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房间的时候,汪舒又来,拎着个袋子在门口等着我,嘿,还好他没有我房间的钥匙,不然这货肯定天天来蹲我。
汪舒笑嘻嘻的迎上来,“姐,你终于回来了,等了你半天了。”
我嫌弃的看着他,“你过来干嘛,前两天不是刚来吗?”
汪舒过来亲腻的挽着我的手,个子高我一个头多,什么时候他又长高了,不过他可爱的样子,还带着些的调皮,我还是没忍心推开他。
我看着他那柔软的头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道:“我想我亲爱的姐姐了,不行啊!”
我再捏捏他那滑嫩的脸蛋,嗯,手感贼好,我宠溺道:“行行行,怎么不行了。”
我掏出钥匙开门,他特别自觉的把东西从袋子里拿出来放在玄关上。看样子是两瓶东西,也不知道他带来了什么。
刚放下东西,就拿着我的手腕道:“姐,我带你出去看月亮。”
我一边换鞋一边拒绝,“不去,大晚上看什么月亮,睡觉!”
汪舒过来抱着我的手臂撒娇,“我的好姐姐,你就陪我去嘛。”
他这模样真是太可爱了,还靠在我肩膀上撒娇,汪舒真是拿捏住我了。
他用额头再蹭蹭我的脖子,“好不好嘛?我还带了好东西,这是你最爱的果酒,葡萄味的哦。”
我看了看他拿的那瓶子的包装,确实是葡萄味的果酒,不过这大晚上的,虽然现在时候还早,但我累了一天了不想再出去了。
但是汪舒这样个大男人对我撒娇我完全没有抵抗力,而且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说说话了,我昏迷八个月后他肯定也是担心坏了,不然也不可能三天两头往我这里跑,之前忙着调查我自己的事,跟他都没说几句话,完全忽略了他出现在我这里。现在闲下来了,也可以陪陪他。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汪舒今天可爱的撒娇,让人特别想靠近的感觉,于是我果断决定想从了他,不是,跟他去看月亮。
我拎着我最爱的果子酒,挽上他的手臂,“你小子还算有良心,知道孝敬姐姐。走吧,今晚姐姐舍命陪君子。”
他再次低头亲腻的蹭了蹭我的脖子,弄的我痒痒的,“姐姐最好了。”
天台的月亮确实又大又圆,不需要灯火也明亮如初,汪舒把那酒瓶给我,我打开闻了闻,浓浓的葡萄香味。
“汪舒你怎么想着给我带果酒了?”
“知姐莫若弟,知道你肯定想喝了。”
我赞赏的看了他一眼,确实有些想喝了,于是就尝了一口,熟悉的味道,和以前喝的果酒味道一样。记忆好些模糊了,也有些杂乱。隐约记得那时候汪舒跟个小屁孩一样跟在我身后叫我姐姐,天天追着我跑,我也总是欺负他,到现在了,他依然没有变,在我面前像个小孩子一样,虽然他在外面不务正业,游手好闲,但是他对我这个姐姐还是随叫随到的,可能这是我最大的欣慰吧。
我和他碰杯,清脆的玻璃瓶声音在寂静的夜晚特别响亮,微风袭来,合着月光,我们俩并肩坐着,我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撒在地上我们的倒影,如果身边是心爱之人的话,这幅场景该是多浪漫啊!
突然心里有一丝异样,我好像遗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我回想了这里年的事情,又确定了我没有忘记什么。
“姐,最近好久没见到你了,你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啊,上班研究张家,下班青阳带我做训练。”
“这么辛苦还叫过的不错?”
“哪有辛苦,一点都不辛苦,我很开心。”
“你真的开心吗?”
汪舒一下就把我问住了,是啊,我开心吗?我也不知道自己开心是什么样的,日复一日的重复自己的生活,被困在这个巨大的汪家基地里。但是换个方向想,每天有事可做,不也是挺好的吗?至于自己开不开心不重要,作为汪家人,理论上来说挖掘出张家的秘密就是开心。
我露出两个梨花酒窝,朝汪舒甜甜一笑,“你看我像不开心的样子吗?”
没想到汪舒盯着我,愣了片刻,然后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我希望你永远都开心。”
我再次与他碰杯,“借你吉言,你姐一定会开开心心的。”
我问他,“你最近在干嘛呢?”
“也没干嘛。”
“是不是和你那群狐朋狗友到处鬼混?”
“哪有,我也有在很认真的做事情。”
我怀疑的看着他,“你在做什么了,你跟姐姐说说。”
“不告诉你。”
我敲了下他脑袋,没想到这小子躲的很快,我打了个空,手反而被他拿住停在空中,我用力却缩不回来。
“你知道我多心急吗?”
