二?”
“虽然我常年待在冰山雪地里,对剑法也不怎么熟悉,但总归还是比墨师兄要厉害一些的,毕竟我有修为在,就算用剑打不过,也可以用灵力。”
“师兄说是不是?”
墨沉皱紧了眉头,洛寒不嫌说的烦,墨沉嫌烦。
“你到底想说什么?”
洛寒并没有立即将心中想说的话说出,而是反问了一句:“墨师兄觉得我想说什么?”
墨沉不予回答,也不想搭理洛寒。
洛寒叹了口气:“墨师兄果然还是这样,师尊没闭关的时候,还会搭理我一会儿。现在师尊闭关了,墨师兄眼里就跟没有我这个师弟一样。”
“墨师兄若是不喜欢师尊,不想待在莲花居,此时就可以离开,到时就算师尊出关了,也不会去找师兄的。”
“毕竟你我也不知道师尊要闭关多少年,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师尊至少得闭关五年。师尊身上的伤很严重,而且要不是墨师兄,师尊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
“师尊闭关之后,我便离开了莲花居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我查到了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都与墨师兄你有关,墨师兄想不想知道……我都查到了些什么?”
洛寒说到这里时,眼神里带着一股挑衅,甚至眼里的笑意更深了。洛寒不相信自己这么说,墨沉都不会好奇,若是真的不好奇,那他倒是真的能忍。
“我查了鹤观城,不仅是鹤观城,还有那个幻境阵法。这些我都查了。”
“我不像师尊,什么都不在意。我想知道的,都会去查明白。”
“而这其中,我最感兴趣的其实就是你,墨师兄。不仅如此,我还去查了你的身世,以及其他的一些小秘密。”洛寒嘴角的笑显而易见,一点遮掩的意思都没有,说起话来句句都是在挑衅墨沉的底线。
墨沉突然停下了脚步,蹲下了身子,看着随着自己一样站在原地的洛寒,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冷笑。
“看来洛师弟很喜欢知根达底。”
洛寒也是一笑:“既然是师兄弟,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师兄说是不是?”
“虽然鹤观城没了,但我也还是查到了关乎师兄的消息。”
“墨师兄猜,若是我将这些和师尊说了,师尊会怎么想?”
墨沉听后也只是哦了一声,丝毫不在意洛寒的威胁:“师弟若想说便说,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嘴在师弟的脸上,又不在我的脸上。”
洛寒看着墨沉一点都不在意的面孔,只觉得无敌的刺眼,语气也没开始那般好了:“墨师兄到底是真不在意还是假不在意?”
墨沉看着洛寒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一样,说来说去也只会说那些,要说便说,不说便不说。
墨沉站起身子便要走了。
墨沉也没觉得洛寒会不跟着自己,要跟便跟着,腿长在他自己的身上。
果不其然,洛寒跟上去了。
“墨师兄难道真的就不在意自己是天煞孤星的这件事被我说出去?”
“此时墨师兄的修为还没有多高,若是被人知道,之后会是什么下场,墨师兄恐怕比我还要清楚吧?”
“我也不知你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师尊去鹤观城一事想必也与你有关吧?师尊掉入湖中的事,虽不是你做的,但也与你脱不了干系,那个阵法便是你设下的,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也都是你设下的。”
“墨师兄很厉害,阵法设的也好,可是就算再好又有什么用?不还是没能将师尊杀死,最终不还是心软,将师尊从湖中棺材里救了出来。”
“我说的对不对啊,墨师兄?”
墨沉再怎么的不想听,洛寒都要说,洛寒就是要追着墨沉说,就是要跟在他的身后说,就算他再怎么的不想听,洛寒都要说。
“所以墨师兄还是离师尊远一点,离莲花居远一点,离这整个望山之峰远一点。以免墨师兄一人的煞气,害了望山之峰的所有人。”
墨沉的忍耐并非无限,就在洛寒想要再继续说下去时,墨沉的手已经伸向了洛寒,手中蕴含着灵力,让其无法动弹。
墨沉语气平淡的说着,可手却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洛师弟倒真是说的没完没了了,当真以为……我不敢动手?”
