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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求医问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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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日早晨,宋知韵捂着头艰难睁眼。室内不见霍铮踪迹,但见他的铺盖一丝不苟堆在床尾,看样子,出于他之手。头痛欲裂,纵眼皮子张开,脑子还不曾彻底清明。仰面凝视大半晌床幔,麻痹的记忆如潮水般灌入脑海。

是了,昨晚狠心喝酒壮胆,意在将他拿下,后来他进门,邀他同榻而坐,那之后……往后该死地断了篇,一概不知了。

恨自己不争气,三番五次在紧要关头生枝节,她懊丧拍一拍脑袋,瘫回锦榻接连叹气,追悔万分。

觉知动静,云舒入内侍奉。

“您宿醉,身上断然不好受,厨房煮了解酒汤,奴婢知您嗜甜,准备了新鲜的蜜饯,您趁热喝了吧。”云舒含笑道。

得有云舒常伴,省却多少麻烦,她不禁想,自个倘若有云舒一成的细心,便落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下场了——信誓旦旦使他臣服,最后反而把自己灌醉,重要的事忘得比小时候念的书都干净。

遗恨已酿成,追悔已成无用功,她自我开导着,一边坐起来端碗饮汤。

“您和将军,进展怎么样了?”近身伺候霍铮的营生,全权由孟康负责,非特殊情况,云舒是碰不到去上朝的霍铮的。她同样心系主子之间相处得和睦与否,兼昨儿宋知韵几近押上全部身家谋划,当然得加倍关心。

醒酒汤剩了一小半,嘴巴里苦涩难忍,宋知韵急急捏蜜饯咀嚼以压苦味。昨日的自己,太蠢,现下亲近之人问起,哪能忍得住不诉苦:“我不记得我做过什么,更不记得他如何应对的,……不过应该还是原样。”

出嫁之前,母亲赠予她一本详细描写闺房之乐的册子,附带各种春宫图,那时断定派不上用场,就压了箱底,认识到对他产生别样情愫后,忙忙翻出来,趁夜深人静钻研了一通。上边有写圆房种种细节,包括事前准备、中途感受、事后清理等等事项。眼下她不疼不痒,衣裳又整洁,他当是未趁人之危。

思及此,竟不知该庆幸他的君子之为,还是失落计划泡汤。

“您实在没法子的话,不妨去表小姐府上商议商议?表小姐终归是过来人,且成婚几年,夫妻和美,表姑爷当她是块宝,时时捧在手心疼,由此可见,表小姐是有一套齐家之术的。您请教请教她,可比自己闷着有用多了。”云舒道。

灰心丧气的情绪,因之消减大半,宋知韵眼前一亮,喜色上脸:“对呀,怎么把表姐这位能人给疏漏了!还得是你这丫头想得周全,我必须好好奖赏你。”

她指向妆台上的妆奁,大气道:“随便挑,完了还有什么想要的,放心大胆张口,除了天上的星星月亮,保准满足你。”

她们虽以主仆相称,可情分不亚于姊妹,云舒不扭捏,自去选了两样饰品。过后说:“旁的,奴婢无意,您就找机会责罚一下孟康好了。这人越性不靠谱,谎话张嘴就来,面不红心不跳的,着实可恶!”

宋知韵并非浑然不觉这二人越走越近,孟康撩逗云舒的频率大大增加,仿佛无心,又仿佛故意耍贱惹人发火。这对冤家,打打闹闹的也挺好,只是云舒提出来,不可不应。遂欣然首肯:“赶明见了他,我给你出气,便罚他抄书。”

云舒噗嗤一笑:“好好好,那可太有趣了。”

午错,将军府的马车轻巧停靠在沈宅门前,府里一众仆人热情迎客人进院。

念念在树荫下蹲着数蚂蚁,闻得脚步,亲见来者身份,满脸雀跃,非拉着宋知韵一块数。

“好念念,姨母有紧要事找你母亲商量,陪不了你,改日,姨母带你上会云楼吃大餐、听说书,好不好?”她温声哄着。

念念调皮不假,关键时候还是懂事的。拽着她拉了钩,挥手放她自由。

她和表姐是一起掏过鸟窝、翻过墙头的交情,胜似同胞姊妹,繁冗的礼节自无须讲究,于是径直走到正屋外,叩响门扉:“表姐,我有十万火急的难题求教你。”

云舒低声嘀咕:“大白日的,表小姐把门闭这么严实作甚?”

