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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红宝石(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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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此出去,下楼碰到一些熟人,林白水自觉地挽着蒋作忱的胳膊,两对人一同打着招呼。

看了这么久倒是没有碰到自己的上司,怕不是那个女人真的做过了火。并不担心后果,蒋作忱心里倒是有些舒畅。

“车停在哪里?”林白水看着他突然顿住了脚步,像是在抉择是去门口还是坐电梯往地下停车场走。

“我想,我的下属原本应该会在这里等候。”

林白水听懂了:“可是这里空空如也。他们应该是被前辈解决掉了——对了,你会开车吗?”

“会的。”蒋作忱心里忽然腾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等到了地下停车场,预测了很多种可能,但是等真正的站在自己车面前后,蒋作忱还是没想到玉给他送了一个这样的大礼。

林白水在一边实在没憋住,笑的很大声:“前辈不愧是前辈。”

眼见那车里被塞得满满当当,他所有的下属都被打晕,此时就像一滩混泥一样充满着车内,样子好不壮观,这么一看,胳膊混着大腿,审美也独特。

“恐怕……不能开车回去了。”蒋作忱低头看她,“如果愿意花些时间,我可以陪林小姐一同回去。”

这四季云顶晚上很不太平,最近节日临近人又很多,一个人回家保不齐会冒出什么危险。林白水想了想:“那你送我到出租车附近就好了。”

“我认为还是把你安全送到家比较好。”

“多麻烦啊,”林白水不以为然,“你也别太小看我,三脚猫的功夫还是有的。”

“并不是的,只是让女孩子一个人回家,实在是有点不太放心。”

“那这样,”林白水道,“我们走路回去,我家也没那么远,三四公里路。”

“好。”

出门下着雨,门口路过的人都没有打伞,雨不大,蒋作忱抬腿就向雨幕走去,林白水去借了把伞:“蒋先生!”

“在,”走了一段才发现林白水没有跟上来,“还带了伞吗?”

“上柜台那借的。”林白水支起伞,懒洋洋往旁边看了一阵,道:“今天街上倒是热闹,那是什么?”

蒋作忱凑过去一看,见街角最前边亮着一个糖糕摊儿,在风雨中支着艳红灯笼,煞是惹眼,周围三两排了些人等着吃,便道:“炸着吃的,挺甜。要尝尝吗?”

林白水没多想,抿着嘴点点头,蒋作忱道:“请等一下。”也不顾这夜雨天,一头奔过去。

独留她一人倚在门边的柱子上,见那身影头上顶着四季云顶的各种霓虹光影,一路踩着水洼到小摊儿上要了炸糕,抱着肩膀在细细的夜雨里等。末了举着竹签儿跑回来,没一会儿,便微喘着气递给她两支炸得金黄的糖糕,脸儿晕着热气,叮嘱道:“这个味道不错,趁热吃吧。”

林白水接过咬了一口,嚼了嚼,道: “好甜。”

蒋作忱道:“每晚炸到月光最亮时,才天明又开张,想来自然好吃。”

看着她吃着香,又补了一句:“听说原先在待漏院门口摆摊儿,专给深宅大院的明星做早点。"林白水咀嚼动作一顿,道:“想来?蒋先生没吃过?”

蒋作忱摇头道:“有规定,不吃炸物。”林白水递到他嘴边,道:“今个我允许了,尝尝。”

蒋作忱笑着咬上了一口:“味道是不错。”

“就是甜了些。不过是比刚才那些饭菜好吃。”林白水三两口吃完,竹签甩到一边的分类垃圾桶里,伞柄一歪,叹道:“这又是下雨天,四季云顶下了好多天雨。是人工降雨吗?”

“是。”蒋作忱接过伞,“再过十年也要铺上天幕了。”

“气候是越来越见不得好——话说回来,这冬天的下雪不更好吗?”

“下雨不会太冷,”伞不够大,却将裙肩好好遮住,“过几天应当下雪了。”

“你控制的吗?”

“只是有过和天气部门接洽。”

“那可不可以,提前几天下雪?”

蒋作忱笑:“可以试试。”

走过一个路口就是居民楼,是往日死活不肯搬迁的钉子户,房屋修修补补了许多年,如今看上去参差不齐,阳台上挂着衣在黑夜里倒是五彩斑斓,而这一排排的像被大火洗劫过的森林,每一根树干都奇形怪状,密密麻麻地叠在一起,焦黑色。

等走近了些,才能真正看清一栋楼,蒋作忱看得很认真:“这里是房屋吗?”

“是,这是居民和政府几百年的纠葛留下来的战果。”林白水说的很诗意,“这个地段寸土寸金,当时政府答应这里的居民搬迁过后给予补偿,劝走了一大批人,结果政府变成老赖随便给了间房给了笔钱就想了事,剩下的人听到风声就死活不肯走了——现在也算四季云顶的一个笑话。”

没有门,但那种沉闷潮湿的生气散发着同别处截然不同的气息,杂乱的广告牌堆满狭窄的过道,看不到的地方有一道无形的界限,让外面的人不愿走入,走入的人找不到出路。

二栋,四楼。

红光比水质地更轻盈地淌过一级级楼梯,靡靡之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不远万里地抵达耳边。

“林小姐,你和那个前辈是好友吗?”这会儿人少了,安静了不少,蒋作忱忽然问道。

“之前只是听说响当当的门号,甚至连见面都没正式见过,现在算是朋友了吧。”林白水疑惑望他,“怎么?蒋先生不会是要对我的前辈出手教训吧?”

