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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被遗忘的过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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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被遗忘的过去

无论是在地下室还是疗养院,琴酒见过三叶纯太多狼狈的模样。他记得那件生生被血染红了的白色外衣,和拘束服下几乎只隔了一层皮的骨头。

彼时三叶纯无数次的低垂着眼睛,若无其事的把袖口拉下去,盖住下面或大或小,或轻或重的伤痕,只留下一句轻描淡写的:“小事,我有分寸。”

有个屁的分寸。

三叶纯在某方面有着格外异于常人的执着,比如嗜痛,能用酒精浇的伤口就从来不用碘伏,哪怕在期间疼的发抖,也甘之如始。

不过这也是他哪怕多次受伤,皮肤上也没有色素沉淀的原因,他现在盖在衣物下的肤色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冰,白到透明,几乎在太阳底下晒一会儿就会化成一滩水,然后□□燥的空气拔干。

琴酒打开那间封闭的刑审室的门时,血腥味和刺眼的白炽灯光一起涌出来。

刚刚长好一点枪伤大概是被人弄裂了,希望别伤到骨头,这个光照强度下三叶纯的眼睛现在应该是看不清东西,至少两个小时才能缓过来……

虽然组织至今仍未知晓逃走的苏格兰带走的情报到底是什么,但“卧底”一词本身就代表了很多东西。身为手握半个情报部的高层,三叶纯非但没有揪出这只老鼠,反而借自己的职权修改任务明细,也难免乌丸莲耶对于朗姆把人直接关进刑审室这件事保持默许。

“我有时不知道你在坚持什么。”

少年迎着刺眼的灯光仰起头,生理泪水不受控制的从鲜红的眼眶里溢出来,朦胧的水汽没有盖住里面那种几乎能称得上干净的光。

干净?

用这个词形容伦敦下水道的老鼠大概都比描述三叶纯来的贴切一些。

那双眼睛很漂亮,不管是在明处还是暗处,专注的看向某个人时,总会让对方觉得他一往深情,就像现在。

但琴酒知道,现在的三叶纯根本什么都看不清。世界在他眼里是扭曲的斑驳碎片,打翻的涂料盒,怪物一样的模糊轮廓,或是一团散不开的雾。

而三叶纯在混乱里认出他了,所以在琴酒朝他伸出手时没有躲开,只是聊胜于无地挣动一下,牵动手铐的金属锁链碰撞着发出悉悉索索声,用小到几乎是呢喃的声音,说着不明所以的话。

琴酒把人打横抱着带去医务室,一直到把人交给医生之后离去,也仅仅听清了一句。

不是什么暗语,也没什么隐喻,就是带着点哭腔,尾音发抖。他说——

“阿阵,我疼。”

……

炸弹爆炸只需要“嘣”的一声,但那之后硫粉燃烧的刺鼻味道却还会停留很久。

屋内两人手里黑洞洞的枪口一个抵在三叶纯脑袋上,一个对着在场的两个孩子。黑泽阵站在门口,也陪着举了五六分钟的铁。

“我救人就是了,没必要闹的这么难看。”眼见两边人的保险栓都被拉开,而身边这位丝毫不想按规矩来的男人,三叶纯只好在对峙中开口说话。

“孩子是无辜的,你们想怎么样带我走就行。”

他自认不是圣人,但当看到女孩明明怕的要死却还是睁着眼睛努力不让泪水流下来的可怜模样还是心乱了一拍。

三叶纯无数次和黑泽阵说阿尔戈那种人应该被写进美式英雄故事里,而不应该活在这个真实的世界上。但事实是在面临选择时,他自己本人做出的选择和阿尔戈似乎没什么区别。

见鬼的英雄主义。

他在心中暗骂。

身为劫持者的男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个左手一推,把男孩朝着黑泽阵的方向推过去。

“只放一个,这个跟着我们走,等你救了人,我会放你们一起回来。”

“放开我妹妹,我替她当人质!”

