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时，正对上赤井秀一那双隐含担忧的绿眸。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贺茂赤川尝试着动了动四肢，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地方。

“你就睡了不到八小时。”赤井秀一单手就把某个想要起来的人放倒回去，“你麻药耐受度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怎么了？”

贺茂赤川动作一顿，不太自然的移开视线。

“灰原给你做清创那会儿加了几次麻药，你还是有肌肉反应。”

“是有一点……”他含糊应付过去，“有水吗？渴死了。”

赤井秀一依言递来一杯温水，看着他接过去。

贺茂赤川没做他想仰头就要喝，赤井秀一忽然伸手在他包扎严实的左肩上不轻不重的摁了一下。

！！！

贺茂赤川手一抖，差点把杯子直接甩出去，被后者眼疾手快地接住。

“你……干嘛？”

贺茂赤川没由来的有点心虚，没敢看赤井秀一那双橄榄绿的眼睛，直觉告诉他，这FBI肯定发现了什么。

“aka，”FBI探员的表情有些严肃，眉心微微颦起，“真的只是‘一点’吗？”

“啊对啊。”

这下他有了心理准备，回答的倒是看不出什么纰漏。

赤井秀一嘴角一扯，“很不巧，我注意到你伤口牵扯到的肌肉抽搐频率异常，大约二十分钟前灰原让我喂你吃了一些止痛药——她说起效时间只需五分钟，镇痛时长高达12小时。”

贺茂赤川完美的笑容出现一丝裂痕，有些说谎话被抓包的尴尬。

“我只是很担心你。”探员先生拿出平日扮演研究生的姿态，放软了语气和贺茂赤川表达自己的担忧。

他知道这家伙想来吃软不吃硬，“严刑逼供”不会有结果。

贺茂赤川眸光轻颤，好半晌露出一副“拿你没办法”的笑容，“目前市面上的所有麻药和止痛药对我没用。”

当初组织中的实验员考虑过他们需要精准的实验反馈的问题，以及实验观察的需求，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让他们对除了实验室特制的一种镇痛药以外所有的麻药免疫。

不清楚琴酒是什么情况，但他和羽鸟久司两人都是这种特征。

加之发达的感官神经，他们比一般人对疼痛的感知更为强烈。

说起琴酒，贺茂赤川忽然想起什么，“你在哪儿捡到我的？”他昨天晚上到最后整个脑子快要疼成一锅浆糊，只记得自己挪出一段距离之后给赤井秀一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的大致方位和“千万别去医院”的叮嘱。

他记得两人彼此之间的手机定位会有五十米左右的误差，搁在那一片深山老林里可不好找。

“就是找到了。”赤井秀一摸出一根烟，打谜语似的不说准话。

“喂喂。”

门口传来“笃笃”两声，拿着药盒的小女孩睁着半月眼看着房内两个大人，视线在贺茂赤川身上扫视一圈，确定他目前的状态后还算满意地点点头，随即看向赤井秀一，“你非要在病人面前吸烟吗？”

看看赤井秀一，再看看灰原哀，贺茂赤川从俩人的眼神交流中读出什么信息，无声地笑起来。

“你俩慢慢聊，”他从那张曾经安置过诸伏景光的病床上坐起来，“我还有点事。”

两人瞬间统一战线，仿佛要用眼神把他定在原地。

“不行。”

“不行。”

“反对无效。”

贺茂赤川两根手指交叠，比划出一个打叉的手势。

“你要去哪儿？”

赤井秀一问，贺茂赤川猜他是想送自己，“波洛咖啡厅。”

还是算了吧，降谷零和赤井秀一气场不和，他可不想看见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搁那儿阴阳怪气。

据榎本梓小姐反馈，贺茂赤川的运气很不错，每次来都能赶上安室透不请假的时间。

提前约好时间地点的两人，“……”

“学长，你这是……？”

降谷零看着贺茂赤川不算灵敏的动作，还有颈侧露出来的些许绷带，有些担忧。

“没什么事，”贺茂赤川摆摆手，大口咬了一口三明治，“昨天晚上遇见琴酒了。”

“琴酒？！”

即便不能大声说话，但降谷零瞪圆的眼睛还是将他的震惊原汁原味地传达出来。要知道在琴酒手下能活的概率低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想到降谷零还不知道自己和琴酒的关系，贺茂赤川忽然有些郁闷，更何况以自己这个学弟观察力，恐怕已经能发现一些端倪——毕竟他在组织里可是又见过羽鸟久司又见过琴酒。

与其让降谷零在组织里冒险去查，还不如自己说清楚。

贺茂赤川咽下一大口冰美式，尽量用简洁的语言把自己和琴酒的关系掰扯清楚。

降谷零：“……？！”

“你别不信，”贺茂赤川吃掉最后一口三明治，“这些纱布都拜他所赐。”卸他右手的家伙。

发觉学长和琴酒有相似之处，降谷零不是没有考虑过他俩的关系，只是万万没想到会如此……劲爆。

很难想象组织的top killer和活跃在铲除组织第一线的公安是兄弟。

心情复杂。

贺茂赤川话锋一转，“在警视厅的钉子可以拔了，大概就在最近。”

降谷零闻言打起精神，“学长有怀疑对象了？”

“大概知道是谁，还差最后一点证据。”

贺茂赤川摇晃着手中的冰美式，看向窗外，“你和景光最近怎样？”

“hiro最近在针对组织外围成员进行情报收集，我……”

上次库拉索的事情带来的麻烦还没有结束，朗姆敏感多疑，尽管后来“证明”能够洗清基尔和波本的邮件是她本人所发，但也不能让朗姆对他们的信任度回到之前。

“朗姆在催促我找更多工藤新一资料，以及……监视柯南。”

那孩子跟着毛利小五郎实在是太扎眼，很难不让组织注意到他。

“你正常反馈，有什么意外有我应付。”杯中的冰美式见底，贺茂赤川注意到窗外波洛隔壁的店面在重新装修，“那家店不做了吗？”

“嗯，据说是要改成寿司店。”

本就是出于职业习惯随口一问，贺茂赤川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拍拍降谷零的肩膀，“把自己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

作者有话要说：蹲蹲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