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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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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6日,日曜日(星期日)。

“今昨晚6点,在东京都米花町5丁目19番地的kaffee咖啡厅发生了一起爆炸事故,该事故导致三人死亡,六人受伤。受伤患者已送往米花中央医院治疗,其中包括两名儿童,据悉其中一名儿童的父亲葬身于爆炸之中,母亲4年前去世。目前事故原因不明,警方还在调查中,后续发展本台片刻后会继续跟踪报道。”

收音机传来女主播甜美的播报声,收听到消息的老人叹了口气,对身边的护士小姐说道“那孩子真可怜啊,希望他没事。”

护士小姐换完输液瓶瞥了一眼老人“大岛先生不要偷吃甜点了,医生可是特意交代您不能吃这种东西的。”

被护士小姐惊人气势一噎,老人放下刚才趁护士小姐不注意往嘴里塞蛋糕的手,讪讪地拿出手帕擦手。

护士小姐看他这样无奈地说道“大岛先生真是的。”说完又看向不远处有两名高大男子守着的病房。

那两个孩子现在醒来了吗?唉,人生真是无常……

……

……

嗯……天花板……

这里是……

“护士小姐,护士小姐!他醒了,遥醒了!”

这是降谷零的声音,遥?他在叫我吗?

星野遥有些艰难地睁开眼,入眼便是降谷零缠着绷带的脸。

“遥!你醒来了!遥!”降谷零见星野遥睁开眼非常激动,但见他又要晕过去的模样,不由得又朝门外高声喊道“护士小姐!医生!”

“好了,小朋友,护士小姐马上就来,你先回自己病床上。”一名穿着黑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先是查看了一下星野遥的状况,然后将降谷零安抚回自己病床上,就关门离开。

躺在床上的星野遥感觉自己有点头晕,还好不算严重,随着意识渐渐清醒,之前的记忆逐渐回笼。

去米花大酒店,身后巨响……东西砸到头……

等等,身后的巨响?kaffee咖啡厅!星野良平!雅和子!

原本迷迷糊糊地躺在病床上的星野遥猛地坐起来,准备下床但身体刚一动,星野遥就感到一阵反胃便忍不住趴在床上干呕。

“小朋友!小朋友!你哪里难受?医生马上就到,再坚持一下!”刚进门的护士小姐见星野遥这样的情形,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星野遥声旁,轻拍他的后背帮助他顺气,以防星野遥呛到从而导致窒息。待星野遥症状有所缓和后,护士小姐小心翼翼地避开他身上的绷带,准备帮助他重新躺回床上。

星野遥在停止干呕后,不顾护士小姐的安抚,挣扎着想要从床上下来。护士小姐怕伤到他不敢用力,这反倒让星野遥有机会挣脱护士小姐的防护,不过这时一只小麦色的手拦住了他。

“遥!你听护士小姐的话先躺回去。”原本已经在坐回自己病床上的降谷零,直接光脚跑到了星野遥的床边,拦住准备冲出去的星野遥。

看凑到自己身前的降谷零,星野遥一把抓住他的病服“kaffee咖啡厅发生了爆炸!父亲还有雅和子都在里面!”

第一次见到星野遥如此焦急慌张的表情,降谷零心情很沉重,他知道如果不告诉星野遥情况,他一定不会听话休息。即便并不想告诉星野遥这个噩耗,但在星野遥焦急的注视下他抿了抿唇说出残忍的事实。

“遥,就在我们离开kaffee咖啡厅后,kaffee咖啡厅发生了爆炸,当时在店内的星野叔叔、雅和子小姐和一名咖啡厅客人都当场死亡,还有两名正好在咖啡厅门口的路人重伤,现在还在医院抢救,除了你我之外……”

在听到降谷零说出星野良平和雅和子的死后,星野遥只觉得一阵晕眩,这一刻他感觉好像自己沉在水里,一切都那么朦胧陌生,他眼眸中的降谷零嘴开开合合在说着什么,但他什么都听不清晰,除了那句“星野叔叔、雅和子小姐和一名咖啡厅客人都当场死亡”。

看到星野遥本就因为受伤而苍白的脸色,变得更为惨白,降谷零不自觉地停止了讲述。他上前握住星野遥的手,感受到被握住的手在微微发抖,心中更是担忧。

可能星野遥自己没有察觉,但降谷零已经观察到他在kaffee咖啡厅时并不像在学校时那么疏离,虽然依旧话语不多也没什么表情,但眉宇间的那丝放松并未逃过降谷零的眼睛。

“遥……”降谷零正准备说点什么安慰星野遥,就看见一滴又一滴的泪珠从星野遥的眼眶中砸落,打湿了星野遥的衣衫,但眼泪的主人全然不知,他脸上尽是茫然。

身旁的护士小姐怕惊扰到星野遥不敢出声,一时之间病房内一片死寂。最后打破这个氛围的是进来的医生,他推门进入先是让护士小姐将星野遥扶回床上,然后对星野遥做了一系列检查。

