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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VS黑土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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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球被打出去的第一刻,比起外野手,小野更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投手丘,位于投手丘的泽村,看着被打出去的球,阳光照耀下帽子的阴影遮住了他的眼睛,双唇紧闭,让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看见打者成功上垒后,他第一时间要求了暂停,上前到投手丘查看泽村的状态。泽村看见上前的小野,愣了一下,随后笑了一笑。

小野看见泽村的笑脸,虽然那个笑容看上去真的很蠢,但是自己悬着的心一下子落到了实地。

虽然说起来有些害羞,但是小野其实在一定程度上依靠着这个比自己小的后辈。和泽村组成投捕组合后,自己仿佛看见了另一个棒球的世界,他的接球,配球思路每天都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想过的属于克里斯、御幸那些天才们的领域,在泽村身边,他也慢慢能看到了一样。

没错,他们是最好的搭档,只要他们两一起,就一定会赢。再一次接住泽村球的一瞬间,小野这样确信到。

“青道请求更换选手,捕手小野下场,陇川上场。”教练的声音打破了小野所有的热情。

“你的接球没有问题。只是教练认为现在的情况下,我比你更合适而已。”仿佛是看穿了他内心的疑惑,克里斯开口补充道。

直到回到休息区,看见了教练严肃的脸,小野依旧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你眼里,现在的泽村是什么样的?”

小野有些困惑,虽然有一人上垒,但是泽村的状态已经起来了,并且计划进行的非常顺利,胜利已经被青道牢牢把握在手里。他实在不明白教练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只能老实交代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你好好看看记分表吧。从这一局开始,泽村的球数越来越多了,他的一些球也没有了原来的力量,他已经累到好久都没有说一句话了,而你作为泽村的捕手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现。”教练的话就像一把尖刺一般刺向了小野,让他从最佳搭档的美梦里一下子跌入了残酷的现实。“不要太过依赖后辈了啊,小野。”

小野拿着记分表,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瘫倒在了座位上。某种后知后觉的恐怖一下子袭上了他的后背,比起教练的指责,更令他害怕的,是他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如此依赖着泽村了,什么最佳搭档,自己更像是趴在泽村身上吸血的水虱一样。一开始把控制权交给泽村,自己还会怀疑,到现在,他已经享受在了泽村的计谋了,假如今天不是教练打醒了他,他究竟还要在虚假的实力面前沉浸多久。

“教练为什么要把那个捕手换掉,他没有捕漏过球啊?”一边旁观的降谷有些不解地问道。

御幸冷哼了一声,表示了对于这个对局面没有一点点了解的笨蛋投手的无奈。“小野是没有捕漏过球,但是他所做的只不过是把手套放到定好的位置,没有一点自己的思考,就像个接球网一样,把所有的问题都交给了投手一样。”

“这不是很好吗?投手是想投什么球就投什么球?”身为投手的降谷表现出明显的疑惑。

“投捕组合是两个人的组合。虽然有引导者和被引导者之分,但是像这样把问题全部抛给搭档,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所有的成就。无论他是基于什么样的出发点,在我这里,他就是一个不合格的搭档。”

“我还是不太明白。”降谷思考了一下,发现自己的确想不明白,就干脆放弃了。反正应该是在说泽村厉害吧,降谷用天然的思路成功说服了自己。

不知道降谷心里所想的御幸,此刻正紧紧地盯着刚上场的克里斯,已经有一年了,他没有看见克里斯前辈的身影出现在赛场上。一年级的时候担任队伍的正捕手,被外界称作“青道救世主”的御幸一也,其实一开始并不是特别顺利。

克里斯前辈意外受伤,自己在危难中接过位子,不用说团结整个队伍,光光是与更亲近克里斯的前辈们打好关系就非常困难了。虽然青道的前辈们都不会提起,但是御幸依旧觉得他们更希望克里斯前辈来当这个正捕手。他人的信任御幸一也并不在意,毕竟他是一个性子糟糕,只关注自身的人,但是唯有他最尊敬的克里斯前辈,他是多么希望能和他堂堂正正地比一场,正式从克里斯手里接过这个担子,而并非……

所以泽村问他会不会怕有人爬到一军,抢夺他正捕手的位置时,他回答道他正是这样希望的。

克里斯久违地站在了赛场上,这是他几周前不敢想象的,他温和地看着投手丘上的泽村,而这一切都是由面前这个投手带来的。在开学的一周的一个下午,他如往常一样进入疗养院,在父亲的陪同下参加复建。一个穿着青道校服的人突然出现,拦在了他们面前。来者就是泽村,他自称是父亲的粉丝,听说有人在疗养院看见过他,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看见他。

忽视掉泽村听上去有些像私生饭的说辞,他的确非常尊敬自己的父亲,连带着自己,他也格外关注。他说,自己父亲曾在他最绝望的时候给了自己希望,所以他一定要报答这份恩情,说是怎么给予他帮助的时候反倒支支吾吾起来,只是说阿尼马尔先生的棒球给予了他继续打棒球的信心。

这一点,作为曾经是职业棒球选手的阿尼马尔倒并不新奇,奇怪的是泽村打击的风格很像曾经的父亲,他说是看比赛录影学的,但是其中的某些技术是不是当面教就肯定学不了的。

这样奇怪的泽村却依旧插入了他一成不变的生活,甚至在父亲某次提出一毕业就要把自己送到美国后,他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反对。

他和他最尊敬的阿尼马尔先生大吵了一架,虽然从他的角度上看,更像是自己的父亲在单方面的宣发怒气。

而泽村只是说了一句话:

“你想让克里斯前辈在未来放弃棒球吗,阿尼马尔先生?”

