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睡着，意识传来坠落感，她来到了永恒冰块。

推开小木屋的门。

雪白的毛发/漂亮而炫目，极细如蓝色绸带的条纹像有星河在其上流转，毛毛上的冰晶在光线折射下显得光彩耀人，它是整个木屋里唯一的亮色。

林曦的目光对上了雪虎冰蓝色的眼眸，轻薄的光层层叠叠地融化在这双清澈的眼眸里，摇晃出温柔的涟漪。

“嗷～”小夹子出现，蓝白色的尾巴友好地摇了起来。

好可爱的毛茸茸，这满眼都是你的眼神，不是可爱风，不是帅气风，不是搞怪风，是龙看了就发疯。

她对人间是没有世俗的欲望，但她拒绝不了这么可爱的虎，疯狂吸入虎虎，“我承认你的小把戏吸引到了我。”

α是阿尔法，β是贝塔，γ是伽玛，δ是德尔塔，ε是龙亲虎的嘴。

疑似被吸走了灵魂的雪虎耳朵染上一抹绯红，什么声音都发不出了。

本来想再过分的摸摸亲亲，但爱是克制，林曦轻咳一声，控制住自己过分吸毛茸茸的心。

“虎。”林曦捧住它的脸，“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很久之前她询问过虎子，它说它什么也不记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能动，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困在永恒冰块里，一问三不知，呈现一种失忆的白纸状态。

而随着时间流逝，也可能是随着敲碎永恒冰块，雪虎的身体逐渐‘复苏’，刚刚吸猫的时候她就发现虎子的大爪子能动了，它也能控制自己的大脑袋小幅度歪头和抬头。

身体在恢复，记忆呢？

果不其然，雪虎垂下了眼眸。

林曦在心中轻叹一声，两只手捏住虎子的两颊。

当初从空间裂缝中出来了一只金色的大老虎，它死掉时虽看着她喊神明，但眼神却是透过她，仿佛在借她看谁。而之后她为确定这只虎的身份来过永恒冰块，那个时候的虎子在emo，看上去很不开心。

那个时候，它就想起了什么吧？

兽神几乎是所有种族，尤其是虎族的神明。

距离空行纪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但兽神名号依旧广为流传，可见当初的信仰有多广泛。

但空行纪那场战斗并非如现在流传的一样：兽神凭一己之力打败了冰属元灵、消融永恒冰，拯救万千兽族，然后功成名就隐没了。

事实可能是还是半神的幼崽兽神艰难抵抗，它不是凭借一兽战胜的冰元灵，而是和身后站着的千千万万信徒一起，大家团结在一起，有很多兽族献祭自身提供信仰，大家才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空行纪其实和魔法纪差不多，只是一个是兽神带领大家战胜冰属元灵，一个是大家在各族强大兽人的带领下战胜半神火龙。

结局赢了，但过程都是白骨露野，战况惨烈。

之后疑似虫神突袭，兽神被冰属元灵反噬封印在永恒冰块，而虎族在天灾的针对中极速衰败，仅剩雪虎一支独苗艰难求生。

说起来雪虎和蓝睛白虎真的很像。

“林曦。”它说话了，冰蓝眸底突兀地浮上冷意，圆润的虎眸随着冷淡的声音褪去撒娇时的羞意，终于显出属于猛兽的威猛。

上次林曦告诉了雪虎自己的名字，如今听雪虎念她的名字，她竟感到几分新奇，没被它的冷意震慑，她的手指抚摸上虎的脸颊，指尖细细地描摹它脸上冰蓝色的条纹，好整以暇：“嗯，你说。”

一拳像打在棉花上，雪虎面容冷峻，空间涌现一股冰雾，温度骤降的同时，整个房屋被笼进一种微妙的窒息感中，仿佛被压入一个深深的牢笼。

冰晶反射出如宝石般细碎的光斑，蓝色的眼眸敛去无害与纯净，它的目光含着警告，仿佛一把敛着寒芒的匕刃，也仿佛是潜藏着怪物的深海。

它深深地凝望着她。

林曦觉得自己需要‘上心’一点，虽然她不会因为它的身份不同而改变对它的态度，但虎虎已经递来了剧本，她应该配合它的演出，走进毛茸茸的内心。

“想说什么？”她带起微笑，缓缓逼近它的眼眸，直至自己的倒影占满它的瞳孔，掐住雪虎脸颊的手瞬间显化出龙鳞，指尖施力一捏，“我是不是应该叫你……兽神。”

那双蓝色的眸子闪过一抹吃痛的神色，林曦下意识松了点手劲。

“同为神明，你会怎么做？”雪虎看上去非常冷漠。

神明之间的斗争总是充满硝烟，原始世界就那么大，信徒争夺必不可免，两神之间会像跷跷板，一方弱另一方便会变强，强大一方吞并弱小扩大自身是生存法则。

覆盖着龙鳞的手从雪虎脸颊向下，覆盖在它的脖颈处，龙爪细细摩挲它脆弱没有任何防备的喉咙，属于顶级掠食者的巨龙眼眸出现，林曦轻笑，“这取决于你怎么做。”

