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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麻药,临床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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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麻药,临床的神

三叶纯此时正蹲在伊斯塔布尔午夜十一点半的街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眼前熟悉的门。

“黑泽,阿阵,阵哥,”半个月前,城东和城南的□□火拼,不小心炸了城西的平民窟,三叶纯彼时正巧在附近出诊,顺手就带回来了一对兄妹。他从不限制两小只出去跑,他们是从石砖缝里长出来的杂草,不需要小心护着。他只设了一个门禁,要求他们十点前必须回来……然后自己就被关外面了。

二楼的窗户被一双稚嫩的小手打开,探出半个脑袋来,小姑娘的脸上还有着没消去的婴儿肥,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头橙红的头发和碧色的眼睛。古代欧洲人认为拥有红色头发的人是没有灵魂的,这样的认知一直被延续到今日,让那对兄妹活的比其他孩子还要艰难一些。

“纯哥为什么不进来?”女孩今年只有七岁,正是换牙的年纪,说话时甚至会止不住的漏风。

“问你阵哥,”三叶纯起身拍拍衣角沾上的一点灰土,“小艾薇,下来给我开个门。”

尚且年幼的女孩还未能识别出三叶纯话语中的引诱,她只知道外面的人救了她和哥哥的命,还给他们房子住,于是便听话地跑下楼去,踮起脚尖去够从里面划上的门插……

于是五分钟后,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一起蹲在了诊所外面。

“你怎么不告诉阿阵就在楼下?”

“因为纯哥没问。”

……

诸伏景光从不知道三叶纯的力气能有这么大,把他的手攥得生疼,少年的发丝在没有发绳限制的情况下彻底散开,掩住他病态的苍白面容,把痛苦盖在下面,勉强当做了他最后一层的掩护。

卡萨斯的手很稳,钢针进到五厘米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随即皱起眉来。他的语气又冷又狠,到真是一副恶人的模样:“如果不想让我把你手骨再打断重接一次就松手。”

在卡萨斯记忆里,艾碧斯曾有一段长达两年的“外派任务”,回来后除了年龄倒退,全身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破破烂烂得几乎没一个好地方,当然,那些在当时与他无关,他主要负责的是三叶纯那只右手,差不多能说得上是废了得惯用手。

严重骨折接好了吗?接好了。

那接的好吗?好个屁。

用卡萨斯的话来形容,就是独出心裁,乱七八糟,很有创新精神。而创新的结果就是让他在办公室里拿着拍出来的片子沉思一个下午,决定好动手术后又提前给自己做了一个小时的心理工作,最后拎着锤子进的手术室。

卡萨斯自认自己是个挺安稳的人,给他一间实验室,就能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但那次是少有的一个例外,他确实是想问问那个接骨手法如此新颖的奇人到底是谁,最好能让对方用自己的手给他现场展示一下。

对此特奇拉的回答是当事人目前正在为伊朗的填海造陆事业做贡献,如果他仍然执著于此,她可以派人去投水地点大概捞一圈,虽然捞上来的希望渺茫,但这真的是目前的唯一办法。

那次手术也没有用麻药,他抬手又挥下的动作一共重复了六次,每次都能感受到手下躯体的反射性的颤抖,肌肉绷起,又被固定用的束缚带拉住。没有麻药的手术就是用刑,他擦了擦脸上的血,在心里想到。

穿刺针又往里面进了三厘米,破开血肉,从椎骨的缝隙间挤进去,触及到的与其说是髓液,不如说是被封在里面的死寂灵魂。

——“我赠与你干枯的花束,以此平息那无名的怒火。”

做完腰坠穿刺后,诸伏景光松开了被握的发麻的手,面对明显有些意识不清的三叶纯少有的有些手足无措,他看着卡萨斯又将一管透明的药物熟练地打进少年的血管里,不知为何感到了一阵从心底泛起的凉。

他想到了三叶纯在冲绳时说的话,咬着尾音笑着让他快点逮捕自己,他当时只以为是少年有恃无恐的挑衅,先在看来那大概是在暗示自己时日无多。

“六小时后他会醒过来,到时候会有点后遗症,记得二十四小时陪护,看七天。”卡萨斯将器械扔在金属托盘上,摘下了口罩和手套。

“为什么不用麻药。”看着三叶纯昏昏沉沉地睡去,诸伏景光才问,声音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干涩。

“他的周身感受神经受损率在几年前就超标了,现在靠着药物维持那点活性,麻药会要了他的命。”男人端着金属托盘头也不回的离开,顺手把沾血的棉签扔在了门口的医用垃圾桶里。

诸伏景光感到了一股疲惫感,在这不倒一天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多的他有点发蒙。当他事后再回想时,甚至会感到不知所措。

拉卡萨斯没告诉他那“点”后遗症是幻听幻视以及记忆错乱。

在从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中,诸伏景光面对三叶纯坐着,却能明显看出对方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后。少年一直用英语说着什么,语速很快,好在诸伏景光在校园时期接受过这方面的培训,勉强也能听懂这段颠三倒四的对话。

“我学了钢琴,那个老师总说我力度不够,但用力的话又会很疼,所以我现在只能弹好小夜曲,因为那个里面没有重音。”

“小艾薇说想学医,说实话我并不觉得这是个好选择,好在她哥哥靠谱一些。”

“你知道吗,乌拉圭的人口有345.7万,同时,仅澳大利亚就有4700万只袋鼠。如果袋鼠决定入侵乌拉圭,那么每一个乌拉圭人都要打14只袋鼠。你不知道,你不在乎,你只关心你自己。”

“你已经赎罪了,没必要再把别人的的十字架往自己身上背。”

他在哭,神情冷漠,眼眶却红的吓人,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最后坠在下巴上,要掉不掉,最后随着他的动作蹭在衣领上。

卡萨斯在三叶纯睡下后来过两次,但也只是站在床边沉默地看着,然后换了一套摔不碎的玻璃杯。

“我不知道你们算是什么关系,”他对诸伏景光说,眼睛却一直看着三叶纯,“但他除了外面这个精致的皮子,连骨头都是腐的,一点心都没有。”

相较于提心吊胆的卧底生活,诸伏景光并不觉得自己现在的状况能好到哪里去,这所医院像个封死的盒子,三叶纯是盒子里因为氧气耗尽濒死的秋日蝴蝶,无论是待在里面,还是放出去,都是相同的结局。

而他是最无力的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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