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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埋藏的秘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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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易看来,他自己并不能算是一个坚强的人,不然的话也不会像自己母亲一样终日沉溺于自己的过往,用过去的苦痛来影响自己现在的生活。

唯一支撑着他没有让他像刘女士一样直接疯掉的,可能就是因为自己心底留存的那一点微末得的希望了吧。

从他记事起,他对自己的父亲就没有什么印象,他好像从来不回家,只有偶尔才能在早餐的桌子上匆匆看见一个沉默的背影打开家门,向门外走去。

母亲总是说父亲是一个大英雄,每天在外面扬善除恶,为了更美好的世界而努力。

母亲说爸爸每天都要出门和邪恶势力斗争,为维护社会的和平而辛劳。

那时候他还小,妈妈说的这些话他压根就听不懂,但只知道一点,那就是他妈妈要求他一定要保护自己的双胞胎妹妹,因为这是哥哥的责任。

是因为爸爸是英雄,所以他的妈妈想让他也成为一个小英雄吗?

可是他和妹妹的性格相差甚多,他喜欢与颜色和色彩打交道,喜欢坐在一张白纸前用蘸着颜料的笔刷去一点点丰富画作,他喜欢用色彩来表达自己,他内向而敏感,不是一个能够保护好妹妹的哥哥的样。

但是妹妹楚一外向而活泼,她对周围的一切事物对怀抱着最充分的热情,她喜欢刺激的东西,比如说滑板,就是她在定州公大附近的公园里认识的一个朋友教她的,教她滑板的女生和她的性格如出一辙,虽然说比她足足大了一轮,但两个人居然可以玩到一起去。

楚一喜欢赖着她的哥哥,所以经常把楚易从他的画架前拉走,撒娇耍无赖让他陪着她一块儿玩滑板,那个公园尽头的建筑物群算是他们兄妹两的一个小秘密基地了,有的时候楚易不想陪着妹妹继续在建筑物间攀越了,他就会拿上自己的带的喷漆罐在建筑物的旧墙上涂鸦。而妹妹滑板的滚动声和跳跃时的尖叫和笑声,就成为了他作画时的伴奏。

他画画技术很好,初二的时候甚至还加入了一个画画俱乐部,他有一个师兄在艺术方面简直是样样精通,但是总会给人一种这人是不是疯子的感觉,那个师兄对艺术简直是到了一种痴迷的地步,所以常常会不修边幅。

楚易倒是不在乎这个,他跟着他的霜叶师兄学了很多上色的技巧,直到后来霜叶于他初三那年突然离开。

其实现在仔细回想一下,几乎所有的变故都是从初三开始的,包括经常带着妹妹滑滑板的那个被妹妹喊作“小鹿姐姐”的大姐姐也是在那个时间点不再出现在他们生活中的,包括突然从工作中抽身回家的父亲。

他父亲是一个不苟言笑的男人,长相和楚妈妈相比要平凡一些,他脸上总是挂着愁绪,连带着爱笑的妈妈也开始不开心起来,他们经常会争吵,听上去像是在商量着搬家一类的事情。可又好像不是,因为每一次争吵之后妈妈都会出来抱着他告诉他,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一定要保护好妹妹,千万不能让妹妹被别人欺负。

那年他十二岁,初三。

其实要问现在的他对当年那场事故的印象,确实也所剩无极,有可能是大脑中的自主保护装置的开启模糊了记忆,亦或是他本人不愿意去回想,但是那场事故的后果是铭心的:他的父亲变成了客厅展示柜那个小盒子里印着一串白色数字的黑色名牌,他本人永远留在了母亲对死亡的记忆里,妹妹则是替代了他成为了母亲对孩子的记忆。

直到现在刘女士还在怪他,认为他没有保护好妹妹,但是潜意识又在告诉他那个活泼可爱的楚一并没有死,死的是那个不听她的话的哥哥。所以每一次他去看望刘女士时,都一定要把自己装扮成楚一的模样。

其实他是一个很寡言的人,无论活泼还是毒舌吐槽的性格都是属于楚一的,不过也许是扮演妹妹太久,他本人在套上这层皮囊之后就再也没办法撕掉它了,于是那层皮囊成为了他,变成了他向周辞展示的那张脸。

----也许在自己心底,他本人对自己的性格也是不满意的,不然的话根本不需要去用自己妹妹的性格作为自己的伪装。

但是现在,他企图强行恢复自己原本的模样,可是却适应的非常困难,像是过大的脚被人套上了小码的鞋。

他其实还是不想用冷漠的态度对待周辞的,他想要快乐地笑,想要迎合对方对自己的情谊,想要在自己的十七岁可以大胆地为自己做一个决定----但是不行。

伪装的终究不属于自己,真实的自己不会成为那个带着温暖的人所喜欢的样子,只会让对方避而远之,甚至影响到对方---所以,趁早远离,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还记得那个礼拜天被发狂的刘女士打出医院时自己狼狈的模样,两边脸都被抓出了深深的印子,指甲尖锐处甚至将他的脸划出了血,北方冬天风又急又猛,刮在脸上生疼。

