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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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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过了。他们也是例行公事。”张以舟垂眸道。

张霁泽赶来医院时,身上的弹药味都没散干净。张以舟从熟识的警察朋友那旁敲侧击,打听出张霁泽今天和缉毒队捣毁了一个贩毒窝点。对方说这次行动就是偶然事件……张队也没料到……一群男的云烟雾绕……没什么特别的……

张以舟不住点头,而他手机里的AI测谎仪飙了一片红。

也就是说,在张霁泽发起特殊行动时,祁蔚没来由地在殡仪馆袭击了一个人。她声称那个工作人员有问题,但警察全面调查后,并未发现疑点。

她的反常行为让警察拉紧了警戒线,跟随她的警察变多了,“保护”的性质逐渐减少,跟随变成了一场“监视”。

张以舟没告诉祁蔚他问到了什么。但张以舟清楚,祁蔚也有“测谎仪”,她知道怎么从周围人身边“套取信息”。

祁蔚对她的处境一清二楚。毕竟另一头是张以舟的兄长,张以舟夹在中间,怎么做都是左右为难。祁蔚不想逼他,缓和道:“帮我把气球拿下来。”

“好。”

氢气球上的礼盒用蝴蝶结绑着,蝴蝶结打得很丑,看起来是边汇和冉冬亲自动手的。礼盒里的东西倒是一个比一个精致且昂贵。从GUCCI的耳钉到百达斐丽的手表,果然“都是钱”。

边汇不用说,还债还得没几个钱。至于冉冬,海州的权贵说倒就倒,冉冬和她爸也不敢像以前一样到处买卖消息,深怕被人借刀杀人了。生意不好做,冉冬花钱也谨慎起来,连她那几台定制的粉色超跑都卖掉了,换了一台代步车开开。

其他朋友听到流言蜚语,都默然与祁蔚“暂止”联系。只有他们因为爷爷的离开,找到医院来,给她花这么多钱。可见“酒肉朋友”的真心。

就算外面的人都认为祁蔚有问题,他们也不会听信谣言吧。像那句话说的,祁蔚朝他们开枪,他们都会以为是祁蔚玩大了,失了手。

祁蔚盘腿坐在床上,低着头把一件件奢侈品戴上手,挂得玲琅满目。“我跟边汇、冉冬,我们仨,都很喜欢奢侈品。”祁蔚说,“我们跟电影里那些购物狂是一样的,开心或者不开心都要去奢侈品店里买很多很多闪闪亮亮的玩具。但没有人会指责我们是‘购物狂’,因为这对于我们而言,这只不过是‘买杯咖啡’。我们家里有足够多的钱,就算我们每天花掉一百万,一辈子也花不完父母给的资产。我们曾经幸福地享受这一切,就像西方神话里的睡在金山上的龙。”

祁蔚把手放在张以舟掌心里,沉甸甸的。“但现在,财富变成一个诅咒。边汇已经失去了一切,财富清零,甚至负债。冉冬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财富急剧缩水。而我,摇摇欲坠。幕后黑手想把我变成诊断书里的精神病,进而成为谣言里的‘始作乱者’。”

张以舟握住她的手腕,把手铐勒出的红痕遮住了。“我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祁蔚摇头,“以舟,我知道你也不信我。你会在外人面前绝对维护我,但你一直绝对理性,你和大哥一样,相信证据。在你心里,我一定是太紧张了,以至于疑神疑鬼。”

“没有,我相信你。”

“如果你相信我,你这会已经要求带我离开医院了。”祁蔚挑起眼睛,像是质问,又像温柔的谅解,“我身上只不过一点擦伤,回家上药就好了。但你没有主动提让我回去,你想等我状态好些,再看看精神科医生,或者至少是心理医生。”

“我们现在就回家。”张以舟斩钉截铁道。

祁蔚抽走了手,道:“以舟,我们离婚吧。我的财富也变成你的重负了,而你承担不起这份压力。”

“你在胡思乱想。”张以舟强硬地握住祁蔚,他把她手上的东西全部摘掉,丢到一旁的桌子上。“这些不好,我带你去买新的。”

祁蔚拒绝,她挣脱手,睡回了病床上。她不想说话,张以舟也就不说了。他脱了外衣,躺上床从后背拥着她。他一刻都不敢松手,好像祁蔚随时都会消失。

冬雨一直没有下完,他们睡着了。

***

“别再骗我。”祁蔚拿冰袋捂住张以舟肿起的脸,警告道。

“再也不敢了。”张以舟把祁蔚揽到自己腿上,在黑暗里听着她的呼吸。“真的不能开灯吗?”张以舟问。

“不可以。”祁蔚厉声拒绝。

离婚三年多,祁蔚第一次回泛云际,车停在祁廷远买的车位里,绕好几圈才走回她和张以舟的家。进门后也不让张以舟开灯,像做贼似的。

张以舟记得祁蔚草木皆兵的那段时间。他柔声道:“我哥已经打掉那群人的窝点了。没事的。”

