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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狼烟四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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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

宋时书依旧立于离州城上,这座城,她已守了十四日,明日,京师的五万人就会抵达离州,届时,离州的危机便算是短暂解除,只是至今,昌州方向都未传来消息,而没有消息传来,就意味着,实在是没什么好消息。

而在那五万人抵达离州之前,她要先做一件事。

借着月光,她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并从立马拿了颗药出来,随即放进了嘴里,抬头咽下,这颗药的药效只有十二个个时辰,也就意味着她只有一日时间。

这个时候,朱赪已经歇下,就是不歇,也是去了南城门。

她从城墙而下,那药瓶被扔到了火炉之中,如此良药,世间也只此一粒。

北城门下,离州将士灰头土脸,却能看清神色中的不畏生死,离州百姓有这些人相护,又有何担忧。

这些年,境北军给了境北百姓足够的安全感,让这些百姓丰衣足食地待在境北的土地上。

“宋将军,敢问您开城门是要做什么?”守城门的士兵问。

宋时书道:“很久没出过城了,今夜阿颜乞大军不会再犯,我出城走走,你们也赶紧换人休息。”

“这……”那士兵自是不解。

“怎么了?”然,今日这城门,宋时书是出定了。

那士兵本还在疑惑,但看宋时书的神情,实在看不出什么问题,站在他眼前的不仅是离州城的守将,更是他们的小王妃。

既如此,又有什么担忧。

“我这就给将军开门。”那士兵一挥手,守城门的士兵就将城门打开。

当然,只有足够一个人过去的一道缝隙,宋时书也不介意,就这样出了城门,战时有如此警惕之心,于离州城是天大的好事。

她站在城门之外,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这样一个视角欣赏离州城外的风光。

她侧过身道:“给我牵匹马来。”

这数里风光,光靠一双腿可是走不完。

那士兵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将马牵了出来,并道:“将军夜里小心。”

宋时书即刻上马道:“我没回来前,不再开城门。”

随后,她骑着马扬长而去,在离州城外的夜色里一点点消失。

-

此刻,阿颜乞营帐。

歌舞升平,阿颜乞自攻城以来,一直都处于胜态,今日乃是阿颜乞小可汗登位的日子,来攻离州城的阿颜乞士兵也借此机会寻欢作乐,若放做平时,图尔可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而现在,图尔就坐在主位之上,他对这些歌舞不感兴趣,但喝酒却是一口没落下。

下一瞬,他又转向一旁道:“此次,多谢先生。”

在他一旁的先生胡子已白,年过半百,此人正是夏侯翀,现在的他,穿着阿颜乞的衣服,坐在阿颜乞的营帐之中,俨然是已经将自己当做了阿颜乞人,他当即举杯:“将军言重了,能为将军出谋划策,乃夏侯之幸。”

“哈哈哈,”图尔有些微醉,听得此话后,又将自己眼前一壶酒尽数饮尽,“本将军能得你夏侯翀,才是本将军之幸,想当初,你们那兵部尚书秦亥找上本将军,竟想要本将军替他除去顾离,结果自己输了个一败涂地,还想要与本将军合作,还是夏侯先生出现在本将军眼前,才称得上合作二字。”

夏侯翀连忙道:“是将军深明大义。”

“本将军最大的大义,可不就是信任先生,若非先生熟知中原,又对境北也知不少,提出自昌州攻入中原,我阿颜乞新的作战计划也不会这么快就出来,这一次,本将军要耗尽离州的兵力,还要将那顾离耗死在昌州那一条路上,昨日,亳州也被我缇尔沁部的狼王军收入囊中,接下来,就是衢州,听闻衢州物产丰富,美女众多,到时,让他们送到先生营帐之中,以谢先生之功。”说完,图尔又提起一壶酒一饮而尽,今夜他也是实实在在的高兴,与顾离交战数年,这还是他第一次取得这么大的胜利,上一次还是在九儿坡,可惜,那一战,还是没能要了顾离的命,不然今日也不必如此费力。

就境北那些兵力,图尔这些年也摸得差不多,境北地域辽阔,奈何兵力严重不足,只要境北不败,中原永远不会发现境北的问题,然而,中原这些年向境北输送的兵力少之又少,中原的皇帝永远在忌惮境北的军权。

