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荒诞戏剧

“挪威著名剧作家，导演图拉克先生在四十年前，以知名钢琴曲《致爱丽丝》为灵感来源，创作出了至今难以超越的《爱丽丝之梦》。电影中，身为落魄乐者的男主与贵族女孩爱丽丝相爱，后者在分别时将项间的宝石摘下，从高处抛向了男主。”

“为了追求电影质感，剧中小到餐叉烛台，大到庭院钟楼，都是实物实景拍摄，其中自然包括这颗在彼时便价格不菲的绿宝石。”

“在拍摄时，由于建筑的年久失修，抛至半空的宝石被掉下的十字架打中，在剖面上磨形成了一个蔷薇花状的缺损。但这块宝石的价值反而因此不减反曾，并以这部经典电影未名，同样被称为“爱丽丝之梦”。”

水晶灯暧昧的光线洒在大厅中，展柜里的宝石剖面上用鎏金工艺镌上了一朵蔷薇。看得出来，此次的展厅设计相当用心，甚至在一旁放了本故意做旧的琴谱抄本。

降谷零走在缓慢前进的人群之中，抬起手调整着西装胸前装饰性口袋里的那只签字笔，微型摄像头将他身前的景物同步传输给到了外面的电脑屏幕上。

它作为车厢中的唯一光源，照亮了三叶纯苍白的半张脸。

“刚才你站的太远了，我看不清那张琴谱。”耳机中的人声经过调频后带有避免不了的轻微失真，配上三叶纯那平静的语调，更像是个人工智能。

那颗被人炒上去的无机碳对他来说没什么价值，相比之下，旁边张钢琴谱或许更有调查的必要。Gost先生送给警方的情报就是一本琴谱，不论是不是巧合，查一查总归是没错的。

于是摄像头随着降谷零的走动规律的上下起伏，在展厅错杂的人流中，时不时又旋转停顿，晃得三叶纯有种醉酒般的眩晕感。

“安室哥哥！”清脆的童声在他们来到那台钢琴钱时从身后响起。

江户川柯南，平平无奇小学生侦探堂堂出现！

这个所谓的“展会”原本应该是悄无声息的，默默无闻的。由几位习惯坐在价格不菲的真皮老板椅上的老狐狸们，聚在一起，借着珍藏宝器的朱光，盖住模糊不清却又汹涌难停的利益交往。

即将建立的通信基站要用谁的地，发上去的火箭带着谁的卫星，开放的股权给到了谁的手里，高新技术市场可不是深夜大排档，占到个街角就张罗着开张。

零零总总，条条框框里面，足够去容下太多太多的糟粕事，脏的哪怕是下水道里来自纽约的老鼠见了都要高呼上帝。

这些按理来说应该进行的悄无声息，除非出现了一位响当当的热门人物——怪盗基德。

大多数媒体为了即使发布最新的一手新闻，会提前写出几分代表着不同可能性的稿子。于是他们带着聚光灯，从进门开始便对着那些可能被偷的“待定失窃物”一顿狂拍。

高折射率的宝石反射着聚光灯的闪光，几乎快闪瞎了人的眼。于是便显得那些统一带着防光眼镜的巡场保安格外的专业。

保安吗？

看着他们明显不同于亚洲人的面容与身上穿黑色作战服，柯南不免在思索那个预告之余，忍不住的朝他们望去几眼。

他们是带枪的。

双双5.0的视力让柯南能清楚地看到他们肋下战术背带上挂着的东西——通体漆黑的手/枪。

一丝莫名其妙的怪异感袭上心头，本着求知欲与好奇心是侦探的必备，他决定凑近一点去看看。

可惜，侦探大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在人流量算不上小的展厅中，担心和柯南走散的毛利兰始终拉着后者的手，坚决不让小侦探去触发任何一条游戏支线。

于是他们慢慢悠悠一路逛过去，然后遇到了某位职业成分过于复杂的普通咖啡店员安室透。

后者在听到声音后没有转过身来，而是保持着上身不动，朝后侧方微微侧头，看到小兰和柯南二人后笑了笑。

他借着这个是在算不上舒服的姿势去卡住胸前针孔摄像头的视野，让这两人不至于在这种局势不明的节骨眼上闯进电脑屏幕前艾碧斯的眼。

怪盗基德是谁，真不熟，能不能带着他那点媒体粉丝和侦探朋友滚啊，那实在不行他偷组织的钱把宝石买过来送给他算了。

由贝多芬所作的世界名曲《致爱丽丝》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被人们熟悉，甚至一些劣质音乐贺卡会录入这首曲子的加速变奏版，像催命一样，尖锐到难听得刺耳。

但它的原曲本来是非常轻柔舒缓的，甚至带着点难以言说的心绪，像是长者对孩子的宽容，也像是情人间切切的耳语。

见安室透始终站在一旁装饰性的钢琴前，柯南便也凑过去，他本来对那些由无机碳在地底下憋久了变成的宝石就没什么兴趣，与其直面那价格昂贵的光污染，不如来看看这份号称是笔迹一比一复刻的原作谱。

泛黄的牛皮纸上写着的是扭在一起的音符，没有五线谱作为分割，能认出这玩意儿的除了原作者应该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For……

Teresa

“……是这个！我知道了……”

“你身边那个男孩在说什么？”

远程式便携耳机的外收音不能说是好，只能说是没有，三叶纯在电脑屏幕上开出来一个分处窗，从展厅监控的角度看着现场。

他的日语近些年与真正的日本人听起来没什么区别，但还远不到靠着一个几乎六十读俯视的画面读出口语的程度。

——《致爱丽丝》是后来抄写者的笔误，它的真正名字是《至特蕾莎》，怪盗基德的目标，就是这颗宝石。

安室透没有当下回答，他在几分钟后用短信的方式用手机回复到。

于是三叶纯几乎在一瞬间便联想到了那本由“幽灵”送到公安手里的钢琴谱，朝文社编，四年前的版号，它收录的第一首曲子便是——《致爱丽丝》。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应该还有点（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