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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欲望旅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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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举动的暧昧含义,在场所有人都明白。

周围的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直关注着他们三人,忽然开始窃窃私语,目光或艳羡或嫉妒地投在身姿笔挺的纪眠身上;虽然沈桥砚只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蠢大学牲,也立刻被这空气里劈里啪啦的暧昧火花打到失语了;而丰满成熟的丽姐,嘴角含笑地注视着纪眠,似乎非常期待他的反应。

所有人都明白,除了当事人纪眠。

他的惊讶下一秒就变成了冷静,终于说出了进这家旅馆的第一句话:“你们店服务的就是给客人喝自称为特供的普通兑冰香槟?”

沈桥砚:“······”

丽姐:“······”

其他人:“······”

半晌后,沈桥砚听见丽姐从牙缝里挤出来不甚优雅的声音:“非常抱歉,这位客人。请问你们需要别的什么服务呢?”

纪眠答:“订一个房间,就住一个晚上。”

沈桥砚直觉不太好意思,但又觉得纪眠这样的男人应该不会是那种想占人便宜的流氓,只是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反驳。

丽姐挂着笑说没问题,到前台那里忙活了几分钟,就拿了一把钥匙给他,告诉他们房间号和一些简单的注意事项。最后她看着他们很体贴地提醒了一句:“明天随时都可以退房。”人就急匆匆地离开了,仿佛身后有什么猛兽在追。

上了楼梯,穿过一条阴暗的走廊就来到了他们订的单人间。这里的装修居然比楼下大厅还要豪华宽敞一些,卫生间和阳台一应俱全,地板上铺着柔软的毯子。宽敞柔软的双人床上甚至还铺了玫瑰花瓣,组成了一个浮夸爱心的形状,床头柜上的纸巾盒里还贴心地放了一些情侣必备的东西。

沈桥砚:“······”他们好像误会得很彻底。

纪眠只是进了洗手间洗了洗手,然后对沈桥砚说:“你别放松警惕,这个地方会吃人。”

沈桥砚几乎立刻就想到了某位华壤大文豪写的那句话,嘴角一抽,心里也想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放弃了思考之后,她又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另一个问题,纠结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了:“那什么,我们难道真的睡一张床?要不一个人打地铺吧。”

纪眠从洗手间出来,走到床边掀起被子抖开了那些红色花瓣,语气淡淡:“我想睡个好觉。”

沈桥砚敢怒不敢言:老子也想。

纪眠走到阳台上去了,根本没有多说的意向。

僵持了将近一分钟,不过沈桥砚更倾向于是她和她自己的尊严之间的僵持,她深吸一口气,挤出个笑容:“那就一起睡吧,我不介意。”

阳台上青年挺拔俊逸的背影微微一动,她看见他转过身来,黑漆漆的眼眸里居然有一丝单纯的不解:“为什么会介意?”

沈桥砚:······6

她算是明白了,这个叫纪眠的,长得一副很会的样子,其实就是个不谙世事的臭小子,幸好他不爱说话,简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她莫名被气到,又敢直接跟人发脾气,于是坐下来打开了电视。

纪眠在阳台吹了一会风,就关上玻璃门进来了,他看见沈桥砚还在不停摆弄着对她来说是9年后的高科技的遥控器,好心地说了句:“你要看什么,我来吧。”

谁知沈桥砚头也不抬:“我妈妈从小就教导我女人要自食其力。”

立志成为新世纪独立大女人的沈桥砚埋头钻研着那块小小的黑方盒子,模样比她上专业课时认真不知道多少倍。

纪眠也不恼,脱下鞋子坐到床上静静地等待着。

五分钟后,沈桥砚把遥控器交给了纪眠:“我想看电影频道。”

电影频道正在播放的是一部当下的青春校园电影,看了几分钟,沈桥砚无语地吐槽:“这个年代的电影怎么回事,这逻辑完全不通啊,还有这几个演员怎么都白得像我家的墙壁一样,怪吓人的。”

纪眠居然还点了点头,附和了一声:“确实。”

沈桥砚也没想到他会回答自己的问题,愣了一下,好奇心就忍不住上来了:“你也喜欢看电影吗?”

不过纪眠确实有一种搞艺术的气质,给人感觉有点怪异,又有点孤僻。

纪眠默了一下,然后给了个中肯的回答:“谈不上喜欢,但偶尔会看。”

沈桥砚的兴趣已经完全从那部无聊的爱情电影上转移了,她侧过头看着苍白寡言的纪眠,又好奇地问:“那你最喜欢哪部电影啊?”

