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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记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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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逸然闻言,倒也不生气,她清楚地知道,只要报完仇,她就不会跟陆景冥有任何关系,面对王君庆说的话,淡然一笑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难不成他也跟徐鞅一样误会了?

她有些想不明白,为何在外人眼里,她跟陆景冥总是会免不了被联系在一起,好似被什么东西捆绑住,挣不脱分不掉。

明明彼此间是天生宿敌的存在,注定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结局。

王君庆眨了下明亮的眼睛,深深地注视着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脑海里闪现过的画面越来越清晰,星河斗转,昼夜更替。

先是墨色云空,只星点缀的三更半夜,陆景冥坐在案前忙于政务,而她双手趴在案上,握住了他手中的毫笔,无聊又带着点撒娇的语气道:“大人,你别忙了,陪我去找线索吧!”

再是晴空朗朗,炎热无比的午后,她站在烈日之下,整张小脸儿都被晒得通红,对着身后的人不耐烦地催促道:“大人,你走快点,这太阳要晒死我了!”

最后,画面定格在寒冷干燥的冬季,皑皑纷雪隔成一道墙,他们二人遥遥相望,有人泪湿了眼眶。

在这一幕幕熟悉又陌生的画面之中,他不仅看见了陆景冥和面前的姑娘,还看见了他携着程流芳的手,有说有笑地走在他们二人身后。

尘封已久的记忆散乱在他的脑海里,被他一一认领,感知。

好像在告诉他,他们曾经相识过,相遇过,这份感情超越了初见,超越了今天。

但是她却忘了。

把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

只有他一个人还记得。

王君庆再一次感到眼睛酸涩,心口像是堵了一团潮湿的棉花,又闷又难受,就连呼吸都不禁缓滞几分。

他红着眼睛,想说实话,却又想到,面前的姑娘根本不相信什么前世今生,无奈只能另寻理由,以开玩笑的口吻,结束了只有自己才能体会到的苦楚,“直觉,男人的直觉。”

话音刚落,王逸然唇角弯弯,嗤笑出声:“男人能有什么直觉,你逗我玩儿呢!”

“如果我说的是真的呢?”

如果那些前世记忆也是真的呢?

他了解陆景冥的为人性格,自己这位挚友向来不喜欢与生人亲近,性情孤僻淡漠,杀伐果断,更别说是去包容别人了。

唯一能得到他特例的,只有眼前这位笑容明媚的年轻女子。

独一无二尚且不能算喜欢的话,那他真的不知道什么样的表达算喜欢了。

他喜欢阿芳时,也是一味地纵着她,包容她,不管阿芳怎么在榻上缠他,逗他,折磨他,他都愿意接受这些主动,甚至回应她更为热情的表达。

王君庆抿着唇,正了正神色,认真道:“若是在将来某一日,他真的会对你心动,又或是你对他生起了爱慕之情,那你又该当如何?”

王逸然从来都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间被问住了,她的笑容凝在脸上,唇角边扬起的弧度慢慢平了下去。

就如她的心情一般。

从没心没肺的高兴,到要去冷静地思考自己的下半生。

在她短暂的十九年岁月里,她想过最多的,只有怎么样去活命。

多活一天她就多感激上苍一天。

寻常女子所期盼的爱情,夫郎,她是一刻也没有想过。她不配去想,也懒得去想。自己尚且还没有活明白呢,为什么要多一个累赘呢?

就算真的要她去想,对象也不可能是陆景冥,她这辈子与陆景冥隔着血海深仇,说什么都不可能有进展的。

除非造化弄人,老天爷告诉她,杀她的人其实不是他。

但那根本不可能。

他去过盘生崖,左肩膀上也有被禁术腐蚀难愈的伤口。所有证据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她不可能认错,更何况他的天职本来就是除妖。

“不会有那一天的。”王逸然拍了拍胸脯,好似在做什么保证一样:“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喜欢他的,你与其让我相信有这一天,不如让我相信我真的有过上辈子。”

王君庆对她的反应感到心累,但一细想,既是前世今生,那便还有重蹈覆辙的可能,心中沉闷顿时消去几分,转移了话头:“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王逸然不好意思当着人家好朋友的面说,咳了一声,还是选择真诚道:“我本来是想捉弄一下你挚友的,没想到有个恶鬼想害他,我打退了恶鬼,回来时看他有没有受到恶鬼的影响,一不小心就被带到这个梦魇里,出不去了。”

“这里不一定是他的梦魇。”

“那是谁的?”

