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参加访谈的除了陈自南,还有程辰、庄亦妍和安子涵。
距离节目正式录制还有一段时间,几个人大半年没见,都很亲切,在后台候场的时候,一直在说《好逑传》片场发生的趣事。
姚星怡则和程辰的经纪人沈霖则站在走廊里扯些有的没的。
寒暄了几句后,沈霖忽然说:“姚经纪人手下的陈自南不可小觑,前段时间那个综艺我也看了,正好播了咱们《好逑传》的片花,自南在里面大放异彩,真是风光无限。”
姚星怡听出了沈霖话中有话,这是把陈自南当成假想敌了,她笑容淡淡:“都是节目组选的片段,那还是节目组眼光好。要是程辰也参加了这个节目,那肯定比我们自南要更厉害些的。”
“那还是自南更年轻些,未来可期嘛。”沈霖堆笑。
和这种人对话真心累,都得存上八百个心眼。
姚星怡又跟着他打了几圈太极,就借口有事,先行去了后台。
庄亦妍和安子涵今天不约而同都穿了白裙子,且都是比较休闲的款式,程辰西装革履,头发梳成了时下流行的背头。
姚星怡在心中给自己的英明决策竖了个大拇指,这要是陈自南也梳个背头,男一号男二号,女一号女二号,都可以来个连连看了。
“姚姐!想死你了。”庄亦妍看到她就冲上来来了个大拥抱。安子涵则在旁边看着,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这大半年庄亦妍一直在剧组拍戏,确实有好久没见到了。想当初还是姚星怡在北影的毕业表演上一眼相中了她,后来把她交给了林宁。那会风成在业内名头还不响,庄亦妍刚出道吃了不少苦头,算是姚星怡和林宁两个人一起带着她经历了风风雨雨走过来的。
“怎么?这段时间有没有好好拍戏?”姚星怡笑着问道。
“有!我在拍一个民国悬疑剧,上一部是咱们《好逑传》,两部都不是现代剧了,也算是走出舒适圈了吧?”她笑盈盈的,一脸快来夸我的表情。
“真不错!继续努力”姚星怡该夸就夸。
目光瞥见程辰,他正在和陈自南谈天,目光却有意无意的扫向这边,姚星怡暗暗观察了一会儿,竟然是在看庄亦妍。
不会吧?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姚星怡还想再观察一会儿,导播过来通知,访谈可以准备开始了。
整个访谈内容都与嘉宾提前进行过沟通,主持人抛砖引玉问的问题也很有水平,整个访谈进行的轻松愉快。
访谈最后按照惯例,要演员们做游戏,输的人要在微博上发三张自己的自拍照,并把微博头像换成赢的人指定的图片。
最后嘉宾们选择的游戏是“你画我猜”。
你画我猜的题目也都是剧中出现过的,陈自南抽到的题目是“马球”。
这确实难倒他了,姚星怡盯着屏幕上的“灵魂画作”。和身边的工作人员一起笑出了声。
画完后,确实没一个人能猜出来。
“没想到我们自南是游戏黑洞啊。”主持人笑道:“那我们本场游戏的输家就是自南啦,胜者庄亦妍可以提出一个要求,让他换头像。”
庄亦妍还是很仁慈,她对着镜头嫣然一笑:“那既然自南弟弟马球画出来没一个人能猜对,就用他画的这幅画当头像吧,要一直放到我们剧播那天哦。”
访谈还要经过后期制作,过几天根据《好逑传》的宣发再播出,陈自南却很实在,访谈录播一结束,就把头像换了。
头像搞笑,属于灵魂画手抽象派,仔细看像一个骑着木头马的豆豆眼小人,小人五官就是三个点,一条腿长一条腿短,胳膊就是两条不明竖线……
他粉丝不多,微博私人粉丝群也只有一个群,虽然里面不到1000人,但头像一换,大家还是在粉丝群里讨论起来了。
【这是啥意思,我怎么看不懂我哥这头像了?】
【这就是抽象派吗?】
【这头像我真看不懂。】
陈自南不一会也加入了群聊。他发了个黄豆脸呲牙的表情,然后说:录节目输了,这是惩罚,要换这个头像一段时间。
此话一出,几个粉丝立马义愤填膺。
【好家伙,谁画的,这也太丑了。】
【就是,这惩罚实在太狠了吧,真有点丑。】
【我还以为是什么艺术画作,我真不懂。】
【哥,听我的,换回自拍。】
陈自南看了一会儿她们聊天,幽幽发了句:这是我画的……
粉丝群里顿时鸦雀无声,几个说的太过火的连忙把上面的话撤回了。
【没有的事,哥,你画的好看极了。】
【确实挺好看,就是下次不要画了。】
【好看,真的好看,比我幼儿园的侄子画的好看多了。】
此刻他们坐在返程的车上,姚星怡坐在他旁边,看他表情那叫一丰富,好笑的问:“怎么了?”
“星姐,我画的这张画这么丑吗?”
把姚星怡问住了。
她顿了顿:“嗯……也不能算很丑吧,算是有点难懂的画作。”
陈自南扶额。
“我这样画画是不是算影响自己的商业价值了?”他问。
“那倒也没有。”姚星怡托腮看他:“你商业价值现在约等于还没有。”
好像更打击人了,陈自南看着明显蔫巴了不少。
她好笑的拍拍他:“加油。”
回剧组拍戏的时间过的很快,很快剧组就要转场到山上了。
吕文天后面的部分也一直很乖,今天还有最后一场,拍完也就宣告着他的戏份杀青了。
他排最后这场戏这天,刘苟来接他。
姚星怡正帮着许画桡和陈自南收拾行李,为两天后剧组转场做准备。
“哎呀,姚总,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刘苟依旧一脸市侩。
“确实好久不见,来接文天啊?”她问。
“嗯,该让他去下个组了,今天拍完就走,哎呀我们文天后面的戏约不断,真是推都推不掉。”
姚星怡挑挑眉。
“那刘哥有的忙了。”
“哪有哪有,忙点好啊,你说是不是姚总。”
“当然,我看现场快开拍了,刘哥不去现场看看?”姚星怡已经脚底抹油,准备找借口开溜。
“哎~我就不去了吧,我也看不懂他们走戏,没什么意思。”刘苟兴致寥寥,摸了摸他即将秃掉的头顶。
天助我也,姚星怡马上借口道:“那我要去看了,我可是原著党,这部戏的拍摄如果我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去看的!”
