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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枕边风吹出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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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类似小型鞭炮炸响的声音突然此起彼伏地响起,会场里的白色灯笼一个接一个地掉落在地上,灵堂的蜡烛也一一熄灭了,继而是会场内的电灯统一暗下,明隽眼前黑了起来,全场都黑了起来,只有那几个掉下来的灯笼燃烧了起来,本来肃静的会场也喧哗了起来:“什么回事?”“怎么停电了?”“快救火!”

弗晓率先打开手电,往明隽所在的地方照去,却发现位子空了,明隽不知所踪,当警卫们急急忙忙冲进来灭了火,恢复电路时,大家都看到明隽站在灵堂中,正被一个身着黑色长裙,扎着马尾辫的女子以匕首架在脖子上,挟持着。

“公主!”几乎是同时的,弗晓和北冕夫妇都惊呆了。“这谁啊?”“是啊,怎么回事啊?”在场宾客议论纷纷。

“云伶?”姚卿·君故惊讶地起身,这女子,便是和她公证伴侣关系的许空·云伶。自从两个月前和她提出分手,她不告而别,搬离两人共同的住所后,姚卿·君故一直没有找到她,谁承想,再次见面,竟是在这样的境况下。

姚卿·君故慢慢走到人群的最前面,和弗晓站到一起,看着曾经的恋人,轻嚷道:“你要干什么?快把公主放开!”姚卿·君故此时全神贯注地盯住许空·云伶,没有注意到她所挟持的明隽,恍若一条任人宰割的鱼,眼中全是死寂,脸上写满放弃,毫无警觉和挣扎的求生欲。

“你很喜欢她是吗?”许空·云伶的目光盯向弗晓这边,像是射出一发冷箭。

“是啊。”弗晓不假思索地答,明隽也和在场的宾客一样,有些惊讶。明隽看着弗晓,她好像是因为宾朋中发出的“她是谁啊?”“不认识”之类的议论而感到不好意思,右手摩挲着自己的长裤口袋。

“我问你了吗?我问的是你旁边那位秘书署署长,姚卿·君故!”许空·云伶情绪更激动了,可以看到明隽被匕首指着的脖子上渗出了一点血。“你冷静一点!”姚卿·君故卑微地请求着,“你在胡说些什么呀,我怎么喜欢她呢,我喜欢的是你啊。”

可姚卿越是这样卑微的态度,许空就越是气急。姚卿的话她一句都听不进去,只嚷道:“骗人,她是公主,我是小偷,你怎么会喜欢我呢!”想要将匕首更使劲儿往明隽脖子上刺时,却听明隽“哧”的一声笑,道:“你是我国最优秀的特工之一,怎么能自贬为小偷呢?”说这话时,明隽看到弗晓沉着个脸,右手握住左手手腕,抵在胸前,夜蓝色的眼似乎因为盛满担忧而变得深黑。不知怎的,明隽感觉有一丝电流从自己的心口滑过。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这一切都是你们的手段,三年前,为了收拢人心,容舒亲王创立合卺会,由容舒公主担任会长。此会成立没多久,你就带我去认证伴侣关系,你可真会做戏,刊报、公告,弄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这对你来说,应该是一桩丑闻,可你非但没有因此丢掉副署长的工作,反而扶摇直上,才三年就坐上了署长的位子,你敢说,这不是一场交易?”许空·云伶控诉着,眼睛里泛起了泪光,同样泛起了泪光的,还有姚卿·君故。

她大脑快速运转,在想是从哪里开始出了错,让七年的恋人对她产生这样深的误解。

是她在秘书署重要档案被洗劫一空,警卫署通知抓到犯人时,她被派去监督审问,被许空·云伶大无畏的胆识和聪明的手段折服,劝她入职特工处吗?是她心疼这个生于凄苦,历经坎坷的女孩,对她多加照顾反而自己越陷越深吗?是她不顾完好的名声化作狼藉,不顾美好的前程就此断送,牵着她的手共同认证伴侣关系吗?

“伶儿,你就这样看待我吗?”姚卿·君故的声音哽咽了,“我一年三百多天超负荷工作,我的职位,你觉得来得不光明吗?你是我的枕边人,别人看不清楚,你也看不清楚吗?你也这样,看不起我吗?”

她似乎明白那些散布于大家小巷的,对自己不利的传言,是谁放出去的了。她整理了一下情绪,向前踏出半步,恳切地道:“这是你我之间的事,和容舒公主没有关系。你要恨,要杀,就冲我来,放了容舒公主,好吗?”

