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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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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古国起航的时候,仙舟的初始设置就以军队结构为蓝本,六司六御最初的职能或多或少的都与军队有关。这点各大仙舟应该都讲过,我没记错的话在起源史古国篇那边。”

“与普通的国家不同,仙舟最初的定位便是一切为军队服务。哪怕经过漫长的演变有所变化,但原来的军医营现在的丹鼎司和原来的军器监现在的工造司,都属于后勤。在传统观念里,这俩地方的人跟‘能打’一词毫无关系。”

应星听着大师姐的声音,神情略带了些微妙:丹鼎司……不能打吗?

前几日,在红巨星附近的小行星带中,应星三人迎来了他们本阶段的最后一场战斗。

在晓苍充分且合理的压榨下,三个少年两月连战三十九场,平均一天多一点就要去战场上走一趟。单人双人三人随机组合,但共同点是每一个回到宿舍的人在将自己清理干净后,都会选择先瘫一会,保持一个相对静止的状态。

在战线前沿活动的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只是最基本的要求。长时间的大量的脑力与体力消耗,足以让未成年的天人幼崽、被喂养得油光水滑的短生种少年以及得天独厚的少年期持明龙尊,也变成随机挂在某个安全角落里的风干咸鱼。

当然,并不是在内涵什么。这个“咸鱼”只是一种生动形象的比喻。

发现到饭点但是某间三人寝里的三个定位小红点还没动静,于是礼节性敲门后便推门而入的晓苍如是说。

首先托起端庄盘在枕头上的小青龙,然后一只手抄起挂在床边两眼呆滞的少年匠人,另一只手从被窝里拖出还打着小呼噜的小云骑。将三条小咸鱼干挨个喂好食水后再好好摆回去掖好被角再悄无声息地溜走,继续藏在【记忆】狭间内小心观察的晓苍深藏一切功与名。

在这个阶段,晓苍并没有教他们什么,她只是要求他们和云骑一同作战。

应星和丹枫常年被晓苍这个朱明隐将军拎在身边,算来算去和景元这个被镜流带在身边养了许久的小云骑,在对云骑的了解上也差不了太多。加上之前与北邙战线轮换到主舰的云骑也交过手,融入这艘战舰对他们而言还真不是什么大问题。

只是在找准自身在战场上的定位这一点,他们的进度各不相同。

晓苍将凤皇一分为二,分别挂在了应星和丹枫身上,作为另一双眼睛,也是他们安全的最后一道保险。而自己则悄然跟在景元身边,看着这只小白狮子在战场上摸爬滚打,雪白的绒球上沾了血与灰,狼狈得不成样子。而在观察景元的同时,她同时心分三用,处理凤皇收集到的应星与丹枫的信息。

哪怕是作为天人族一员的景元,他的年纪也远没到能独当一面的程度。而另外两个某种意义上比他要小的就更不用说了。所以最初的手忙脚乱左支右绌,是很正常的。

狭义而言,战争的主体在于打架。双方临军对阵,谁打赢算谁的胜利。胜者拿走败者的所有,包括生命。

但那是比原始更原始的看法。

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对战争的看法也日新月异。在双方交战之前,策略制定、物资调配、乃至于鼓舞人心提高士气之用的战前动员都足以对最终的结果产生至关重要的影响。而哪怕一时取得了胜利,若是打扫战场和战后抚恤等防范工作没能到位,刚到手的还热乎着的战果也有被敌方抢回去的可能。

于是在早些时候在正面战场上并不怎么被重视的工造与丹鼎也逐渐加入其中,慢慢地发挥着作用。只是相较于一切为了战斗的云骑而言,工造司的匠人与丹鼎司的医士更需要思考,自己在战场上应当处于什么样的位置。

而应星,暂时还没有想到这个答案。

但要是说到丹鼎之术与云骑战法的融合,则让他回忆起了刚过去不久的那场战斗。

出于一些仪式感,作为当下这个学习阶段的收尾,在这第三十九场也是目前最后一战中,景元、丹枫和应星一同出战。而在这次战斗中,丹枫拿出了他带着丹鼎司配过来的几个医士,利用自己匮乏到可怜的休息时间做出来的东西。

