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修炼很难，但依靠别人渡法力轻松地就到达了筑基期。

不劳而获，凭借大佬的帮助一蹴而就的杜长若，还有些淡淡的惆怅。

从那次渡法力以后，万俟空就常常来。

当然，在那之前他也没少来。

这次，他和杜长若一齐躺在床上，他侧身将她拥在怀里，环着她的腰，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发。

杜长若被他抚得又有些昏昏欲睡。

她原先遇到这种情况还会僵硬慌张一下，但近来被万俟空抱得多了，她居然也有些习惯了，甚至还会有万俟空不来，就睡不好觉的感觉。毕竟少了一个拍背摸发哄睡的人，确实会影响一点睡眠质量。

原本杜长若想要搬离他的宫殿，就是为了离他远一点，免得与他共枕而眠，结果换了宫殿，兜兜转转晚间睡觉还是与他一起，甚至连午睡他都要来凑热闹。这么一想，好像搬不搬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更有甚者，因为万俟空常住这里，他自己的东西也一点一点搬过来许多，现在和杜长若的衣物、摆设、首饰居然达到了对半分的程度，颇有一种同居的感觉。

杜长若：……我是真的服。

但是，总归他睡在这里对她也没什么影响，他晚间也不会色心大起动手动脚，除了搂着她哄睡以外，也不会做别的事情，老老实实睡在她身边也分外安静。互不相扰，杜长若觉得挺好。

对于万俟空并不想与她发生关系这件事，杜长若表示：好！请继续保持！

所以这次，她也非常习惯地赖在他怀里，即将熟睡。

她已经习惯性拿他当被衾了，这么毫无杂念地躺在他怀里，有一种奇妙的舒适奢侈感。

就当她要睡着时，他将她摇醒了。

杜长若：……你吗。

瞧见她一脸起床气，嘴里不说话，脸色在骂人的愤怒模样，万俟空莫名地就被击中了笑点，放开她，脸埋进被子里笑起来。

杜长若瞧见他光滑如缎带般的黑发，只想狠狠踩几脚。

你有病吧！

你最好有事。

他确实有事，等他笑够了，他对杜长若道：“从今以后就跟我在一起吧。”

你……你把我叫起来就为了说这种事？你怎么那么像没有安全感的小女生，反反复复确认恋人确实喜欢她。杜长若一副渣男模样地想着，很是头疼。

作为一个渣宰，对于这种感情问题，杜长若一律是：“好。”

“没问题。”她轻松地就回答了这个问题，“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

开玩笑！难道她还能说不好吗？她可是还要获得万俟空好感度的。

她这么答完，多少还是有些心虚，所以干脆离开了他的怀抱，盖上了被子，闭眼就要开始重新睡。

微风轻拂，午日阳光透过层层幔纱洒进寝殿，有一种清新的温暖干净的味道，特别适合睡觉。

她刚合上眼，又被拽起来。

你……

她现在是真的想骂人了。

怒气冲冲盯着对方好看的眉眼，没有半点欣赏之意，她真想咬几口泄愤。

“我说得是一直，永远，陪我到死。”

万俟空对所有人都是冷淡的、无所谓的，多数时候都是作为死神送他们去死。但唯独对杜长若，喜欢上杜长若以后，他的所有行为都失控了，喜怒哀乐都好像从麻木的感情里重新生长出来，只围绕她这个人。

如果不是确定系统没这个本事，杜长若真的会觉得现在的万俟空是被下了蛊了。

她不断拿第一次见万俟空的场景和如今进行比较，真的很难想象这是同一个人。

她躺在床上看着他俊美的眉眼，鬼使神差地就抬手轻轻触了触他的脸。

两人都怔了一下。

然后她突然清醒，倏地收回手，万俟空比她反应还快，反手扣住了她的手指，十指相扣，压在床上。

杜长若：？你怎么还，你怎么还这么……自来熟？

这不是她的东西，也不是属于她的感情，这是属于常茹的，这是她偷来的。

她突地有些窒闷，接着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她将手指从万俟空手里挣出来，万俟空平静地看着她的举动，任由她挣出，毫不阻止，然后再重新覆上去，扣住十指。杜长若继续挣脱，他在覆上去，反反复复，像一个游戏。