竖瞳没有掩饰侵略性，恶劣与阴暗仿佛经历了漫长的压抑和沉寂，低沉诡谲的声音回荡在这片空间：“我很喜欢你，其实你野心勃勃也没有关系。”

“因为我会把你困在一个绝对的地方，折掉你的翅膀，断掉你与外界所有的联系，你会像笼子里待宰的羔羊一样毫无反抗之力，而我可以轻易地用爪子划开你的喉咙，掌控你的生命。”

林曦贴近雪虎的耳朵：“你觉得怎么样？”

那种侵略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它一口吞掉，巨龙充满不敢言说欲念的双眸，会让被注视者身心一颤，雪虎垂眸，心脏狂跳，蓝色的眼眸晦暗不明。

‘小样，纯朴虎虎还想玩你猜忌我，我猜忌你的那种虐恋情深？棋盘都给你掀咯。’

林曦觉得自己很有反派病娇那味道了，乘胜追击，爪子摩挲它的下巴，稍稍用力就捏着它的下巴强迫它抬头与她目光相接，她凑近了些，压低的声线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我不在乎你是谁，我只知道——”

“你是我的所有物。”

雪虎胡子微动，嘴巴张开一条缝却欲言又止，某种陌生的感觉如藤蔓般在胸膛疯狂生长，将它的所有话语缠绕其中，竟说不出一丝一毫。

林曦在心中暗叹虎子没经历信息大爆炸的坏处就是词穷，她都说了多少话了，雪虎像傻了一样什么话都不反驳，一个人走剧本很没意思好吧？

看雪虎愣愣的，林曦指尖划过它皱起的眉眼，仔细而认真地梳理它脑袋上有些凌乱的毛毛，语气悠悠：“你毛毛这般柔软，我可舍不得伤害你。”

她的手从虎脑袋往后，有些按耐不住般开始不老实地抚摸它的背脊和肚子。

她想做一些令龙愉悦的身心活动。

但她还记得自己现在的人设，勉强克制住。

手褪去龙鳞，她又来到了雪虎面前，手指把玩它湛蓝的耳朵，“你应该明白，从始至终，都只有我才能走近你，支配你，亲吻你。”

耳朵酥酥麻麻，痒痒的，虎耳朵缩了缩，但又被林曦的手抓在手心。

另一只手抚摸上它的脸颊，林曦戏弄般柔声说，“乖孩子，你想要亲亲吗？”

毛绒绒的脑袋微微抬起，冷漠早已尽数散去，冰蓝色的眸子恢复成往日清澈的模样，圆溜溜的眼眸没有任何威胁性，望着她的模样有种一碰就碎的柔弱感，“林曦……”

这是毛茸茸惯会用的可怜模样，可以降低自己展现的危险感。

圆润的虎眸闪过纠结，但它很快闭上了眼。

林曦浅浅一笑，温热的呼吸轻轻喷洒在雪虎的额头，但却又在能亲吻到虎眉心的咫尺距离停下了。

它营造了冰冷的囚笼，用凶恶伪装自己，企图用警告的视线一次次拒绝，但当她用手抚摸它假装冷漠的脸庞，却能从冰蓝眼底看见它掩藏的渴望。

诡计多端的毛茸茸。

不过我愿意走进你的世界，爱抚你的一切。

久久没等到亲亲的虎睁开了眼，它看见了人类有些恶劣但扰乱它心跳的笑。

“只有忠诚于主人的乖宝贝，才能得到亲亲哦。”

四目相对，雪虎沉默片刻，艰难地一字一句缓缓开口：“我……忠诚于您，永远不会伤害您……”

林曦笑得肆意，俯身在它眉心落下一个深深的亲吻以示嘉奖。

感受到眉心温热的触感，雪虎闭上眼，呼吸仿佛被侵劫，它放开心灵的束缚，任由无以言述的感觉携带它的灵魂往下坠落，然后被更猛烈的情绪一一蚕食。

温热的手若有若无开始揉捏它的脸，它的耳朵，然后缓缓划过它的侧颈，心跳加速跳动间，温热顺着它的背脊来到了它的尾巴上，尾巴感到明显的束缚，指尖一路划过长尾巴抵达尾巴尖，然后消失了。

束缚消失时，灵敏的身体感官却仿佛残留着它的轨迹，以至于被抚摸过的地方都仿佛触电般灼热起来。

背脊被抱住了，温热进一步扩大，暖意似乎传遍四肢百骸，抵达了它的心脏。

“我的乖宝贝，以后你就保护我吧。”

“即刻起，我会是您最忠诚的信徒，以我的利爪撕碎您所有的敌人。”

林曦眉眼带笑，抱紧自己的毛茸茸。

笨蛋虎，兽神信徒自动转为神明信徒时，就暴露你早已信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