经云舒一提,她也觉反常。表姐最见不得闷,一年四季,仅寒冬腊月才关门,其他时候,均大敞门窗通风。

里头迟迟无人应,她再度敲门:“表姐,我着急,你快些成吗?”

这时,依稀有走道声自门缝传出。

门一开启,宋知韵有些错愕,忙回神打招呼:“事先不知姐夫也在,鲁莽了,姐夫莫怪。”

表姐夫与表姐,一个沉稳寡言,一个跳脱活泼,尤为互补,堪称佳偶。然而,就是因为表姐夫忒一板一眼,老把儒家礼教挂嘴边,她则有意与之疏远。

双方情分算是不咸不淡。

“表妹客气了。”惯常以小老头姿态示人的表姐夫,罕有地现出丝丝不自在,两个耳垂微染红晕。

表姐伸手推他的膀子,说:“快去忙你的吧,我们姐妹说说体己话。”

表姐夫攥拳抵于唇下,轻咳两声,朝书房的方向去了。

“来来来,快进屋。”表姐何尔若挽住她的胳膊,让入里屋,刚巧刮过一阵风,何尔若波如蝉翼的衣襟由风掀开一角,细腻如美玉的长颈,嵌有两撮深红印子。她陡然愣住,忽然明白了——白日紧闭大门,表姐夫的异样,表姐脖颈见可疑的痕迹……

来得真不是时候,偏赶上人夫妻两个……,还理直气壮坏了事。

何尔若尴不尴尬无从得知,宋知韵的坐立难安却是肉眼可见的。她的视线刻意避开对面那架床,全因床尾散落着一件男式的亵裤,出自何人,尽在不言中。

“你遇上什么烫手山芋了,跟我说说,我尽量帮你支招。”她的难堪,何而若不知情,全心全意为她排忧解难。

宋知韵眼神生硬,坐姿僵硬,口吻艰涩:“这事说来怪难为情的……”

“你我之间,用得着计较难不难为情?”何尔若慨然道,“我先猜猜,是不是涉及霍将军呐?”

“表姐真乃神人,一猜即中。”她低眉道,稍加酝酿,“我有一个心病,各种招数都使尽了,不见成效,实在不知怎生是好。表姐机敏过人,尽人皆知,这便过问你的意思。”

何尔若一手搭在矮几边缘,身子略往她的方向歪一歪,笑不达眼底:“兜这么大一个圈子,里边有猫腻。哦——我大约有数了。你们小夫妻小别胜新婚,是不是妹夫他没个收敛,把你折腾得不耐烦了?”

极私密的话抬到明面上来,宋知韵毕竟未通人事,颇为丢脸,脸带脖子,烧得可以烫水喝了。

“表姐说的哪里话,我和他,一向相敬如宾……”仍说得委婉了些。

何尔若是什么人?睿智如星,洞察如鹰。她的三脚猫把戏一眼看到头。她直白点破:“听你的话风,你与妹夫,竟不曾圆房?”

比当场撞破别人亲昵更为丢丑的,莫过于使尽浑身解数,却依旧是个完璧之身了。宋知韵羞得挺不起脖子来:“他处处体贴待我,这方面没得挑,单不肯接我一次又一次的暗示。你说他不能是……是有什么病吧……?”