只要墨沉稍微一用力,便能将洛寒的脖颈掐断,不过墨沉没有,只是吓唬吓唬他罢了。
洛寒想使出灵力打向墨沉,但还是松了手,没有使出灵力。
脸色胀红的盯着墨沉,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脖颈处也渐渐显现出青紫的痕迹。
而原本离开的弟子们,不知在什么时候突然赶了回来。
而这一回来就恰巧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
墨沉满脸杀意的看着洛寒,手更是放在了洛寒的脖子上。
洛寒的眼角还流露着泪水,一双小手都在奋力的抵抗着,可无论洛寒怎么用力,都拉不开墨沉的手。
见几位师兄回来了。
洛寒立马便忍不住哇哇大哭了起来,叫喊着:“师兄救我……师兄……师兄……师兄!!”
洛寒不断的叫喊着,可不管他怎么的用力,声音都出不来,一直都堵在喉咙处。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众弟子拿在手里的剑都松了,哐当哐当哐当的掉在了地上,整个人都要被吓傻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到底是在做什么!!!
众弟子反应过来后,便快速朝着洛寒跑了过来,一位弟子拉着墨沉的手,与墨沉双目对视了起来。
“墨师兄这是在做什么!”
赶回来的不仅仅只有这三位弟子,还有其他弟子,数下来的话,至少也有二十多位弟子返回来了。
还真是巧的很啊。
洛寒的如意算盘可打的真好。
墨沉也收回了手,墨黑色的眼眸中寒光闪烁,嘴角依旧是带着一股笑意,而这笑一点都不像是在笑,更像是在嘲讽:“没做什么。”
这些弟子可不相信,当即就说了出来:“这叫没什么吗!墨师兄这都将手放在洛师弟的脖子上了!要是我们没回来,指定会出什么事!”
“墨师兄再怎么的气,也没必要将气撒在洛师弟的身上吧?沈长老闭关以后,墨师兄就是这样照顾洛师弟的吗?”
暮云致也在其中,暮云致并没有多说其他的,而是护着洛寒,将洛寒抱在了自己怀里,轻声安抚着:“阿洛疼不疼?”
洛寒明显是被吓坏了,脸色都变得格外苍白,眼里发着愣,最后像是反应过来了一样,躲在暮云致的怀里大哭了起来。
一听到洛寒的哭声,众弟子们都心疼的要命,毕竟他们只有这么一个小师弟,宠着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让他哭!
众弟子都异口同声的叫喊着。
“小师弟!!”
“小师弟……”
“小师弟……”
“洛师弟……”
“洛师弟……”
“洛师弟……“
“阿洛……”
“………”
暮云致手轻轻的在洛寒背上拍着,眼里很是担心:“阿洛,要是疼的厉害,师兄现在便带你去药医谷。”
可是洛寒拒绝了,慢慢停止了哭声,语气中依旧带着抽泣:“师……师兄,墨师兄……也…也不是故意的,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多说……让…让墨…墨师兄生气了……”
洛寒说着时,小手紧紧的拽着暮云致的袖子,拽的很紧,看着墨沉的眼里也只有怕意。
暮云致随着洛寒的目光看过去,默了默,对着墨沉说话的语气都冷了几分。
“墨师兄若无其他的事,我便带着阿洛先去药医谷了。”
暮云致将话落下之后,便也带着洛寒离开了。
而暮云致的离开,也将这些弟子带走了。并不是不跟墨沉计较了,而是担心洛寒会出什么事。
毕竟是一位这么可爱的师弟,他们可看不得洛寒受委屈。
洛寒还真是讨人喜欢,不仅师尊喜欢他,就连这些师兄弟们也都喜欢。
墨沉明知道洛寒主动与自己言语总没好事,但还是没能躲开,就算这次躲开了,下一次也不一定能够躲开,倒不如直接不躲。
墨沉并没有多管这些,也没有将那些弟子说的话放在心里。
回去莲花居后,墨沉便将剑诀放在了木桌上,还不等墨沉坐下,莲花居的结界外就响起了一道声音。
“墨师弟,墨师弟?”
