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你不是修，你是谁？”

“你不是灸舞，你是谁？”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质问着对方。

终极修率先对镜像舞发起进攻，不论是对灸舞被魔附身的怀疑，还是因为昨夜发生过的难以言说的事情，修的一招一式，都毫不留手。

镜像舞游刃有余地接下了修发起的攻势，虽然与修一贯的凌厉狠辣不同，但是，眼前之人所用的异能招式却确实是出自正统的呼延觉罗家族。

灸舞与修来来回回过了五十余招，或相互试探，或寻机制服。

忽地，灸舞寻着修的破绽，突然飚高异能，修一时不备，被打了个正着，连连后退，待稳住身形之时，一把短小锋利的匕首，已然架在脖子之上。

“我想你应该有话问我。”两人僵持，终是灸舞先开了口。

“你，真的是灸舞？”修紧盯着灸舞的眼睛，似乎要从里面看出点不同。

“是，但不是你认识的那位。”

灸舞看着修既相信又迷惑的神态，冷冷一笑，将匕首从修的脖子间挪开，修也没再动手，虽然依旧戒备地看着他。是个聪明人，灸舞心中思量。

“先把衣服换上，还是你想这样和我聊？”

灸舞意味深长地上下打量了一下修，经过一番打斗，裹在身上地杯子半掉不掉地挂在修的身上，昨日留下的暧昧痕迹若隐若现，倒颇有一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风情。

“咳，衣服。”

修伸出手，接过灸舞扔过来的衣服，虽面色不改，但那耳根却仿佛同他唱反调般通红。

53.

“这究竟怎么回事？”

修换好衣服，灸舞已经做好了早餐，在餐桌上等着了。牛奶，面包，鸡蛋，果蔬沙拉，格外营养精致，着实不像修所认知的那位盟主所能做出来的。

“先吃。”

灸舞示意修坐下，十分娴熟地倒了杯热牛奶递到他的跟前，仿佛做了好几百遍般。

“我不饿。”

虽然早餐看着很可口，对方的服务也很到位，但是如今的修着实没有心思和胃口享受眼前的美食，他只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吃。”

灸舞将但夹到修的盘中，言语中是不容分辨的命令，修不情不愿地扒拉了几口鸡蛋。

“你不饿，但不能饿着他。”

灸舞在面包片上抹上了一场花生酱，递到了修的跟前，修极其别扭地接过，在灸舞的眼神下，默默地吃掉。明明看着很是有胃口的早餐，修却觉得如同嚼蜡，食不知味，只想着加快速度将这餐吃完。

终于，在修消灭了大半桌的早餐后，灸舞满意地完成了投喂。

“你听说过镜像世界吗？”

铁时空曾有传闻，时空夹缝里有无数个缝缝，而这每个缝缝其实亦是时空隧道，通过隧道可以通往不同的世界，镜像世界便是传闻之一。但从来没有人穿越过，所以一直也只是个传闻。

“你的意思是，这里是镜像世界。”

灸舞点了点头，昨夜，他溯回了不少这段时间遗失的记忆，然后结合之前的调查稍加推理，所得出的答案。虽然是推测，但据他估计，应该也八九不离十。

“那我为什么……”会跑到这儿来。

“这得问你自己了。”

说起这个，灸舞面上露出了不虞之色，如若他没猜错，这件事应该与他们那个世界的人触发，当然自己这个世界里，应该也少不了接应之人。

修还在默默消化着这巨大的信息量，门外变响起了门铃声，又有一系统音响起。

“夏兰荇德宇，Achord求见。”

achord和夏宇会这么早突然来招待所，定然是出了什么事。

“在这个世界，你既用着修的身体就要尽好修的职责……”

“你放心。”

未等灸舞软硬兼施，修便应下了要求。灸舞觉着，这位来自异世界的修或许倒和自己像个同类，交流倒是格外顺畅。

“发生什么事了？”灸舞从内室走了出来，见夏宇脸上尽是焦急之色，身上火的原味异能缥缈不定，“灭出事了？”

“鬼小龙，跳进了灭。”

昨天夜里，夏家之人一时没有注意，便让鬼小龙跑了出去，大家翻天覆地地找了一夜。直至天明，鬼小龙突然自己回来了，大家还没来得及放下悬着的心，鬼小龙就径直跳进了灭。夏宇伸手去拉，却没拉住，倒叫灭的气息灼伤了。

“跳灭前，他都见过什么人？”

灸舞隐约记得在时空边境发生的事，但也记得这两日鬼小龙的情况分明已经稳定了下来，还有鬼龙匹克看着，如果不是受了什么刺激，绝不可能如此反常。

“这些天他一直睡在钛管里，几乎没出来过，若说见过谁……”

夏宇回忆着，最终将目光落在了灸舞身上。

54.

灸舞刚想否认，但随后了然，应该是另一个自己曾经去见过鬼小龙，但说了些什么呢？灸舞凝聚意念，回忆着那晚发生的事，隐约闪过一些影像。短时间用了太多次意念回溯，灸舞有些头疼的捂住了脑袋，心底升起一丝不悦，横了修一眼，都是你家主子惹的祸。

那夜，终极舞为躲修，跑到酒吧街喝酒，喝着喝着就喝到了老屁股去了。

“盟主，你不喜欢我师傅吗？”

“喜欢。”但不是眼前这个，而且不是那方面的喜欢。

“那为什么……”你要躲着师傅。

“小家伙，喜欢和爱，不是一回事……”

就像眼前这朵玫瑰，喜欢，是远远看着，花枝娇美，花香沁鼻，会为它被更多人欣赏而开心，会回避他的刺扎伤自己，但爱，就算看见满枝荆棘，你还是会忍不住去触碰，忍不住想将她握在手里，即使自己遍体鳞伤，即使它零落泥地，即使众人皆极力阻止，你一样会视若珍宝。

灸舞远远地描摹着玫瑰的形状，脑子里回闪着一抹倩影，那人对他而言，明知是毒，明知有刺，他依旧着迷沉沦。

而鬼小龙的脑海里，两个人的身影不断交替，明明是同一张面庞，一个犹如旭日，暖彻心窝，一个面若寒霜，却教他念念不忘，即使有时候心底会密密麻麻地刺疼。

“原来如此。”

“小家伙，你也有心上人了？”灸舞似乎已近半酣，语带调笑之意。

“嗯。”

“是丁小雨吧？”灸舞突然搭着鬼小龙的肩膀，“你想不想再看看他？虽然只能看到他死前的情形。”

“不，”知道盟主想错了，鬼小龙刚想否认，忽然抓住盟主语中的重点，“盟主你能让我看见小雨离开时候的情形。”

“嗯，但有时候，并不美好。”即使不美好，但他依旧溯回过无数次，只想再看看她。

“看，我想看。”

灸舞教了鬼小龙溯回之法，鬼小龙也借着溯回之法，回到了曾经那个小雨离开的那个夜里……

“抱歉了。”那个灸舞轻轻言道。

回忆到这里，灸舞潜意识里的记忆便已经结束，也不知鬼小龙看见了些什么，眼眶红红地躲回了钛管之中。

此时的灸舞只想把之前占据他身体的那家伙拖出来暴打一顿，这家伙若不是脑子缺根弦，那必然是另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