许空·云伶似乎动容了,拿着匕首的手稍微释了一点力气,明隽抓住机会,左手一折,握住云伶的手肘,云伶才挣扎了一下,便失了力,全身一软,在明隽的搀扶下坐到了地上。见此情景,弗晓赶紧上前,探看明隽的伤势,姚卿也跟了上去。

“伶儿,伶儿,”姚卿将云伶揽到怀里,紧张地轻拍几下她的小脸,却不见回应,“署长,没关系,是能将人击晕的电流,过段时间就会醒的。”

弗晓蹲在姚卿旁边解释完后,又起身来面向明隽,拉起她的左手察看,关切地问:“痛吗?”“就像被蚂蚁咬了几次吧,”明隽观察起自己左手上的手套来,明明薄如蝉翼,纯黑得没有一点特色,却能制暖,更能向内向外发出电流,不禁问,“这到底是什么手套啊?”弗晓露出沾沾自喜的笑,道:“多功能手套。”

吩咐警卫将云伶铐好,送到房间里后,姚卿来到北冕夫妇面前,很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非常抱歉地道:“北冕先生,北冕太太,实在对不起,因为我的私事,把您的爱女的丧事搞成这样,非常对不起,我会赔偿,也会带她来给您二老和您二位的爱女道歉的!”“好了,好了,没关系,署长,请先去处理您的事情吧。”

重新布置会场后,跪礼继续进行,明隽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目光忽地转到弗晓身上,疑惑她刚刚回答云伶的那句“是的”,到底出于什么心态。

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弗晓转过头来,歪了歪脑袋,玻璃珠一般干净明亮的眼睛似乎在问:“怎么了?”明隽耸耸肩膀,摇头,不再看她,假装无事发生。

跪礼在九点之后结束。结束钟声响了之后,众人都在原地多待了一会儿,大多是因为跪得脚麻,无法起身。而明隽虽然也累,但她还是想继续跪着,她想就在这跪到此生结束,也不想去和应允做最后的道别。当年,如果非要有一个人去受千般伤万般苦,她宁愿是她自己。她本以为,当年事出之后,拦下受害的应允,自己替她站到风口浪尖上,夺过她受害的身份,去举告奇狭·盘禾等三人,就能护住应允,可谁曾料到,应允黯然神伤如此之久,自己却对此一无所知,还配做什么她的与血亲无异的密友。

明隽哀伤地望着大厅中心的黑白挂像,相距不过一箭,已然阴阳两隔。她多想替应允去生那一场病,去替她赴黄泉,或者至少,与她平分那一碗孟婆汤,目送她走奈何桥。如此,才能当作她是真的赴了一场远行,在另外一个地方等着自己。

“允儿……”明隽的泪水随着喉咙的这声响动,汹涌而出,与心痛一起,恒久难止。北冕夫妇站在会场出口送宾客,宾客已经走得七七八八,只剩明隽和弗晓还在跪着。

明隽是跪向遗像的方向,弓着上身,掩面而泣,让已然丧女的北冕夫妇又是感动,又是心疼。北冕先生怕明隽哭坏了身子,也怕她跪坏了膝盖,想要去将她扶起,一迈步,就被夫人拦住了。

只见,本就侧身关注着明隽的弗晓挪挪膝盖,跪到明隽面前去。她从丧服内袋中摸出一块白色的手帕,小心地放置到明隽空握的拳心中。

明隽低着头不看她,握紧手心的手帕,呜咽着问:“驸马,你不走吗?”弗晓身子稍微倾向明隽,双拳抵在膝盖上,温声说:“如果公主介意我看到你哭的样子,我马上就走;如果公主不介意,我想留下来,做公主的依靠。”

紧接着,北冕夫妇就看到明隽扑进了弗晓的怀抱,长发垂下,将她的侧脸遮住,却遮不住她的悲恸。弗晓掀动盖在明隽身上的大衣,将其往上拉了拉,盖住了抵在胸口的明隽,为她筑起了一方屏障。

在这阴浊天幕下,寂静环山中,北冕夫妇二人,看见一人直直地跪着,宛若天地中孕育的一方磐石,坚定不移。

过了一个多小时,两人才离开会场。弗晓陪着明隽来到北冕夫妇布置的休息间,明隽想起姚卿拜托她的事,便去找姚卿·君故,她住在长廊尽头的房间。明隽和弗晓走在长廊上时,便听到里面有哭声,在道:“君故,我错了,我不要分手,我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我不要分手——”

紧接着,是啜泣声,还有姚卿的沉重的叹气声,她道:“伶儿,你知道,走到这一步,我们都回不去了。”

“你是气我在小报上造你的谣吗?对不起,我真的很对不起,我知道错了。”许空·云伶的声音中包含万分懊悔。原来,近来小报上,爆料姚卿·君故私生活混乱,一路升迁是躺赢的人是她,明隽心道:这也太过分了些。

“我不是气你造的谣,而是对你居然会采取这样的方式伤害我,感到痛心,但凡你爱我,顾念我多一分,都不至于说出那样的话。昨夜,你还在北冕家这样重要的丧事上闹,你有顾及痛失爱女的他们吗?你让我觉得很陌生,从前那个,会为受到欺凌的百姓打抱不平,甚至不惜以身犯险的云伶去哪里了呢?”姚卿·君故以一种悲哀的眼神看着坐在床上的许空·云伶,开始怀疑起自己,如果当初自己不将她带回特工处,不让她见识到这么多的人情冷暖、阴谋算计,她是不是还是一个自由自在,快意恩仇的女侠呢?

“我会改的,我真的会改的,君故——”云伶眼泪掉个不停,姚卿伸手去为她擦拭,并理智地道:“我已经决定了,和你解除伴侣关系。其实想来,我也有错,我太忙了,没能多关心你。不如我们先分开,各自反省,如果有缘,可以重新开始。”

“君故——”云伶看着姚卿,欲言又止。从姚卿冷静的眼神中,她似乎终于知道,她挽不回这个人了,她也终于,不再吵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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