“应该是爆炸时的冲击导致的轻微脑震荡,休息1-2周时间就好。我记得你们小学生这两周是寒假吧,待寒假结束你就没事了小朋友。”见星野遥没什么反应,医生只得给护士小姐交代了些注意事项,一旁的降谷零也默默那些叮嘱记下在医生离开时,还替星野遥向对方道谢。

告别完医生降谷零回过头看向星野遥,发现他还是那副茫然的神色,叹了口气,然后翻身下床挤进星野遥的病床里和星野遥躺在一块。

终于在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降谷零快要在星野遥病床上睡着的时候,星野遥突然出声道。

“为什么会爆炸?”

“因为煤气。”回答星野遥的不是在他身侧的降谷零,而是刚进房间听见星野遥问题的工藤优作。

降谷零看到来人先是狐疑,在仔细打量过对方后,礼貌地跟工藤优作打招呼“优作叔叔,早上好。”

“早上好,小朋友。”工藤优作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小朋友叫出自己的名字没有多少疑惑,毕竟他也算是常常见报,在跟降谷零打完招呼后,看向已经起身盯着自己的星野遥,解释起刚才他的答案。“这次kaffee咖啡厅爆炸案,据警方调查,是由于煤气泄露引发的爆炸,而事发地点就是kaffee咖啡厅的后厨,警方怀疑这是一起煤气爆炸的意外事故。”

“不可能!”

“不可能!”

星野遥和降谷零同时出声,两人相视一眼,这一次是由星野遥向工藤优作解释道“没有气味。”

“是的,当时我们才从咖啡厅出来,并没有在咖啡厅里闻到任何的煤气泄露的味道。”降谷零对星野遥的解释进行补充说明。

听到他们两人的说辞,工藤优作并未像是其他成年人一样忽略,而是再次向两人确定“你们当时真的没有闻到任何燃气的味道吗?泄露发生在后厨,你们在大厅的话说不定从后厨泄露的那一点煤气会被大厅的咖啡香味掩盖。”

星野遥和降谷零很肯定地点头,虽然工藤优作说的可能的确存在,但星野遥和降谷零坐的位置最为靠近后厨,在他们待在kaffee咖啡厅期间,星野良平和雅和子不断在大厅和后厨之间来回进出,如果煤气已经泄露到会爆炸的地步,他们不可能闻不到。

得到两人肯定回答的工藤优作不再掩饰他脸上的凝重,因为他们的回答坐实了他的猜测,这就是一场经过策划的谋杀案件而非单纯的意外。

“或许跟19日那晚的走私案有关,对方的目标应该是我。”星野遥突然开口说道,说出的内容让工藤优作有些诧异。

接着他就看着红发男孩解释道“在走私案上报的当天,就有人假扮成电视台导演打听我的消息,对方以想要改编走私案为名,在kaffee咖啡厅向雅和子小姐询问我的行踪,而在爆炸当天早上他还致电给kaffee咖啡厅获得了我会在当天6点左右来kaffee咖啡厅的信息。一个人假扮成电视台导演打探我消息,知道我当天会在6点左右来kaffee咖啡厅,并且kaffee咖啡厅真的在晚上6点发生了爆炸,那对方的目标很可能是我。”

星野遥的声音冷静而克制,然而在他身旁的降谷零却担忧地看着他。

真希望这一次遥猜错了,不然遥该多自责啊。

工藤优作注意到虽然星野遥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起伏,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但他露在被子外的手却握的格外用力。

一瞬间工藤优作的声音轻柔了下来“小遥,事情并不是你所想,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凶手是谁,但凶手一定不是冲着你来的。”说完工藤优作伸出手准备抚摸这孩子的发间。

然而星野遥躲过了工藤优作的动作,看向道工藤优作“优作叔叔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吧,外面的那两个便衣警察就是证据,是专门为了保护我才特意安排的。如果只是为了确认我的情况,根本就不需要两位警官,而且我的情况并不严重,他们应该早就离开才对。”

说到这,星野遥用碧绿色的眼眸紧紧盯着工藤优作脸上的神情,看到对方眼中的诧异与释然,星野遥越发肯定自己接下来的猜测。

“并且这一次的警卫保护是优作叔叔你帮我申请的,因为警方认为这只是一起普通的煤气泄漏而引发的爆炸,但既然优作叔叔在不知道有人在kaffee咖啡厅打探我消息的情况下,就怀疑kaffee咖啡厅的爆炸另有隐情,也就是说优作叔叔你一定有什么线索,所以到底线索是什么,还有优作叔叔你的推测,请您务必告诉我。”

见男孩坚定的眼神,工藤优作只得在心中叹了口气,这孩子真是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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