而在这支部队暂时的统领景元的指挥、旁边应星率领的工造司匠人们的配合,以及这段时间中因并肩作战所赢得的云骑们的信任,丹鼎司首次离开了军医营的位置,直接参与到了正面战场之中。

哪怕作为让步,他们被牢牢限制在云骑最严密的保护范围之内,但他们也是真正地参与到了战场之中。

而作为回报,丹枫提前带着几个丹鼎司的学徒,调出来了数罐暗金色药液。而他带着几条控水控风控雷的持明,利用这些东西,在战场上下一场淡金色的雨。

宇宙中恒星的红光冷漠而刺眼。但经这场雨的中和,倒像是朱明熔炉中热烈的天火被人摘取,将战场燃遍。

美则美矣,但当这场火焰一样的雨滴落到步离人的身上时,那原本强健无比的筋骨皮肉被瞬间溶解,引发一片片惨嚎。那融入药液的雨水甚至还能抑制步离人的血肉再生,给正面强攻的云骑军减轻了很大的压力。

当然,雨向来是无差别攻击的。不过由于仙舟这边内部早就通过气,云骑这边全员配备了工造司配合丹鼎司出品的特质涂层,在这场杀人的雨中来去自由。甚至因为雨水中的药液融入了雷弩与光炮所带来的热浪,随着云骑的怒吼挥发,在战场上爆开,甚至隐隐盖过了步离狼毒的效用。

云骑再得大胜。经太卜司统计,本次战果较北邙一线条件相近的战役的平均数据,提高了1个百分点。

算丹枫三条持明加上一个天人一个狐人总共五个丹鼎司医士创造出的战果,几乎能与半支中型舰队持平了!

当时的应星在云骑中,听从景元的命令,带领自己的小队配合丹枫行动。可在乘胜追击之前,少年不知为何回首,看向傲立在寰宇中,居中引动风雨的……他的挚友。

他神色淡淡,仿佛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眼中一片空茫,仿佛万事万物于他而言都没有意义。

像是【不朽】的代行者,是被选定的祭品。也许中间会有挣扎与波折,但那终将遵循蕴藏在星辰中的命理,归于【不朽】。

但许是察觉到了应星的目光,盘桓在星间的龙突然将目光移到了他的身上。那双空茫的眼,因为映入了一片银紫色的星芒,而多了一点明亮的光。

战事紧急,应星没来得及思考自己的心跳为何骤然加速,脸上又为何有热意燃起,就转过脸继续前进,绞杀来犯的步离了。

此时的少年悄悄转过眼,看向旁边的好友:哪怕收了龙角龙尾,但那副秀丽的眉眼毫无掩藏,完完整整地显现在了微白的天光之下。

今日曜青天气阴,云层深深浅浅,隐隐有日光透过云的阻挡在大地上洒落。恰到好处的光线为应星眼中的那个人蒙上了一层浅淡的光晕,再配上那副淡漠的神情,瞧起来倒更像是玉一样的人了。

只是也许是因为刚下战场,在不久前刚结束的冲杀之间,有些微的血点溅到了他的颊边,使白璧微瑕。

但不知为何,白玉染血,反倒更加动人心魄。

察觉到应星的目光,那人抖了抖浓密的睫毛,同他对视。

应星在他的眼底看见了一片空茫。没有得意,没有胜利,只有一面澄明的镜。

而镜中,倒映着他的模样:仓皇而狼狈。

丹枫找到了他的路。他证明了,哪怕是丹鼎司的医士,也可以上阵杀敌,且不输于云骑。

可是,我呢?

应星不由得有些迷茫。

工造司又该如何做呢?

我,又该如何去做呢?

