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在柳除岁的脸上，打下片片阴影。

金宇珍过来叫柳除岁的时候，看到柳除岁精致的脸，愣了愣。

他一直都知道柳除岁很好看，但是他从前只觉得柳除岁的漂亮太过凌厉，是不能随意对待的漂亮，而且还是不同于铉辰的漂亮。

如果非要让他说两个人的感觉，铉辰的漂亮更像是表面的凌厉，内里还是软软糯糯的弟弟。

但是柳除岁，从外表、体型，到嗓音、内心，没有一处是柔和的。在他看来，生气时除了队长方灿和同为98年的李旻浩，没人敢劝。

现在，柳除岁乖乖地闭着眼睛，日出的柔和金光仿佛单独给他加了一层滤镜，更漂亮了，更友善地漂亮了。

除岁睁了睁眼，又被光晃得闭了眼，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揉了揉眉心，眼皮低垂，看向站在旁边的金宇珍，刚醒的嗓音还有点哑：“要准备了？”

金宇珍装作很淡定地点了点头。

柳除岁搂住金宇珍的肩膀，“走吧。”

——

李旻浩听着四面八方传过来的高音骚扰，心想：耳朵要聋了。

四周看了看，找了一个看起来最好欺负的：“柳除岁！”

柳除岁装作没听到：“hellevator——————”

李旻浩：“柳！除！岁！”

柳除岁：“呀！知城！旻浩让你小点声！”

韩知城茫然转头看着他哥，一双单纯的眼睛仿佛透露着疑惑与无辜：我？？？

李旻浩：“……没事。”

柳除岁：“李旻浩你还双标？”

李旻浩疑惑，又是一个不知道的中文，“什么是双标？”

柳除岁：“就是明明都做了同样的事情，只教育我，不教育其他人。区别对待！！”

李旻浩点了点头，理所当然地说：“是啊，亲故就是用来欺负的。”

柳除岁大声地向方灿告状：“灿尼！李旻浩欺负亲故！”

方灿揉了揉耳朵，扒拉开挂在他身上的柳除岁，敷衍地说：“知道了知道了，旻浩，不要欺负除岁了。”

李旻浩对着方灿十分乖巧：“好。”

等方灿走过去了，李旻浩马上对着柳除岁做鬼脸：“略略略。”

柳除岁：火冒三藏！三藏要被点燃了！！！

待机室虽然小，但吵闹；Stray Kids虽然糊，但努力。

0329MCD，0330音乐银行，0331音乐中心，0401人气歌谣，0404冠军秀，0405MCD……

一个又一个的电视台，一场又一场的打歌，十个人从未停下脚步。

连轴转的打歌和持续不断的学业压力在柳除岁头顶上悬着，仿佛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

又是深夜。

柳除岁呆在宿舍的客厅，静静地看着晦涩难懂的语句。

看着看着，仿佛从来都不认识韩文一样，一个韩文被拆解成四五个笔画，在木色的桌子上、白色的地板上、黑色的星空上……

在陷入更深的黑暗之前，柳除岁心想：部长，现在我终于可以休息了吧。

“除岁！……”

柳除岁再次见到金昇玟的时候，这孩子已经不是开朗的狗狗了。

柳除岁仔细观察了两秒，缺德地说：“昇玟，现在你好像落水狗哦。”

金昇玟听到声音不敢置信地看向他，然后像疯了一样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喊：“阿姨阿姨阿姨！阿姨！除岁醒了！”

柳除岁满头问号，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嘟囔着：“没错啊，是我的房间，是我的床，这孩子咋了……”

李惠孝也就是柳妈妈，冷着脸进来，走到柳除岁床前，后面跟着一串安静的孩子。

“妈妈？”柳除岁坐起来，更疑惑了：“你怎么会在我们宿舍？”

李惠孝说：“2天前，方灿给我打电话说你在宿舍晕倒了。”

“我？”柳除岁手指指向自己，挠挠头说：“我记得我只是看书有些累了，然后就睡觉了。”

“是啊，”李惠孝冷笑一声，说：“睡了2天多呢。”

柳除岁低下头，不敢说话。

李惠孝继续输出：“你还是临床医学？自己劳累过度都不知道？”

“别说你忙，有时间睡觉为什么不睡？为什么半夜偷偷去练习室？”

“我已经在你入学前和朴教授打过招呼了，可以请假为什么不请？”

“你心里是不是永远健康是最后一位？”

李惠孝看了一眼柳除岁，又看了一眼站在旁边面壁思过的一堆孩子，叹了口气说：“我不想再和你吵架，想清楚了来医院找我。”

方灿把柳阿姨送出宿舍，孩子们都在房间外了。

“除岁怎么样？”方灿有些担心。

李旻浩说：“他说想自己呆一会儿。”

方灿点点头，安慰孩子们：“没事，我去看看，你们先回公司。”

看着孩子们还是不想走，李旻浩和徐彰彬一人拉着三个，边走边说：“灿哥在这，没事的，除岁都醒了，先走吧……”

方灿敲了敲门，轻声问：“是我，能进来吗？”

一片寂静。

“不说话就是同意？5？4、3、2、1？”

柳除岁还是没动静。

方灿对着紧闭的房门温柔地说：“除岁，我进来了。”

轻轻推开门。

柳除岁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抱着被子，蜷缩成一团，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方灿关上房门，慢慢坐到柳除岁的旁边。

“我们除岁这两天是不是很不开心？”方灿心疼地揉了揉柳除岁的黑毛，说：“对不起，没有注意到你的状态。让我们的小守护神伤心了。”

“没、没有。”柳除岁带着哭腔的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还有些闷闷的，“不是你的错，不用说、说、对不起。”

“不是啊，”方灿叹了一口气，说：“是我没有照顾好。”

“呀、呀，非呀让我生气吗？”柳除岁气得说不清楚话了，坐起来，眼睛里面泛着泪花，凶猛地瞪着方灿，大喊：“都说了不是你的错了，不是！不是！不是！”

方灿笑了笑，一下子抱住柳除岁，从上到下，一下又一下地抚着柳除岁的后背，什么话也没说。

方灿感觉到柳除岁抱自己的力度越来越大，仿佛是要把自己的脖子搂断，肩膀上的布料逐渐被浸湿。

‘是除岁的泪水吧。’方灿心想。

作者有话要说：来晚了。

这周老板接了一个新项目，要在很短的时间内执行完。

下周会尽量更新，但是不要报太大期待，我感觉如果能更两章都算好的了。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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