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柔这一觉睡到了隔天中午。
想要伸个懒腰的时候,才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人密不透风的搂在怀里。
难怪这么热了。
不过自己怀里好像还死死的搂着人的胳膊呀。
她低头仔细看了一下,瞬间整个人都犹如刚刚出锅的螃蟹,从头到脚的红透了。
她果然烧的迷糊了。
不如就怎会看到自己睡在九王爷时予安的怀里啊。
紧张的吞咽口水鸡。
自己该不会烧的糊涂了,对人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吧。
恍惚之间好像记得昨夜有人给自己擦了身子,冰冰凉凉的,似乎还喂了药?
只是奇怪,自己嘴里怎么没有任何苦涩的味道?
还有点酸酸甜甜?
江雨柔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决定当个鸵鸟。
轻手轻脚的放开了怀里被自己不知道搂了多久的胳膊。
想要从时予安的怀里爬开起床。
不曾想刚刚有了动作。
身边呼吸平稳的人,却睁开了清明的好像一直都不曾睡的眼睛。
“醒了?”
“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的么?”
许是刚刚醒来,时予安的声音中带着沙哑的疲惫。
这让江雨柔的动作一顿。
这个人该不会是一夜没睡的一直在照顾自己吧?
若是真的这样,那自己可真的是太造孽了啊。
女主啊!
自己的亲闺女啊。
瞧瞧自己都做了什么啊。
“福宝。”
时予安伸手探了探江雨柔的额头,确定对方不在发烧了。
才淡淡的唤门口候着,等着伺候主子洗漱的福宝。
福宝带着捧着洗漱用品的宫女太监,进入寝殿的时候。
看到的就是江雨柔呆呆的没有回神,坐在自家主子怀里,仰头看着自家主子。
“奴才,给陛下,王爷请安。”
福宝带着身后的奴才们行礼。
“醒了,有事就说吧。”
时予安并不是个喜欢在繁文缛节上浪费时间的人。
看到福宝眼下的青黑,她多少也能猜到些。
“主子,内阁大臣们已经将商议的结果,递了折子过来。”
福宝偷眼看着自家好像心情不是很好的主子。
“他们的动作倒是快。”
“不过都是一些冠冕堂皇的过场罢了。”
时予安看都没有看福宝顶在头顶上的奏折。
“春苗过来伺候你家主子洗漱。”
时予安把怀里的人放到了床上,自己站起来,让福宝伺候自己洗漱。
衣服下摆却毫不意外的被人拽住。
“安安。”
江雨柔声音很小,委屈巴巴的。
“陛下,我还有事。”
时予安讶异的转身看向拽着自己袍子不肯松手的人。
自己就是心软的陪着病中的人一晚上而已。
怎么觉着一下子两个人的关系,就有了质的飞跃呢。
“安安,别不要我。”
“我很乖的。”
江雨柔语不惊人死不休。
时予安有些头疼的回头看着如果自己强行拽出来自己的袍子,对方就要哭出来的江雨柔。
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对方要这么说了。
“陛下,不可以撒娇。”
时予安说完不在看江雨柔,转身让宫女伺候着开始洗漱。
江雨柔则是傻傻的低头看着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塞进来的,刚刚时予安脱下来的袍子。
自己不是想要她的袍子啊。
只是不想让这个人离开啊。
直觉就是这个人离开了,怕是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
春苗嬷嬷看着自家陛下,对九王爷的依赖,就是眼前一黑。
哪怕是九王爷如今对陛下态度比以前不知道好了多少。
可是那也不能改变一个现实。
九王爷执掌着天下人的生杀大权。
那可不是随便就能招惹的人。
自家陛下怎么看着恢复了心智之后,脑子好像还不如傻的时候好用了呢。
“陛下,嬷嬷给您包了小笼包,您最喜欢的鲜虾鸡腿小笼包。”
“跟嬷嬷去吃好不好?”
说到哄孩子这个事情,宫里除了春苗嬷嬷还当真是找不出来几个,做的更好的了。
“安安,别去。”
“危险。”
江雨柔低着脑袋看着怀里的袍子,似是鼓足了勇气,抬头看着正被人伺候着更换袍服的时予安。
时予安眉头挑了挑,但是并没有回去给江雨柔多一点眼神。
眼底的情绪也藏的很好。
她是不知道江雨柔为什么会这么说的。
但是按照她对自家这个小皇帝的了解。
小皇帝若不是知道了什么,是不会如此说的。
别看小皇帝脑子不太好。
却是个不会乱说话的。
想来是她身边跟着的沐枫跟她说了什么,或者是被她看到了什么。
沐枫啊。
看来这个人的确是不能在留了。
昨天这个人就不在隐藏自己的身份了。
似乎是心中很有自信啊。
兴许这场战事,不需要自己先去边关。
甚至都不需要离开皇宫,就要开始了啊。
时予安嘴角勾出残忍的弧度。
正在伺候时予安漱口的福宝,抬眼看到正好看到自家主子露出嗜血的笑容,吓得心中一个哆嗦,好在长时间跟在主子身边伺候,他的表面上还是很稳得住的。
但是内心之中却是已经打起了一百八十分的精神。
自家主子要开杀戒了。
自己做事可是要小心点了。
扫尾清洗的侍卫也要安排上了。
“查出来了?”