浑身解数使尽,得到的无不是他的坐怀不乱,唯一的解释,只有……

喜结连理将六年,何尔若和丈夫的关系,一如新婚,一年复一年,床笫之欢风雨无阻,可谓蜜里调油,众人称羡。眼见风华正茂的妹子为此不胜烦扰,坐是坐不住了。

她肃整颜色,道:“算起来,这都快大半年了,我前儿还琢磨你也该有身子了,正打算抽空去成衣铺挑几匹蜀锦,给你未出世的娃娃、我的外甥,亲手做几身衣裳。没想到啊,你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好生荒谬!”

宋知韵无从反驳,只将头埋得越深。

“不正常,相当不正常。”何尔若笃定道,“依你的剖白,他从不肯亏待你,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他不行。”

亲耳打深信之人口中听到这个论断,她犹临噩耗,脑子里嗡嗡作响,顿感后半辈子的指望没了,前路黯淡无光。

“好妹妹,你先别哭。”她泪眼朦胧,着实把何尔若看得心疼不已,手忙脚乱捏手帕给她擦泪,“我认识一位江湖郎中,专治不能生养的毛病,医术高超,人人称颂。我婆家的一个远房亲戚,也患此病症,经那老先生悉心医治后,三年抱俩,全好了。妹妹,妹夫正当壮年,孔武有力,有得治,若实在不济事,就找更厉害的医师。妹妹,你别怕,我这就打发人请那老先生过来。他住京城,用不了多久。”

此重任交由绿药。她拿着何尔若的帖子,火速套车前往。

揪心半个多时辰,绿药领着老郎中而来。

各自介绍过身份,何尔若道:“胡先生,我妹子的难题,就拜托你了,事后我们一定厚谢。”

胡先生年约古稀,一双眼却炯炯有神,坐立行走矫捷麻利,全不似这个年龄段的人。

“医者仁心,这都是老夫分内之事。”胡先生自谦道。

“妹妹,事不宜迟,赶快请老先生回你家,给妹夫看一看吧。”何尔若握住她冰冰凉的手,轻拍抚慰。

宋知韵却有忧虑,事涉霍铮,提前没和他沟通,而这病又很是隐晦,万一人带过去,他要面子不肯怎么办?单纯不肯倒是次要,若恼羞成怒,可就骑虎难下了。

“表姐,他事先不知情,他脾气又阴晴不定,我怕他一时接受不了。你看这样行不行,先请胡先生在你家借住一宿,我回去琢磨琢磨,再探探他的口径,免得局面不可收拾。”

霍铮发作起来,切实令人胆寒,胡先生老胳膊老腿的,岂能担待得住,没得把无辜之人给连累了。何尔若因答应下来:“是这个理。胡先生这有我招待,你自己小心,妹夫如果欺负你,你就使云舒过来传一声话,我和你姐夫给你撑腰。”

云舒道:“表小姐您放心,有奴婢在,万不会任姑娘被欺压。”

*

今晚宫里安排了庆功宴,一散朝,皇上早早放霍铮走人,意在给他充足的时间来准备,毕竟筵席的主角是他。

御马出宫的路上,孟康瞅准旁路无人,和霍铮搭话:“将军,有一件大事,关于夫人的。”

霍铮兜住缰绳,放缓速度:“说。”

孟康贼兮兮一笑:“夫人一起来,就风风火火上沈府去了,和您的大姨姐好一顿倾诉,大意是怀疑您身子有毛病,不能行人事。沈夫人积极献计,接回来一个老郎中,预备治您的隐疾呢!”

马蹄顿住,霍铮的面色,一目了然地沉了下来。

“您看看,翻来覆去地耍那些讳莫如深的戏法,搞砸了吧?估计啊,赶明日,整个京城能把您编排出花来。您的英名不保啊!”孟康幸灾乐祸道。

“呵,很好,她总是出人意料。”霍铮阴恻恻笑了,旋即扯紧缰绳,扬尘远去。

孟康一头雾水,打马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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