脑海忽然回忆出玉大口大口啃鸡腿的模样:“自然是不敢。只是在想如此之人,应该很有才华吧。”

“特别厉害,”林白水想起之前同事们聊八卦时的新闻,“十岁出来混,没学历,没背景,被一个教授收留,十一岁就开始出面大型研讨会,一直到现在,说是某个项目的总负责人。”

其实这些放在科研圈也算不上出奇,只不过是玉零基础起家,之前没受过任何培训和改造,关键是无背景这三个字,就能让人啧啧称奇。

“那确实算一个人物。”

像这种圈外人是绝对不会对玉这般厉害人物心服口服的。林白水知道他看不上,便撇了撇嘴,笑眯眯地换了个话题:“蒋先生,你我算好友不算?”

“当然。”蒋作忱压了些气势,这么低下头与林白水对视的时候,让她觉得有些像委屈小狗,明明很聪明知道马上就要跳坑了,但还是乖乖按照正常的陷阱步骤。

林白水道:“当我是好友,就帮我个小忙。”

蒋作忱道:“但讲无妨。”

林白水眼边的睫毛忽闪忽闪:“我听说,你往后可能会退休了,最近在谈生意,就是,你和那些人……谈的甚么生意?”

“大约是能源开发。”见说了后,林白水并没有马上回答,一双眼睛依旧忽闪忽闪,看不出半点狡猾心思的样子。他又问道:“林小姐是需要我做什么吗?”

“我有一个弟弟,”她也矜持不了太久,一张嘴就直来直语,“他最近遇到了点麻烦,搞发明嘛,最差的就是钱了,假如我们俩结婚,你能资助他吗?”

甫一顿,蒋作忱这会儿心里忽然明白了大概。他没有很快接话,这让林白水心里犯了难,都说这些当官的心思缜密得不行,眼前这位不会是认为她嫁给他就是为了利用钱吧……虽然说,也沾一点边,但并不是完全的——行吧行吧,她在心里都解释不清,更别说说出来了。

“如果是钱的问题,我可以马上解决。只不过是林小姐要考虑好,结婚算是人生大事,不同别的。”

“我有分寸。”听着他这么爽快答应了,林白水心里乐开了花,果不其然,这人真跟别人所说,放在那里就是个金馍馍,大家抢着要,偏偏就给她捡了个大漏。

不过话说回来,这么一通对话下来,他应该也知根知底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林白水这下忽然不好意思了起来:“蒋先生,你不要误会。我知道结婚是件大事,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话,现在推掉也可以的……哦,不不,我的意思不是这个就是……大家都不要强求自己,从内心出发。”

“好。”蒋作忱看着她那副紧张的样子,觉得有些有趣,“林小姐性子直率,能够理解的。”

林白水清咳两声:“我跟前辈一样,在研究所里待惯了的,说话没头没脑,也没有你们这些当官的做生意的脑子反应快。”

“我也很迟钝。”蒋作忱永远是那一副客气的语调。

话聊了一会儿,各自心知肚明,蒋作忱觉得她虽然勉强做出轻快的开玩笑的态度,脸上却红一阵白一阵,神色不定。她似乎有一点怕他,又仿佛有点儿不乐意,究竟是为什么呢?

他们已经走得足够远,幸好雨下的不大,即使肩头感觉到一阵湿意,蒋作忱依旧觉得没花多少时间,好像一切都慢了下来,那边有一个类似于凯旋门的建筑,宏伟地立在暗夜的灯光面前。

林白水也看到了:“这个门是分割线,一座城市的中心和剩下的外环。”

蒋作忱却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建筑风格的一种,叫做野蛮主义。其形式由功能主义发展而来,主张使用钢筋混凝土构建,拒绝附加装饰,发挥其朴素的美感。”

她偏头看他:“蒋先生懂好多。”随后又说道,“狂野的本质、冷漠的态度和的残酷的意识形态。这很符合这个建筑的定义,无论是从本质还是外人看来,它确实是一道残酷的分界线。”

“对了,”林白水指了指远处的一个高大的阁楼建筑,这会儿正发着绿光,鬼不鬼的,光是看就让人望闻却步,“那个地方,我想你这样的人应该没去过,不过那里的酒很正宗,我也是听说的。”

“好。”蒋作忱也望过去,在他的印象里,那个地方对于他来说就像是禁区,没想到会在一个女孩子口中推荐出来。

“花魁闹街,除夕那天,到时候我们去看?”有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不远处,应该是林更也来了,林白水眼睛尖,步子走得更快,恍然再一回头,“蒋先生,明日你还约会吗?”

“我都行。”

“婚事什么时候再谈?”