他说的非常严重,但是他的眼睛却非常真挚,好像他已经看见克里斯内心的迷茫,看见了这样的未来。

父亲气极了,让泽村滚出他们的视线。泽村没有离开,他只是淡淡地,执着地看着他们。最后,父亲服软了,短短几天的相处,他已经把自己棒球方面与自己格外相像的孩子当作了自己另一个儿子。他们订下了约定,倘若泽村在红白赛上能不让一个人得分,他就让克里斯上场比赛,有且只有一场。

后来,他也曾问过父亲为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父亲只是说,因为在泽村提出让克里斯前辈上场比赛时,克里斯的眼睛闪过了一丝光。

所以他非常感谢泽村,是他把他从自怨自艾的泥潭中拔了出来,让他重新意识到棒球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啊!他用手套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好像这样的动作能给予泽村一些力量。

他蹲在本垒台上,久违的赛场的紧张气氛让他难以呼吸,整整一年的空白期,他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但是,他可爱的后辈已经那么努力了,他也想用自己的力量,稍微地给予他一丝力量。所以,他温柔地,坚定地把手套摆在了红中的位置。

因为不断在收集场内信息而头脑发热的泽村看见克里斯前辈的指式,大脑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

他看着本垒板的克里斯前辈,眼前却闪过了刚刚到达美国的自己,因为没有人脉没有球队愿意要一个从日本逃跑的投手,阿尼马尔先生动用了自己的人脉为他找到了一个机会,但是对方只要打者,于是自己主动向阿尼马尔先生学习了打者的技巧,成功留在了队伍里。

阿尼马尔先生曾经问他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他只是说倘若让他离开棒球场,还不如让他直接躺坟墓里。

阿尼马尔先生只是笑笑,他说,倘若当年的他能早些明白自己儿子是抱着与泽村相同的觉悟,他也不会看见自己的儿子如此痛苦地,如此坚决地放弃棒球。

泽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他明白阿尼马尔先生是把自己当作了自己还未放弃棒球的儿子,实际上他给予自己的恩情完全可以弥补这一点,但是他依旧希望,听到阿尼马尔先生这番话的,不是自己……

泽村抬起了腿,举起手,用着独特的姿势把最好的一球投了出来,这是他从一个投手前辈里学到的一球,是极普通的一个直球,却充满魅力。就像他那位前辈那里学到的,投手应该是一种最自私的生物一样,他也想告诉克里斯前辈,放下责任,放下未来,只是在现在,好好地享受这一场比赛吧。

这一球似乎比平时的球还要慢上一些,打者欣喜地把棒球挥了出去,但在他眼中,那个球就像魔术师手里的白鸽一样穿过了球棒,落在了捕手的手套里。

克里斯紧紧握住手里的球,这是一个奇怪的红中直球,它的速度很慢,打者偏偏却怎么打也打不中。而在本垒板的他最震惊的是,这颗球从投手丘到本垒板只旋转了五次。这是多么可怕的一颗球啊!投出他的人在告诉自己,假如不跟上的话,他就立刻抛弃自己。

还真是,一个自私的投手呢。

作者有话要说:小野前辈的问题其实也没有特别严重。用好一点的比喻来说,就是在做小组作业时,和你同组的专业第一的大佬。当你还在纠结策划案怎么写的时候,人家就已经拿出了一份完备的,足以登上杂志的论文,相比较而言你会选哪个?不过在老师和学霸眼里你是摆烂就是了。

这一章也就是对克里斯前辈的一些剧情的补充。我原来以为写完克里斯前辈,我就能把比赛写完的,结果是我高估了自己,和黑土馆的比赛还要再写一点。

那个投手前辈就是《超智游戏》的主角渡久地东亚哦。这个球不是他教给泽村,是泽村看着他投,自己学的,还被东亚叫了一句恶心的天才。东亚的球速太慢了,夹在泽村的直球里也很容易被人看穿,所以泽村进行了改良,提高了旋转,使它更靠近自己的直球。对此,东亚评价更恶心了。

我这篇文里,泽村就是无敌的,他是真正的七彩变化球投手,学新球特别快,而且还可以用自己丰富的棒球知识进行改良,使着更适合自己。不过,这就意味着泽村要用别人更多的时间来研究投球,所以上辈子他到30岁了才能以投手的身份参加大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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