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一早，贺兰华醒来时，被谢辞紧紧抱在怀里。

她伸手捉住谢辞的一缕黑发，叹了口气。

谢辞立即问：“怎么了？”

“有点遗憾。”她把那缕黑发放入自己的口中，轻轻咬着。

谢辞霎时呼吸一滞。许久，他才压抑着嗓音问：“哪里遗憾了？昨晚……我做得不好吗？”

贺兰华没说话，只是继续咬着他的发。

谢辞急了：“虽然是第一次，可我学了很久……以后，我也会做得更好的。”

贺兰华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谢辞不解：“那是什么？”

“我再想，如果你用原形的话，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谢辞吓了一跳，差点把怀里的贺兰华给扔出去，他震惊不已：“你，你知道我不是人？”

“对呀。我一眼就看出你是蛇了。难道我看起来修为很低吗？”贺兰华眨了眨眼，又伸手去摸谢辞的脸。

“……”谢辞周身一颤，他迅速捉住贺兰华捣乱的手：“兰花，你……你是说，你想试试和我的原形那样？”

贺兰华色眯眯点头：“是啊，可以吗？”

谢辞面露犹豫：“我也不知道。但你毕竟是人，我怕你承受不了。”

贺兰华才不怕：“我怎么会不行？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行的是谁？”

“那这样吧，我们先休息几日，然后去山里找个隐蔽的山洞试试？”谢辞提议。

“好，就这么办！”贺兰华兴致勃勃。

……

看到这一幕，贺兰华神识恨不得马上消失，她感觉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这事情委实有点离谱了。但是仔细一想，也的确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在这个幻境里，她不是素雪真人，只是一个四处游历的散修，她无拘无束，那么依照她的本性，的确是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也难怪，谢辞总是对她一种欲言又止的态度。

原来两个人之间这些事，都是她主动搞起来的。

……

三日后。

贺兰华和谢辞休整好后，真去一处山中。

两人在山中行走，谢辞贴心的把两边的树枝都削掉，他看起来有点兴奋又有点羞涩：“这个山洞，是我之前修炼的时候用过的，洞比较深，里面冬暖夏凉，还有温泉……对了，还有石床，很大的的一张。”

贺兰华抿嘴笑，伸手去勾谢辞的手：“多大啊，够我们两个用吗？”

谢辞紧紧握住贺兰华的手，他手心烫得要冒火：“够……”

终于，两人到了拿出山洞，果然如谢辞所言，这山洞隐蔽，洞内温度适宜，又有温泉，果然是个乱来的好地方。

“兰花，你先去泡泡温泉，我把这洞里打扫一下。”

山洞内部有几个洞室，寝洞和温泉所在的洞相邻，贺兰华点头，她去温泉那边。

谢辞则迅速进了寝洞，寝洞内只有一张一丈见方的大石床，周围空有石壁。

谢辞挥手做法，片刻后，大石床铺上红色被褥，石床顶部也垂下了一条条红色绸带，将大床半遮半掩地围住。

谢辞看了几眼，很满意，又从芥子袋几个大枕头。

随后，他又添置了桌椅。

桌上有一对红烛，谢辞歪头想了想，又取出一些酒菜。

这些东西，是他之前在城里准备好的。

今日，是他和贺兰华的洞房花烛夜，他一定要让她满意，不留半分遗憾。

做完这一切，谢辞还没停手，他又在石洞墙边布置满了鲜花和夜光石。

片刻功夫，一个简陋的山洞便被他布置得舒适漂亮。

兰花一定会喜欢的。

布置好一切后，谢辞迫不及待的去找贺兰华，他正要进入温泉洞室，又赶紧给自己换了一身大红衣袍。

他在人间游历十数年，知道凡人成亲是要穿红衣的。

换好以上，谢辞往前走两步，又停了下来。他取出一面铜镜，对镜左照右照，然后将发髻上那只碧玉簪换成了金簪。

谢辞满意点头：这就对了。

他收了铜镜，从旁边洞门走入，只见温泉池内，一个雪白的背影正对着他。

谢辞呼吸一滞。

原本还信心十足，期待满满的他，一下子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现在他该怎么做，让他好好想想。

然而，那池水中雪白的背牢牢锁住了谢辞的心神，这一刻，他只觉得天地寂静。

而池水中的贺兰华此时已经慢慢站起身来。

她整个背部露出来，然后她在谢辞的注视中，慢慢转过身来。

她身前，一览无余。

谢辞眸光闪动。贺兰华冲着谢辞微笑：“过来。”

她的声音充满了蛊惑，谢辞不由自主的往前走。

贺兰华又摇头：“不，我说的是你原形。”

谢辞一愣，随后他周身白光一闪，谢辞变成了一条巨型白蛇。

大白蛇腰身有两尺粗，他将自己长尾巴盘成几圈，静静在原地不动，似乎是怕吓到了她。

大白蛇的眼是金色的，他低头看着水池中的贺兰华，询问：“怕吗？”

水中的贺兰华站着没动，她目光落在蛇身上，他身上布满鳞片，一片片雪白如玉，泛着荧光。

“你若是怕，我还是变成人形吧？”谢辞又问。

贺兰华摇头：“我觉得有点大，好像不太方便。你缩小点。”

谢辞哦了一声，把身体缩小一圈，腰身缩小一倍，大约一尺粗。

“这样呢？”

贺兰华满意了：“过来吧。”

大白蛇慢慢铺开身体，蛇身一点点滑入水池，潜入水中，他慢慢接近贺兰华，然后顺着她的腿一圈圈将她卷起来。

贺兰华站不稳，只得双手抱住蛇身。

水池中水花渐大，白蛇与人在水池中翻涌。

贺兰华神识叹了口气，她侧头一看，这才注意到山洞角落里有一株雪樱树。

雪樱树大概受了谢辞灵气影响，正快速开花，又过了会儿，水池中动静渐渐平息，而雪樱树的粉白花瓣已经落了一地。

大白蛇的体力果然胜过人，贺兰华已经睡了过去，谢辞抱着她回到了寝洞。

他将她小心翼翼放在红彤彤的床铺上，又在她身边躺下，将她搂入怀中：“这样，我们算是夫妻了吧？”

……

贺兰华和谢辞两个在山洞中整整待了三个月，这三个月里，他们耳鬓厮磨，好不快活。

偶尔，谢辞也会带着贺兰华到山洞外游玩，他很擅长打猎，随手扔出一颗小石头就能击中小动物的要害。

他们两个一个是修士，一个是大妖，当然用不着吃东西，不过偶尔打打牙祭喝喝酒，倒是挺有意思。

三个月后，两人离开了山洞，结伴而行，四处游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