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部曾专门去找过程唤潮？

程唤潮的异能就是控水，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与这个南海的问题。

但程唤潮作为1313型Alpha，实力恐怖。

如果环境部的高层判断需要来请她出手，那绝对不可能只是海边失踪了几个人这么简单。

而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问题。

“诶？环境部的人找过唤潮？”不仅仅是程问檀，左声声也懵了一下，她急急仰头看向右音，“什么时候的事？对方又是为了什么？”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右音挠挠头，“咱们那时候不是忙着要对AWC动手嘛，程二就和他们说等任务结束再看……”

然而，程唤潮失踪了。

“诶呀！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到现在才说？！”左声声气地跳脚，狠狠用鞋跟踩在了右音的脚上。

“嗷！”

左声声因为身材娇小，常因为身高被同僚取笑。为此，她专门定制了高跟的军靴，靴跟敦实，无论高度还是重量都很可观。

这一脚下去，直接让右音一个一米九的彪形大汉疼得面目扭曲：“我忘了啊！”

程问檀一默，看向一旁的Beta。

抖得跟筛糠似的，满脸茫然又惶惑。

明显是替上级办事背黑锅的，估计问不出更多信息来。

程问檀也不为难他，甚至好心地在自己的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张面巾纸递过去：“学生的就业取向不是分配制，完全由他们自己决定，我们不会去强行更改他们的意向。你想招徕哪个学生，去问问就是了。”

“啊，是，是……”Beta接过面巾纸，道了声谢，喏喏道。

“以及，回去告诉你们领导，”程问檀沉声道，“如果真有什么问题，及时上报。哪怕需要其他部门介入，只要能解决问题，怎样都好。”

程问檀的眼光淡淡扫过他的脸，幽冷的檀香萦绕开来，“不要光想着怎么瞒。就好比伤口光捂着，是没法愈合的。小心——别再捂出更大的问题。”

“！”

那名代表人一抖，连声应了几句，有些狼狈地匆匆离开。

程问檀望着他的背影，半晌叹息一声。

风雨欲来，当真是不太平了。

——————

程问檀回到大厅时，学生们正在逐个上台领毕业证，并且与校长老师合影。

刚好叫到闻怀瑾。

当名字从主持人口中叫出，身着校服的青年起身，在热烈的掌声中走上舞台。

耶梦加得的校服与军装形制相似。收腰的皮带将腰线勾勒出来，更显得身姿挺拔；黑色的长靴包裹住小腿，每一步都踏地有声。

青年的脸上挂着发自内心的笑容——自信，从容，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朝气与活力，神采飞扬。

程问檀看得出了神。在灯光下，台上的人儿仿佛璞玉雕琢打磨，雕成一只羽翼丰满的飞鸟，随时可以向着天际展翅翱翔。

这就是在众人眼中的闻怀瑾——强大，优秀，总是从容不迫，举手投足间都带着独有的魅力，让人不由自主地去追随他。

而其他人所不知道的闻怀瑾，只有他看过。

程问檀不由走到台前，站在摄像老师的身后，抬起手，点开了光脑的摄像功能，对着闻怀瑾拍下照片，记录下青年此刻光彩照人的模样。

台下也有专门的摄像老师，不少同学家长也乐意替大家多拍照片。但闻怀瑾却一眼看见了人群中的程问檀，对着他的方向展露笑容。

程问檀的心狠狠一颤。

他下意识地想，光脑里才拍下的照片，或许会成为他一辈子的珍藏之一。

而他在以后的岁月里，还会拥有更多。

当程问檀回到他在台上的嘉宾席位坐好，一旁的谢明心便揶揄道：“刚刚还在台下给你的小男朋友拍照？”

“嗯。”程问檀淡淡应了声，大大方方承认了“小男朋友”的说法。

但他没有多理会谢明心的意思，只是拨弄着自己的光脑。

台上是优秀学生代表在进行发言，程问檀对他有印象，是闻怀瑾队伍里的闵斯敬。

闻怀瑾在底下摸鱼，给他发了个消息：“唉，本来优秀学生代表是我呢/哭哭.jpg。”

程问檀有些无奈。

闻怀瑾的老师确实在前两天打了电话说想让闻怀瑾当学生代表上台发言。但是是程问檀接的电话。

对方一听接电话的人是程副会长，声音磕巴了一下，再一听说“这几天都不方便做准备”，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叹息一声“可惜”，就把电话挂了。

