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两个人在杨米娜嘴里滚了又滚，用仅存的一点理智咽了下去，没冲着欧云飞说出口。

欧云飞似乎也知道自己提这个不太合适，露出尴尬的笑容：“那我想买件衣服，总不能说因为我们吵架了，我就没有买衣服的权利了吧。”

“你可以坚持自己的立场和理想，为了自由而奋斗啊，”杨米娜看着他，呵呵了一声，“之前你不是说，你肯定会赚钱养活自己，也绝对不会啃老？”

“当时我确实是这么说的，但我现在觉得自己那时候太年轻了。”

杨米娜没理他，男人的嘴果然都是骗人的。

“老妈。”

“没用，”杨米娜闭眼，“两点叫我。”

“老妈，我就买一件，这两个月都不买了。”欧云飞在一边喋喋不休。

“想一想刚才你在家里说的，你并不想做我和你爸的儿子，我们生孩子都没经过你同意。”

“对对对，为了一件衣服我还得低声下气求你，真有意思。“

杨米娜闭着眼没言语，听着自己儿子又开始翻脸，真是被气的不行：“你有本事跟你爸要去，你别跟我这没完没了。”

“你不就知道我爸不会给我吗，我在你要看你脸色，还让我再去我爸那挨一顿数落？有意思吗？”

“你叽叽歪歪给谁看呢？这就难受了？以后找不到工作在外面搬砖吃馒头的时候，你不得哭死。那时候你敢冲别人嚷嚷吗？”

“哦，现在就认定我搬砖吃馒头了是吧。”

杨米娜懒得理他，起身走到客厅，本以为欧洋睡着了，没想到欧洋正睁着眼，看着她从卧室出来，忍不住乐了：“这一脸被摧残过的样子，又被儿子打击了？”

“你进去，我躺着。”

“凭什么啊，你被呲的出来了，让我进去。”欧洋挪了挪身子，让她躺下，“我们一起挤一挤。”

客厅沙发挺大，当时买了一个可以抽出来当床的，所以支撑性也不错：“我快气死了。”杨米娜生无可恋。

“你骂他呗。”

“你去，我懒得跟他说话。”

欧洋安慰她：“别理他，考完中考在收拾他，没几天了。”

杨米娜气得哽咽：“这一天都气了我几回了。”

“这就是没挨过打，从小好好给他讲道理，你看到了吧，讲道理根本没用，他知道个屁。”欧洋说，“嘴巴巴拉巴拉说一堆，人根本不听，不痛不痒的，大道理听不懂，小道理人听了都快睡着了。都说孩子不能打，但不打就不疼，不疼能记住？你问问你自己，小时候犯错，你妈揍你，你记住没。”

她和欧洋小时候都没少挨揍，甚至被揍的都不轻，那种痛直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初有了苗苗，他们发誓绝对不会打孩子，结果现在两人居然开始反省，不打好像也不太行。

“五岁以前的小屁孩根本听不懂你巴拉巴拉，我也承认打他屁股我舍不得，自己受过罪不想孩子受，但现在想想，真的有用，挨过揍疼过，就知道这样不对，光嘴上批评，下次他还敢，反正就是被迫听一堆废话。”

“他现在都快16了，说这些也没意思了。”

“所以你别理他，我都看得透透的，自己的日子自己过，自己的罪自己受，自己的苦自己吃。”

“他刚才就是问我要钱买衣服，我没同意。”

“不给，想要自己攒钱自己赚钱买。既然他说话那么冲那么有底气，一说就好像是我们欠他的，那自己过去。”欧洋说，“我不怕他成绩不好，我就怕他天天觉得钱大风刮来的。给他买衣服挑三拣四，我就说最开始他要买那个一千多的鞋，就不该买，你非不听。”

杨米娜抽泣道：“又来怪我了是吧。”

“没怪你。”

“你有本事去说他，别一有事就来怪我。”杨米娜看着欧洋，“你也就敢跟我哔哔，你儿子就在屋里，你进去说啊。”

欧洋一笑：“理他干嘛。”

杨米娜闭眼，把他身上的毯子抢了过来：“一会儿你去送，我不去了。”

下午欧洋送的孩子，送完回来接上杨米娜，他说去看电影，杨米娜拒绝：“没心情，我回去看报表。”

“溜达会儿吧，请你吃冰淇淋，然后过去接孩子。”

课外班两个小时，两人在外面逛了逛吃了点零食，正好到了下课的时间，欧洋给苗苗打电话说了位置，没一会儿看到苗苗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过来了。

回家后苗苗倒是没再提衣服的事，但是过了两天家门口有一个他的快递，杨米娜看着包裹上备注是服装，顿时冒出一句“果然”。

欧云飞放学回来看衣服，欧洋问哪儿来的钱，他说：“问奶奶爷爷外婆要的。”

搬出三大巨山，欧洋和杨米娜只能歇菜。

欧洋跟自己父母倒是还能说道说道，但跟丈母娘怎么说，杨米娜拿着电话又放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跟她妈说别给孩子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