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先生，你确定是这里吗？”
入夜，贺茂赤川依照设计好的剧本来到码头，降谷零换掉那身休闲装，看上去已经在码头上等了他有一会儿。
“贺茂警官，这里就是我说的那个仓库。”
他在前面带路，后背暴露给贺茂赤川，看上去很信任对方。
而贺茂赤川始终保持着一个警察该有的戒备，既不完全相信“安室透”的话，也不表示拒绝前往。
“安室先生，”贺茂赤川相信琴酒一定能通过某种方式知道他和降谷零的对话，此刻适时地拿出一些试探，“其实你可以白天带我过来看。”
“是吗？”
娃娃脸青年挠挠头发，“这样更方便您工作是吗？抱歉我不太懂你们警察的工作……我只是觉得白天有人，带着警察过来检查如果是误会一场岂不尴尬……”
贺茂赤川颔首，算是相信了他的说法，“没关系，你作为公民能有如此敏锐的观察力我也很佩服。”
“哈哈……毕竟我也是一个私家侦探嘛！拜毛利先生为师，也和您算是半个同行。”
“感谢您为社会治安做出的贡献。”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降谷零走到仓库门口，正要从门边猫着腰摸进去，被贺茂赤川拦住了。
“有警察在怎么还能让你一个普通公民打头阵。”
说完，自己掏出小刀撬开仓库大门，先一步弯腰潜进去。
约莫半分钟过去，他又钻出来。
“安室先生，仓库有点大，我不太确定您说的具体是哪个集装箱，所以可能还要麻烦您跟我一起进去一下。”
见“安室透”神色间有些许犹豫，贺茂赤川又补充道，“刚刚我已经把仓库门口排查过，没有问题，一旦发现任何有关成瘾性药物的证据，我会第一时间上报并且模糊您的个人信息。”
在他的多重保证下，“安室透”这才点点头，跟在贺茂赤川身后进入仓库。
两人沿着墙根缓慢前进，贺茂赤川用阿笠博士改装过的手表当作照明，微小的一点光，在漆黑的仓库里为贺茂赤川映出前路。。
“安室透”原本紧紧跟着贺茂赤川，低声帮他指路，后者突然一掌拍开他，自己顺势翻滚出去。
弹壳落地声。
贺茂赤川迅速站直身体沿着墙疾步后退。
“咔——”
仓库内的大灯忽然被人打开，突如其来的强光让贺茂赤川下意识闭上眼。
就是这短短的呼吸间，一枚子弹精准的嵌入他的肩膀。
眼部的不适还没有消退，贺茂赤川根本睁不开眼睛，举起枪凭着子弹出膛的声音还击。
“安室先生！快跑！”
作为一名警察，遇险时他依旧不忘让普通人先跑。
“哼。”
冷笑里带着十足的嘲讽，贺茂赤川感到哪里不对，努力睁开眼睛——
“安室透”脸上没了作为服务生时的纯真，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的阴冷。
“安室……先生？”
贺茂赤川躲闪着飞来的子弹，不可置信地看向“安室透”。
“想要把你约出来可真不容易呢，贺茂警官。”
贺茂赤川不断想办法拉近自己和琴酒的距离，没顾得上回应他。
不过“安室透”也不需要他的回应。
“波本，朝他开枪，洗刷掉自己的嫌疑吧。”
贺茂赤川已经来到琴酒眼前，一记冲拳攻上去，完全不相信“安室透”会有枪械的样子。
子弹入肉的疼痛后知后觉地涌来——“安室透”的手里多了一把枪，枪口还在冒烟。
看到出现在他身边的伏特加，贺茂赤川自然就能明白“安室透”的枪是从哪儿来。
琴酒的肘击落在贺茂赤川的肩伤处，机体的自我保护使贺茂赤川的手上卸去几分力道，琴酒抓住这个机会腕固住他一条胳膊，只听“嘎达”一声，贺茂赤川的整条右臂软软的垂在身侧。
显然是整条胳膊都被这一下卸掉了。
“安室透”那一枪落在他左大腿，虽说没有伤及骨头，也架不住琴酒招招都往这里呼。
贺茂赤川只好以退为进暂时采取防守姿态，待到两人拉开足够的距离之后才用受伤的左腿做了一个垫步，一跃而起飞膝攻上琴酒面门。
“波本，只开了一枪就舍不得了？”