【握瑾怀瑜】：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握瑾怀瑜】：指指点点.jpg

程问檀忍不住低笑一声，回道——

【檀】：嗯，都怪我。

恋爱中的男人总是会少一些智商，无论AO都一样。

明明刚见面时，程问檀还对闻怀瑾烦不胜烦，但现在，却甘愿宠着对方。

一旁的谢明心多看了他几眼，也忍不住会心一笑。

他当初一知道闻怀瑾这孩子的存在，就下意识地为对方感到担忧。857型的信息素，可能是祝福的神水，也可能是诅咒的泥淖。如果不幸陷在其中，就会将他一起吞噬掉。

在罗荣山偶然暴露出对这孩子的渴望野心时，他几乎毫不犹豫地打破了自己的原则，出手干预。

因为他们都是Omega，想要在这个社会艰难生存下去，只能彼此扶持。

想到这里，谢明心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后颈。

欧石楠的压制下，卡萨布兰卡在艰难而不屈地盛放。

“所长，下午的招聘会还要参加吗？”坐在他身后的下属小声询问。

“不参加了吧。”谢明心草草扫过场下的学生们，“没有我需要的人才。”

他原本还在寻思要不要看看包括闻怀瑾在内的，那几个孩子最终的去向，但又觉得好像没有必要。

“不用想都知道结果了啊……”谢明心眉眼一弯，“还是回去研究所整薯条吧。”

“等一下。”程问檀突然沉声开口，“谢所长，我有事想请教您。”

“嗯？什么？”

程问檀顿了顿，低声道：“闻怀瑾身上的荧者信息素气息消失了。”

谢明心着实愣了一下，半晌才挠挠下巴：“这种情况我没遇到过呢……不过闻怀瑾的型号特殊，没准是把你弟弟的信息素给压制下去了。毕竟荧者已经是死者，移植的信息素威力可不比从前。”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程问檀：“怎么？你觉得可惜？”

程问檀摇头：“怎么会……我只是担心闻怀瑾的身体状况罢了。”

他沉默一会儿才低声道：“荧者信息素消失了也挺好的。”

至少会让他觉得，他的弟弟是真的已经安息了。

——————

下午的招聘会也在礼堂举行，但是却严肃太多了。

观礼的家长都被要求离开，只剩下几位负责维持秩序的老师，来自各大协会组织的负责人，以及36名毕业生。

老师报名字，学生上前，介绍自己的申请与求职意向，然后交由负责人们提问审核并且挑选。

三个人一组，却要面对众多有身份的大佬，后面还有同学们在看着，可谓压力山大。

“感觉好像选妃啊。”坐在闻怀瑾后边的言尔雅小声嘀咕。

“你这比喻不合适。”闻怀瑾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选妃是选老婆，但这是选打工人呢。感觉像农场主选奴隶。”

“【哔——】的……”言尔雅竖了个大拇指，“你是懂比喻的。”

闻怀瑾耸了耸肩，看向上面坐着的负责人们，早上来的大领导基本上都回去了。程问檀倒是还在，但基本上只是沉默看着，提问审核基本由安暖代劳。

安暖还是闻怀瑾初见时的样子——冰冷理性的一个Beta。基本其他的招聘负责人还会笑着寒暄几句，安暖却依旧沉静无比。

不少人都对觅荧者协会心生向往，憧憬又带着点含蓄地表露意向。安暖基本上是先看一眼资料，不合适直接拒绝，合适就单刀直入提出问题，基本上三个问题以内就能得出结果。

这让不少对成为觅荧者十分向往，却又成绩不那么过硬的同学内心七上八下，难免心生怯意。

只是一旦露怯，基本上都被“残忍”拒绝了。

明明是三性别中被认为最平常大众化的Beta，但在招聘场上这“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的架势成功让不少成绩稍次的学生望而却步。

也不知道为什么林竞辉林竞熠那一对跳脱的Alpha兄弟会喜欢上他……

闻怀瑾眨了眨眼。

虽然其他人很紧张，但他却没什么感觉。毕竟他成绩过硬，857型的信息素也很大程度削弱了Omega这种性别所带来的弱势——

这些涉及作战的职业岗位很少会招聘Omega，原因就是因为Omega很容易收到Alpha信息素的压迫。

总不能敌方的Alpha一放信息素，己方的Omega就一起缴械投降吧。

但闻怀瑾没这烦恼，毕竟真放起来信息素，到底不起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学生们的考试成绩在招聘会中还是很被重视的——

言尔雅和闵斯敬两人都受到了异能管控部的邀请，他俩捆绑销售，一起欣然加入。

蔡文修实力不俗，军部的招聘人对他递出了橄榄枝，就连一向严苛的安暖也微微点头表示赞许。异能管控部的负责人更不必说，毕竟这是部长的儿子，该给的排面必须要给。

就在不少人都以为蔡文修会选择军部或者异能管控部时，这个Alpha突然站起身，走到安暖面前，涨红着脸狠狠一鞠躬：

“前辈您好！我从小到大的理想就是成为一名优秀的觅荧者——深入险境，清扫战场，让烈士的遗志与异能得以传承。”

“如果您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努力证明自己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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