“我也不知道。”王君庆温声笑道:“但是能再次见到你,我很高兴。”

“我也是。”她同样开心:“想不到你心灵竟然如此干净,还能看见我。”

从一而终保持着初心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许多人在长大以后,都会随着经历的增多,而眼神变得浑浊。

“你想不到的东西,还有很多呢。”王君庆意有所指地看向王逸然,可惜她听不懂,只睁着一双澄澈无比的美目,懵道:“这个确实,我比较想知道你们天元国是怎么回事。”

“哪方面的?”

“比如你说过的那个,先帝和圣上!”王逸然疑惑地问:“先帝和圣上,不应该是老子和儿子的关系吗?既然如此,为什么又要分成旧朝和新朝呢?”

既是儿子继承老子,那朝代应当不会换才是。如今不仅换了,还反过来打压,简直是倒反天罡。

王君庆开口,徐声向她解释道:“在九州人族十三个国家中,有八个国家的皇帝都是人妖混血,天元国便是其中一个。”

“天元一共存在了两百年,在一百一十七年之前,天元的每任皇帝都是人族血脉,自新帝,也就是当今圣上以后,混上了妖族血统。”

“圣上自登基起便将天启的国号改为天元,以此分为新旧两朝,人妖天生对立,为了预防人族反抗妖人执政的朝廷,圣上特意定下重用修仙之人的国策,以此拉拢仙门关系,并打压先帝在位时的旧朝势力。”

“在当时,旧朝势力广布全国,其中以南椿二十七脉氏族为首,南椿和北湫不是一个地名,而是概括南北两方的区域名。”

“南方势力集中在二十七个姓氏家族中,以陆家为首,每二十年轮换一脉姓氏当家,且当时陆景冥的父亲又职任丞相,而北方三十二脉氏族在经历了一场浩劫后,便识时务地归顺了朝廷。”

“南椿曾为先帝打下半壁江山,誓死不甘归顺之际,又逢圣上的疑心猜忌,不断另寻罪名以此打压陆家,打压整个南方势力。”

“说到底,南椿不是不肯归顺于朝廷,而是不肯归顺于先帝这个人,妖人执政,定会想方设法为自己族人谋取利益,此番一来,受苦的只会是平平无奇的百姓,凡人。”

“确实。”王逸然总算明白了天元国为什么会有如此奇怪的国策,她思忖片刻,又继续不解地问:“可圣上不是打压陆家吗?又为什么会让陆景冥当上丞相?”

陆家已经出过一位丞相了,再出一位,其带来的后果实在不容小觑。

“你还记得,我与陆兄说过的平定西蛮连获大捷吗?”

王逸然点了点头,朗声道:“当然记得!大捷,是连续获得成功的意思吗?”

王君庆眼底闪过一抹心疼之色,叹了口气道:“嗯,陆兄自十七岁从天沧宗回来后,便受家中安排一路科考入仕,后又入伍军中带兵打仗,当时对战黎庸国,是九千打三万。”

“你们三万,对方九千?”

“不,是对方三万,我们九千。”

“……”

王逸然惊讶的微微张大嘴巴。九千对三万,这哪里打得过啊,人数上相差这么多!

她正在心中思考着为何会出现这种场面时,王君庆开口解答了她的疑惑:“圣上以黎庸不足为惧为由,刻意虚报军情只给九千兵马。”

“他是想让陆景冥死吗?”

“不,他是在警告陆兄。”王君庆一提起新帝,心里就忍不住憎恨,拳头不禁握紧,自骨节间发出咯咯的脆响声:“他想借此打压陆兄的势头,让他明白谁才是他该效忠的人,当时的陆兄有七大仙门撑腰,他不能将他怎么样,只得出此损招。”

“仙门这么厉害呢。”她感慨。

“自然厉害。”王君庆道:“在九州里,只有仙能与妖抗衡,何况仙者出自人族,人与妖天生对立,仙或修仙者自然是站在人这一边的。”

“那……”王逸然听完这层关系,不知道该不该将心中的好奇问出来。

王君庆见她犹犹豫豫的,好似知道她问的问题会有点冒昧,也没拒绝,大方开口道:“想问什么都随你。”

“那你和程流芳是怎么回事呀?”王逸然小心翼翼地八卦道:“你们两个的身份不是对立吗?又为什么会在一起呢?”

除妖师爱上了一个妖怪。

当真是有违天道伦常。

其结局也是可想而知。

然宝: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

陆哥(刀人的眼神):嗯?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记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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