他的皮肤苍白，神色经常很寡淡，但在这穿过帷幔的阳光里，将他衬得有些暖，嘴唇也殷红，喉结微动，长睫垂下，低眸看着她的时候，有一种奇妙的专注感，黑衣衬着他的白肤。

杜长若移开眼，她可能是被他蛊惑了，在那一刻，她居然觉得他的唇有些好亲，居然有想试一试的冲动。

但他将她的脸扳过来，手指似无意地划过她的唇，引起她浑身一阵战栗，她这时才发觉万俟空落在她脸上的手很是有些凉。她的脸烫得惊人。

他就以这样的姿势扣着她的下巴，细细端详着她，然后倏地笑了，埋头进她的颈窝里，气息烫进她的肌肤里。

杜长若不争气地脸发烫，头脑有些混乱。

万俟空在这时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她，手搭在她身上，蛊惑般引导她：“答应我，永远和我在一起。”

杜长若迷迷糊糊的，她也没有其他选择呀。

她应道：“我答应你。”

万俟空牵住她的手，缱绻着与她十指相扣，长睫微垂，又是一个勾人的角度，声音带了些懒散的引诱，疑问般道：“永远？”

“永远。”

万俟空深沉地看着她，将她压在身下，扣着她的手指，与她长久对视。

杜长若只与他对视了一会儿，就又移开了视线，她觉得自己的脸可能是有些红了。

她有些困惑，但瞬间就为自己找了理由。是因为万俟空长得实在是太好看，她竟不知原来自己是个颜控。所以才会有这么短暂的心动。

可万俟空并不满足于她的回答，他摩挲着她的手腕，直将她抚得手指尖都有些发颤发麻，有些发软，想要逃离。他温柔却不容置疑地缓缓用力扣住她手，掌心相贴，热度传来，不分你我，杜长若从指尖、手腕到白皙手臂，都微微颤抖，泛出些粉。

他再去偏头找杜长若的视线，诱哄道：“你发誓？”

这个誓言毫无意义，随时都可以抛弃背誓，但万俟空却依旧执着地问她，像在试探她的心意，在一层一层一点一点地剥开她的内心，侵占进去，想要她的肯定。

杜长若只有一个回答，仍旧是要骗他的，但她却突然有些说不出口。就好像在他这样的深沉注视下，这句欺骗也不止是欺骗了，反而夹杂着心意，变得有些真切起来。她有点紧张。

她告诉自己，这只是在骗他，于是定了定神，道：“我发誓。”

万俟空瞧不出脸色变化，他只是看了杜长若良久，在看得她有些慌张时，倏地很浅地勾了一下唇，再次将脸埋进她的颈窝里。

这次，他咬了一口。

杜长若吃痛，你属狗的吗？

就在她正要发作时，他抬脸，长睫微掀，深邃的眼盯着她，瞧着脸色并不是太高兴，但随即好看的唇微扬，又显出些自我安慰的愉悦来。

他道：“这是你说的，你答应我的。你这辈子永远和我在一起，只有我这个人，至死方休。”

“你要是背誓，”他语气阴恻恻的，样貌还是那么俊美、吸引人，甚至唇还是扬着的，显出些明艳的快乐来，吐出来的话却是，“那我就把你锁起来，关起来，让你每天只能看见我，只能想着我，只能求着我，只能依赖我。”

他眼神深沉，里面有浓浓的看不清的黑暗，偏头，伸出一根手指滑过她的脸，视线落在他轻轻滑过的地方，半认真半开玩笑般道：“你再敢离开我，再敢消失在我视线外，我就砍断你的腿，斩断你的手，你一辈子只靠着我就够了。”

