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芽芊，你要不要看看我们公司的报表比你们高多少啊？”大波□□生把文件夹摔在了茶几上，坐在沙发上的齐芽芊低着头沉默地看着那份透明文件夹包裹住的资料，手没动，只是无意识地在放空自己，视野落在了那里而已。

女生轻视而又不屑的眼神从齐芽芊扫到了兰增艺身上，见她过来不禁冷嗤一笑，“你这个学妹啊，也是不知道变通，明明知道你这个项目凉得不能再凉了，还在帮你跑前跑后。”

“兰增艺，你要不然来负责我的项目吧，帮齐芽芊做事，她连给你换套像样衣服的钱都不舍得给你。”常笑朝着兰增艺抬起下颌角，算作示意。

“常笑，你不要太过分。”沉默的齐芽芊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哟，齐芽芊，原来你不是个哑巴啊？”常笑止住了自己要往兰增艺那走的步伐，扭头贴近齐芽芊，话里话外特别地阴阳怪气。

“怎么？又哑巴了？”常笑的手从齐芽芊的肩上滑落，迈着高跟鞋拉过兰增艺坐到一边，瞥见齐芽芊在往这边看，话更是一篓一篓地往外丢，“所以我说啊，兰增艺，你还是别跟着这个哑巴混了，你一个B类，想要升A的话，可不能被这个人给耗着。你学姐就是被齐芽芊耗着才一直没有升到A，连标兵都评不上。你这大学也算是才开始，一定也不想摊上这么个货色吧？”常笑捂着嘴巴，好似为兰增艺惋惜。

“你跟着她，真的是傻子一个呢。所以，要听学姐的劝，学姐也是为了你好。”常笑自来熟地拉过兰增艺，坐在齐芽芊对面的沙发上，而她自己也贴着兰增艺坐下，好像她们关系特别好一样。

“学姐，你别这么说。”兰增艺屁股往另外一边挪了挪，这个学姐话说得真得太刻薄了。她在部门又不是为了金钱，只是想丰富自己大学生涯的简历，方便自己日后找工作而已，特别单纯。

“嚯，你这什么眼神啊？你不会不认识我吧？”常笑一甩头发，不可置信地盯着兰增艺。

“我认识的人不多，目前项目负责人只和齐学姐接触过。”兰增艺不太清楚二人之间的恩恩怨怨，本来不太想牵扯进来，但听见这位似乎很强势的学姐都不看好齐芽芊的项目是，兰增艺想投这个项目的心增加了几分。

“你连我都不认识？你也白当这个B类了，你们部门能当B类的都挺有能力的，怎么招了你这么一个废物上来？我的名字可是天天被你们指导老师提起，你不会连会议都没有好好记录吧？就这你是怎么当上B类的？”常笑凝眉，对兰增艺的印象坏了几分，在她看来，创新创业部这四年的绩效和名誉都是她们项目带来的，这个部门的任何一个学生干事都应该知道她的名字！

“我们指导老师最常提起的是齐芽芊学姐……”兰增艺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常笑打断了。

“呵？你记错了吧？这么一个失败的产品有什么好提起的，学妹，你的脑子真的不好用。我都知道你一个小小干事的名字，你居然不知道我的名字，也认不到我的脸？我得和你们老师反应一下你们的培训问题。这都一个月了，如果正常培训，你连我的脸都认不到，也太差劲了。”

“学姐……”

“别解释了，你这解释还不如不说。反正你这个B类也别当了，认不到优秀奖的得主，你在继续待在这个位置上，得得罪多少有名的学长？我可不想我项目将来的资源被你给耽误了。”常笑这下直接不看兰增艺，拿起手机就开始给负责人事的老师打电话。

“学姐……”兰增艺再次开口，常笑就朝着她比暂停，让她闭嘴，不准她说话。

兰增艺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人，多次打断别人说话，狂妄自大的人连别人开口的机会都不敢给，固执地陷入自己的想法中，这种人，兰增艺可不愿意受她们的气。

“学姐，”常笑不想听，往旁边走了几步，但老师一直没有接电话，“这个时候，王老师在和世界五百强的何总开会，他的电话一般不会开，更何况，您打的还是素信电话，这种即时通讯软件拨打的电话不需要耗费电话费。可您这样的人物，当然不会是因为要节省电话费才打的素信电话吧？您这样的优秀奖得主，怎么可能没有王老师的个人电话？您这样优秀的人，怎么会不记得王老师在群里通知的消息？”

兰增艺一通礼貌而不失阴阳的输出，让常笑有些跳脚，“您这样的人物，一定很沉稳。您一定只是忘记了老师这个时候正在开会。您来到这里，肯定不是为了和齐芽芊学姐吵架而已。您这样聪明的头脑，一定知道，等一下会开完，王老师会和来到现场的负责人们谈一下和这位何老板可能有的合作机会。”

常笑被兰增艺的话给噎住了，刚才她的举动，很有可能导致在谈话的王老师弄得何总不满。如果……常笑冷汗冒了出来，如果刚才她那鲁莽的动作导致合作黄了，王老师肯定会建议她们组的负责人把她这个小组长的位置给换掉。有些后怕的常笑突然感觉眼前这个不认识自己的学妹，脑子好像不那么笨。

“世界五百强，这对于您来说，肯定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你在威胁我？”常笑扬起手要推兰增艺，让她识相点，乖乖闭嘴。现在到场的人越来越多，可不像刚才偌大个场地，只有她和齐芽芊。她可不想刚才的话被兰增艺弄得所有人都知道。

可兰增艺灵活一躲，用力失衡的常笑把自己弄到摔进了沙发里。

“我可没有威胁您，我只是说出了一些事实而已。我一个小小干事，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能力影响王老师的决策，何总希望和您合作，我无权过问。”兰增艺俯视着有些狼狈的常笑道：“但是，您侮辱了我的合作对象，这反倒向何总证明，你的项目并不值得他合作。您的度量，容不得有能力的人。您看见曾经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也在现场，你忍不住去奚落她。你是害怕她出现在这里，再一次抢走你的机会吗？”

常笑着急反对，她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双眼狠戾地瞪着兰增艺。

“您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害怕曾经的手下败将？一定是觉得这样被众人认可的人最终输了，而曾经败了的你在两年后成功地证明了当年不看好你的人都是错的，你很开心吧。”

“她难道不应该开心吗？”一个男生走了过来，带着微笑从容地把常笑扶起，“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有什么问题。”秦承煜可不觉得常笑的做法有什么问题，在弱肉强食奉行丛林法则的经济社会，齐芽芊就应该被常笑笑话，再怎么过分都是齐芽芊该受的。

秦承煜很高，兰增艺一米六的个头，被秦承煜压得死死的。

本来有些声音的活动室，在秦承煜加入兰增艺和常笑的对峙后，变得格外安静，氛围逐渐走向压抑。

这个时候，王老师从楼上下来了，笑眯眯地环视了一下周围，望见常笑和秦承煜，朝他们乐呵呵地招了一下手。何总还没有从会议室出来，王老师就把常笑和秦承煜叫了上去，这代表着什么，在场的各位都很清楚。

常笑落后王老师一步，特地从楼梯上眺向兰增艺的眼神里尽是不屑，用口型说：“你再会逞能也没用，你B类没了。”

她笑得很灿烂，好像看见了兰增艺不顺利的未来，格外地开心，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所作所为，对别人的未来可能会有的影响。反正，让她不舒服的，她为什么要让那个人舒服。

之前，她想解决太过耀眼和优秀的齐芽芊，现在，她想让这个不是好歹不懂得奉承她的兰增艺吃吃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