我知道他指的是我昏迷这八个月,他对我的担心。
但我还是摇摇头,假装不知道。
他把我的手拿过去,用我的手心覆上他的脸颊,那一瞬间他脸颊柔软的触感袭来,很是温热,也很是奇怪。
他笑了笑,少年的眉间神采奕奕,“因为我想要保护你啊。”
神采奕奕的眉眼,瞬间变得低沉又悲伤,让人心之一颤。
然后他猛的抱住我,把脸埋在我的脖颈出,“阿离,我好想你!”
紧紧的抱住我,我感受到了他疯狂的心跳。
我当今晚汪舒来这干嘛呢,原来是想我了,我拍拍他的背,“是姐姐的错,姐姐这几天忽略你了,下次姐姐再忙都不会忘了弟弟。”
汪舒把整个头的重量都放在我肩膀上,所以让我另一边的肩膀特别重,过了好一会,他还没有离开,我拍拍他的后背,安慰他,“舒,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彻底的忘记我了……”他喃喃道。
“谁?新认识的女朋友吗?”
汪舒没有回答,我当她默认了。
多愁善感的年纪,遇到不如意的感情大多都会这样,我再次轻柔的拍拍他的背,“好啦,男子汉大丈夫为了这点小挫折跑我这里来喝酒,多大点事。”
汪舒沮丧着脸离开我的怀抱,猛的喝了几口酒,我总觉得汪舒这张脸皮底下是另一个有故事的灵魂。
他从悲伤的情绪中缓过来,扬起那标志性的笑容,“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心里真的好难过。”
我把我的果酒放他手里,“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他喝了一大口果酒,难过的神情好了一点了,对我道:“我不,我就要他。”
“怎么那么执拗?好姑娘多的是。”
“强大的动物都是一生只认定一个伴侣。”
我在脑子里想了半天,狼是最常见的一夫一妻制,其他的一生只有一个伴侣的还有天鹅、企鹅、鹦鹉、猫头鹰等,什么才算是强大的动物?
“你属于哪种动物?”
“我不属于哪种动物,我是人。”
我不解的看着他,“那你说这个干嘛?”
汪舒附身过来在我耳边轻轻说道:“我想说的是,我也只认定了一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这话,我心莫名其妙的跳的特别快,脸颊也瞬间发烫,我看着他,漆黑的眼睛似乎倒转着满天星河,要把我整个人吸进去。
我连忙转头看向别处,一定是刚才喝的果子酒度数太大,导致我现在有点喘不过气来。
我捧着自己有点发烫的脸,逼迫自己不去想刚才汪舒的那深情的模样,对,一定是这酒精的作用。
努力让自己冷静了一下,一转头发现他还默默的看着我,显得有些落没和无辜,看他这种深情,我脸上的热度一下就消下去了。他都失恋了,我在这里乱七八糟的想什么呀,就算他刚来无意识的说那句话,肯定也是对他失恋的女朋友说的,我是他亲姐姐,他拿我练练手,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片刻的阴霾过后,月亮更加圆润了,皎洁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一半在明一半在暗,随着他的动作,明暗交替的脸颊让人看不真切。
过了一会,他从悲伤的情绪里走出来了,他捧着我的脸颊,看着我,“无论你记不记得,你做的事很危险,永远要保护好自己,我也会……保护你。”
我把他的手扒拉下来,“这还用你说,没看到我现在努力的做康复训练,青阳给我做了厚厚的计划书呢。”
“嗯,如果不想呆了,就脱离开汪家,以后我养你。”
“你小子在说什么呢?我才不会放弃呢?如果轻易放弃哪有你姐我以前在千万人中杀出一条血路,走到如今的地步?”
我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虽然你姐不如从前了,但是也挺厉害的不是?”
汪舒睁着大大的眼睛疯狂的摇头。
我弯腰靠近他,“这么不相信你姐,你还是不是我亲弟了?”
“相信,非常相信。”
见他这乖巧可爱的模样,我打算不跟他聊这个,毕竟汪家内部真是那么好待的,他也知道我的情况,再多狡辩也会显得苍白无力。
“姐姐,不早了,该回去休息了。”
“嗯,是很晚了。”
他抱住我整个手臂,“今晚要跟姐姐睡。”
都多大的人了,还跟我睡,信不信我让人把他赶出去,“不行,自己回家睡!”
“这么晚了,我开车回去都两个小时,姐,你忍心这晚上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让你亲爱的弟弟独自回去吗?”
