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府内——
端王回味着皇后娘娘“情深意浓”的话语,以及她的一颦一笑,内心的幸福感爆棚,时不时咧嘴傻笑。
他决定立即召集手下的心腹大臣,宣布从今以后全力支持皇后娘娘。
如果说以前的帮助,他只是抱着把水搅浑,偷偷看戏,并且伺机浑水摸鱼,打击政敌的心态。
那么从今日之事过后,他已经决定,立场彻底倒向皇后一边。
不为别的,就为了那难能可贵的爱情!
至于那几个老家伙的质问。
让他们吃屎去吧!
他端王爷做事向来随心所欲,何须听别人指手画脚。
* * *
坤蓥宫——
朝会三日一次,空余的两天,纱芊碧便清闲下来。
她忽然想起一个重要问题。
算算日子,好像自己的月事,就快要来了。
她问小翠:“宫里有没有卫生巾?”
小翠:“……?”
纱芊碧解释:“就是月事来了,垫在下面的东西。”
“哦!”
小翠转身离去,不大一会儿,取来一条白色丝巾。
目测是刚刚手动卷成条状,再用力拍扁的,看起来像个小臂长的卷饼,里面鼓囊囊黑乎乎的。
纱芊碧有些惊骇。
这包的是什么?鞭炮里的火药吗?
“娘娘,癸巾取来了。”
对,古代管月事叫“天癸”。
纱芊碧指着她手中的“卷饼”问:“里面是何物?”
小翠道:“娘娘,那是草木灰。”
what?
纱芊碧双眼瞪圆,嘴巴张大。
草木灰!!!这个能当护垫???
想想效果,都令人不寒而栗,跟裤/裆里面塞包土,没啥区别吧!
她彻底惊呆了。
“为什么不用棉花?”
小翠解释道:“棉花不吸水,还是草木灰最方便。”
棉花不吸水吗?
纱芊碧想起来了,古代没有棉花脱脂技术,棉絮表面有一层油膜,的确不吸水。
她喃喃自语:“对,棉花表面含有油脂,基本上不吸水,近代卫生巾用的,都是工业处理后的脱脂棉。”
“需要用科学方法,去处棉花表面的油脂,洗涤漂白,才能令其具有超强的吸水性。”
可惜古代没有这项技术。
对于古人来说,吸水性最好的,还真是草木灰。
可作为一个现代人,这玩意真的挺恐怖,还不知有多少细菌。
至少她是绝对不会用的。
纱芊碧觉得,自己有必要做点什么,来缓解裤/裆里面塞土的窘境。
火药是啥配方她完全没概念,也不想制造杀伤性武器,改变古代历史,进而造成大规模杀戮。
但是涉及到自身健康,必须不再躺平。
棉花怎么脱脂来着,好像在哪看到过。
对了,是用火碱,也就是氢氧化钠NaOH。
她问小翠:“宫中有碱吗?”
小翠歪头想了想:“有石碱,娘娘可是要用来洗衣?”
身为初中化学课代表的纱芊碧,多少还是懂得一些天然物质的元素组成。
石碱应该就是天然碱,主要成分是碳酸钠,古人常将其当肥皂用。
那碳酸钠怎么制造氢氧化钠呢?她好像学过,不过这方面的化学知识,貌似都还给老师了。
已经忘得差不多啦!
她绞尽脑汁冥思苦想,终于回忆起曾经做过的那个课堂实验。
碳酸钠加入澄清的石灰水反应,过滤掉沉淀的碳酸钙,剩下的溶液就是氢氧化钠溶液。
“想起来了!哈哈哈~”
皇后娘娘欢呼雀跃,兴奋地吩咐:
“去给我弄点棉花,石碱,还有石灰,再打一盆水,弄几个瓷罐。”
小翠有些迷糊:“娘娘要洗衣服吗?这种事交给浣衣局就行。”
“别问了,快去准备。”
小翠带着一脑门的问号去了,不大一会儿便准备齐全。
纱芊碧开始了穿越后,第一次科学实验模式。
她满头大汗地鼓捣半天,罐子里呼呼地往外冒泡。
小翠吓得远远躲在后面,提心吊胆地看着,感觉娘娘好像要“炼丹”。
终于,经过十多次不靠谱的试验,脱脂棉制造成功。
看着带有刺鼻气味的白色棉花,纱芊碧激动的差点哭了。
真不容易啊!
她忙将让小翠取来纸笔,将配比数据记录下来。
下个月终于有卫生巾了!好激动!
接下来,她又参考卫生巾的样子,借鉴原本世界古代月事带的形状,画出一个详细的图样,转身交给小翠。
这里的人显然还没发明此物,而是习惯使用现卷的布巾。
当然,里面还要加上草木灰。
纱芊碧所绘制的月事带,就是那种双层的长条布带,内衬棉花,带子两头缝有线绳,可以系在腰间。
只不过,纱芊碧借鉴了卫生巾的样子,使其看起来像是两头系带,拉长了些的卫生巾。
“宫中制作衣物的,是什么地方?”