站在大门处观战的伏特加突然开始拱火，阴阳起一枪之后就收手不动的波本。
“怎么可能。”
波本极为不满的剜了他一眼，仿佛是对他这个琴酒的“司机”敢对自己多嘴十分不爽。
话虽这么说，波本却不见半点手软的直接对准纠缠在一起的两人打空这一发弹匣。
只有两枪打中了贺茂赤川，其余两发被两人躲过去了。
“看见了吗？我是考虑到琴酒的安危才没有轻易开枪。”
伏特加有些尴尬的闭上嘴。
本来贺茂赤川听清声音的来源，可以躲开全部四枚子弹，但是没想到琴酒居然会拼着自己也可能是中弹的风险，把贺茂赤川抱摔在地之后直接拎着他迎面对上最后两发子弹。
中弹的痛感是一种很复杂的感觉，灼烧的泛痛、伤口的钝痛以及打斗间二次撕裂带来的刺痛混杂在一起，再加上敏感的神经，贺茂赤川的视野里已经开始有星星点点的白光。
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贺茂赤川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干净的。
又一次被琴酒摔在地上，贺茂赤川浑浑噩噩间竟然摸到了一开始掉落的枪。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瞄准不瞄准了，他抬起还能动的左手打空所有的子弹。
琴酒没料到他还有力气拿枪，闪避不及，一枚子弹打在他侧腰处。
还行，根据痛感判断没伤到内脏。
琴酒在心底给自己下了诊断书，大步上前握住贺茂赤川拿枪的手腕，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
□□落地。
琴酒感到掌下的肌肉先是一松！
贺茂赤川凌厉的指刃停在他眼前不到半厘米的地方，偏偏再前进无能。
“还有力气反抗啊。”
琴酒欣赏着贺茂赤川浑身浴血的惨状，带着残忍的笑意毫不客气地一点点把手中修长有力的手指相反方向掰折。
贺茂赤川绷着脸憋住呼吸，愣是没有露出半点含有痛苦意味的神情。
看着手下错位的手指，再看贺茂赤川淡漠的神情，琴酒心中忽然燃起一篝火，焚烧着他的理智。
“贺茂警官坚定的让人感动。”
他抓起贺茂赤川散乱的头发，往地上撞了二三十下。
头部丰富而脆弱的毛细血管根本经不起琴酒的这般虐待，停手时鲜血顺着贺茂赤川的额头流进眼睛，将那双蓝灰色的眼睛染得通红。
琴酒观察着贺茂赤川的表情。
后者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对准琴酒面门一头撞上去。
琴酒感到鼻腔一热，伸手一抹，指尖上沾着血。
“你现在的样子也没好到哪里去啊，哥哥。”
贺茂赤川扯出一抹透着血腥气的笑，突然暴起再次和琴酒扭打一团。
双方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而琴酒终究在体型和力量上比贺茂赤川占据优势，这一次的争斗没过多久就有了结果。
贺茂赤川被琴酒卡着脖子掼到墙壁上，失神的刹那就被砸在地上，琴酒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一只手卡着他的脖子一只手自下而上打中他的下巴。
本就大量失血的贺茂赤川骤然被剥夺氧气，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最后慢慢不动了。
“大哥……”伏特加有些害怕，想要提醒琴酒不要忘记“那位先生”的命令。
“留了他一条命。”
降谷零闻言终于把心脏放回胸腔——他刚刚好几次都差点没忍住开枪。
琴酒避开伏特加，亲自弯腰把昏过去的贺茂赤川扛起来，在经过安室透时冷声道，“勉强通过。”
“安室透”的嫌疑终于洗刷干净了。
作者有话要说：蹲蹲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