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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不为人知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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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容舒亲王独女容舒·明隽出狱的日子。今年二十六岁的她,是伴侣关系认证及事务咨询会的总负责人,在同性伴侣群众中颇有声望。但在三年前,她却毁弃了与同性恋人的婚约,并因此被判入狱。带着诸多疑问,我们在此守候……”

容舒公主位尊、貌美、事多,一向是秋意国各电视台放在心尖上的人物,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他们便会趋之若鹜,借着容舒公主自带的光环和流量大书特书、大赚一笔,这次出狱也不例外。

时间才是上午,容舒公主次日凌晨零点才释放,然而各大小电视台已经架好长焦短炮,开始直播了。

这个秋意国橘城电视台的记者还没播报完,下一秒就眼睁睁地看着眼前架着的摄像机被人推倒,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以至于她的嘴惊得张开而久久不能合上,附近也更加喧哗起来,原来是其他媒体的摄像头也纷纷被推倒。看始作俑者,是一群气势凛然,身手利落的人。

“你们是什么人?是容舒亲王派来的兵?”“阻止报道,仗势欺人,岂有此理!”记者们群情激愤,和那群人理论,乃至推搡打斗起来,现场一片混乱。

枫城女子监狱的大门口吵吵嚷嚷,而高大围墙的另一边,万众瞩目的容舒公主则安静地席地盘腿坐着,对着墙上高悬的小铁窗,微仰起头,呼吸悠长,若有所思。

铁门外蹲着的,是她的律师楚翘·桃融。受亲王之托,她来问容舒公主明天想吃什么,想要什么,但容舒·明隽什么都没说。看她清冷发素的脸,像是无欲无求。楚翘也不多说什么,就在旁等着。

“驸马呢?”明隽终于把身子转向铁门这边,探问道。

“驸马?”楚翘先是有点糊涂,而后明了,道:“是说安攀公主?我没有听到她的消息。”说罢,楚翘没听到明隽回答,只听得一声沉重叹息。她想了想,又补充道:“你当年宁愿坐牢也不愿意履行和她的婚约,她怎么会来?”

明隽依旧是不回话。她静静地思索,思索,回想起第一次见安攀·弗晓的那天。

宙元933年11月1日,是明隽正式搬到星联城单人宿舍的第二天,此前半个月,她都在陆陆续续往这里搬生活所需的用品。星联城是位于秋意国东境之外的一座城,在秋意国和元鹤国开战的当下,它位居中立,两国很多贵族都将子女送到这里读书,抑或是,避祸。她作为秋意军统容舒亲王的女儿,自然也要避其锋芒。

父亲是这样想,但明隽却主要想来求学,因为星联城大学的文化与自然课,在宇宙中享有盛誉,外星球也有人不远万里地来求学。这不,初冬的早晨,明隽早早醒来,更衣,用餐,收拾客厅,然后坐在沙发上,闲闲地靠着,等着外星来客上门。

昨晚刚把所有东西归置好没多久,明隽就接到了星联城城主在秦·峥葵的电话。城主同时也担任星联大学的校长,所以大家一般称他为校长。校长在电话里说,有一个来自坎安星球的科学家也要入学,希望能入住一间独立宿舍,用以安置科研设备,进行科学研究。

明隽听到这时,心里就很烦躁,因为星联大学一向是不允许学生单独住宿的,一般是四个学生一间宿舍。要不是自己情况特殊,托父亲求了校长一阵,只怕也是要住到学校宿舍里去的。现如今,又冒出来一个人要住这里,岂不心烦。罢了,罢了,就用拒绝之前那些要求同住者的说辞来拒掉便可。

校长说,这个所谓科学家的叔叔,曾多次派遣专业人士来到星联城,为星联城搭建基础设施,也捐献了大量的财物。如此说,明隽就懂了,这个恩情,确实不小。因为从前的星联城在宇宙中可有着“交通基本靠走、通信基本靠吼、娱乐基本没有”的盛名,听父亲说,也就是最近一两年,才通了公交和电话。两相比较,似乎他们更有资格获得这间平房。

可校长的意见是,尊重她的意见,先见一面,如果愿意,就让那位科学家同住,如果不愿,就算了,这也是那边认可的。这样看,这外星人倒是不挟恩图报,挺通情达理的。明隽也就答应了校长见一面的提议。

十点钟,约定的时间一到,正门就准时响起了敲门声。明隽走到门后,看了看猫眼,果然是在秦校长,他正露出憨厚的笑。

明隽开门走出去,向校长行了礼,起身时,发现校长身后大概三米的地方,规矩矩地站着三个穿着类似军官制服的人,身高自左到右递减,不过就算是最低,目测也超过了一米七。明隽很快被最右的那个女孩子抓住了眼球,大概这世上,很难有人不会被这样的天使脸孔所吸引。