张霁泽的确在一年前剿清了海州最大的贩毒场,连带着把一些不干净的官员一起拉下马了。“但‘那个女人’根本没抓到。”

“或许那只是当时用来栽赃的伪装呢?连戴舒都落网了。”在柏昱外公后头继任戴舒,半年前被明济寻查出行贿,贿赂了一条龙的人才坐上去。目前明济寻对外宣称,戴舒便是海州多年动荡的始作俑者。

“可张警官还在查。”祁蔚闷声道。

张以舟骗不了她,只好收手。“胃还疼吗?哥哥让我把药带过来了。我煮点粥,你吃完把药服下去。好吗?”

“行。”祁蔚让他自己捂着冰袋,利落地从他腿上走开。

张以舟试着拿开冰袋,但一松手就火辣辣地疼。祁蔚的跆拳道一点没落下,甚至抽空学了拳击、武术,只要能打人的都学。

没想到第一巴掌打在张以舟脸上。要是再重一点,张以舟能掉两颗牙。

谁让张以舟跟祁蔚玩心计呢。他早就拒绝师君兰了,但他没有拒绝加入师君兰在海州大学开的实验项目。而且张以舟认识自己的每个学生,学生里多了个鬼鬼祟祟的冉冬,他一眼就发现了。冉冬来得正中下怀,张以舟需要她传谣。

可是祁蔚还是没有来找他。

张以舟不想和祁蔚只有远程联系,他需要祁蔚面对面告诉他,她没有放弃他们之间的感情。就像很多年前,祁蔚从天而降。

于是张以舟挂了泛云际出售消息。

在祁蔚某一天和他“偷情”睡着后,张以舟拿她的手机,想把“一些闲杂人等”删掉。张以舟看见自己的微信手机号在祁蔚的最近搜索栏里——她删掉了张以舟,但时不时会偷看他的账号。

张以舟承认他就是那种暗地里耍心计的人,他无法光明磊落地,任由祁蔚离开。

“蛋要蒸老了。”祁蔚在黑暗里闻到味,开口道。

张以舟收回神,将蒸蛋从锅里救了出来。“哥哥说你经常乱吃东西,为什么不爱惜自己?”

“因为你不在身边,思念很难熬。”年龄没改变祁蔚调戏人的毛病,在帅哥面前管不住嘴。

黑暗里瓷碗和锅盖轻轻碰了一下,张以舟轻声道:“我也一直很想你。”

可惜张以舟的真情流露没人接。祁蔚正看手机——一个视频通话邀请跳了出来。

铃声还是那首洗澡歌,但这首歌现在只对一个特定号码用。她在微弱的屏幕光里看了看张以舟消瘦的背影,垂头默默挂掉了那通视频电话。

***

半夜,雨停了,冷清的月光破开云层,落在窗台上。

张以舟骤然惊醒,发现怀里没有人。

“我在。”

听见声音,张以舟才冷静。他撑起身,和祁蔚一样靠在床头。“睡不着吗?”张以舟把她揽到怀里,轻轻拍她的肩膀。

“刚刚小宝有点动静。”祁蔚说,“TA在怪我,没有给TA一个幸福的温床。”

“或许是在安慰妈妈呢?”张以舟道,“医生说小宝很健康。”

祁蔚沉默下去,过了一会又道:“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了。”

“明天再说吧。”张以舟想让她躺下。

“枪声早就响了,可我连敌人在哪都不知道。”祁蔚异常激动,“那个人想把我变成替罪羊了,她还开枪打伤了你!”

“蔚蔚,开枪打伤我的人已经在监狱里了。”张以舟沉声道。在皇冠洗浴中心开枪的人,被张以舟制造的“小型爆炸”炸晕了,醒来已经被张霁泽逮捕。

“是背后的人指使的!”祁蔚喊道,“事情越来越大,他们需要交出一个替罪羊。他们一定在背后准备好了全套‘证据’,一旦我死了,或者我‘疯了’,他们就能把脏水全都泼在我身上!小宝才四个月,我每天都提心吊胆,TA怎么能健健康康?以后TA出生了,会怪我的……”

“蔚蔚,他们不可能得逞,没事的,我在这里……”张以舟把祁蔚紧紧抱住,一遍遍安抚,许久,祁蔚才逐渐安静。

“我要喝水。”祁蔚说。

“好。”张以舟从桌上拿到保温杯,他拧开盖,先尝了温度。“不烫了,给……”

“我要喝烫的。”祁蔚道。

“我去倒,稍等一会。”张以舟实在好脾气。他照顾祁蔚睡下,开门看了一眼,确认门口有警察值班,才回去和祁蔚一起睡。

下半夜他睡得异常安宁,仿佛和祁蔚在他们自己家里,每一天都是好梦。

等他再醒来,他已经失去了和祁蔚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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