“娘娘,是尚衣监。”
“着尚衣监照我绘制的样子,赶制……”
纱芊碧低头,看了看手中棉花的分量,好像也就只够做两条的。
“赶制两条给我送来。”
“告诉他们,把棉花用开水煮煮,晒干垫在里面,再放点香料去去烧碱的气味。”
小翠虽然不太明白,但还是一丝不苟地,将娘娘的话全都记了下来。
纱芊碧秉承实用就好的原则,图样也不追求美感,反正用完就扔。
她是不会像古人一样,将月事带反复清洗的,主要是棉花吸完血也洗不出来。
“娘娘,这是什么呀?”
“这叫‘月事带’,是代替‘癸巾’的东西,不过却干净方便许多。”
小翠瞧着那团去除暗黄,呈现云白色的棉花,惊讶不已。
“这东西真的那么好?”
“等做好你就知道了。如果用着舒服,我送你几条。”
待婢女走后,由于实验成功,纱芊碧心情大好。
愉快地哼起了歌。
等小翠回来后,她坐在躺椅上,翘着二郎腿问:
“翠儿呀!你在宫里可曾听到别人议论,本宫在朝堂的名声,怎么样?”
小翠嘴角一抽,表情霎时僵硬。
犹豫了两秒,她强挤出一点笑容,昧着良心道:“听太监们说,娘娘的风评……一直……是……极好的。”
“这一切都多亏了卓统领的指点。”纱芊碧洋洋自得,甚是满意,“你说本宫是不是该,赏赐他点什么?”
她陷入了思索,喃喃自语:“赏赐点什么呢?”
小翠提议:“银子吧!”
皇后娘娘摇头:“太俗!”
跟着又补充一句:“而且,我自己钱还不够用呢。”
小翠无语。
好吧,娘娘您是个财迷,我们都知道。
又提议:“那就官职吧!”
“这个得跟朝臣们商量,我说了也不完全算,以后再说吧。”皇后娘娘再次摇头。
随后发起了愁。
“现在赏赐什么好呢?如何才能展现出,本宫对他的赏识和倚重?”
小翠也跟着琢磨:“这可不太好办了,通常就是钱和权,最能直接表达主上的荣宠。”
“荣宠……”
纱芊碧反复念叨着,忽然眼前一亮。
她想起小翠刚去过的尚衣监。
“有了,黄马褂呀!”纱芊碧越想越兴奋,“既不花钱,又不用大臣们同意,还能表示殊荣。”
“对,赏他个黄马褂穿。”
“娘娘,您说什么?”
“马褂呀,我说要赏他件黄马褂。”
小翠一脸懵逼:“何谓‘黄马褂’?”
“就明黄色的绸缎或者纱布做的褂子,来,我给你画个图样,叫尚衣监给我做一件。不,先做两件,留一件备用。以后若哪个大臣办事得力,也可以赏赐一件。”
说完,纱芊碧提起毛笔,“刷刷刷”勾勒出一件褂子的图样,随手交给小翠,并叮嘱她布料要用御制的黄绸。
“好嘞!奴婢这就去办。”
纱芊碧突然想起一件事,又将人叫住。
“等一等,尚衣监是不是很会做衣服?”
“嗯,里面有许多巧手的绣娘,皇宫大内的衣物都是尚衣监负责,贵人们的绫罗绸缎也是那里的绣工缝制。”
“哦,那让她们给我做几件轻便的衣服,不要这么长的袖子。”
“做成何种样式?”
“我再给你画个图。”
五分钟后,小翠捧着图画,赞叹连连:“娘娘真是心思玲珑,竟能想出这等好看的裙装!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身为一国之母,穿着这等奇装异服,似乎于理不合。大臣们一定会劝谏……”
“别管那些迂腐的老顽固,咱们在宫中穿,又碍着谁了?”
“让他们尽情弹劾去吧,我偏要释放自我。”
小翠的话,激起了纱芊碧的逆反心理,想起朝堂上自己被嘴炮围攻,顿时生出几分怒气。
她不由心中发狠。
朝廷的政事你们说了算,老娘在后宫穿什么衣服,休想再指手画脚,我偏要离经叛道给你们看。
作为二十一世纪青春美少女,我想怎么美就怎么美。
你们管得着吗?
“你给我吩咐绣娘,裙子上再绣个爱心,我要美美哒,气死他们!”
小翠不解:“什么爱心?”
“我给你画出来,记住要用鲜红的颜色。”
“好的娘娘。”
待纱芊碧画完后世标准的心形图案,小翠眼中闪烁起小星星。
“这就是爱心吗?真漂亮!”
“嗯,快去办吧。”
望着小婢女离去的背影,纱芊碧在心中给自己打气:我要活出自我,美出天际!
她地转了个圈,刚想放声高歌。
突然感觉要来事。
赶忙蹲下身捂住。
看看四周没人,抓起桌上的癸巾,猫着腰悄悄回房。
先凑合着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