在应星的感官里,他只是多看了丹枫一会,顶多比平时更为专注,观察得也更为细致。但实际上,长达五秒沉默的出现,足以让足够敏锐又对他足够熟悉的人发现不对。

晓苍轻咳一声:“星星,如果太累了的话可以同我说,歇上一天也是可以的。”

“我又不是什么敲骨吸髓的魔鬼,劳逸结合之下,效率才更高。”

这道声音将应星从恍惚中惊醒。当反应过来眼下的情况时,少年猛地低下头,脸皮发烧。

见他无事,晓苍便将目光从应星身上挪回到投影上,继续讲解。那声音轻盈而沉郁,如从谷底一路扬至山巅的风,带着经久不散的血与烟尘。

“兵者凶器,将者危任。器刚则缺,任重则危。”

在三个少年所看不到的地方,有一双眼一直安静地注视着他们。在不允许他们死去的前提下,她要他们一次次从狼狈中爬起,用身体与灵魂将战斗铭记。而他们面前的投影上,正放映着晓苍从他们的战斗中裁下的选段。

景元接收着传入他耳中的字符,虽然为不符合他预想中的教导,但他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她口中所说着的,比起分析什么,教导什么,倒更像是单纯的在讲述什么。不强求一定遵循,但她希望他们对此有所了解,有所记忆……

有所敬畏。

那并非是具体的兵法或者韬略。但景元无端觉得,这才是她真正想让他,他们,所知道的事。

“领兵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当涉及到这些自认为自己缺了不少,但还重要到必须教的东西时,晓苍习惯性地摸向了烟盒。不过在摸出烟卷之前,她就反应过来身边全是个未成年。苍白指尖一动,就将半开的掐丝珐琅金桂花的盖子按了回去。

实际上烟草并没有什么实际作用。只是有些东西实在过于沉重,沉重到在她最初与之共处时唇间的烟几乎没断过,久而久之形成习惯。

云骑少年末端略带卷翘的长睫轻轻地颤了一下,像是对这个小动作一无所知。

晓苍按了下锁骨,让胸中的气郁暂且吐出些许,才继续往下讲。

“来点政.治不正确的话。某种意义上,我们可以将手下的兵,这些云骑,大体看做兵器。而事实上,当他们站在战场上时,他们就是最好的武器。”

比刀剑更为锋利,将生死置之度外,以战死为最高的荣耀,令行禁止——这是一支寰宇中所有将帅都渴望带领的万军之军。而更难得的是,仙舟的云骑并非克隆体,也不以血缘为纽带,没有虫群以虫母为中心,失虫母则败如山倒的弊端。

凭借意志聚合起来的高素质武装团体,像一个奇迹。

独属于仙舟文明的奇迹。

但这种奇迹铸就的利刃并非谁都能使用。统领云骑的将帅若威望不足,或者能力不够,无法使云骑拜服,刀尖调转挖去腐肉也不是不可能。

“这点在曜青尤为明显。”

早在仙舟遇见【丰饶】之前,曜青便在某位无名英雄的带领下,先解决了一次夺舍之祸。

单纯的自主行为,没用将军的指导。

与风雷相伴共生的曜青向来自由。这里也是云骑的起源。按照传统,每一位将要带领云骑作战的将军都要来曜青度过一段时间。既是历练,也是在无形中让他们更触近属于云骑的灵魂。

一切的改革从此开始,就像烈火最好的伙伴当属于此,而最刚强不屈的灵魂总要经风雷淬炼方能正式诞生。云骑最初的誓言便将自身比作云翳,望卫蔽仙舟。于是云骑升空,御敌于外,为卫护故土而挥刀,为止兵戈而拔剑。

说到这里,晓苍敲敲桌面。

“虽然云骑自比为军器,但他们毕竟是由人组成的,有些东西在所难免。而这或许也正是云骑强大的原因之一。”

比如较最坚硬的金属更为刚强的意志所包裹着的,那点顾念小家的温软柔情。

“而明了云骑的意志的同时,又能理解云骑的人心,这是我希望你们所有人都能做到的事情。不管你们未来是云骑的军官,还是一族之长一脉之尊,又或是独掌一方熔炉的天工大匠。”

晓苍缓缓地闭上了眼。

“人心简单,人心复杂。对人心的计算,是我们永恒的课题。”

云骑以善战闻名诸界。而作为大匠若想与云骑在战场上争锋,我们唯一的优势便是对云骑武备的了解。每一位大匠都是从最简单的云骑武备做起,可以说,我们天然了解百分之五十的云骑。

但另外百分之五十才是最难的。

将军们只需以强悍无匹的武勇号令万众,如腾骁,如镜流,也如涂玖。他们以个体的光明为刀锋,引领他人斩断一切阻碍。但大匠在武力上天然不及将军与剑首。

我们依靠的,是群体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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