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本修小跑上前，跟着男孩身后，他看见男孩提着桶走向河边，将装了满满两大桶水后再往回走，而在河边还有一群像男孩这样的人。

因为语言不通，坂本修决定继续跟着男孩，不料男孩突然转头看向他，然后对他说了几句话。

‘听不懂啊。’坂本修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人眉飞色舞，最后还是没狠下心打断。

河边其他的人都成群结队，只有男孩一个人孤零零地挑水然后往回走，好不孤独。

男孩有一双天蓝色的眼睛和一头灿烂的金色头发，脸上零星几个雀斑，笑起来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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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着男孩踏着楼梯走上二楼，一个巨大的转轮，男孩将水桶交给坂本修，示意他倒下去，转轮受到驱动，稍微转动一下。

男孩手指不停比划着，然后又从角落里提起来两个木桶，用下巴示意坂本修下楼去接着打水。

楼梯传来响声，其他人也陆续上来重复着金发男孩的动作，坂本修这才明白接下来要干什么事情。

虽说要保存体力留着接下来的调查，但是众目睽睽之下，他还是没有机会偷懒，跟着男孩从下午一直干到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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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50英尺。”来到诸伏景光和伊达航旁边收拾棉布的工人收起测量用到软尺对他们说：“你们的工钱得少一半了。”

工人面露怜悯可诸伏景光几人都不在意，三言两语打发走人后，伊达航长舒一口气，“工作好辛苦啊。”

他自诩四人配合得还算默契结果还是手忙脚乱，本想着调查一下这个纺织场的诡异之处，结果被这些布缠住了手脚，不仅时常有监工，就连西蒙在下班临走前都敲打他们一番，再加上他们对这里一点都不熟悉，也没有轻举妄动，老老实实地干了半天。

“去找坂本吧。”松田阵平哑着嗓子，一下午滴水未沾，还因为干活而不断流汗，他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说。

“是啊，我们都下班了，坂本君在哪里?”伊达航擦着额角的汗珠，眼神四处搜寻。

“是不是在外面?”诸伏景光冷不丁地说道。

“他去外面干什么?”萩原研二说：“外面那么冷，小坂本……”又不是傻子。

萩原研二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一个男孩手提木桶从门外进来，坂本修也尾随其后手里也提着满满两大桶水。

他顺着坂本修走的方向看过去，一个两米多高的转轮正慢悠悠地转动，而随着转轮的转动，无数细棉线被纺出。

那些细线明天会被几个工人合作织成一匹极大的布。那些大的不用缝合的布会被染成艳丽的颜色，再被裁成贵族小姐们间流行的层峦叠嶂般的裙摆。

水力纺纱机只有在丰水期河流水力大时才会工作因而被淘汰，只不过西蒙舍弃不了巨大的布所带来的利益，才会让那些童工从河里不停地打水推动纺织机工作……

只不过有一点萩原研二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把水力纺纱机放在里面，按道理来说，这种机器不应该放在河边吗?

就算枯水期水位下降跟没推动不了转轮转动，在河边直接运作不也比把水带到楼里面快多了?

他盯着地上专门留给水力纺纱机的排水沟，排水沟贯穿着半个地面将废水直接排到安德鲁安排他们居住的小楼旁边。

泥土和水混合，一片泥泞。

“看来我说对了。”诸伏景光看着将木桶放在一边然后向他们走来的坂本修，又扭头看向萩原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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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们一下班就连忙散去，他们也不打算在这里逗留。

“又是一天一度的超级大困扰。”萩原研二说：“忙了那么久，大家都不饿吗?”

“饿。”坂本修小声回答：“但是吃什么啊?”

荒郊野岭的，根本不会包饭吧。

“看看其他人去哪。”萩原研二气定神闲地摇了摇头，“跟着他们就行了。”

还要跟着他们，坂本修痛苦地皱着脸，太多不认识的人让他感到十分不适，尤其是刚才和他一直搭话的那个金发男孩，在明天到来之前，坂本修不想见更多的人了。

“我就不去了。”坂本修向其他人说道：“我还不饿！”

“刚才不是你在喊饿吗?”松田阵平看着坂本修纠结的脸色，“不去就不去吧，我们把晚饭带回去。”

“那么小修就负责找一间我们能住得下的房间吧。”诸伏景光站直，“辛苦小修了。”

太好了！不用去见一大堆人的坂本修心情大好，嘴角也忍不住向上扬起，“交给我吧。”

眼看着其他工人越走越远，萩原研二几人连忙跟了过去。坂本修对着几人摆了摆手，然后脚步轻快地穿过纺织场走到他们准备住宿的那栋砖房里。

踮脚绕过脚下的一片湿土，他顺利地进到楼里面。

——好破，坂本修弓着腰避开门框处的蜘蛛网，打开一间房间，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五层床铺。

床铺窄小，靠着墙壁边，只有一块不算结实的木板作为支撑，连一个枕头或者一张可以裹身的被子都没有。

坂本修本来还在为找几间相邻的房间而苦恼，现在才发现他想多了。这个房间别说五个人，铺上几张报纸，地上还能密密麻麻躺上十几人……

将脑子里的想法全部清空，坂本修坐在五层床的下铺上。做工粗糙的床铺一感受到重量便吱呀作响。工场里的人应该都吃饭去了，工房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一切都好像还正常运作，但他总感觉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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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研二一行人跟着大部队走了很远，终于看到排队领取的食物的队伍。

“竟然真的有饭。”他大为震惊，“在排队吗?”

“好像还是免费的。”诸伏景光看到队伍最前面的人拿了一小块饼干和一小块抹了酱的面包说道。

“太好了！”萩原研二激动：“刚才我还在担心会不会需要钱。”

“身无分文的我们干了那么久活，结果还买不起晚饭实在太可怜了。”

“应该是救济餐之类的。”食物种类不算单一，而且分的食物少到果腹都很困难却抹上不知道是什么的果酱。

肯定不是场长那个吝啬鬼弄的应该是有人专门设立发放点来发放十食物的

松田阵平斜睨着眼：“这种餐就是给身无分文的人准备的。”

作者有话要说：论文有点长，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