“忍心,所以你快回去吧。”
他又抱着我的手臂撒娇,语气真是揉揉软软。酥到我骨子里了,“姐姐,我不,我一个人怕黑嘛。”
我最是见不得这么可爱的弟弟撒娇的。
我这标准的一室一厅,是公家的房子。我只有使用权,如果我因为任务出了事故或者任务失败香消玉殒,这个房子可以任何人来住,但是只要我还活着,这个就归我住。所以这里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床给他住,他想睡这里,还只能睡沙发。
回来后我把热水器烧到90度,这也只能烧到这个温度了,然后自己把药材放进去后泡了一会,这是我每天的必修课。
汪舒在客厅那嘴碎的根本没有停下来过,一会说太难闻了,一会让我赶紧出来,一会嫌弃我家太乱让我勤快点收拾,一会让我快点出来陪他,总之没完没了,我也只能早早的结束。
出来后我裹着浴巾把他耳朵拎了好一会,疼的他哇哇叫。他再三保证说也不打扰我了,我才放开他,他摸着红红的耳朵哭诉着骂我没良心欺负自己的亲弟弟,我在客厅和他闹了一会,我实在困得不行了才罢休。
我给他在客厅的沙发上放了枕头被子,就回房间了。
我刚躺下,汪舒就在客厅里叫我,“姐,姐……”
我没好气的说道:“快睡,很晚了。”
“我睡不着。”
“睡不着也要睡!”
我刚说完就听到他在敲我房门的声音,“我想进来陪你一会。”
“不准,快出去。”因为明天我很早青阳就会叫我起来训练了,晚上我必须补充好睡眠第二天才有精神。
没想到他自己推开门就进来了,黑灯瞎火的我看他也没有开灯,“姐姐,我想陪你睡,像小时候那样。”
我想起小时候我晚上睡觉,他总会爬到我床上睡在我旁边,不过那已经是多少年的事情了。
我现在也懒得去说他了,反正这是在汪家,他又是我亲弟弟,这样也没什么不对,而且他可能刚遭遇感情挫折,现在需要安慰的时候。于是我就默认了他上来了。
“你困了就自己去沙发,我熬不住了。”
白天做体能训练太累了,刚才又泡了个热水澡,所以现在困的不行。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习惯性的翻身的时候,碰到一个硬邦邦的庞然大物,我想起这货居然在睡在我被子上,我摇摇他的身体,汪舒好像睡着了,胡乱摸了一通,好像摸到了他的手臂,有些凉,他不会就穿了一件衬衫睡觉吧?
“阿舒,起来盖着被子睡。”
我以为他会去沙发睡,结果他掀开被子就进来了我的被窝,秋天的夜晚很是凉,他进来带着一股冷气,他像个冰窖一样贴近我的身体。
我穿着睡衣的身体瞬间被他整个环抱住,睡衣很薄很薄,他身上的温度很低,所以他碰到我的皮肤也格外凉。
“我好冷,帮我暖暖。”他又把头抵在我的肩膀上,那里除了一根吊带啥也没有,所以我们现在几乎是坦诚相待的状态。
“你发什么神经,刚才那么冷你还睡被子上干嘛?”
他不说话紧紧的抱住我,汲取我身上的热量。
我也只得一动不动,因为隔着这么近的距离,乌漆嘛黑的,一动就会碰到不该碰的地方,虽然我们是亲姐弟,但是都是成年人,所以道理我都懂。也许等会他就会出去了呢?
他在被窝里动了动,不一会他的身体就暖和起来,甚至发烫了起来,我感受到他身体带来的温暖,我侧着身体面相他,才发现我们这距离近在咫尺,他温热的呼吸直接扑在我脸上,心里瞬间心痒痒。
虽然我们小时候也这样,但毕竟是小时候,如今我哪知道他上我的床,还脱了自己的衣服,我也穿着单薄的睡衣,这让我不敢想接下来的事情,也不敢想如果汪家知道了会怎样,不过我的房间里有屏蔽功能,汪家应该不会知道,既然这样我就松了一口气。
“阿舒,快下去。”
没想到他非但没动,还伸手环抱住我整腰,他把脸贴在我的额头上,如此近的距离,让我心跳都慢了半拍。
“阿舒,你干嘛?”
“别动,睡觉。”
我挣扎着离开他远去,没想到他放在我腰间的手瞬间箍紧了我的身体。
可是这样我怎么睡,我俩这孤男寡女,贴着身体让人怎么睡??!!
我努力的跟他拉开距离,但是他的力度很大,我完全无法挪动半分,最后放弃挣扎了,我小声道:“汪舒,我是你姐。”
他也小声回应我,“我知道。”
“那你还这样?”
“我只是…”
他话没有说完,我也猜不到后面他想要表达的东西,第一次我觉得我一点都不了解他了。
“只是什么?”
我不相信他不懂我话里的意思,不过想想,汪舒这人应该是不差女朋友的,对于男女之事估计看的也比较开,何况我是他姐姐,他还真如他说的,并没有对我做什么。
我相信他不会对我做什么的,所以我也就维持这个动作没做什么了。
不一会他放开我下了床,看样子他应该是要回客厅了。没想到他临走前附身在我额前深深的落下了一个吻,我被吓了一跳。
他继续弯下腰,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晚安。”
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心房里好像有个东西被填的满满的。
汪舒出去后把门关上的一瞬间。我心里空落落的,好像特别希望他留下来一样,张开嘴,却没能叫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