床上盘腿坐着的青年看起来格外乖巧,黑色的碎发垂落在眉间,露出一双极黑的眼眸。这一次他毫不拖沓,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回答:“《谋杀盛夏》。”

声音清冽有力,有如金石相撞、汩汩清泉,几乎让沈桥砚以为他在念着什么动人的诗句了。

“哈?”她眨巴眨巴眼睛,“这是······恐怖片?”她看的电影不算多,并没有听过这部,因此下意识地听到片名就以为是恐怖片。

纪眠摇摇头,修长的手拿起遥控器,开始找这部片子。

出人意料的是,这样一部有些冷门可能还带点恐怖犯罪意味的片子居然真的在片库里,沈桥砚忍不住坐直了身体,看向屏幕。

这是一部上世纪的老片子,似乎是哪个国外地区拍的,但是那个国家应该已经被美德拉吞并了。海报是上世纪的画报风格,主要部分是一个撑着石头半坐着的黑色鬈发女郎,她的皮肤出人意料得黑,两条笔直修长的美腿一条弯曲一条伸直着,显得她身段苗条,曼妙动人。她侧着头望向某个方向,深蓝色的眼睛带着一丝愤怒和莫名的悲伤。而她的身后是一张男人的脸,他表情很严肃,仿佛一尊烈日下的石雕。在最上方,有几个火红的大字,沈桥砚猜想那应当是片名。可能因为年代久远,这部电影的简介只有一个“略”。

然而纪眠迟迟没有点开,只是看着。

“不看吗?”她问。

纪眠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关掉了电视,去了洗手间,没一会就回来躺床上了。

还坐在床另一边的沈桥砚:“······”

她抬头看了看钟:九点半。

嗯,对于她这种熬夜冠军来说,不过是夜生活的开始罢了。

于是沈桥砚拍了拍床单,问:“你这就睡了?才九点半。”

纪眠的声音听起来已经快睡着了:“别吵,睡觉。”

沈桥砚又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不由得觉得气馁又好笑,无可奈何地去洗漱了一番。

擦完脸,她抬眸看着洗手间镜子里的自己,抬手抹掉了脸颊上的水渍,白晃晃的手臂上那一串红绳显得格外惹眼,像开在雪地里的蔷薇。

沈桥砚摸着这串红绳,眼神黯淡下来。

这是她小时候妈妈给她的,说是在她出生之前专门去庙里开过光,保佑她一生平安顺遂、无忧无虑的。从小到大,沈桥砚就一直戴着这串简单而永远牢固的红绳,在她心里,这串红绳某种程度上就代表了母亲,永远鲜艳温柔地陪伴着她长大。

而现在,红绳如故,斯人不复。

白天见到的那个女人,有着母亲的脸和另一个陌生的灵魂。

······

沈桥砚的思绪缓缓陷入悲伤的沼泽,眼神不知不觉地失去了焦距,只是茫然空洞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女孩明眸皓齿,冲着她笑,他们总说她和妈妈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她自己也这么觉得。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她们的眼睛都是那么明亮生辉,连眼角挑起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镜子的女孩慢慢变了模样,她的脸慢慢拉长到了一个诡异的长度,又好像在一张流动的水帘上,原本端庄的五官在不断地变换着,组成不同的脸,男女老少,众生万象,但这些脸上的表情无一例外是扭曲狂热的。那东西忽然伸出手指着镜子外的沈桥砚,嘴里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嚎叫和低吟,语调怪异吊诡,还时不时有娇俏的笑声传来。

沈桥砚还是呆呆的,双眼无神地看着镜面,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更加诡异的是,镜子里的女人手指贴上了镜面,慢慢地划了一个词。而随着她的动作,她身后的背景也分崩离析,卫生间变成了一片猩红色的汪洋,而女人站在海前,勾唇笑着,恍若神秘古老的塞壬女妖。

下一秒,沈桥砚忽然感觉脚底一凉,低下头就看见不知道从哪里溢出来的红色液体,正以惊人的速度往她的裤腰上涨!

突如其来的刺激终于唤回了她出笼的神智,她再次抬头看向镜面,忽然发现镜子里的女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红色的泉水正从镜子里喷涌出来。而她所处的卫生间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上了,她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拧门把手,果然拧不开!

沈桥砚从来没有这么直观地感受到时间的流逝,不过几秒钟,猩红色的水已经满到了她胸口,房间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她的身体一大半泡在水里,被水托着浮了起来,头快要顶到屋顶。

她拼命地向上,仰起头去吸取房间里剩余的空气,已经听不见飞速的心跳声音了,因为耳边是她手臂不断拍打水面的水花声,她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

冷静冷静冷静冷静纪眠说要保持警惕这个地方会吃人所以要冷静冷静冷静——

水已经没过她的嘴巴,她冷不防喝进去一大口这些红色不明液体。

冷静你妈啊啊啊啊!!!

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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