他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连走路的动作都像是单纯地出于自己的本能,他的眼睛看向前方,却全然失去焦点,他的心像是沉入了冰冷的水里,周遭一片漆黑与冰凉,在慢慢下坠,抬手想往光的方向触碰,却完全没有能力去追逐。

可分明又好像有大火从四周蔓延开来,烧灼着他脖颈上旧年的伤疤,刺痛着自己肩上被自己母亲曾经带给他的刀伤,他逃离了那年从山间小道上翻滚而下的爆炸的轿车,却始终没有逃离那场烈火。一如当年的冰火交加,如今的他伤痕累累地蹒跚在看不见未来的漫长道路上,曾经希冀过的光与温暖早已离他远去。

......

所幸这一次刘女士没有攻击“楚一”,他得以以较为从容的状态迎接次日的期末考试。

真是有趣极了,他明明还只是一个没有成年的高中生,结果人生经历却丰富的如同小说一样。

自然,通过乔装甩掉某个跟屁虫的他一进考场就对上了某位周姓同学幽怨的眼神。

楚易:“......”

啊,真是久违的恶作剧成功的感觉了呢。

但其中原因难道不是因为你本人眼瞎吗?刚开学一眼认出我其实是男生的眼神去哪儿了?

被狗吃了吗?

“楚小易----”果然,看见楚易的周辞刷地从自己的凳子上站起来了,楚易站在门口看他动作,没成想对方从抽屉里拿了什么东西之后,竟然直接上前去,把他给一把拎出了考场外。

楚易没有挣扎,事实上,他是根本没有力气挣扎,他昨天晚上吃的是医院给陪护人员的营养餐,早上从医院出发,什么都没吃,状态正蔫着。于是就这么被人拉到了门外楼梯间里。

周辞一上手就知道这个人又瘦了,不过所幸自己早有准备。他先是把人控制住了,然后把自己右手拎着的东西递给了楚易,示意对方识点相赶紧吃了。

楚易低头一看,是三个热气腾腾的包子,还有几个烧麦,单看褶子的造型都知道是楼下他们常去的那家早餐摊的产品。

不知道这人到底捂了多久。

“你一般头天晚上出门,第二天是不会吃早饭的,”周辞没有和他说别的,只是催促他快吃:‘’赶紧吃,一会儿还要考试。”

楚易憋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能够对周辞冷的起脸来,他顺从地接过了装着早餐的塑料袋,低头咬了一口。

“我就那么可怕吗,”周辞见他吃了,松了口气转身靠在他身边的墙上,抬手顺了把头发:“为了躲我还要刻意换个衣服装成女生,我也是眼瞎,居然没看出来。”

楚易安静地吃包子,没有回答他。

“我这些天想了蛮久的,”周辞说:“其实吧,老是憋在心里说倒还不如直接一点,诚恳一点,所以打算今天和你聊聊,和你坦白谈谈。”

楚易差点没给这一口包子噎死,他惊疑不定地抬头看向周辞。

卧槽,你想坦白谈谈什么?

我这几天的表现还没有让你放弃吗?

还真就是我本人自作多情了?

“等考完试,”幸好周辞稍微还有些理智:“不然一会儿影响了你考试心情我可是罪人,别忘了我们还有赌注呢。”

哟,还想着赌注这回事啊?

楚易无语。

“反正不管怎么样,不管你到底疏不疏离我,明天我就蹲在楼下守你,”周辞抬手,像是习惯性地想要敲他的额头,但不知为什么却停留在了半空,改为在他的头上摸了摸:“不允许你再不吃早饭了,听到了没?”

他是在撸猫吗?

楚易腹诽。

但是莫名他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了对他的赞同。

上午考语文,两个半小时。

中午吃饭周辞也是久违的强行拉着楚易和自己绑定了,他们去了两人第一次吃饭时去的那家小餐馆,周辞把菜给点了就让服务生撤了菜单。

楚易确实也没有点菜的欲望,于是就随便他了。

结果端上来的才一看,全是他喜欢的菜色,还把他所有的忌口都照顾到了。

楚易不敢动筷了。

“给我吃至少两碗,”周辞见他不动筷,直接给他盛了饭怼到他面前:“不然就你付钱。”

楚易本来想说我付钱就我付钱啊,直接抬手摸兜......

不是,我手机呢?

对面那人笑的非常欠揍,直接抬手向他展示了一下他的手机,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从他兜里面摸的:“你付不了钱,我不让你付,给我吃。”

楚易:......

不是,这人是什么情况!

你特么不是梦想当警察的吗?!客串张三怎么这么熟练呢!

我吃还不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陆岐:透,不愧是云恣的粉丝,你们是不是歧视茨城人,饭量小怎么了?、

【为了尽量瘦好女装哄妈妈的楚易】:诶?我定州本地的呀。

陆岐【一愣】:给我吃!

周辞:就是!

楚易:......

【注。架空世界,架空城市,茨城在南方,定州在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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