阿颜乞的舞姬跳起舞来灵动非凡,就是夏侯翀也在其中迷了眼。

而此时,营帐角落里,就站着一位身着阿颜乞士兵衣服的宋时书,她站在这里听完了图尔与夏侯翀的所有对话,这一切都证实了她的猜想。

今日午时,她收到消息,数十日前曾在昌州道上有人见过夏侯翀,她便已能肯定,就是夏侯翀卖了境北的消息,才致使阿颜乞的计划十分完美。

因此,她才下定决心在今夜潜入阿颜乞营帐,这样一个人,若不死,那将后患无穷,所以,无论冒多大的风险,她都要来。

这时,她偷偷出了营帐,消息已经锁定,她听下去的意义也不大,今夜她可不能白来一趟,阿颜乞士兵如此放松的机会,一年可就这一次。

一个时辰后,宋时书躲在一处营帐之中,磨墨书写了三封信。

紧接着,她又溜到山间,吹响哨音,飞来三只信鸽,她分别将信绑到了信鸽脚上。

这三封信都是同样的内容,只盼着至少有一封能够送到离州城。

接下来,就是如何杀掉夏侯翀了。

这么多年,夏侯翀沉迷美色的习惯至今未改,这或许是她唯一的机会。

回到营帐,她再次找到了舞姬休息的那间营帐,这些舞姬大概是要跳上一夜,衣服却准备了多套,里面塞满了各种款式,她顺手拿起一件就走了出去。

随后赶往夏侯翀的营帐,这夏侯翀酒力不差,但跟常年酒不离身的阿颜乞人比起来还是远远不够,若她所猜不差,最多半个时辰,夏侯翀就会被扶进来,那将是她最好的下手机会,不亲手杀死,亲眼看见夏侯翀死去,人在敌军营帐,她实在放心不下。

通敌叛国,不仅仅是顾离最恨的人,也是她最恨的人。

如今,她大仇得报,可顾离的境北,还深陷战乱之中,她如何只躲在离州城之内。

果然,不出所料,不过两刻钟,外面就传来的声音。

“我没喝醉,我乃当朝太尉,是你们的座上宾。”夏侯翀说着酒话就被人扶了进来。

那些阿颜乞人对夏侯翀可是没那么和善,虽然夏侯翀帮了他们,但对底下的士兵而言,眼前这人就是个中原人而已,他们只知自己与境北与中原之间的深仇大恨。

夏侯翀虽然醉了,但却没糊涂到倒头就睡,这样一个久经沙场的人自是不会一点警觉性都没有。

于是,宋时书才选择了这样一个方法,只有真正趁机不备,一击毙命之时方能出手。

夏侯翀年轻时也曾杀敌不少,传闻武艺不弱,宋时书也从未见过,因此不敢冒险行事。

又闻夏侯翀擅药理,于是给酒里下毒这一套也行不通。

此时,夏侯翀正背对着她饮水,“咕噜咕噜”入肚,就知道今夜夏侯翀喝了不少,喝再多的水也没办法完全清醒。

就在此时,宋时书站在夏侯翀身后轻声呼唤:“先生。”

那夏侯翀果然转身:“美人。”

宋时书挥动衣袖,示意夏侯翀向他而来。

紧接着,宋时书坐在床榻上,趁机摸出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匕首。

夏侯翀拽着她甩出去的披帛就坐在她身侧,闻着披帛上的香味,着实令她恶心。

就在夏侯翀再次靠近之际,宋时书握住匕首向夏侯翀心脏处刺去。

然而,令宋时书没想到的是,夏侯翀竟真的在这种状态下躲了过去,仅仅只是胳膊受伤。

“美人,这匕首可不是个好东西,给我吧!”说罢,夏侯翀上前来夺。

宋时书出手抵挡的同时,意图再次刺向夏侯翀。

然而,夏侯翀的武力与传闻中一样不低,只是,在这样的场面下,夏侯翀还是自视甚高了。

他喝了酒,也的确是醉了,手中又无兵刃,站都站不稳刚开始,还能与宋时书过两招,但终究时间一长,就撑不下去,何况多年未与人一战,又年事已高。

尽管如此,宋时书也懈怠不得,她握住匕首使出全部力气,刀刀致命。

数招过后,夏侯翀被宋时书砍上的同时也被打倒在地。

但此时,夏侯翀似是有些清醒,当即将自己一旁的椅子弄倒在地,发出响动。

“先生,你怎么了?可是有事?”

“先生。”

外面的阿颜乞士兵若是得不到夏侯翀的回复,几声之后就会冲进来。

她现在,只有一次机会了。

握刀而出,直刺心脏,夏侯翀倒地一时起不来,醉酒恍惚。

血流不止,宋时书成功刺到了夏侯翀心脏,她立即又将匕首拔出,大片大片的鲜血流出,到最后一刻,夏侯翀都不敢相信。

她摸上夏侯翀的鼻息与脖颈间,确定夏侯翀死亡,才转身划开营帐,就要就此离开。

然,就在她离开的下一瞬,阿颜乞士兵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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