她扯出一个灿烂笑容,就快步开溜了,这刘苟怎么也这么讨厌,果然讨厌的人带讨厌的艺人,真是受不了。
现场还在做最后准备,这场戏讲的是男主越千远刚刚下山之时,恰逢机缘巧合,要从筑基期突破至结丹,然他运功之时被洛冥教司马平打断,命悬一线。幸好沈双及时赶到,将司马平打的落荒而逃。这段也算是后半段为司马平大闹藤镇,强娶汪家小姐做铺垫。
“action!”导演何源清一声令下,正式开拍。
镜头里,越千远身穿崇华派弟子服行于麦田间,现在已经是秋收的季节,小麦长势喜人,微风吹过,阵阵麦浪混着麦香。农民在田间地头忙活秋收,越千远就拿了水壶在一旁看。
良久,他迈步上前:“老伯,我来帮你们吧。”
农民老伯见他一身崇华派弟子服,便知是下山来做善事的,于是欣然应允:“好啊好啊,再好不过了。”
越千远拿起镰刀弯腰帮老伯割起了麦子,麦穗颗粒饱满,粒粒硕大,散发着金黄色的光芒。
“老伯,今年是个丰年啊。”他接话。
“可不是,今年大抵能过个好年了。”老伯捋捋胡子:“小兄弟你是下山历练吗?听说你们崇华每年都要让弟子下山。”
“是啊。”越千远笑着回应:“修仙者修仙,最终也是为了百姓谋福祉,要先体会百姓的辛苦。”
“可惜现在像你们这样的门派不多了,”老伯叹气:“最近我们吴镇出现了一个叫洛冥教的帮派,他们的在这里的分舵每个月都要我们上贡,若有不从的,就要被乱棍打死,这十里八乡的都苦不堪言。”
“竟有此事?”越千远放下了镰刀:“他们这个月来过了吗?”
“还没有。”
“那老伯可否借宿我几日?我帮你摆平这个洛冥教。”越千远神色郑重。
晚风微凉,越千远披了外衣立于农家小院中,微风轻轻吹动他的衣角。方才他用千里传音,通知了他远在崇华派的师父沈双。
他还是一个小小筑基期弟子,如果对方人多势众,恐怕应付不了来。
“这时候想到你师父我了?”沈双千里传音,声音听起来气鼓鼓的。
越千远原不是这批要下山的弟子,沈双有意留他在山上再多一些时日,但越千远急着突破筑基期,于是瞒着沈双偷偷溜下山了。
“师父,徒儿知错了。”越千远一脸我错了,但我还敢的表情。
沈双也知道这徒弟的性子,但自己的徒弟自己不宠谁宠呢。
“你等着,为师马上就到。”
越千远放下心来,现在睡不着,小院中寂静,倒是很适合修炼。于是他盘坐在地,提了真气,入静后开始听自己的呼吸之声。
忽的心头一颤,一种从未有过的神奇感觉萦绕在心头。丹田处似有一团火,像一个火红的太阳,灼烧的胸口有些生疼。难不成要在这小院结丹突破了?
越千远不敢怠慢,连忙调整坐姿凝神内照。
院中树叶忽然唰唰响起,是有人来了。
一个黑影在越千远平息打坐时悄然靠近,来人正是司马平。
他刚晋升洛冥教在吴镇据点的舵主,正打算趁着月黑风高之际来镇子上探探虚实,当下竟看到一个崇华派弟子在打坐,看样子竟是在突破结丹。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若是他此下搞一下破坏,这崇华弟子还不经脉倒流,走火入魔?
这样想着,他捡了一块石头,弹了出去。
“何人!竟敢伤我徒儿?”声音很远,司马平抬头张望,只见一位身穿鹅黄色纱衣的年轻女子正从远处御剑飞来。
司马平定睛一看,来人容貌秀丽,是一等一的相貌。
他不禁起了色心,猥琐应道:“原来是你徒儿?不如你做我小妾,我就放过你徒儿?”
“我的徒弟只能我来欺负!你敢?”
眼见鹅黄纱衣女子还没到,他作势将手伸过去直冲越千远面门。
吕文□□演的司马平,戏服手腕处有不少锋利的铆钉,在黑暗中冒着寒光。
正在观戏的姚星怡远远看到,心中暗叫不好,她连忙跑到导演身边,想让导演喊咔。
来不及了。
陈自南这会闭着眼认真入戏,根本没看到吕文天挥过来的手。
“啊!”许画桡发出一声尖叫。
陈自南的脸上被生生划出三道血印子,血一下就流了出来。
陈自南吃痛,眼角很快泛出了眼泪,他咬住嘴唇忍了一下,伸手轻轻碰了一下那三道伤。
姚星怡见状赶紧拉着唐沛冲了上去,从包中拿了纸巾为他擦血。
伤口不算浅,一直在流血。
“咔咔咔。”导演何源清也紧急喊了咔。
“怎么回事!怎么把演员打伤了。司马平怎么回事?让你威胁他!不是让你打他!”他生气的放下对讲机,走到镜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