时予安将漱口茶吐在了杯盏里。
视线落在了寝殿的一个角落里。
福宝离开手脚麻利的伺候时予安擦了脸和手,带着伺候的宫女太监,一大堆人快速退出了寝殿。
当然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忘记,让春苗嬷嬷哄走了江雨柔。
哪怕江雨柔一步三回头,舍不得离开,最后也被半拖半拉的带走了。
“主子。”
一身黑色夜行衣身形修长健壮充满了力量感的年轻男人,无声无息的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裕国的十九王子,自小就离开了裕国。”
“说是天生孱弱,但是颇有习武天赋,被高人看中,带在身边教养。”
“不过据卑职调查。”
“这位十九王子就是沐枫。”
“他也不是被高人带走教养。”
“而是被裕国的暗卫首领收了关门弟子。”
“学成之后,入了我云景皇朝。”
男人说这些的时候,脸上写满了不屑。
似乎对这些皇室密辛十分看不上眼。
“看来沐枫所图不小。”
“牺牲这么大,裕国的那位王上,怕是拿自己的皇位许愿啊。”
“不过本王记得裕国是有太子的呢?”
时予安笑的十分讽刺。
“主子说的既是。”
“那位太子乃是正宫王后所出。”
“出生就被封为了太子。”
“裕国的王后母家乃是裕国的元帅。”
“当年若不是那位出手力保,裕国现在的王上也登不上王位。”
“说是两个人一见钟情,伉俪情深。”
“实质上,也不过是那位王上看中了王后身后的母族势力而已。”
“两个人这些年看起来表面恩爱异常。”
“实际上,这位裕国的王上,心中所爱乃是十九王子,也就是外间一直谣传可能已经身死的沐枫母妃。”
“沐枫的母妃是裕国王上母妃的奶嬷嬷的女儿。”
“出身自然是不怎么上的了台面。”
“不过两个人青梅竹马。”
“沐枫的母妃又是个温柔解语花。”
“对裕国王上更是千依百顺。”
“就是知道了裕国王上将迎娶王后,而自己身怀有孕,孩子也不能成为爱人长子。”
“也能站在全然的站在裕国王上的立场,为对方考虑。”
“实际上沐枫才是裕国的大王子。”
“他的年龄可比裕国的太子,名面上的大王子,大了四岁呢。”
黑衣男人耻笑,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裕国鲜为人知的宫中秘事。
“沐枫的母妃不是真的温柔贤淑。”
“那就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狠角色。”
时予安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沐枫的母妃自然是个狠角色。”
“更是个裕国王上的背后军师。”
“知道自己的身为卑微,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成为裕国王上的正室。”
“那索性就不争不抢。”
“让当时还只是个无望王子的裕国王上,迎娶当时权柄在握的统帅女儿为妻。”
“以此让裕国王上在皇权争斗中,占有不败之地。”
“从一个碌碌无为的王子,成为一国王上。”
“哪怕自己不能成为王后,也要是裕国王上真爱的那个女人。”
“她的儿子,也一定要是未来裕国的继承人。”
“为此那个女人可是心狠的将儿子送离了身边教养。”
“同时还绝了裕国王上生养的命根子。”
“后宫里那些皇子皇女,除了王后生的太子。”
“其他都不是裕国王上的。”
黑衣男子打了个哈欠,为了进宫禀报,他可是一路日夜不停的跑了一千多里地。
跑了四天三夜,跑死了六匹快马。
“我不会追问人你的来历。”
“也没兴趣知道你为何愿意投在我的麾下。”
“不过我只想提醒你一句。”
“家国天下,只有握在手中的,才是家国天下。”
“否则就是过眼云烟。”
“沐枫的性命,只要你有本事,你就可以拿走。”
“不过拿走之前,让他发挥最大的价值。”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喜欢利益最大化。”
“从不亏待追随我的人。”
时予安淡淡的瞥了一眼黑衣男人,仿若早就看穿了对方的身份来历。
只是自己根本就不介意,与之相交,也不过是为了互惠互利。
黑衣男人怔愣半晌,突然低头笑的前仰后合,再次抬头看向时予安的时候,眼中满是惺惺相惜。
他一直以为对方是不知道的。
也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了。
却不曾想过,对方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也难为她了,明知道自己的身份,还能如此信任的跟自己交付后背,与自己并肩作战。
2024年6月2日17:35:49
不造呀。写的时候就觉着这样挺好的。毕竟我不是机器猫,不能谁都喜欢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 4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