虽然肃直的制服在身,但也丝毫不掩她眉目间的柔气。长而微卷的头发蓬松飘散,如秋天的枫叶聚成溪流,流至肩后,随风微动。夜蓝色的眼睛似乎看向自己这一边来,目光如月下流水,温和宁静,流转之间,又见活泼可爱。举止确实也怪可爱的,穿着严肃的军装,双手却揣在衣前的大兜里,还时不时低头看向地下,不知在打什么坏主意。想来,这就是校长所说的,淳同国国王的小女儿,十九岁的天才科学家安攀·弗晓。

明隽正漫无边际地想着,只听校长侧身向她介绍道:“公主殿下,这是我昨晚跟你提到的,要跟你协商住宿问题的多顿·及岸先生、普照亲王,还有安攀·弗晓公主……”在秦校长说着,并向不远处的普照·寻因招手,示意他上前来,作为三人的代表。普照左脚刚要迈出,明隽的手却指向了他身旁的弗晓,道:“请她来。”

听到这话,普照心里又打了一次鼓。在他刚刚看到走出门来的明隽时,他的心里早已打了一次鼓,因为这位容舒公主虽然相貌极美,但气质可以用沉郁来形容,可以说是美貌万中无一,清冷独具一格。听校长说她年方二十三,如今看上去却好像有三十二的老成。发色和瞳色一样深黑,蒙有忧郁的底色,耳前各有一绺弯发,充当了不愿听闻窗外事的耳朵的黑骑士;卷曲的刘海只碰到柔中带刚的远山眉一下,就放弃再向前一步,似乎懂得底下,是那双冷厉眼睛的主场。

普照很少能在这样年纪的孩子眼中见到这种眼神,如同受风雨摧倒之后重新站起的顽石,又或者,被那风雨同化,正在结成寒冰。但是,那瘦高鼻子下,似乎是因为低温而泛白的嘴角,却是轻微向上的,是笑,更不是笑,展示的是礼貌,却能拒人千里。

普照抬头看看天,泛着金鳞的蓝天之下有一层乌云,看样子是要阻住一切光,酝酿一场雨。他在心里嘀咕:怪不得今天的天气这样低迷,原来是昭示即将进行的商谈,将有不顺之虞。

弗晓原本不知道在发什么愣,突然被明隽叫到,就如同机器人收到指令一样,直愣愣地往前走去。这倒奇了,普照发觉弗晓有些反常,平时挺耳聪目明的一个人,怎么现下这样傻头傻脑?普照点点手背,用手套投影出一个悬浮屏幕,上面可以看到弗晓的各种数据。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小家伙的心率、体温都比平时的数据高些,难道是紧张?

只见弗晓走到明隽面前,双手从口袋中掏出来以示尊敬,同时,一支黑色的笔从她的右口袋中掉落,弗晓陷入了纠结,她先是看看地上的笔,然后向前伸出右手。

原来,她是在纠结要先捡笔还是先握手。很快,她做出选择,摘下右手手套,向明隽伸出手去,并启薄唇道:“你,你好。”

结巴?普照呆住了,他那在千万人前发表演说也面不改色、侃侃而谈的小侄女,有生以来第一次地结巴了?他不禁更好奇了。只见那位容舒公主本来就深黑的、微微低着的眼慢慢抬起看向弗晓,但毫不动声色,甚至连惊异也没有。这怎么可能呢?这两个人原应有的反应此时竟和往常的经验完全颠倒了:弗晓被一个女孩子惊艳到,而这女孩子在见到弗晓的第一面时没有半点反应。这是为什么呢?弗晓一向是老少皆喜,男女通吃的啊!普照不断在心中发问。

明隽轻轻握住了弗晓的手,顿时感觉到弗晓手上力度的收紧,像是溺水之人遇到一根浮木,惶然无措地紧紧回握,许久不放开。正面看,她的视线也和刚才一样精准狙击,不挪分寸。明隽感觉有些被冒犯,连忙抽回了手。只听眼前人真诚而无措地说道:“抱,抱歉!”明隽看她,澄然的双目写满愧疚,没有半点杂念,也就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

又听弗晓柔和的声音积极说道:“我是安攀·弗晓·晴曈。”

听到这个介绍,明隽不由得愣住了,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愣住了。要说惊讶,是必然的,因为大概没有哪个人,会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说出自己的婚名。

这是全宇宙的起名惯例,分为三节,第一节是姓氏,第二节是名字,第三节是婚名,婚名在一般情况下只出现在伴侣的口中或与伴侣的婚书上,所以关于婚名,在婚前,是没有多少人能够知道的。所以,在见第一面时就将自己的婚名坦白,全宇宙公认这种行为是一种示好,层次不下于表白,甚至于隆重到,先主动说出婚名的一方,要给出一份初见礼。明隽可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淡定如她,也被弗晓先前的无措给传染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在,很快有人出来解了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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