墨沉闻声而动,朝着莲花居结界外走去,看着来的这两名弟子,明知故问了一句:“二位师兄来莲花居做什么?”
“今日有许多师弟向掌门禀报说墨师兄对洛师弟动手,此事可是真?”
墨沉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而是一口应下:“真。”
“那便麻烦墨师弟同我们去一趟戒律阁了。”
来莲花居的这二位弟子正是戒律阁中的弟子,一般看守在戒律阁中,通常做的便是抓一些放错的弟子。
静心阁与戒律阁不同。
静心阁最多的是让弟子静下心神,闭门思过。而戒律阁便是施以惩戒,警告放错的弟子不能再放错。
二位弟子也是没有想到,墨沉既然会承认的这么干脆利落。
不过这样也好,也不必浪费口舌之争。
墨沉从未去过戒律阁,自是不知戒律阁的路害如何走。
二位弟子就在前面走着,而墨沉则在后面跟着。
戒律阁的方向有些远,在距离六峰的最远处,唯独离得近一些的是药医谷。
三人一路步行前去。
在去戒律阁的路上,有一条铁板桥,铁板桥很长,至少有十寻之远。
在要走到铁板桥上时,其中一位弟子问了一声:“墨师弟怕高吗?”
“不怕。”
“那便好,若是怕的好,我二人可带着墨师弟过去。”
这一路上,几人都不曾说过几句话。
墨沉性子本就冷淡,他们问什么就答什么,且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而他们二位则是不想多说,毕竟这是在执行任务,并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将墨沉带到戒律阁后,二位也停下了脚下的路,对墨沉道:“墨师弟一直往前面走便是。”
墨师弟嗯了一声,声音很是低沉:“劳烦二位师兄了。”
二位弟子点了点头便也转身离开了,留下墨沉一人站在此处。
墨沉并非是什么都不怕,只是擅于掩藏罢了。
若是沈顾淮此时并未闭关,怕是要担心死了。
而洛寒就是趁着沈顾淮此时在闭关,方才敢这般。
虽说沈顾淮会站在洛寒的角度说一番墨沉,但顶多也是说几句,并不会惩罚墨沉。
洛寒看的出来,沈顾淮的心里其实是偏袒于墨沉的。
墨沉都这样对他了,可沈顾淮还是对他很好,到底是为什么?洛寒不知道。他想知道,可是却又找不到让自己相信的缘由。
戒律阁的长老,通常都不会与那些长老接触,就连弟子也是。
为的就是防止徇私勾通。
戒律阁的焐长老此时正坐在木凳上喝着茶,等着墨沉,这里面很是阴沉,周边放着许多的刑具,不过大多都是吓吓那些胆大包天的弟子的。
从而也是给他们一个退路,让他们知道下一次犯错后,会是什么样的一个下场。
当看到一位少年人进来时,焐长老想也没想便知道来人是墨沉,毕竟戒律阁的这些弟子,焐长老可都记得住面相。
焐长老一手拿着茶,一手则拿着茶盖,有一下没一下的盖着。
焐长老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问着墨沉:“小娃娃,犯了什么错?”
本以为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却没想到既然会是一位容貌俊美的青年男子……
“出手伤了同门师弟。”
焐长老听后哦了一声:“你这小娃娃倒也是大胆,这也敢动手?”
“若你去的是静心涯,按照静心涯戚长老的作风,我猜他应该会让你抄写五十遍门规。”
“只不过这里不是静心涯,而是戒律阁,并没有那么简单。”
“按戒律阁一直以来的处事作风,小娃娃你做出的这事,需得承受十鞭盐刑,可有不服?”