受伤后嘶哑的声音与男孩的话叠在一起,一个像是用磨砂纸擦石灰地,一个像弦快断了的小提琴,听得三叶纯脑袋发胀。

“艾薇,信我吗?”他谁也没回答,只是看着不远处被限制住的女孩。

“信。”泪水从她那双蓝色眼睛里流出来,然后被小姑娘用手背恶狠狠地擦去,留下用力过猛的红痕。

三叶纯抬头看向黑泽阵,后者还拉着不管不顾的男孩。他无声的朝着对方做了个口型,看到对方表示自己理解的眨了眨眼后才随着推搡的力度走进停在门外的车里。

急需医生,说明对方最早今天早晨与敌人进行过火/拼;组织中没有信得过或是专业的医护人员,也无法去医院,小组织,没靠山。

简单的排除法,对于熟知当地地下派系分布的三叶纯来说,猜出对面来自何方并不是什么难题。他被蒙住眼睛,感受着车辆在城内兜兜转转,最后停在意料之中的目的地。

那股子硫粉味在他踏入建筑物时愈加明显,这里遍地都是破碎的水泥和掺杂在里面鲜红的人体组织。

半只烧焦的手插在石缝里,它缺失的三根手指掉在一边,被三叶纯身边的男人眼也不眨的踩过去。在三叶纯的余光里,那根手指的根部还带着一枚廉价的戒指。

上面似乎是刻着两个名字,但被沙砾磨损得看不清了。

最里面的那扇门紧闭着,三叶纯打开了一瞬,在看清里面的情况后又把门拉了回来,他扭过头,看着男人布满血丝的双眼,毫不畏惧地说到:“把孩子留在外面。”

小姑娘从进来之后就闭着眼睛,不愿看周围像是地狱一样的场景,她害怕地攥着三叶纯上衣的下摆,在听到对方要把她留在外面时,一边小声压抑地哭一边说不。

三叶纯蹲下身,把脖颈上被层层衣物掩盖的项链摘下来,就着他躯体的余温,塞到艾薇手里,那是一个破旧到用不了的老式U盘,接口处磨损的根本无法接到电脑主机箱上。

“你就站在这,等我出来,好吗?”

说罢,他揉了揉女孩乱蓬蓬的红色长发,又一次的推门,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火焰接触到人的皮肤时,第一个燃起来的是表皮毛发,蛋白质燃烧时的味道和硫粉燃烧的味道很像,那是肽链被打开时二硫键变成无机物的味道。

躺在床上的那个东西,哦不,人,他的左臂已经彻底失去了理应覆盖在最外面的器官——皮肤。下边结扎的裸露肌肉团在一起,比人体医学书上的肌理图难看了不知道多少倍。

诡异的苍白夹在沉淀的暗红里,非要去形容的话,像是火锅里涮到一半就被捞出来的牛肉。

这可比涮牛肉刺激多了。

这么想着,三叶纯快步走进,看着眼前已经陷入昏迷的病人,大脑快速运转,思考着怎么把人从上帝他老人家那偷回来。

医用打光灯的光线让他的侧脸有点发热,他手中的手术刀最终悬停在了咽喉上。

刀尖将要落下时,身边男人拦住了他的手,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怒睁着,盯着三叶纯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你要干什么?”

“他的气管已经因为高温烫伤肿起来了,我需要做个支管保证呼吸顺畅。有没有人能给他输血,药准备好了吗?我要做外周静脉通道……”

“……没有。”

“那你是在这里等着他自己痊愈爬起来给你表演钢管舞吗?”

粘稠血液在缺氧条件下呈现出一种污浊的暗色,三叶纯听着他艰难的呼吸与脆弱的心跳,把消毒后的塑料管子从那个人为开出的口子里通进去,看着自己的手套与袖口也被染上颜色。

“别死了兄弟,我还要带着妹妹回家呢。”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在逛那个吐槽的tag,所以想说些题外话:对于比我小的一些学弟学妹,我经常会建议对方出去看看,因为受媒体传播与信息接受的限制,大多数人对于外面世界的认知都是局部且片面的。

别说隔着国界了,就说隔着州界,这种偏差也是非常大的,我写的东西某种意义算是自己和同事的亲身经历改编,当然同时也是带有主观视角的东西。

悲剧主义也好,猎奇主义也罢,希望大家能在接受其它文里象牙塔一般的世界的同时,也能接受我的故事,与我所见过的东西。

以上,谢谢大家看我的东西(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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