杜长若不知他说得是真是假，但是潜意识感受到了某种危险的东西，她觉得他或许是认真的。

后背发凉，被风一吹，有些战栗，她不自觉地想要离他远一点。

像是感觉到了她的害怕，万俟空收回眼底的那丝缕黑暗，渗人的气氛就少了些许。他又凑近了些，亲昵地揉了揉她的发，将她搂在怀里，像这干净的阳光般微笑：“吓到你了？我是开玩笑的。”

杜长若不觉得他是在开玩笑。

可他像转移注意力一般贴在她的颈窝，咬了一下，道：“我不怕你骗我，但，长若，你要骗我，就永远骗下去。”

杜长若再也无心关心其他事情。

她问系统：“他刚刚叫我，什么？”

他说得含糊，吐字很轻，系统也吃了一惊，但随即觉得应当是听错了，它道：“应该是，常茹吧。”

杜长若想了想也觉得应该是听岔了，毕竟他要是察觉出来了，她也不该是如今这个被万分宠溺的待遇。

但她心有余悸，仍是错开他的视线，敷衍道：“我永不骗你。”接着还是很想离开他，于是瞧了他一眼，“尊上没有其他事情要忙吗？”

这是要赶客了。

她只想自己静静待一会儿，平复一下情绪。

但万俟空却没走，任由她从床上坐起来，从完全压着她的姿态变成了半压着她，这样一来，显得距离就更近了，两人的吐息都有些交缠。

杜长若：！……

她再起来一些，靠近一点也不是，再躺下去，再被他压着也不是，于是就陷入了僵局，滞在原地。

但万俟空偏偏也不坐好，欺负她一样保持着这个姿势。

他长睫微垂，眉眼俊俏，一缕光线穿过缠绵纱幔照在他侧脸，但他垂眼毫不在意，漫不经心的样子多了几分淡漠的多情，可他微一掀眸，盯着杜长若，眸色深沉，那几分淡漠就碎了个一干二净，只剩多情。

被他这么看着，离得又近，呼吸都有些交缠，杜长若觉得她的脸又开始发烫，目光不自觉地就落在他形状完美的唇上。

他相貌太过优秀，杜长若觉得自己是色令智昏，脑海思想都停滞了些。

万俟空好笑地瞧了她一瞬，道：“我倒是没什么，但你不是还有想做的事情没做吗？”

杜长若现在脑袋跟浆糊没什么区别，疑惑道：“嗯？什么事情？”

话音方落，万俟空扣住了她的下巴，将唇印在她唇上，一触即离，拉开了点距离，含着笑意，眼色深沉地问道：“怎么样？好亲吗？”

温润的触感仿佛还在唇上，鼻息间还是他身上好闻的气味，杜长若脑袋有点懵，脸色控制不住唰地就红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万俟空原本还算好整以暇，但看见她这副迷蒙的样子，回味了一下唇间的触感，他不自觉滚动了一下喉结，眼眸深邃。这次，他倒像是自己控制不住了一般，扣住她的后脑，将唇再次印上去，亲吻。

许久，他才稍微离开她的唇。

低笑，再次问道：“好亲吗？”

杜长若被他吻得有些喘不上气，唇色被欺负得鲜艳欲滴，身上发软被他揽在怀里，嗅着他怀里好闻的气息，还要被他凑近，低笑轻问，他呼吸洒上她的唇，落在她的脖颈，带起一阵酥麻战栗，新一度的绵软从指尖传到脚间。

杜长若觉得颅内有什么东西好像烧焦了爆炸了，她什么都反应不过来，只是懵。

偏偏万俟空还在凑近她，将她的指尖握在手里，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向下偏了一寸，落在扣子上。

他眸色晦暗，垂眼看着她，视线落在她的唇上，喉头微动。他开口想唤她的名字，一开口却是饱含□□，声音微沉沙哑，“长，”他只唤了一个字就停了下来，将剩下一个字吞了下去。他又低笑了一下，声音富有磁性，离杜长若耳朵有点近，她有点麻。

万俟空引诱地让杜长若的手指温柔地落在他扣子上，勾引地诱哄着，又像是在肯定地允诺，蛊惑道：“其实，你可以向我再要的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