“服。”
墨沉面色依旧毫无波澜,好似遭受惩罚的根本就不是他。
这还是焐长老第一次以来看到这么不怕的弟子,打心底有些佩服,只不过出手伤同门,倒是让人心里感到不悦。
焐长老将茶放下,从而站起了身子,轻声道:“跪下吧。”
墨沉听后,二话不说的便跪下了,将墨发放到了肩前,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焐长老也没有一直再说下去,将放在旁边的粗鞭拿在了手里。而一旁便是早已准备好了的盐水桶。
焐长老将粗鞭浸泡在了水里,拿起来后,粗鞭已全部沾染上了盐水。
焐长老举起长鞭便重重的落在了墨沉的背上。
这一鞭下去,顿时便响起了啪的一声,衣物撕裂,被打的皮开肉绽。
就这一鞭,墨沉本挺直的背便有些弯下去了。
疼,怎么会不疼?墨沉是人,又不是石头,怎么会不疼。
一鞭又一鞭的落下,也才三鞭,墨沉便有些撑不下去,闷哼出了一声,嘴角也开始慢慢溢出了鲜血。
单手撑着身子,不让其往前倒去。
焐长老也是佩服,通常弟子受一鞭就已经倒在地上,两鞭就直接晕了,三鞭就有些不省人事了。
可墨沉还真是硬气,三鞭下去才弯了下腰。
焐长老并没有一直拖延,一鞭接着一鞭,很快便会过去,出手也毫不留情。
十鞭落下几乎是要了墨沉的半条命,墨沉跪在地上,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此刻的他,又是何等的狼狈。墨沉吐出了一口血,颤颤巍巍的撑着地面站了起来,朝着门外走去。
而焐长老则继续坐在凳子上喝着茶,将粗鞭放在了一旁。
鞭子几乎被血液侵染,就连屋子里都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味,然而焐长老就像是闻不到一样。
焐长老喝了一口茶后,方说道:“离开戒律阁后便去药医谷拿些药吧,以免伤口溃烂不好处理。”
“多谢长老。”墨沉的声音很小声,小到几乎快要听不到。
但焐长老还是听的一清二楚,随之嗯了一声,之后便什么也没说了。
墨沉面色苍白无色,整个背上都弥漫着血迹,不经让人感到一阵害怕。
那么多的鞭痕,也不知要过多久才会好。
墨沉听焐长老的话,去了药医谷。
并不意外的是,洛寒也在药医谷。让墨沉觉得可笑的是,洛寒既一直都在等着墨沉。
当看到满身是血的墨沉时,洛寒几乎是立马跑了过去,惺惺作态的拉着墨沉的手:“师兄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是出了什么事吗?”
墨沉想也没想,就抬起手,狠狠的甩开了洛寒。
而这一甩,洛寒便顺着贯力摔倒在了地上,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两眼泪汪汪的望着墨沉。
陪在洛寒身旁的两位师兄本是想拉着洛寒,不想洛寒上前,可洛寒就是不,非要上前。
明知墨沉会将自己甩开还是要上前,很显然的就是在算计墨沉。
然而墨沉也明知这是算计,却始终还是掉进了这层陷阱里。
两人异口同声的叫喊着:
“师弟!”
“师弟!!”
墨沉单手放在自己的胸膛处,冷眼看着两人,没有多加的理会便从三人旁边走过。
墨沉的这种行为,无疑就是在给自己招惹仇恨。
然而墨沉并不在意,随他们怎么想,随他们怎么说,爱怎么传便怎么说,毕竟嘴长在他们的脸上,又不在墨沉的脸上,想阻止就能阻止的了的。
“师弟没事吧……”这弟子将洛寒扶起来后,顿时就指着墨沉的背影大骂了起来,“墨师兄,你到底是不是人!洛师弟去关心你,你还推洛师弟!你哪来的脸啊?”
“是你自己先伤了洛师弟才会落得这一身的伤,还真是活该!!”
这位弟子也是有些口无遮拦了,洛寒拉了拉这位弟子的衣袍,委屈巴巴的说着:“师兄不要说了,墨师兄也不是故意的。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惹墨师兄生气的……”
一寻=一米六。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三十章:徒弟受惩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