蒋作忱又笑了:“要是林小姐愿意的话,随时都可以谈。”

“我认定了要嫁你。拜拜。”末了一句仿佛轻轻的一吻。

那辆黑色的车闪了几下,像是在催促。蒋作忱怔了一怔,手上依旧举着伞,淡淡笑了一声道:“再见。”

……

车里,林更也枕着胳膊,神色忽悠不定地看着那个撑伞的男人,待自己的姐姐上来,才开口:“姐,那人怎么不开车送你回去?”

“出了点状况。”裙子的尾尖湿了,还沾了些泥巴,林白水觉得有些不自在,赶紧催促他道,“快快回家吧。”

“冬天还穿裙子。”

“我又不知道去哪换,”林白水抱怨了一句,“谁让你不送我过来,这样子跳完舞我就可以换衣服了,到时候把衣丢在你车里多好……”

“我一直不喜欢跟这些人接触。姐,下回你不去不就好了吗?省了咱俩都闹心。”

“去去去,以后就要是生意人了,还这么嫌麻烦,”这小子张口闭口也不会出个什么好主意。林白水跟他说起正事,“对了,阿也,到时候具体想做哪一种项目,你得先想好,不要闷着头就干。”

林更也信口胡诌道:“早就想好了,准备合伙开青楼。”见出林白水惊异挑眉,又笑道: “才不是,骗你的。最近多方势力错综复杂,我朋友叮嘱我安安生生做生意搞发明,我俩前几天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玩机械制造里的义肢人体完美融合这方面靠。”

林白水“啊”了一声,道:“我是听不懂什么,但感觉还不错。不过说起现在这局势,你该防也得防,该送礼也得送礼,听见没?”

林更也散漫道:“无所谓,乱世当头,这做生意跟打仗也没什么区别,都是拿命花,我不平他们,他们也要杀我,倒不如直接亮出刀头,坏的瘤子全给他一刀斩了。”

“怎么能说这话,还没开始就给自己树敌,往后怎么能走的安生?”林白水虽然不懂这些投资什么的,但听了他这荒唐话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行——我知理,剩下的会打点好。倒是你,姐,忽然就要跟一个莫名其妙的人结婚了,这是准备赶潮流吗?学着人家闪婚?”

“你先别说我,管好你自己吧!”

“这不还有姐姐你吗?”林更也笑了笑,该乖乖交代的都交代出来,“我刚刚开玩笑的,哪能这么傻——现在我口碑还是不错的,往后会挑些日子去登门拜访那些上级,姐你不必操心了。”

林白水点点头,眼底稍安,道:“那你……要是人家问了,你跟这蒋上校是什么关系,你就尽管说,不要避着,我听说他有人脉,这对你往后的日子应该也好些。”

林更也咧嘴道:“怎么?不过就是又去吃了一顿饭,就完全确定了?”

林白水脸一红,道:“我没你说的那么肤浅!这事我好好考虑过的。”

林更也轻哼了一声:“那我也不会认的。我知道姐你在搞什么名堂,你就跟我坦白说一句,你到底是为了去结婚,还是为了去拿钱?”

林白水低头道:“钱什么婚什么的,也是,也不是。”说罢又拍了拍他的位置:“你小屁孩懂什么?”

刚巧要等红绿灯,林更也伸了伸胳膊:“直说就是,弯弯绕绕可不是我姐。不过,婚姻可是大事,我知道你心里清楚,但作为你的亲弟,该劝还是要劝。”

林白水踌躇半晌,把心一横,道:“你以为我糊涂?这可是一个对大家都好的明目账本,蒋作忱让我当他的花瓶夫人,我又没钱又没权光是挂在咱爸妈头底下,众人就没了顾忌,他就在这四季云顶万事太平一会儿……”

林更也扬眉道:“然后?我的好姐姐,你光是为人家想了,你呢?”

林白水赫然道:“我当然也是为自己全全考虑,蒋作忱无论是脸还是身子都长在我的审美点上,待人又和平,虽然不太会说话,但是至少不呛人,是姐姐我的如意郎君。”

林更也坐直了身子,在后视镜里沉沉望了她半晌,促狭一笑,道:“那便好。”

“好好好,确实是好,我可乐着呢,”林白水绞着细白手指,不乐意占了满面,话里话外都在故意讥讽着他,“之后要是婚事马上谈成了,那就是举办婚礼,到时候肯定是快,那边有人跟我说过了,办的越快越好,甚至都催到了年前就开始。”

林更也愣了愣,道:“当真?”说起结婚,林白水厚脸皮硬是变薄了,小姑娘含羞带怯,微微颔首:“哪还能骗你?到时候让你去做伴郎,成不?”

林更也往后一靠,脸上笑容没了,好半天,才道:“好说。”

作者有话要说:符水前情预告:

后面玉和危素大致会分为两派,玉在美梦制造的无限空间里寻找出路——跟着蒋家小两口一起蹦哒一会儿,在夜晚永不回头的公交车站内发现漏洞,重回那个曾经风光无限的戏院,与花魁万享妃一行人斗智斗勇……

玉(举手):那符水你呢?

符水:玉,符水表示无能为力,加油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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